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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么叼着那根烟头,唇都在微微的颤抖。
陶泽楠站在他头顶看着,伸脚扒拉了一下他伸出来的腿:“诶,你这是干嘛呢!装死装活的给谁看呢!”
沈元涵慢慢的抬起了头。
迎上陶泽楠的是那双已经通红的眼。
陶泽楠看着沈元涵的样子,确实,是震惊的。可他不同情他,他自己个心里还窝着火呢!
沈元涵看着陶泽楠,可眼睛里,看到的像是陶泽晓,他说:你活该。
是啊,他就算是难受到死,泪欲横流,他,活该!
陶泽楠经不得他这样看,看着心里毛洞洞的,一烦,就把那房卡往沈元涵的怀里一扔:“你想干嘛干嘛吧,老子今天忙,没空看你玩深沉。”
这抬脚刚要走,沈元涵捞住陶泽楠的腿,哇的一声嚎了出来:“佟夏!佟夏!佟夏……”
沈元涵这个大老爷们儿就坐在走廊上,嘴里叼着半根灭了的烟头,手扯的陶泽楠的裤子,哇哇哇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哭的撕心裂肺。
是他害死了佟夏!
是他害死了佟夏呐!
****
陶泽晓开车带着米安离开了碧水山庄,到前面路口的时候,他问她:“回大院还是去学校?”
“学校。”米安说。
陶泽晓点了点头,方向盘打了个弯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米安的头一直看着窗外,身体像是紧绷着,一动不动。
陶泽晓呢,手抓的方向盘死紧,松都不松一下,车开的飞快,眼睛像是紧紧的盯着路面,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车,开的又多难。
死绷了一会儿,陶泽晓忽然笑了。
今儿怎么了,这才九点多,还是在市区,怎么就起了这么大的雾,这路面一会儿就看不清楚,一会儿就看不清楚的。
陶泽晓只有把眼睛睁得大一点,再大一点。
可,实在是撑不了了,陶泽晓闭了一下,再睁开,路,看清楚了,可眼睑,湿湿的。
他一只手松开方向盘,故作随意的抹了一把脸。
米安像是感到了他这个动作,转过头看向他。
陶泽晓也偏了头,和米安对视,很温和的笑了一下,又看前面的路,专心开车的样子。
米安也没说话,只是,这次,她面朝前方,也看着路。
车,一直开到学校门口,停下了。
陶泽晓没把车直接开进校园,他停下后,顺手拿起眼前的一盒烟,抽出来一根,烟盒让到了米安眼前。
米安也抽出来一根,陶泽晓叼着烟,摇开火,先递到了米安眼前,米安把烟咬在唇角,烟点燃的一瞬间,她还是那样习惯性的眯了一下眼睛,第一口,她抽的很轻。
陶泽晓点了烟,不过,第一口烟,他吸得蛮狠。
两个人还是没有说话,好半天,是米安,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可她一下,倒像是反过来的来安慰陶泽晓了。
不过,也只是轻轻的拍了他这么一下,手,很快就收了回来,她的胳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撑着,指尖夹着烟,微弯着腰,眼睛透过视窗看着车外。
“你难受吧,刚才开车,我看见你眼睛都湿了。”
陶泽晓夹着烟的那只手点了点:“你不一直看着车外,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呢。”
“哪能呢。”米安笑了,她说:“用心看,总能看到的。”
陶泽晓的心一颤,他慢慢的偏过头,看着米安。
米安抽了最后一口烟,直起腰:“好了,我进去了。”
“米安。”
陶泽晓拉住了米安的手腕,低下头,说:“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军区大院外面。两年前,在国际俱乐部饭店……”
陶泽晓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她:“我见你的时候,你脖子上带着那条坠子,也只有那条坠子。”
是蝴蝶不愿意 103
陶泽晓拉住了米安的手腕,低下头,说:“我第一次见你,不是在军区大院外面。两年前,在国际俱乐部饭店……”
陶泽晓慢慢的抬起了头,看着她:“我见你的时候,你脖子上带着那条坠子,也只有那条坠子。”
米安这时候已经把车窗摁开,执烟的那只手伸出了车外,她的中指微微弯曲,正准备把烟头给弹出去,听了陶泽晓的话————
她抿了抿唇,手还是那样搁在玻璃窗上,外面刮着不大但很冷很冷的风,夜风顺着车窗灌进来,吹的人毛孔全都收紧,汗毛一根一根的都立了起来。
眷陶泽晓停车的地方正好是一面墙的侧边,挡住了路灯,挺暗的。只有米安手里的烟头,迎着风,一闪一闪的亮着火星子。车里,也是昏暗的,车灯灭的一瞬间,他们甚至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米安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好像想好了什么,烟头,还是弹了出去,又把车窗给关上,她转过头去看陶泽晓,身体微微抬起,右手伸过去蛮轻的拍了下陶泽晓的膝盖————
“我能猜得到,其实刚才我不该那样的,毕竟心里早有答案不是,可猛不丁的听你这么一说……确实是难受了点。”
介米安的话音落下,身子干脆的往后一仰,看起来有些懒散的靠在座椅上,她伸手,拿起烟盒,又抽了一根烟出来,放在唇角,没有咬,像是要掉下来,但却还含着一样,其实样子很慵懒,有些释然的模样。
可陶泽晓看来,却莫名的心疼,从她刚才拍她膝盖的那一下开始,他明白了她的意思。
米安摇开火,车里一瞬间亮了起来。
她把烟点燃,还是那样,吸第一口烟的时候,习惯性的眯了一下眼睛。陶泽晓坐在她旁边,这次,他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发现,她坐这个小动作的时候,那小梨涡若隐若现的冒出来,真的很好看。
“其实,从我来北京的那一刻起,我能想到或许会有那么一天,遇到你们。向以伦……我只知道,那里面有个人叫向以伦,我也害怕过,可也明白,怕不是事儿。”
米安抽了一口烟,才接着道:“泽晓,一直以来,你对我的好都带着过于厚重的弥补。你认识向以吟我不用想也明白你肯定认识向以伦,直到我知道他就是向以伦,你们的年龄,你们的家庭,你们的性格,我想,你们一定关系很好,自然也就想通了。”
说到这里,米安停了下,她没有不停的去抽手里的烟,只是任由它燃着,偏过头,她看着陶泽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想错了,你的歉疚不是因为我,而是佟夏。”
陶泽晓此时完全呆愣的看着米安!
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米安最先说的那句‘我能猜得到’还是她最后说的这句‘你的歉疚不是因为我,而是佟夏’,这两句话,哪个更让他……难受。
可紧接着,更让他难受的是————
米安说:“那个沈元涵有一句还是说对了……”
她默默的低下了头,轻道:“佟夏,算是我害死的。”
“米安!”陶泽晓忽然狠狠的吼了一句,可接下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该说点什么。
他的手,放在她的膝盖上,使劲儿的摇了摇,她不该这么想,不该呐!
默默低下头的米安,这时又转过头去,看向泽晓。
黑暗中,闪着光亮的,只有他们的眼睛。
米安看着他,她的眼神,透出来的,全是真诚,坦荡荡的真诚。
“别瞒我,那天,那个房间里,也有佟夏,对吧。”
“米安!”
陶泽晓捏着她的膝盖更紧了,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问他……
难道,她刚才拍他膝盖的一下,她的意思让他放下。而她自己,就硬要受着这些吗!
米安却仿若未觉,还是那样看着他。
陶泽晓撑不住这样的眼睛,慢慢的,他才抬起头,重重的点了一下。
米安看着陶泽晓点头,她没有动,好半天,她才连连点了两下头,指尖夹的那只烟,也直跟着点,她抬起另一只手,有些大咧的抹了一下眼睛,又抽了一口烟,吐出来的眼圈正好落在那冒着火星的烟蒂上,闪了一下。
烟,只抽了一半,被她拧灭了:“泽晓,你不欠我的,不欠佟夏的,该放下的放下吧,真的。”
米安拨开他捏着她膝盖的那只手,说:“你太累了。”
手,放在车门上,刚要去推————
“米安。”
陶泽晓真的撑不住了,他一把紧紧的扣住了米安的腰,让她看着自己:“你说,该放下的放下,可你自己呢?”
米安就是不看他的眼,还犟气:“我也会。”
“好!好!好!”陶泽晓扣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那要有放不下的呢!”
米安不吭声。
陶泽晓晃了她一下:“你看着我!我放不下你,不是因为歉疚,不是因为佟夏!米安,你到底明不明白!”
米安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坦荡道:“明白。可是陶泽晓,你也该明白,我没办法让自己爱上那间屋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你。”
陶泽晓的手,渐渐松开。
***
沈元涵还扯着人陶泽楠的裤子,也不站起来,也不动,除了嚎了三声佟夏,就剩下哭了。
陶泽楠也真听够了,看他的样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他现在这样,真的就叫‘伤心欲绝’了吧。
说真的,沈元涵这样哭着,又喊着佟夏,陶泽楠自己心里,也慢慢的,开始难受,他和佟夏也亲呐,那样一个人,猛不丁的就那样没了……
陶泽楠也坐了下来。
沈元涵忽然笑了起来:“佟夏……佟夏……”
眼泪,一连串的,还是往下掉。
陶泽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头,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烟盒,抽了两根出来,塞给沈元涵一根,点上,眯眼嘬着,烟雾里,弥漫的也有自己的心思。
一直以来,他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