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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怎么说话的,我们小爷哪种人你又知道,”我故意气愤地说,就是要引出更多他“不客气”的话,果然——…
“哪种人?看这样子也是和福禾那种狗贼一样的人物,以色侍主——…”
老子的笑容一下子僵住!福禾?!难道习宠上了身的那人竟然在民间已是这样万人唾弃的人物?
眼神不自觉一垂,却发现身边的人儿却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好啊,他什么都明白,他是故着意让我这样———垂下的眼闪过恨意,却也没再做声,淡淡地撇过脸,抚在他腰间的手也淡了,他却抓地更牢————
“晋王爷!”
这时,从门口进来的一个人看见我们却是大惊失色,“扑通”跪了下去。这就是那位让晋王微服亲往拜会的李雄大人吧。
小仆人也丢了扫帚赶忙跪趴在地上。李雄则是诚惶诚恐,“臣不知殿下已至晋城,实在——…”瞧把个老人家惊吓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老大人何需如此,是本王任性了,这样仓促来访,——”
他松开我的手,亲自上前双手搀起对方,真诚的意愿在明艳的面容上呈现确实是另一番风情,给人感觉一改骄慢的贵族之气,清俊平易。
“臣前日已接到圣旨,甚为惶恐,老臣告老还乡已有余年,此时还受此皇恩实难——…”
“老大人,”
他突然截断老人惶然不承其恩的话语,认真的看着他,然后,跪了下去———
别说那对主仆,就是我,都是一惊!
“老大人务须自谦,父皇命我镇并州治晋阳,此为重任。并州自古即为东魏北齐别都,也是我大燮王朝防御北方突厥的军事重镇,况我年幼,父皇知我难堪大任,故特设资深辅佐给予辅助和教导。您乃我朝名将,少即慷慨,有大志向,您家世代都是通过文学儒业获取功名,只您喜欢骑马射箭,令兄李子旦曾抱怨您说,骑马射箭,不是士大夫所应从事的事业,您回答说,自古以来的圣贤君子,不具备文武全才而能建功立业的人不多,我虽然不够聪明,但也读了不少前代书籍,只是没有墨守章句训诂罢了,我要能做到能文能武,兄长为什么要责备我?正是这番慷慨之志,让您做成了能文能武的名将,累功拜为骠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后又拜豪州刺史———”
“殿下——…”俯趴在地上的老人已是老泪纵横。
我垂手站一旁也只是轻轻摇头暗暗啧啧称奇。十三岁,也只有十三岁呐,这收买人心的本事————是个厉害角色呐,老子虽不懂兵法,可也知道这知己知彼的重要性,他把个臣子往事摸的这样透彻,如数家珍,稍动之以情,还怕对方不肝脑涂地,一颗心拱手奉上————他千万别把这招用在老子身上,老子狼心狗肺惯了,就怕他记太多老子的小事儿,老子没功夫和他这“仗义抒情”。
正想着,看见他已经由“成功被感化”的老臣子恭敬扶着进去室内,老子正不想跟着进去,整天呆那车里老子都快成夜里的蛐蛐儿了,好容易这好的太阳,我想就在院子里站会儿,就听见他转身淡淡说了句,“佛隅,你就在院子里歇会儿吧。”我笑着朝他一颔首,老子求之不得。看他稍愣了下,走了进去。
阳光好,阳光妙,阳光照的老子心儿俏。我翘着二郎腿手撑在身后的石桌上眯着眼看上面的太阳,心里那个舒坦———突然一垂眼,看见那边那个还在扫院子的小仆人,
“诶,你过来!”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小仆人不明所以地走了过来,“公子,您有什么吩咐,”
我坐起身子,双手环胸又向前枕在双腿上,仰头望着他微笑,
“你刚才说到那个福禾,我问你,你见过那个福禾吗,”
小仆人又露出鄙夷之色,不过毕竟现在碍着身份,没那么张扬了,点了点头,“大人原来在京城时,福禾———福公公来过咱们府上,”
我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说,是咱们家小王爷漂亮还是那个福禾漂亮,”
这话说的轻佻,这问问的也越矩,小仆人一低头,有了惶恐之意,老子觉着好玩儿,向前掺了掺,一脸坏笑,“没事儿,就咱哥俩议议,你说啊,”小仆人被我逼地头直往怀里揣,老子好玩儿地才要放过他直起身子,就听见——…
“佛隅,”小王爷已然站在厅堂外的台阶上了,靠!出来的这么快,我还以为他们有得“密谈”呢,
不慌忙也不失规矩地站起身,我正着色向他走过去,他走下来扣住我的手腕转身又微笑地向身后还是一脸“感恩戴德”的老臣子点点头,“老大人,您留步,我们晋阳见。”李雄跪下深深磕了个头。
他牵着我走了出去,临走时老子还是好玩儿地睨了眼院子里也跪下的小仆人,却只觉手腕一紧,被牵着走了出去。
他拽着我走了会儿,终究身体太弱靠在我身上啜着气,我扶着他的腰,“要不找个地儿歇会儿?”他点点头。
“小二!”老子嚷地神气五六。找了间看上去还算干净的茶楼,先安顿他坐好,老子卷了卷袖子就兴奋异然地打量这井市之地,心想,要是有机会去看看这个时代的赌场就好了,或者妓院?
“客官远道来,不象本地———”小二看向承阳时后面的话生生咽了下去,眼睛呈呆滞状,事实上,茶楼里稀稀疏疏坐着的客人眼光都在这边,他这张脸————老子轻轻敲了敲桌面,让小二回了魂,“两杯茶水就够了。”小二点点头呐呐地走了,
“你以后出门最好——…”他淡淡瞟我一眼眼光就移向窗外,得!算老子多事!下面的话我也不说了,不过也没甚在意,看向窗外,下面的街市不是那样热闹,看来是个小地方,民风挺淳朴,————呵,才说淳朴,就听见张狂地脚步声步上楼梯,夹杂着不可一世地叫嚷,“诶!唐掌柜的,这个月的租子——…”楼上坐着的仅有几桌客人在这群人上来后都吓地悄悄从他们背后跑下去了,此时,整个厅堂,就我和承阳坐在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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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看着那群地痞流氓模样的人,再看看对面的承阳,觉得这下有意思了,他们看见承阳肯定要滋事,只是能不能近身是个问题,那些隐卫就在不远处吧。老子一副等着看热闹的模样双手环胸向椅背靠了靠。果然,那领头的已经两眼蹭光地走过来,
“啧啧啧啧,瞧这小美人——”话都说不利索了,走过来一脸痴傻并邪笑就要抚上那张倾国容颜。老子一直微笑地看着,还颇象个同谋,这时,下巴被一人捏起,“大哥,这个长的也不错,这两小美人儿可被咱们撞上了——”
老子也任他捏着,大胆地看着那张猥琐的脸,“大——大哥——这小蹄子的眼睛——真他妈——他妈美——…”却,着迷的喃喃被蓦地惊恐打断,睁大眼,———我看见一只红标正中他眉心,一丝红血顺着鼻梁蜿蜒而下,身体重重倒下————
听到过杀戮是一回事,真正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只两名黑衣人赤手空拳如两道幽灵悄无声息跃上楼阁,斩经脉,封死||穴,动作干净利落。“殿下,”再眨眼功夫,两人已单膝跪地,身旁惨戾伏尸几只,
一直看着窗外的人这时慢慢将眼移过来,“把他的眼睛剜出来,”淡淡看着的是刚才捏着我的下巴痴迷不成语的人,他的眼还大睁着,眉心一只红缨子利标。
老子把头车一边,听见“吱吱”血肉分离的声音,一阵反胃,想象着的好象是死鱼眼睛周边赤红的粘稠——
“佛隅,”
他喊我,我依然侧着头,皱着眉头,倔强地盯着窗外,
感觉他走向我身后,硬生生扳过我的脸,唇,在我耳廓边流连,“就是这双眼睛看见你的眼睛很美,我把他挖下来送给你,”
血淋淋两颗肉球!老子一下子紧皱眉,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第六章
识时务者为俊杰。
小不忍则乱大谋。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些,老子都懂,可眼下服了软,并不是这些他妈大道理,其实,就是老子怕死。这是个毫无人权可言的地界,他随时也可以把老子的眼睛剜出来炖汤喝。我现在和习宠又隔着十万八千里,还是留着小命等和他碰面的那一天吧。
所以,老子什么都忍了,包括————他在老子脚脖子上框上一副纯金脚镣。
黄金打造,细长、坚固、精致。不至于那么沉,可要跑起来,绝对吃力,估计他这座晋王别院,老子拖着它走上四分之一就会挂掉,脚脖子不被磨断才见鬼!他当着我的面把钥匙丢进别院里那满是残荷的长明湖,老子似笑非笑看着他,心想,反正有个地儿就好说,总比连个念想都没有好。
“你别想着会有人帮你捞出来,捞的出来吗?”他笑地很得意。老子淡淡看他一眼,转身走了,脚上哗啦啦,清脆刺耳。
至此,开始了在并州的生活。
其实,做为皇子,还是个镇守一方的皇子,特别又年幼,并不轻松。
他老子给他任命的三个辅臣确实大有来头。前面的那个李雄就不多说了,前即已拜为鸿胪卿,进爵高都郡公,食邑二千户。随燮承阳出镇并州后,皇帝又任他为河北行台兵部尚书。
王韶,字子相,太原晋阳人,世居京兆,累以军功,官至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这王韶正直骨梗,负有盛名,而且博学多知,尤精儒学,号称以半部《论语》治天下。进并州时,皇帝任他为行台右仆射。
李彻,字广达,朔方岩绿人。此人性刚毅,有才干,多武艺,英勇善战。听说曾经突厥沙钵略可汗犯塞,皇帝令卫王燮行明做行军元帅,率众出击,李彻为元帅府长史随从。在白道遇上了敌军,行军总管李充向燮行明建议说,多少年来,突厥习惯于占据要塞,不会有高度戒备,只要用精锐部队发动袭击,一定可以攻略。各将领对这种判断都不相信,只有李彻赞成,并请同行,这样就与李充率精锐骑兵五千人,向突厥军营闪电攻击,突厥军大败,沙钵略甚至抛弃他所穿的金盔金甲窜进深草逃走。也许就是看他有多次带兵的实际经验,进并州时,皇帝任他总晋王府军事,进爵齐安郡公。
此三人即为辅佐,实也为帝子师,对燮承阳的督促教育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