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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坐吧。”朗昆摆摆手,径自走到首位坐下,他身后跟着的各派老大也纷纷落座。
“你俩是老冤家了,难得能坐一块,也别憋屈着谁,有什么说什么。”朗昆抿口茶,脸也不抬地说道。
“朗爷,林正手下的人杀了我兄弟严博,我今天要讨个公道。”葛一平敲着桌子,抢着说道。
朗昆听完他的话,扭头看着林正,“有这么回事吗?”
林正见他不带询问意思的目光,瞬间就明白了。他勾起一道戏谑的笑容,望着葛一平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林正,你他妈放屁!”葛一平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张照片,啪一下就拍在桌子上。
林正眼睛一翻,脸色就变了,凶狠地盯着对方说道:“葛老大,这里可不是西九街。”
“这儿也不是你正哥的东区!”葛一平毫不示弱,冲着林正吼回去。房间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都给我闭嘴!吵什么吵。”朗昆沉下脸,厉声阻止。他向身边的人使个眼色,那人立刻把葛一平拍在桌子上的照片递给了他。
照片上是个模糊的人影,带着鸭舌帽,只有个侧脸。朗昆瞧了半天,似乎看不出什么名堂,就把照片扔给林正。
“我打听了,这小子是龙鼎的手下,叫杜维。”葛一平见林正拿着照片不出声,咬牙切齿地补充道。
林正撇下照片,倾身往前坐,眼里的光一点点聚合起来,变得狠毒凶残,“葛一平,你他妈开什么国际玩笑,一张根本看不清楚的照片,我他妈还说那是你小舅子呢!”
“我操你妈的林正!”葛一平嚯地站起来,胸口一起一伏,隔着桌子伸手就要去抓他。
“葛一平!在我的地界儿上你想干吗?”朗昆啪地拍在桌子上,一下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又转头对林正说道,“你别管他看得清看不清,英合帮这边也算是有了证据,你呢?啊?谁给你做证?”
林正沉默地点上烟,悠悠吐了个圈,眼角余光一扫,沉着声笑道,“证人?我就是证人,胜义堂当晚在的兄弟都是证人。”
“林正!你少来这套!”葛一平指着他的鼻子,牙磨得嘎嘎响。
林正眉毛一挑,脸上多了几分戏谑,看都没看他,扭头直接对坐在朗昆身边的覃海说道,“海哥也是证人呢。”
他话音刚落,满坐的人齐刷刷望向覃海,葛一平更是紧张,几乎是跳起来看着他。覃海呢,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咂磨了半天林正的话,愣是一个字没说出来,尴尬不已。
林正歪着头,摸了摸下巴,在众人如针般的疑问目光下,接着说道,“朗爷,这本是我的私事,不方便拿到台面儿上讲。但人命关天,既然葛老大非要个交代,那我也不怕丢人。杜维根本不可能去杀严博,他现在还趴在我床上呢。”说完,又冲覃海咧嘴一笑,“是吧,海哥。”
在坐的人基本上都明白是怎么回事,覃海是GAY,这在道上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与他有生意来往的人明着就把男人往他家里送,林正也没少干这档子事。但是,胜义堂的林正也是GAY,这无疑是个惊天动地的消息。
朗昆咳嗽一声,把窃窃私语的人都拉回了正题。他瞪了一眼林正,眼神又转到覃海身上,“他说的是真的?”
覃海一双小眼睛骨碌乱转,过了老长时间,才狡猾地说道,“我以为正哥不会说出这事呢。”
“那就是真的了?”朗昆盯着他,不依不饶地又追了句。
没等覃海回话,葛一平不干了,扯着脖子大喊,“胡说八道!”
“啧,我说,葛老大,又不是神经病,谁拿这事开玩笑呢。”覃海瞥了一眼林正,笑得阴沉。
朗昆冲众人摆摆手,清了清嗓子说道,“林正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平时也挺爱惜名声的,不会拿这个胡说八道,自己毁自己。葛一平,你那照片也不能肯定是杜维。我看,这就是个误会。在坐的各位,都是一方龙头,出了这样的事,你们各个都有责任,一旦有什么消息,都要通知英合帮,尽快把事给结了。”他拿起茶杯,抿口茶,板着脸,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定在葛一平身上,“我的话说完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
“朗爷说的对。”一阵交头接耳后,众人纷纷随声附和。
葛一平狠狠瞪林正,呲着一口白牙,满眼血光。而林正也似乎感觉到了,慢慢抬起脸,嘴角带着笑,而漆黑不见底的眼仁里,却透着寒光。
朗昆看了一眼斗鸡似的两人,无奈地摇摇头,“那各位就先散了吧,别凑一块等条子请你们喝早茶。”
葛一平站起来,面容扭曲得可怕,随后,哐一脚踢开椅子,扬长而去,
林正用手指掐了烟,笑容陡然收住,脸上的线条变得生硬起来,转身叫了声朗爷。
朗昆兜着手,半闭着眼睛,“林正,别以为我老糊涂了,回去给陈魁带个话,叫他也适可而止,再闹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他说得很慢,但声音却极其冰冷。
“是。”林正冲他点点头,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扭头就走。
“林正,我看这事还没完,你也小心点。”朗昆看着他的背影,出声提醒道。
“多谢朗爷。”林正拉开门,早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有一点暖色。
作者有话要说:
4
4、章四 。。。
“听说了吗?胜义堂的林正是同性恋。”
“真的假的啊?”
“鬼骗你,还跟自己小弟搞上了,叫什么杜维的,骚的要命。”
“不骚能把自己老大都带上床吗?”
林正是同性恋,杜维爬自己老大的床。流言蜚语像带着翅膀一样,飞遍了大街小巷。成了道上兄弟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话题。
林正那天从北四街回来,脸上就没见过笑,阴沉沉,渗人的寒冷。魁叔到是对外面疯传的事置若罔闻,忙着重新组织徐老六留下的毒品线,可其他老大,见着他都是一副“你小子看不出来啊”的表情,弄得林正一肚子火,还没处发。
林正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唰唰翻着报纸,手边放着个精巧的紫砂壶,难得一派幽闲。
习斌推门进来,走到他身边,“正哥,现在杜维怎么办,还关着吗?”
林正把报纸扔到一边,托起紫砂壶啜了两口,“那小子这两天就没什么动静?”
习斌冷冷地哼了声,又接着说,“动静不小,门都快被他卸了。”
林正哈哈大笑,歪了歪头,说道,“放出来吧,跟他说晚上我留他吃饭。”
习斌望着自己的老大,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跟了林正八年,自以为深刻地了解这个人,但是这次,连他也糊涂了。林正怕麻烦也讨厌惹麻烦,常挂在嘴边的话是低调做事,高调赚钱,年轻时候积攒起来的戾气,都一点一点沉到了骨子里,依旧骄傲张狂,却很少做出格的事。而面对杜维,却表现的格外偏执,居然不惜拿自己的名誉做筹码,叫人大跌眼镜。习斌隐约觉得不自在,但又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对杜维是没有了好印象。
冬日里,天黑的格外早,不到六点,外面已是蓝麻麻一片。习斌领着杜维,穿过萧条的花园。他板着脸,走得很快,也不说话。杜维被关了四天,也给关老实了,低着头,只管跟他走,可眼神没闲着,余光飘忽飘忽地乱转。林正住的地方是胜义堂的老宅,翻修过的民国建筑,属于挂牌级别的文物,地方很大,但显得阴森恐怖。
进了别墅,杜维被领上二楼的偏厅。习斌推开门,“正哥,人带来了。”说完,让了个道,不满地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人。
杜维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得罪他了,皱着眉,眼神就顶了回去,倔强的不行。
屋子里摆着一张不大的餐桌,架上了铜火锅,烧得正欢畅,腾起的蒸汽,将整个房间都笼得暖呼呼。在一层烟气后面,林正端着碗看着他。
“正哥。”杜维叫道,懒洋洋的声音粘在嘴里,带着些许不满。
“过来坐。”林正用手指了指对面的位子,脸上看不出表情。
杜维刚坐下,佣人就把调好的汤汁、菜品端了上来,不外乎那几样火锅常点的菜。铜锅的盖起下来,汤头哗哗翻着,喷出的热气掩去了对面的人影,然后散开,在脸上留下湿乎乎的触感。
林正端起菜,挨着锅边倒进去,手上很熟练,竟是一滴汤都没溅出来。杜维定定看着他的手,指尖方圆,骨节分明,乍起的青筋和微鼓的血管浮在手背上。他突然就笑了出来,连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大概是觉得,那双能扼断人喉咙的手配在铜锅边上,极其可笑。
林正抬起眼皮,瞥了下那张英俊但笑得邪气的脸,继续下菜,屋里只听见滚开的汤发出的咕嘟声。不一会,白的、红的、绿的,翻了一锅,两个人配合着沉默,到也吃了个欢畅。
等火锅一撤下去,杜维才觉得,刚才那场景一定是自己在做梦,还他妈是场桑纳蒸汽梦。现在的林正吊着一双没有温度的眼,似乎要把人盯出个窟窿。
“小杜哥,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提着你的脑袋出人头地。”林正给自己倒了杯茶,斜着眼看他。
“那要看正哥是怎么想的。”杜维支着下巴,眼神飘得很远,虽然说得很轻松,却一语中的。现在的状况,只要林正不管,那他走出这个大门立刻就得横尸街头。他是棋子还是弃子,决定权完全在林正手里。
看着他的侧脸,微翘的嘴角,下巴却绷得紧紧的,林正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明天,你跟我去广场街,拜了关二爷,那就交给你了。”
杜维笑了,头微微仰着,带了点傲气,“谢谢正哥。”
“好好干。”林正走近,手搭在他肩膀上说道。
杜维看了看肩膀上的手,抬头迎上他那双漆黑不见底的眼睛,脸上的笑没了,转而是一股焦躁不安,这个人,他看不懂。
第二天一早,天空阴阴的,厚重的云层像倒扣的茶杯,把天地都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