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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装了一叠照片,一张光盘,还有一份打印的文档。张凯沉默地看完,挑起眉,把东西都装回信封里,塞进公文包,然后去找老搭档王小川。
两人为之前的事闹个不愉快,加上这几天小川放假,他没来得及和他道歉,现在倒是寻到理由了。
王小川坐在办公桌上埋头看材料,手上还习惯性地转着笔,看见他进来用鼻子哼了一声,略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张凯拉下老脸,热络地上前勾住他的脖子:“小川呐,走,请你吃饭去。”
王小川不自在地往边上躲了躲,他其实也挺为之前冲动闹别扭后悔的,一直也想寻个机会和张凯和解。毕竟这个人是他开始工作以后第一个将他当回事,相信他作为警察的能力的人。再说他能有今天,也的确多亏了博士的帮忙。
警界就是这样,搭档都是一起扛生死的兄弟,兄弟没有隔夜仇。况且王小川内心深处,对张凯还有那么一点崇拜的意味。
他脸色放缓,用笔尖挠挠头问:“博士有啥好事情啊?为什么想起来今天请我吃饭啊?”
张凯拍拍公文包,神秘地笑:“有好东西给你看,咱路上说。”
他这么说,王小川更好奇了。
张凯抠门,说是请吃饭,两人坐在街边大排档里吹着冷风。点的倒是火锅,川味十足,又麻又辣,热乎乎地咽进肚里说不上来的爽。
张凯瞅着王小川吃得满脸通红,眼圈泛着泪,鼻子一抽一抽,笑着递上一杯烈酒:“来,喝杯酒暖暖身子。”
王小川忙拒绝:“博士我们还在当班。”
张凯耸耸肩,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就开始大谈自己的血泪奋斗史。
内容无外乎当年读书时多么艰辛,好不容易混出来了又落了个妻离老板弃,胸怀壮志到了局里结果谁也不能理解他的理论,他的学识……张凯打着酒嗝,拍拍王小川的肩:“小川呐,人这一辈子,朋友能有不少,但知音难求啊……那时候你进资料室时,我只当你是个愣头小子,没想到后来咱一起努力到也有了些成就。和你相处的这几个月,我这心里头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舒坦得多……真得谢谢你……”
他嘴里的酒气喷在王小川脸上,泛着红光的脸在火锅里袅袅而上的雾气中看得不甚真切。这番话语说得真挚,知音什么的当真是极高的评价,王小川心头扑腾地厉害,脸颊不觉又镀上一层红晕。
他搓着双手,有点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张博士您太客气了,这段时间您对我也很照顾啊。”
张凯眯着眼笑笑,揉揉他的脑袋,凑近脸问:“喂小川啊,你当初和我说你从小到大的理想是什么?”
王小川愣了一下,而后挺起胸膛,有点自豪地将那说了无数遍的誓言再来一遍:“做个为人民服务的光荣警务工作者。”
张凯瞅见他认真的样子,又乐了,再灌了一大口烧酒,咂巴着嘴把今天叫他出来的意图说了:“我今天请你吃饭,一是为了感谢你,这段时间咱合作得很愉快;二是和你道个别,之前你那番话说的好,我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学术多些,警察这行当,当真不适合我。所以我下午向局里递了离职申请,就等着上面审批了。”
这话对王小川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他惊得老半天没能说出话来,再开口时,声音有了些许的哽咽:“博士我之前也就随便说说,您其实不必往心里去的……不过这既然是您的选择我无话可说,”他抬袖擦擦眼角“说真的,和您搭档时候,虽然我常使小性子,但其实很崇拜您总能一眼把问题看到点子上……现在您就这样走了……唉……”
那最后一声‘唉’蕴含了他所有的情感,不舍、难过、伤怀、还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张凯倒没想到小川会这么激动,愣了片刻,抽了张纸巾递给他。
王小川意识到失态了,低着脑袋不好意思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凯叹了口气,亲手拿着纸巾替他擦擦眼角,劝慰道:“以后咱还可以联系,而且,”他凑到王小川耳边说:“临走之前我送你件大礼,也算为辞职没早和你打声招呼。”
王小川问:“是什么?”
张凯从公文包里取出那个大信封,递给他:“咱最后再合作一次,拿下这大案子。”
王小川好奇结果信封,打开来看看里面的内容,接着瞪大眼,满脸的震惊。
张凯在一旁摸着下巴笑:“一定要迅速出击,一网打尽。”
作者有话要说:莫夜的故事就是这样啦,其实我之前一直强调说他皮肤苍白,是因为他患有近亲结合孩子容易得的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镰刀形贫血,不过懒得写详细了,就在这里随便说一下吧。其实也不算很危险的病症,只要少进行点剧烈运动就能像正常人一样和小白一起变成老爷爷【嘿嘿~╮(╯_╰)╭
63、第八篇 第四章
李墨白所在的城市是一座滨海城,所以大海其实并不远,比如站在原来莫风的那个高层公寓里临窗眺望,就可以看见海平面。但是真正非常好的沙滩,却是距市中心有个近两个小时的车程,那里有一处很着名的白沙滩,也算是这座城市的景点之一。
李墨白和莫夜都不喜欢人多的地方,所以两人挨到傍晚沙滩上近乎没了人影才翻过海滨浴场的围墙溜进去。
两个成年大男人天黑了翻墙干坏事,这种感觉挺新鲜的,就好像八岁那年,爱哭的小男孩怀揣着同样的新奇激动,略带一丝忐忑的情绪,跟在那个凶巴巴的大个子男孩后面,溜进精神病院的后花园里偷玫瑰花。
凶男孩摘了一朵别在爱哭小孩的脑袋上,退后一步,歪着脑袋笑:“挺好看的,别摘了。”
爱哭小孩一向对他的话唯命是从,这个当口却有点生气,比划着说他是男孩子不戴花,将玫瑰从脑袋上扯下来丢地上。
凶男孩眼睛一横,爱哭小孩吓得向后缩了缩,委屈地盯着手指,泪花儿在眼里打着圈。
凶男孩愣了一下,拉起他的手,眼神也柔了下来:“扎到刺啦?谁叫你用力扯……来,我看看”说着就像捧个宝贝似的,将小孩的手拉到鼻子前,吹着气,小大人般安慰他:“吁……只是蹭破了点皮,疼不疼?”
小男孩心头一暖,蹦上前扑进他怀里,蹭着衣领撒娇。
凶男孩面色一讪,红了脸,拍着怀中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地笑:“还说自己是男孩子,老是哭鼻子……”
此刻再提起这事,当年那个害羞爱哭的小男孩立时炸毛,指着对方的鼻子翻脸,打死不认账:“你丫YY过度,当年你在我眼里就一欺软怕硬的恶霸,少来显摆自个尊老爱幼的救世主形象。”
莫夜扶额,这孩子这些年到底吃了多少苦头,咋就硬生生地从躲在他怀里柔柔弱弱的小兔子,变成了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刺猬。
虽然小刺猬炸毛也蛮可爱的,但是良好的家规需要尽早树立……
他捏捏拳,皮笑肉不笑地向李墨白靠近。后者警觉地向后退了两步,眼睛四下溜了溜荒无人烟的沙滩,额上开始冒冷汗:“干嘛?”
坏人还在靠近,危险近在眼前,李墨白绝望地抬头望天,突然指着天空说:“看!乌鸦!”
莫夜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起头,不过1秒钟的时间,再低头时,刺猬早已脚底抹油逃得老远。
逃就算了,这家伙一面跑一面回头伴着鬼脸,然后脚下一崩一头栽进岸边涨潮的海水里。
莫夜此刻觉得头顶上,真有无数只乌鸦在飞过了。
他连忙跑上去:“你没事吧。”
那家伙全身浸湿,仰头躺在潮湿的沙滩上,任由潮水一浪接着一浪打在身上,又落回去。他用手肘遮住眼睛,静静地躺着,一声都不吭。
莫夜有些慌了,蹲下/身又问一遍:“你没事吧?摔疼了?”
李墨白突然笑了,依旧用手遮着眼睛:“没事,只是突然感慨我这些年过的……真他妈的不是人的生活。就好像刚才那样放肆的笑,也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他放下手,亮晶晶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盯着莫夜:“这里还是小时候爸爸带我来的,他死了以后我再也没有碰见一个真正对我好的人。所以明明只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之后就没再来过。原来以为会就这样孤孤单单地过一辈子,现在发现,遇见你,挺好的。”
莫夜的嘴角扬起高高的弧度,这还是李墨白第一回松口,他原本以为这家伙死要面子把话都憋在心里,还想着一辈子都不可能听到窝心的话语从李墨白嘴里说出来……此时此刻,莫夜觉得他的人生,也算是圆满了。
他闷声笑开,也弯腰坐下,和李墨白并排躺在潮水中。偏头看向身边的人,莫夜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也跟着哑下去:“小白……”
李墨白心下一凛,往旁边挪了挪身子:“你干嘛也躺下来,走远点,走远点!”
那人厚颜无耻,愈发靠近:“小白,这里没有人……”
“……走开!混蛋!我就是想来吹吹海风!”
“咦?你刚才那番话不是邀请我吗?”
“……不是!”
“啊……弄错了也没关系,现在邀请也来得及……”
“混蛋!离我远点!”
***
Mr。M的小酒馆要重新开张了,莫夜和李墨白今晚准备去捧捧场。
莫夜告诉李墨白,Mr。M这些年一直对他很照顾,是他极为敬重的老师。之前夹在莫风和他之间难以做人,不过最后还是舍弃利益帮了他。现在Mr。M已经不为莫家服务了,专心致志地经营自己的小酒馆。
李墨白对狐狸老板到没有太大的意见,老板充其量也就是个见钱眼开的生意人,不过小酒馆可保留了他和莫夜不少可以称之为‘小情趣’的回忆,他看了看时间:“嗯,行,我回家换身衣服,回头和你在酒馆碰头。”
李墨白提到自己家,莫夜顿了一下,犹豫着开口:“小白……”
“嗯?”李墨白回头。
“没事……回头见。”莫夜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