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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向西-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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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等到晚饭时,大伯才回来,听着这消息,嘬牙花子:“现在是人不是人都能当特务,杯弓蛇影好大喜功。也不看看摆夷人那长相,能是汉奸吗?”
  “不是为着我跟林宽那回事?”吴崇礼到这个时候也不再隐瞒,直接认了。
  “应该不是。你那都是陈年谷子了,学生娃娃闹不出名堂,当局也就那时候抓一抓。”
  原来最近从前线转来一份被捕汉奸的口供,口供里提到各种汉奸暗号,其中一类便是刺青。这份密件详细列出了文身等级,比如刺蝴蝶和铜钱是二等密探、刺飞机或龙纹是一等阶级等等。
  (注:《联大八年》)
  吴崇礼恍然大悟:“摆夷人身上都有文身,那些巴利文可不就是暗语?”
  吴大爷先打了一通电话,又给吴崇礼写了张纸条,让他直接去警察局提人。
  去警察局倒没受着什么腌臜气。外省来的特务不晓得摆夷人的文身风俗,云南警察且晓得,也知道抓错了,只等敲一笔保释金。
  从警察局出来,吴崇礼看摆夷人依然面色凝重,仍不住笑:“当年你们笑我是田鸡脚杆,现在遭报应了吧?”
  “吴少爷莫再取笑了。难怪大佛爷一再说不可再跑车。”
  吴崇礼晓得摆夷人信佛,对报应之类的谶语看得很重,直后悔刚才管不住嘴,于是转道:“走罢,吴少爷做东给你们压压惊。”
  饭桌上,吴崇礼殷切劝酒,几个摆夷人哪敢跟头人太太碰杯,见他一举杯就赶快干了,饭局还没结束,已接二连三往地上溜。
  岩吞当然不好让吴崇礼请客,抢着会了账,又给运输公司电话,叫车来接了人回去,自己则陪着吴崇礼慢慢走。
  吴崇礼感叹:“摆夷人还是耿直,明明没酒量,还敢跟我拼酒。”
  岩吞苦笑,“吴少爷海量。”
  晚春早夏的夜风凉丝丝的,吴崇礼呼两口酒气,晃晃脑袋觉得没怎么发晕,于是在发晕前赶快说:“上次我让你们帮捎的货,怎么样了?”
  “卸在缅甸,自行处理。那边没扯回信么?”
  吴崇礼摇了摇头,抬头看天。同一片星空下的林宽,在干什么呢?
  “吴少爷,您最近要不要出昆明?”
  “怎么?”
  “头人要来昆明了。”
  吴崇礼猛歪头盯住岩吞,厉声问:“他来做什么?”
  “他,头人他……”
  “兵荒马乱的,日本人扔炸弹跟下冰雹似的,他还敢往外跑?”
  “大佛爷说头人福气好,会逢凶化吉。出发前巫师会认真择日子……”
  “巫师择个P!你说有什么事非得劳他刀昭罕亲自上来?他老人家规规矩矩待班宇不行么?出来跑警报很好玩?”
  岩吞不料他这个反应,嗫喏着说不出话。上回头人和吴少爷错过了,头人那脸色就一直比凤尾竹还绿,这回可不敢重蹈覆辙,先打听下这边的行踪比较好,只是——吴少爷不想见头人?
  吴崇礼见他迟疑,心思一转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那个可能平日他从来不敢想,偶尔心头冒起个突,他都立刻打岔开不予理会——如今,是真的来了!
  “岩吞,是不是要我搬出寓所?我也不是非赖着不走。以前是因为贪图寓所清净,现在虽然小白楼也空了,但刀少爷的功课一直是我在督促,如果我现在搬出去,就怕刀少爷半途而废了。”
  岩吞喝了酒头脑有点不好使,愣愣地问:“吴少爷你真不想见头人了?
  “不是我想不想——如果实在来的人多,不方便,可以让她们住小白楼。抑或……”抑或刀昭罕和我回小白楼,在昆明他就是我的,谁也别想□来!
  就这个主意!
  岩吞猛晃脑袋,被吴崇礼的忽怒忽喜搞迷糊了,迟疑地说:“没、没多少人来,头人也怕路上遇着轰炸,只来两个车子,方便照应。”
  “两车人?”吴崇礼咬唇暗算。新妇第一次上昆明,自然要有侍女服侍,男男女女都住前院可不方便。自己好歹是主人,且把话先说清楚了,“刀少爷占了一间卧室一间书房,哦,还占了个盥洗室,花园里又只有两间客房,只怕房间不够安排。”
  “就,就依旺开个车,桑乜抑或别的人开个车。他们五个随便怎么住都好,以前那么多机工,也挤下来了。我会叮嘱他们不要吵着刀少爷。”
  “就他们五个?”吴崇礼追问。
  岩吞忽然灵光一现,机灵地问:“吴少爷是不是要捎什么东西?需要卡车吗,三吨半的道奇够不够?抑或四吨半的大国际?”
  吴崇礼喜笑颜开,连连摇头。
  那天晚上吴崇礼是笑着入梦的,睡到半夜忽然惊醒,就开始牵肠挂肚。
  到得刀昭罕出发后,他算着时间把电话打到县城,然后又追到保山,电话里也不说什么,问候一声便挂了。
  刀昭罕不晓得他怎么回事,偷偷问岩吞,岩吞又不敢重复吴少爷那番骂头人不规矩的话,只得含糊说可能吴少爷没事干,太闲了。
  到刀昭罕出了保山,两天后该到下关了,电话过去却说没见着。吴崇礼开始急了。第二天再问,还是没见着。问有轰炸吗,没见着。
  第五天他不敢再打电话,在屋子里闷了一天。晚上岩吞来了,报告头人路上确实遇着轰炸,躲了两天,现在已安然到达下关。听下关的人说有几个昆明的电话,是不是吴少爷打的,有什么事?
  “前几天好像打过一个,随便问问,没事。”吴崇礼淡淡应一句,“安全到了就好,他们要歇几日吧?连日赶路太辛苦了。”
  下关到昆明开快点也要两天,吴崇礼掰着指头刨去歇息天数,算着刀头人该到昆明的日子,又没见着人。
  吴少爷每日抓心挠肝,像个父亲等待着超过预产期却迟迟不降生的孩子。
  他的着急无处宣泄,于是成日阴晴不定。他又有点怨恨岩吞,无知者才无畏,若岩吞不报告刀昭罕的行程,自己就能得个惊喜,何须现在担惊受怕,一忽儿听到轰炸声一忽儿梦见车翻了一忽儿梦见路断了……
  刀少爷不晓得吴少爷怎么了,但看他有时对人不理不睬,有时又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对侍从喋喋不休,也不敢惹他了,偷偷猫在前院。
  这日跑警报回来,刀少爷怕了吴崇礼,刻意落后两个身位跟在后面。
  吴崇礼也没察觉小男生的那些小心思,只忧心忡忡地低着头往回赶。拐进巷子,他忽然一顿,然后拔足狂奔。
  刀少爷吓了一跳,也跟着追。待追进家门,看见院子里多了几个人,却不见吴崇礼。他迟疑了下,往后院奔去,被人一把拦住。
  “嗯?”刀少爷停下细看,认出是幺叔的贴身武士。
  “岩善见过刀少爷。”岩善技巧地合掌行礼,身子却堵住角门不让,“刀少爷,这次属官太太让我们捎来些干巴果脯,说是少爷最爱吃的。”
  “我阿妈带来的?”
  “全放在那边,请少爷移步。”
  话说那吴崇礼,自然是畅通无阻地跑进花园了,一进花园他就高呼:“刀昭罕,刀昭罕!”
  刀昭罕出现在窗口冲他挥了挥手。
  他疾步冲过去,上楼梯居然绊了一跤,爬起来继续冲。冲进起居室就一头扎进刀昭罕怀里。
  “崇礼,崇礼怎么了?”刀昭罕也听到楼梯上的响动,关切地问,“可是跌着了?”
  吴崇礼抬头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眼泪“唰”一下铺满脸。
  他抽泣着,贴过去,深深吻住!
  都说口水是灵药,能治病的。果然,吸吮着对方的津液,心安了,安心了。
  爱到极致,哪里会考虑什么公平回报,恨不得拿命去交换,保住他的平安完好。
  刀昭罕有点发懵,崇礼在亲嘴?
  吴崇礼怎么忽然要亲嘴?
  鼻涕眼泪也滑进嘴里,味道着实不好。刀昭罕抽出嘴来,把人抱沙发上坐定,拿帕子给他擦干净,确定一下:“崇礼?”
  “亲一下!”
  吴崇礼已平静下来,觉出自己刚才着实失态。他倒没有不好意思,只是怕自己哭得太难看,惹刀昭罕嫌弃,于是由着心头所想提个要求,也不等对方反应,直接扑过去咬个结实。
  交出唇舌、交出津液——
  一吻,交心! 
  




☆、22。准备着

  岩吞等人,对于吴少爷和头人成日腻一起不出花园是习惯了,刀少爷却没经历过。
  几天没见着吴少爷,刀少爷有些挂牵,这天做题做得顺溜,就想去吴叔叔跟前讨个好,于是抬脚往花园走。
  岩善拦过来:“刀少爷有事?”
  “我找吴叔叔。”
  “找他做什么?”
  刀少爷眯了眯眼:“少爷做什么要你管?滚!”一把刨开人,闯进花园。
  花园里花红叶绿,几日没进来,玫瑰也开了,甜香扑鼻。
  刀昭罕和吴崇礼就站在花丛前说着什么。吴崇礼侧过脸对刀昭罕笑,长睫毛扑扇着,扇飞金灿灿的阳光。
  刀少爷忽然发现,吴叔叔长得着实好看。
  他这边才闪了闪神,绕过山茶花丛后却见那边两人已抱在一处啃咬。
  他歪头想了想,缩回花下玩小石头。玩了会儿,探头去看,那两人没啃完。
  再缩回来逗蚂蚁。逗了会儿,探头去看,还没啃完。
  又缩回来扯树叶。
  扯了一地残花败叶,脚也蹲麻了,刀少爷一瘸一拐回前院。
  岩善依旧靠着柱子,见刀少爷出来,忙站直了。
  刀少爷正色吩咐:“头人和吴少爷在商议要事,你们切莫去打扰。”
  岩善严肃领命,待刀少爷转身回了房,才撇过脸捂住嘴,浑身乱颤贴着柱子滑到地上。
  
  1941年,算来欧洲战争爆发了两年,而中国和日本已缠打了四年。
  不是中国人抗打能拖,实在是被遗弃的小孩,只能憋屈地独自战斗。
  在远东有庞大利益网的大英帝国,由于担心陷入单独对日作战,虽然对日本日趋强硬,但并没有完全放弃改善英日关系的幻想。直到1941年6月22日苏德战争爆发,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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