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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军开始回忆起来,“好像是在你出国后的三个月……应该是两个月,她流的产。”
“她不是休产假了吗?志……李老师不是给她请了一位二十四小时贴身服务的金牌保姆吗?她怎么会流产?”乾毅非常错愕。
洪军凑近了一脸不可置信的乾毅,压低了声音,“我听人说,那晚辅导员在外面喝醉了酒,师母扶他回家的时候没走稳,在进小区门口时被台阶拌了一脚,摔在了地上。”
乾毅自言自语了起来,“两个月后?”突然,他的眼睛一惊,“不是已经九个月了么,怎么摔一跤就流产?”
“我只是听别人说的,不一定十分准确。师母的身体十分娇弱,极容易流产。”洪军向后靠了去,颇为感概地说,“人真是不能十全十美。”
是啊。要是这个孩子不死,他就真的完美了。事业有成,家庭美满。
呵呵,我是该同情他,还是该为此感到高兴呢?
“人各有命。”过了半晌,乾毅才从齿间吐出这四个字。
洪军恢复了嘻嘻哈哈的状态,“你还是考虑考虑吧,毕竟当初辅导员对你还是很不错的。”他开玩笑地说,“要不是辅导员后来结了婚,我们都以为你和辅导员有一腿。”
乾毅笑不出来。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到时候再说吧。”
作者有话要说:
☆、2^2+1
和洪军分开后,乾毅独自一个人走在热闹非凡的街上。周围一片欢声笑语,可他却觉得自己置身于另一个国度,怎么也无法融入其中。
走了一个街道,又走了一条街,刚才的咖啡厅被他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上海的发展真快,短短五年,都已焕然一新了。
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十分熟悉的古建筑——T大南门。
都到T大了。
站在门前,他仰视着别具一格的校门,伫立良久。
“李老师,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刚上大一的他还十分的腼腆。他不清楚当时的他哪里来的勇气,敢跟自己的辅导员表白。也许,那时的他血气方刚,无畏无惧。也许是,他喝了酒的缘故。
他记得那天是个冬天,很冷。志深组织了全专业的人外出聚餐。他喝了三瓶啤酒,站在南门苦等志深开车出来。
“你说?”志深推门下了车。
“假如,我是说假如,你身边有……同性恋,你会怎么看他?”
他记得志深听完这个问题后,登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过了半刻,志深才不慌不忙地说,“我会尊重他。因为……同性恋也是中国的弱势群体,他们为了爱情,忍受着外界的唾弃和鄙夷。他们之间的感情,令我敬佩。”
志深说完,他欣喜若狂,甚至想欢呼庆贺。他注视着志深面无变换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老师,我可以……追您吗?”
那时的志深是什么反应?
愕然?手足无措?好像是惊悚多一些。
静默了一会,志深才吞吞吐吐地开口,“我……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讲台上沉着冷静的老师,商界冉冉升起的新星,说话竟也会支支吾吾,落荒而逃。
嘴角不知何时爬上了幸福的笑意,他走了进去,找了个供人休息的长椅坐下。
T大几乎没怎么变,他身后还是那片茂密的梧桐树林,前面是足球场。天色已晚,足球场上有许多同学在跑步,还有一些居住在周围的中年人以及老年人在散步。
“足球场上这么多人,我们还是走吧。”乾毅仰视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志深,撒娇般地央求着。
“一到冬天,你就感冒。就是因为你体质太差,又懒于锻炼。十五圈,跟在我后面,我带你跑。”志深穿着白色体恤、黑色运动短裤,在前面跑。当时的他只能无奈地跟在志深的后面,一圈又一圈地乌龟慢跑。
一跑就是两学期。
除了下雨打雷外,即便是刮台风都阻挡不了志深的脚步。
后来的冬天,他就再也没感冒过。
走了一段路,路过茂密的小树林,他停了下来。小树林里有几对情侣肆无忌惮地相拥接吻。他微微地扯出一线甜蜜的笑。
“志深,你喜欢我什么?”
志深揉了揉他短平的头发,将他揽在怀里,柔声细语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了你的贼船。按理说,你长的不帅,又不聪明,还不听话、易冲动。我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你。”
他从志深温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佯装生气地说,“原来我在你心里这么一文不值啊。”
志深又轻轻拉他入怀,将自己的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像是安慰又像是解释地说,“我就喜欢这样的你,天不怕地不怕。”
天不怕地不怕,形容的多对啊。他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如此成功又潇洒的他,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乾毅就是其中一个。在经历了半年的苦苦追逐后,乾毅终于失去了耐心。有一天,他心灰意冷地问志深,“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其实,志深早就喜欢了吧。
不然,他怎么会上前抱住他,低头亲吻呢。
摇了摇头,乾毅想把过去的事从记忆中彻底挖出。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一棵梧桐树,上面刻有一个心,心中有个乾字。
那年他大三,回家过年,志深用小刀一笔一划在树上刻出来的。其中的寓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乾毅小心翼翼地摸着那个心型,生怕一用力它就消失了。
刻得好深,都快要把树穿透了。
“小张,晚上甲方请客。”老杨从会议室回来之后,就向乾毅报告这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得好好宰宰甲方。”
甲方?那不是有他。“晚上我有约,估计去不了了。”乾毅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
“真是遗憾。”老杨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工作了这么长时间,非得让他们大出血不可。”
两人下了班,一起向电梯走去。
“小张。”乾毅听到有人喊自己,连忙回头望去。叫自己的是公司董事长老袁,他身边站着的正是天胜董事长,李志深。
“董事长。”出于礼貌,他冲志深点头微笑,“李老师。”
“你是坐我的车还是你李老师的车?”老袁开口问乾毅。
乾毅用小拇指轻轻抓了抓眉梢处的伤疤,为难地出口婉拒,“董事长,实在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不能去了。”
“哦。”老袁像是猜到了什么,了然于胸地笑了起来,“既然佳人有约,我们也不好强求。小张,你可别有了老婆就忘了恩师啊。”
“呵呵。”乾毅干笑了两声。志深站在老杨的右边,只字未说,可是他目光凌厉的足已将乾毅凌迟。
佳人有约?乾毅望着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人的房间,兀自地扬起一记自嘲的笑。扒了两口方便面,他便开始看西岳五栋的板图。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且剧烈的敲门声,似乎想将门敲坏。
除了王进与曹晖外,没有人知道他的地址,而这两个人此刻正在英国。按理说,应该没人会来找他啊。
乾毅带着疑惑开了门。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阵浓烈的酒味。
是他!
李志深。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能致使满脸红光、浑身酒气?他又要干什么,让自己重新回到他身边?
乾毅戒备地看着正扶着墙壁,摇摇晃晃的志深。他将门拉开了一条缝,并不打算让志深进来。
生疏的,夹着冷漠的语气登时响起,“李总,您有事吗?”
“你就是这么招待客人的?”志深垂着头,反问道。
“除了你。”乾毅回答的直截了当。
“呵呵。”志深心寒地笑了两声,抬起头,迎上乾毅抵触的目光,“五年不见,我们竟然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为何,他的声音听起来如此的低落。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反倒像是我伤害了他。
乾毅不自觉地冷笑了一声,“李志深,别在我面前装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这样非但得不到我的伶悯,反而让我厌恶。”他偏过头,不去看志深黯然无光的眸子,“你的这套把戏在陈洁面前还能蒙混过关,在我眼里。”故意顿了一下,他平心静气地说,“恶心无比。”
脸色铁青,志深怒目切齿地盯着乾毅。他一把推开了门,将手足无措的乾毅按倒在了墙壁上,忿忿地咬着乾毅的嘴。
没有温度,更无柔情,全是忿恨引发的一腔怒火。
“你竟然说我恶心!”志深圈住了乾毅的手和腿,重重地咬了一口乾毅裸露在外的脖子,“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什么是恶心!”
用右脚狠狠地关上了门,他开始撕扯乾毅的衣服。乾毅使出全身力气,将志深从身边推开了。
志深猝不及防,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乾毅一边扣白色衬衫的纽扣,一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眉头深锁的男人,“信不信我让你身败名裂!敢跟我动粗!限你三秒,从我这里滚出去!否则,我立马报警!”
志深仰视着勃然大怒的男人,旋即垂下了眸。数秒过后,他疲倦地站了起来,默默地看了乾毅一眼,然后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当门被合上的刹那,乾毅树立起来的所有警备都轰然倒塌了。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酒味,若不是脖子还隐隐作痛,他真以为刚才不过是自己做的一场滑稽的噩梦。
他伸手触摸着被志深咬过的嘴唇。
它应该破了吧,不然怎么连心都微微阵痛。
作者有话要说:
☆、2^2+2
都一个星期了,上海依旧不停地下着瓢泼大雨,似乎想把未来三个月的雨一次性下完。乾毅对于这场不请自来的大雨除了烦躁,还是烦躁。西岳工程本来就慢,这次又一连下了七天的雨,直接导致工程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