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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不到。
谢宇环来敲门。
我看了他一眼,笑问:“今天又是找什么理由过来的?”
谢宇环慢吞吞的走到我面前,道:“等下有例会。”
“最近几件事情你处理的都不错,你去就可以了。”我把娱乐王国的合约递给他,“顺便看一下这个,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没有人做事的时候喜欢有人碍手碍脚,既然打算把谢氏的权利移交给谢宇环,那么就要放心的让他去做。
谢宇环把文件接过,“你已经很久没参加例会了……”
我笑了笑:“怎么了?想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谢宇环有些勉强的扯出一个笑容:“恩。”
我莫名有些心悸,想了想还是站了起来,“顺便提一下娱乐王国的事情,给他们下个预警。”
临出门,谢宇环突然抱住他,有些闷闷地说道:“筌筌,我喜欢你。”
我笑:“我知道,你是不是又吃段封的醋?我跟他没什么,我保证,连暧昧都没有。”
谢宇环点点头,和我一起往会议室走。
会议室里,人已经坐满,只留下长桌前的两个座位。我笑着走过去,在副位上坐下。
谢宇环坐到主位上,按照正常的顺序开始。
我在旁边打量他,谢宇环工作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甚至有几分魄力。
回忆到了尽头,谢宇环慢慢道:“陆总有话要说。”
我把娱乐王国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随后道:“谢氏将会派几名专家过去,和段氏合作开发娱乐王国这个大项目。届时,谢氏的员工的岗位将做很大的变动,大家请做好准备工作。”我微顿,笑道,“当然,这个变动不是指裁员,大家不必担心。”
谢宇环低着头,突然打断道:“只是变动吗?”
我微愕,皱眉看他。
谢宇环阴测测的望着我,死死的咬着唇,面色铁青,良久才道:“而不是把谢氏送给段氏企业?”
我忍不住笑了,那一瞬间如果像是走在黑暗里,那么这一刻便是找到了光线。
我不紧不慢,缓缓地,慢慢的,徐徐的问道:“所以?”
谢宇环站了起来,对着所有人说道:“娱乐王国这个企划案是陆总一个人在做,谢氏不必出任何资金,便可以获得百分之三十的利润。谁会相信?”
我把身体向后靠去,蓦然发觉,这张椅子不是我常坐的那张,做得很不舒服。不舒服到,连指尖也开始颤抖。
谢宇环拿起遥控按了一下。会议室暗了下来,投影在白色墙面上的是一页页的记录,所有的都关于我。
我死死的盯着谢宇环,妄想从他的眼眸中找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谢宇环又道:“陆总和段氏企业早有合作,目的是将谢氏整个送给段氏,成为段氏旗下的企业,陆总不仅三番两次和段氏见面,而这个娱乐王国也只是一个幌子,他准备借由这个将谢氏的人才和技术全部顺理成章的卖给段氏企业。”
我和谢氏没有羁绊,连合约也在上个月到期,谁都明白谢宇环这只是一个借口,顺理成章的把我赶出谢氏。
脑子里出现的东西太多,也少得可怜。
唯一记得的只是谢宇环睡时的模样,那般的安静温顺。
我微微一笑,摊手道:“我迫不及待想看看你的证据和处理手段。”
谢宇环拳头握紧,将桌面上的纸张捏成了团,“不需要证据,隐患就是开除你的最好理由。”
一句开除,换来了满室的吸气声。
“很好。”用指尖敲了敲桌面,深吸一口气,“我或许该花点时间来想想你这么做的理由。”
如果段封走的时候,心脏发痛。那么现在,心脏已经不会跳动。
谁还在乎,那里面装的是谁的面容。
谢宇环挥挥手:“全部出去。”
众人不敢多留,提腿就跑了出去。
谢宇环颓然坐在原地,状似镇定的望着我,手却开始颤抖。
我撇过头,不愿去看他的表情。我想,我现在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
可能眼睛也红了。
谢宇环慢慢说道,“这是父亲临死前最后一个愿望,我一定要帮他实现。”
我差不多已经猜到,我留在谢氏将是对谢宇环最大的威胁。
谢宇环盯着我,似乎想等我开口询问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是道:“一切到此为止,我走就是了,大不了没了颜面,再大不了就像你说的,我去段氏混口饭。我堵不住别人的嘴,别人爱说什么说去便是。”
我站起身来,用手撑了下桌子,等腿慢慢有了知觉,才一步步往前走。
谢宇环忽然抱住我,轻声说道:“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
我推开他,说道:“谢固一定也告诉你,我喜欢男人。”
“一开始是,可是后来……”谢宇环不知说些什么,懊恼的捧着脑袋,“真的喜欢……喜欢……”
我最后一次帮他理了理衣领,说道:“如果你这种叫迫不得已,那么段封曾经也是。我宁愿选他我也不会选你。”
谢宇环一愣,猛的推开我,一掌拍上了桌子,有些难看,慢慢道:“段封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娱乐王国的总策划人是谁吗?”
我盯了他几秒,随后笑得喘不过气,“谢固,肯定是谢固。”
谢宇环哽咽道:“每错,就是父亲,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你离开了谢氏,同时谢氏还能拿到娱乐王国后期百分之四十的纯利润。”
我笑得有些累了,拉开椅子坐下:“所以,我又被卖了。从一开始你就有意接近我,然后故意伤我。谢固的原计划里,是想让我对谢氏死心,重新回到段封身边。可惜你破坏了他的计划,你今天故意把这些说给我听,就是料到我听后就不会再和段氏有牵连。”
谢宇环微愕,一脸被我说中了的表情,良久才呐呐道:“没错……不愿意你和段封……在一起……”
笑的脸部有些僵硬,摸了摸下巴慢慢道:“那么让你失望了,谢固费尽心机卖了我两次,如果一次都不成功,那么他大概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谢宇环,我们段氏见。”
谢宇环一惊,急促道:“不是这样的,那是我父亲的遗愿,我不得不按照他说的来做,这有什么问题吗?可是我也是真的爱你,今天是我不对,可是我……”
我把食指抵在他的唇上,轻声道:“你爱我,我懂,只是你还没有长大,没有能力承担爱情,它比你想象的重了太多。爱情,最经不起的不是谎言,而是心境,等我原谅你的时候,或许我已经不再爱你。”
谢宇环眨了眨眼睛,眼神迷茫。
爱情,其实我也不懂,但我懂一个词,叫做时过境迁。
一出会议室,刘乾已经闻风而至,见到我这幅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就大笑起来:“陆筌,要不要我给你准备个纸箱子?哈哈,这日子过得比以前有趣多了。”
我笑着拍拍他:“我准备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包养我,实在没有,那么就去当保安好了。”
很久没有来情宵了,这里依旧纸醉金迷,不日不夜。
今天来的早,连调酒师都还没到。
老板从楼上下来,边打呵欠便道:“小陆,来得早啊。”
我自己钻进了吧台里面,为自己调一杯酒,顺便道:“为了庆祝我失业,今天的酒,你请。”
“无所谓,要是你能喝死在这里,我还送副棺材。”
我笑笑,没有再说话,精心为自己调了一杯血腥玛丽。然后看着白色的液体流进酒杯中,混入腥红血色之间。
老板敲了敲桌面,我抬头看他,只见他挑挑眉:“酒来。”
我把血腥玛丽递给他,笑说:“只是业余的,你尝尝。”
“涩。”把酒杯放下,“任何东西沾了眼泪都不是味道。”
我摇头,沙眼这种理由我说不出口,最后只好道:“失业了,当然要象征性留两滴眼泪。”
“就当早几年退休,何必苦了自己。”
我点头,今天的气氛不适合狂欢,更加不适合买醉,最后在桌上放了一张纸币,随后出门。
出了门,被冷风一吹,精神俨然好了不少。
谢固的阴影居然残留到了死后。
如果之前我还能信誓旦旦的说,谢氏离不开我陆筌。
但现在,我只能说,谢固敢做到这种地步,一定有所准备。
鬼使神差的开车到了医院附近的咖啡店,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务员上来点单。
我笑说:“一杯蓝山。”
这种时候,想给自己点一杯味道最醇厚的咖啡。
窗外夕阳渐落,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洒了进来。恍惚间,想起办公室那块玻璃。
说对谢氏没有感情,那是假的。甚至,刘乾也是靠着这种感情在支撑。
晨光温暖,夕阳寒。
门被推开。
一个拿着大包小包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见到我对我摆摆手,脸上满是喜色。
今天没有化妆。
是Noah,纯天然的Noah。
Noah坐到我对面,把东西放下,同时笑问:“不介意我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