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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顾先生不介意送回去的人已经不会动的话,我倒也无所谓。”季非看刑江对他一直挑衅顾淮庭表示不满,却仍旧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省得这个男人回去受苦。”
受苦?难道……
略一思索後顾淮庭的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而那边的季非还在不停的说。
“我看看,”电话那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身上有那麽多鞭痕,背上、胸口上,啧啧,腿上也有,顾先生还真会折磨人。”
顾淮庭紧紧皱起了眉头,想象著电话那头的情景,沈默片刻低声道:“时间、地点。”
“那麽快改变主意了?”季非笑笑,不以为意。
“废话少说,时间地点。”顾淮庭从抽屉里拿出烟,烦躁的点了一支,重重吸了一口。
“顾先生你现在态度很差。”
“呵呵,季少爷,我的耐心很有限,不过是个手下,丢了一个还可以找,你想清楚了。”
季非听到顾淮庭的威胁笑得更开怀了,“既然这样,那就请顾先生耐心的等上三天,三天後在我们上次见面的地方碰头。”
“季少爷知不知道什麽是得寸进尺?”顾淮庭顺手一弹烟灰,背往沙发上一靠。
“顾先生千万别这麽说,”季非瞥了一眼刑江,突然收住了笑容,口气也变得阴狠异常,“怎麽说也是顾先生的人,花三天时间好好招待下也是应该的。”
顾淮庭吐出一口烟,“让他听电话。”
季非朝刑江使了个眼色,把电话贴了过去。
“顾先生,唔……”
尽管声音很轻,顾淮庭还是听到了那边传来的呻吟声,重重敲击著他的耳膜,“身上有没有穿衣服?”
刑江听到这个问题有些莫名,看了看季非,却还是诚实的回答了,“没有。”
顾淮庭还想说两句,突然听见电话那头换了季非的声音,“你的人真没意思,这样玩都不肯配合叫两声,害我玩不下去了……”
“季非!”
“呵呵,顾先生,那麽我们三天後见了。”没等顾淮庭接口季非便挂断了电话。
季非挂断了电话,看著好好躺在床上的刑江,“对不起。”
“也不怎麽痛。”刑江看了看大腿上很快浮现出来的一块瘀青有些哭笑不得,刚才只是季非在他讲电话的时候毫无预兆的掐了他一把。
“那个姓顾的竟然抽了你那麽多鞭子,总有一天要弄死他。”季非五指紧紧的捏在一起。
回来替刑江换衣服的时候,一身的伤疤突然暴露在强烈的日光下,十分狰狞。季非看见吓了一跳,拉上窗帘,问了他几声都没反应,就知道一定是顾淮庭干的好事。
而那天在医院太匆忙,也没来得及看仔细。
“为什麽要等三天?应该快点谈条件才好。”刑江没有接季非的话,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
季非抓过刑江的手放进被子里,“你就这麽想回去?”
什麽意思……?刑江纳闷的看著季非,怎麽现在连他说话都有些莫名其妙了?这和想不想回去有什麽关系?
季非见刑江不回答,笑了笑,“没什麽意思,只不过想让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而且顾淮庭的态度实在太嚣张,就让他等上三天。”
“万一顾淮庭不来,你的计划就失败了。”刑江皱眉,说到底,这件事情还是过於草率了。
“就算他不来,至少你回到我身边了,那也不能算失败。”季非看著男人有些茫然的眼神,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而且我听说……他对你很重视。”
“这还不太清楚。”刑江一脸平淡,却在心里骂开了。
狗屁!重视的人会那麽小心的防著,一防防两年,而且直到现在还会怀疑他?或者季非说这话也只是在试探他的忠心?无论如何,不清楚这个答案是最保险的,只是为什麽季非的脸色看上去那麽奇怪……?
“呵,你可能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季非停下来,拉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烟放进嘴里,顺手摸出打火机一弹一擦,“叮”的一声火光擦亮了,瞬间点燃了烟头,一明一灭。
“几乎道上的头都知道顾淮庭的疑心比一般人重,越是想要用的人防著的时间就越长,如果能顺利通过他疑心病的人,以後必定是他重用的人。”
季非抬起头,冲著天花板吐出一口烟,嘴唇微微开合,“当然,之前送过去的一些人也反应顾淮庭性格怪异、捉摸不透……你是目前为止我派过去在他身边待得最久的人了。”
看著外头的光线拼命的想往窗帘间的缝隙钻进来,季非咳嗽一声又抽一口,“还记得陈凯吗?”
刑江点头,就是那个死在他面前的、季非派去的上一个奸细,还是他亲手埋的。
“他只待了半年多就被顾淮庭抓出来了。”
刑江沈默。这麽说他还应该挺有成就感的,在这样的刁难下活了两年多。
可突然间他又想到那天陈凯被折磨得皮开肉绽、死去活来的样子,不由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苦笑。
“当然,他没你那麽谨慎,动作过大了,所以暴露得比我预计中快。”季非夹著烟的手指微微伸展了一下,烟灰零零散散的飘落到地毯上,“但顾淮庭也确实厉害,那双眼睛就跟他行事手段一样,又狠又毒。”
“那不过是阅历,总有一天季先生也会有的。”刑江淡淡的开口说道,带著一点不易察觉的疲倦。
其实应该还有一点运气吧。
不过在他看来,顾淮庭比季非老道很多,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们两家的背景不同。
季非是继承了他父亲,虽然从小耳濡目染,但路都是之前铺好的。而顾淮庭则是靠自己一点点打拼上来的,这中间自然是有很大的差异。如果季非要赢顾淮庭只有想办法扩张自己的势力,但在这之前,还要摆平帮会里一些看似服贴的老头子。
“说过多少次了,不用叫我季先生。”季非皱眉,看刑江没有反驳,转而似乎又想到什麽,眉头皱得更深了,轻吸一口烟含住,在嘴里滚了两圈又慢慢喷出来,“那天在码头,我的人看见了,他从车里探出身体把你拉上车。”
“嗯,是事实。”从这点上来看,刑江只能说顾淮庭虽然平时对手下很严厉,可也确实讲义气。
“……顾淮庭喜欢男人你知道吧。”
突然之间转变的话题让刑江有些反应不及,但还是下意识的朝季非弯了下脖子。
刑江脸上不经意间闪过的一丝别扭落入季非眼中,他心里一颤,随即拧灭了烟。
“他有没有上过你?”
突然变得低沈的声音让刑江有些警觉起来,而且这个问题实在让他觉得尴尬,似乎也问得过於直白了。
“没有。”刑江立刻回答,脑中却不可避免的想到,那天顾淮庭强吻他之後自己跪客厅一夜的事,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起来。
这种事就算有他也不会承认。
“碰也没碰过?”就像是一种感觉,季非总觉得顾淮庭对刑江并不一般。
“季先生究竟是什麽意思,干脆直说吧。”刑江从床上坐起来,直视季非。
如果他是想要自己用身体去换信任,他绝对不干。即便是曾经有恩於他也不行。
季非侧头,看了看他裸露的上身,强健紧实的肌理蕴含著强大而敏捷的力量和速度。
想把这个男人压在身下肆意侵犯,看他不得不敞开腿无力羞愤的表情。想用手爱抚他的身体和肩头,然後紧紧拥住、亲吻。
季非的视线顺著脖子一点点向上,在嘴唇停留了很久,觉得浑身都热了起来。
对上那道坦荡的视线,他说,“我喜欢你。”
“什麽……?!”刑江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瞪著眼睛看著坐在床边的季非。
没听错吧?季非说的是喜欢?
“所以,我更要顾淮庭死。”季非说得轻描淡写,不仔细听还以为他在说什麽家常。
而就在刑江茫然的时候,季非突然话锋一转,“他真的没有碰过你?”
刑江皱眉,刚要否认季非就抱著他的肩膀压了下来。空气被瞬间掠夺,变得粗重的呼吸,季非吻得十分粗野。
刑江用力推著压制住他上身的男人,却被一口咬破了嘴唇,有些吃痛的皱紧了眉头。
季非趁著他低呼一声的时候吻得更深更激进。
“唔!放……”刑江的位置处於弱势,怎麽也推不开身上的人,双腿使力在被子里踢蹬,却被季非的双腿连同被子一起牢牢夹住,像条毛虫一般扭了半天也没挣开。
胃里已经开始犯恶心了,刑江没多想便咬了下去。
“啊!”舌尖被咬破了。
季非捂著嘴抬起头,一手还撑在男人的胸口压制著他不让他坐起来,看他有些狼狈的大口喘气,脸色发白。
“吭……”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打得季非眼冒金星,拼命晃了半天才看清眼前男人那张带著些被羞辱之後愤怒的脸。
擦了擦嘴角磕破流下来的血,季非盯著刑江,慢慢、慢慢的笑了。
“呵呵,我改变主意了。”季非突然凑近刑江的耳边,语气暧昧不清,“我不想那麽轻易的放你回顾淮庭身边了。”
季非张口咬上刑江的耳朵,感到贴著他的男人一颤,抬手就想再给他一拳,还好他反应快,一手挡了下来,牢牢握住,发出轻笑,“还想揍我?你以为我是谁。”
刑江看著他那张脸,突然想到了顾淮庭,这极其相似的表情。
“季先生,我很抱歉。”抽回手,把人推开一些,刑江抓过脱在旁边的衬衫披上,“我不知道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麽意思,我只是帮你做事的人。”
“做爱也是做事,你怎麽不帮我做?”季非看著男人敞开的领口,挑衅的抬起视线,“还是说你比较喜欢像顾淮庭那样年纪稍微大些的?”
“不,我想你弄错了。”刑江坐正了身体看著季非,“我把你当成弟弟、当成救命恩人,而顾淮庭……他是你的对手,现在来说也是我的对手,就是这样。”
看著季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