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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老板拿个开瓶器好久都见不到人,二师兄不耐烦了,直接用牙磕开了,看得方暮归跃跃欲试。他拿起一个酒瓶,啃了半天,只觉得牙要断了,瓶盖依旧故我。二师兄笑话他,“就你这小样儿,还想空手开酒瓶,你是武侠看多了吧。”
方暮归红着脸,辩解道:“这跟武侠有什么关系?说真的,你怎么跑S市来了,一点都不符合你扎根基层深入群众的人生宗旨啊。”
二师兄喝了半天酒,终于开了口。“小归,我要和你坦白一件事情。你先坐好,别太惊讶掉下椅子。”
方暮归好奇了,能有什么2012地球毁灭之类让人惊讶的东西啊。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二师兄,能别叫我小归吗?听着怪难听的。”
“胡说,小归怎么算难听呢?多朗朗上口亲切亲密的称呼啊!”二师兄不满意地提高声调,“再说了,别插嘴,大人的事情还没讲完呢。”
方暮归小声抗议着,低头喝了一口酒。
二师兄盯着他看,然后深沉地开了口。“我脱团了。”
“好事啊!”方暮归诧异地抬头。都没听说过,二师兄就这么默默脱团了?
“和一男的。”
……
老板扭动着肥硕的身躯路过,顺手抛了一个开瓶器,那架势简直就是小李飞刀,差点没当凶器。
方暮归平静地看着略为紧张的二师兄,道:“这么巧啊,我也是啊。”
二师兄一个没坐稳,掉到桌子底下去了。
在二师兄二十几年的光阴中,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跟别人出柜。当然他更没想到他鼓起勇气和人出柜之后会得到一个类似于“你吃了吗”的回复。他原本猜测应该有惊讶,有不解,还有担忧,但惟独没想到方暮归能如此淡定到无视地向他反出柜。所以这个时候,他应该回答什么呢?
“哈,真是好巧啊。”
一时之间,两个人居然都找不到原来的话题继续了。烧烤被不断地消灭着,酒也去了一大半。二师兄眼看着时间也不早了,干脆破罐子破摔。“OK,我们现在来玩一人一句,我快憋死了都。这样,我提一个问题,你回答;然后你提一个问题,我回答。怎么样?”
方暮归想了想,“好。”
“提问,谁?”
方暮归抓了抓头发,“你认识的,就是那年我考四级的时候跑去看我的那个。”
二师兄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有点印象,好像姓江吧。”
“嗯。现在换我,大师兄怎么办?”
二师兄的一口酒都喷到了隔壁的塑料凳子上,惹得老板一阵白眼。他不自然地咳了几声,然后压低嗓子问方暮归,“怎么好端端地问他?”
方暮归很自然地反问,“如果说你喜欢的是他我当然一点好奇都没有。但据我所知,大师兄还在新加坡呢,所以,你和他怎么了?”
二师兄郁闷,平时怎么没见你有这个反应力。“没什么啊,你以为都在演电视呢,你喜欢的人刚好能喜欢你。他有女朋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语气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酸涩。
“所以你这算是自暴自弃吗?”方暮归显然不打算放过他。
“我靠!说好一人一个问题的,你小子犯规啊!这题不算,作废!换我来。你和他怎么发展的?”
“很自然就发展啊,我自己都不知道。”方暮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问我不如去问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擦!臭小子不炫耀会死吗?会死吗?真想掐死你,一脸甜蜜相。”二师兄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那我问你,你怎么和人家告白让他同意的?”方暮归好学地提问。
“你能不能就把我想象得稍微有出息一点!”二师兄火了,“为什么不能是别人抱着我的大腿求交往,死皮赖脸撵不走,我为了地球和平人类和谐不得已才答应的呢!”
“行,那他是怎么粘你死皮赖脸让你没辙的?”
二师兄冷静下来,无聊地喝了一口酒,“没什么好说的其实。就是挺普通一句话。他说,虞家良,你这样的,到底了也是一孤家寡人,反正都没人要,不如我们俩凑一对得了。”
这话其实说着很凄凉,但方暮归的注意力显然不在正常的点上。他奇怪地问道:“虞家良是谁?”
……
靠!二师兄真想一把掐死他。“我知道我这名字利用率不高,但你也别这么明晃晃地说出来好吧。”
方暮归求饶,“我就是一时听的耳生。你真就这么答应啦?听起来好像也不怎么能打动人吧。”
》 “你干脆说我答应的很廉价不就好了。”
“不对啊,师兄,照你的意思,也不是什么非他不可的样子,怎么就接受了,还主动找我坦白。”
“其实吧,有没有他我大概都是这样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名人,也不用做什么有出息的大事。人前前后后不过就活一辈子,何必藏的那么累。”二师兄笑了笑,“过年的时候,我已经跟老人家跪了一星期了。怎么说呢,打也挨了,骂也挨了,从今以后,就是一条巷子走到黑的事情。撞死了也是活该。”
方暮归陪他喝了一杯。
“都听说娘的男人才会弯,理工生他妈怎么的都会比文科生来得硬/挺啊!”二师兄喝多之后,有点大舌头,“我就不明白,我们这俩个堂堂理工男,怎么就这么不约而同地走到歪路上去了。同性恋这种事情,真有这么频繁吗?”
“不知道啊,我从来不研究这个。”方暮归答道。他的脑子也开始糊起来,一时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人,一时又想起家里的爸妈,心情上上下下,不得安宁。他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他甚至没有探究过自己的性取向究竟是什么。他只知道,江远青是他的南墙。
是南墙,撞上去就会疼,但是却义无反顾,无法回头。
作者有话要说:这么一些突然有种天下大同的感觉是怎么了!不要啊,不是大同啊!!
PS:最近更新的点都比较奇怪,没能一一给姑娘们回复,抱歉啦。能看到你们留言,哪怕是只言片语,我也好高兴。而且你们都这么认真看完,我只希望我能再写长一点好一点,让这条路长一点久一点。=3=
☆、南墙好疼(三)
把二师兄送上出租车的时候,他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着“再也不相信青梅竹马”之类孩子气的话,固执地不让方暮归送到底。方暮归哭笑不得,希望他还有足够清醒的意识记得付司机车钱。不过,在城市的那头,大概会有个人点亮了屋子等着他吧。即使最后没办法十全十美,总好过一个人对着过往留恋。
想到这里,自己那间空荡荡的屋子显得更没有吸引力了。租期很快就到了,可是他既不想找另一个合租人,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两个人曾经一起过的点点滴滴。可是他一个人的工资负责租金,真有些吃不消啊。
不想了不想,方暮归揉着有些疼的头,脚步迟缓地往租房走去。他喝的也不少,说醉还有几分清醒,说清醒他又希望自己醉了。
半夜被电话闹醒了。方暮归觉得头疼欲裂,喉咙干得像火烧。他昏昏糊糊地摸到手机接起来。对方不知道是不是信号不好,电流声音很大,时断时续的呼吸声。方暮归酒劲上来,嘟喃了一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睡觉请天亮再拨”,就又呼呼睡过去了,连电话都没挂。迷迷糊糊之间,只觉得电话那头有人在轻声说话。
第二天天亮,方暮归刷牙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么一个小插曲,顿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不会这么背,就真的鬼来电了吧。他冲出去拿起自己的手机翻开来电记录。是一个很奇怪的数字,一点都不像电话号码。恐怖感更甚,方暮归给自己洗了一个冷水脸,把来电删除,决定不再想它。
接下来的日子就平淡无奇啦,方暮归把以前写小说的功夫都用来给江远青发邮件去了,于是江湖之上,又多了一个威力不大但到底碍眼的坑。同时,他也开始恢复视频更新了,尽管速度不快,但多多少少有些观众回笼了。对于方暮归这个三上三下的更新速度,能够留下来的老粉丝大概都已经习惯了,除了留下满屏的“有生之年系列居然可以填坑这个超级不科学”的弹幕以及几个鲜红的大感叹号外,都很淡定。
期间,M站和同为弹幕站的S站展开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口水战,引火烧身,粉丝动荡。经历了几番换血事件,一匹元老级的UP主走的走,不做的不做了,也同时带走了一大堆优秀的作品和无可复制的视频。新来的UP主也有认真做的,成为新的支柱;也有就这么玩票一试的,留下疮痍满目。和所有进程必经事件一样,总是要这样跌打滚爬,淘尽沙砾,才能迎来另一轮的高峰和辉煌。观众的年龄层越来越小,和他们互动,总会有越来越
多的困惑和不解。很多多年之前让你一哭一笑陪你一起青春伤逝过的人都已经成熟地走进三次元,再也不回头了。生活像是一个张着大口袋收人的妖怪,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扑进去之后,就没了。说好的此生无悔二次元,最终能坚持到底的人,不会超过你遗忘的那些人。多年后你再回头,不过是年少无知时做过的一个梦。你不肯低头也可以,生活总有办法压下你的头颅,让你说好。所以也不必太感伤,这就是生活,够残酷,因此也够美。
兴衰荣枯,只一瞬,不过一程,相随过,就是缘分。如果你曾经喜欢过某个UP主,某个让你感动的存在于网络之上的人,请一定——哪怕只有一次——告诉他,让他知道,因为很可能在下一个路口,就再也看不见他。
超级奥利奥能重新回来,有些老观众欣喜之余,也不忘感叹一下,当年的那谁谁和谁谁,多好的视频啊,都不做了。方暮归进曾经的粉丝群看了看,群里也是安静的可怕。记得之前有很多妹子都是活泼的不行,成天说些萌段子活跃气氛,嘻嘻哈哈的,消息从来不断。那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