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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吗?”
悄无声息地蹲在了蒋卫身旁,萧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灿烂笑颜。
认真在啃着零食的蒋卫没想到萧禹会突然出现,那叼在嘴里的饼干还没来得及咬断就那样转过脸看着的萧禹。随即咔嚓一声,嘴里的饼干就被萧禹一口咬了大半去。
“吃饭去吧。”笑弯了眉眼的萧禹对完全不在意地吃下剩下那段饼干的蒋卫说道。
站起身来,蒋卫说:“今天加菜。”
“没问题,今天我迟到我请客。”
“卷子?”
“带了!”
“走吧。”
吃过饭回宿舍洗完澡,他们就聚到高三饭堂最末的一张桌子开始做起练习。萧禹带来今晚要交的数学卷,蒋卫则带有明天检查的英语练习册。
这样的互助学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进行了,两个人再次聚在一起学习的感觉真好,特别是当蒋卫心无旁贷做着练习的时候,他也可以旁若无人地注视的他。但他并不想一直这样偷偷地看着,他要光明正大地注视的他,不过这段路怕是不好走。
而这或许就是孟祥跟萧禹的差距吧!
有的人在选择面前选择了后退,却也有的人坚定不移地走了下去,结果怎么样先不说,但起码后者比前者拥有了“得到的希望”不是?
“答案写好了,你先自己写,不懂你再参考再问。”把萧禹一张卷子从头到脚在练习本上做了一遍后,蒋卫对还在做阅读理解的萧禹说。
“我快好了,你等等。”写完最后一道题的答案,萧禹也将练习册归还的蒋卫。
也不知道从哪次作业起,他们之间就形成了互相做对方练习的习惯。虽然这样的过程有点耗时,效果却出乎意料的好。于是乎这样的方法也一直被沿用了下来,就好像现下一样。
“快上自习了,走吧。”看了下时间快到上晚修时间了,两人于是收拾了东西就往教室走。
“蒋卫!”临分手的档口,萧禹唤住了蒋卫。
闻言顿住脚步的蒋卫低头看向在书包里翻找起东西的萧禹,直到一盒百乐滋出现面前才听他说:“给,奖励你的。”
盯着他的笑靥看了看,蒋卫接过饼干说了声走了就走了,萧禹却相当高兴地在原地目送至蒋卫进入的教室。他知道蒋卫打小就不是个会接受别人东西的人,他还记得当初他们曾经为了一个溜溜球闹过不愉快的事,所以蒋卫能接下他的饼干,他不是不欣喜的。
晚修第二节长课间的时候,不少学生都从压力很大的教室走出来或到操场校园溜达或上小卖部买吃喝又或像萧方此刻一样只是单纯地倚在走廊的护栏聊聊天瞟瞟人。
同样跟萧方一同百无聊赖站在走廊的还有班上一些同学,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有见到穿着同款但不同颜色校服的高一新生忍不住吐槽几句的,也有埋怨学校非要把校服颜色年级分那么明显的,更多的还是在讲的笑话。
听到有趣的萧禹都会兴高采烈地加入话题,但一旁的方俊却自始至终都只是叠臂栏杆上,一双眼睛陷入远处的夜色,不知道在看的什么又在想的什么。
“嗯?”在说的起劲的萧禹突然被一旁的方俊抓住了手臂,不明所以地顿了下来。
“蒋卫。”说着,用目光指引着萧禹的视线……
“铃铃铃!”
“萧禹进去了!”班上的同学见萧禹还是一动不动站着,忍不住招呼了声。
“你们先进去。”站在一旁的方俊难得开口说,那同学见了只是耸耸肩回头走了。
从三楼往下看,不远处的林荫道上,榕树下,一男一女正面对面而站,其中一个人正是萧方都熟悉的蒋卫,而那个女生,萧禹并不认识。
“是在告白吧。”瞥了身侧的萧禹一眼,方俊状似漫不经心地说道,“是那女生在告白,还是,蒋卫呢?”
从教学楼到那榕树间明明隔了一段无法触及的距离,可是那两个身影却丝毫不含糊地映入的眼帘,甚至连他们之间最轻微的举动都像被放大了一样在眼前挪动、放映。
萧禹从未轻易蹙动的眉心此刻却紧锁入眉,一双眼眸更是深深倒影着的蒋卫,那深揣的拳头握的他手心发痛。
这一刻,他总算知道了何谓心痛。
“你去哪里?!”没想到原本还定定站着的萧禹会突然转身下楼,方俊惊呼了一声。
“我胃痛,给我告假!”
方俊闻言愣在了原地,直到眼角的余光注意到那榕树下只余下那女生孤独的身影,他才轻笑出声,转身回了教室。
是的,萧禹找蒋卫去了,以胃痛为由,让蒋卫背他到的校医室。
躺在校医室的病床上,萧禹一张脸苍白的有些让人担忧。校医给开了片胃药让他就着温水服下,之后吩咐他可以躺到不痛了再走,完了把两张病假单交给一旁站着的蒋卫就出去了。
许是真的自作自受吧,从不胃痛的胃也被自己给诅咒痛了,还有些作呕的情绪。
“很痛?”
看到萧禹眼角氤氲而出的泪花,蒋卫微蹙眉心轻声问。
“蒋卫,痛……”
一直绞在蒋卫身上的眼睛微微一眨,那晶莹的泪花就再也不堪重负地滑下枕头,只见他僵硬着手朝蒋卫伸去,手才举到一半就被蒋卫给握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点矫情?
☆、第 69 章
苦肉计在付出伤痛之后总是会有那么点回报的。
比如,自从得知他有胃痛毛病后,蒋卫都会尽量跟他一起吃饭,就算因为校队训练不能一起吃都会让他给帮忙打饭,要是校队集体叫外卖则会发短信让他自己先吃。
目睹萧禹小小幸福的方俊却似乎一日沉默过一日,那目中无人的眼眸里仿佛总有那么一抹挥之不去的忧郁,让人好奇的同时也只能漠视之。
“给谁发短信?”跟蒋卫一同往体育馆走的时候,梁夏八卦道。
“萧禹。”
“嗯?为什么?”
“让他先吃饭。”
“他又不是三级残废自己不会吃啊要你提醒?”
“他胃不好。”摁下发送键,收起手机,蒋卫说。
“哟,还胃不好咧!我还心肝脾肺肾都不好呢,你不得一顿三餐地照顾我吃喝拉撒?!”
“本来就坏,废了正好。”
被蒋卫一针见血般隔空扇了两耳光后,梁夏满脸黑线问:“蒋姨让你照顾他的?”
闻言,蒋卫歪首看了看他,并不正面回答,“我们是亲戚。”
“我也是你亲戚!”
“……”
“切,都是爷们,就他娇生惯养……哎哟,小卫卫,你干嘛辣手摧花人家!是不是对奴家一见钟……哎呀!”
校队今天的训练主要是体能上的强化,在室内做了一轮机械锻炼后,就移师的操场。
满操场的人里并不难发现穿着整齐篮球衫的他们一伙人围着足球场在跑步,他们就那样一圈一圈地跑着,直到整个操场人去楼空为止。
并排仰躺在足球场的假草地上,梁夏咧嘴看着眼前蔚蓝的天空,忽然对身旁的蒋卫问道:“卫子,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别打马虎眼啊!”
“没说谎。”
闻言,梁夏突然特认真地侧脸看向一旁的他,说:“那我们一起走吧。”
“去哪?”
“米国。”
“……你要出国?”
“比起高考,出国也不是不好,不是吗?”
“……”
“如果你去,我就奉陪到底,你要不走,我也不走。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
“回头让我妈跟你妈说说吧,这事也不是小事。”顿了下,梁夏鲜有的严肃道,“在市苑被束缚了十七年,我也想出去看看,你不想吗?”
“……”
外面的世界固然好,但是,飞出去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不是?
也是在那年夏末初秋的一个周末的清晨里,一个年轻的生命从市中一栋七层高的男生宿舍大楼上飞跃而起了。
那个轻生的男孩在自由落体的加速里顷刻间交付了他十九岁的青涩生命——为了逃离那个把他压的透不过气来的世界,为了不再活在无尽的追逐惶恐期望以及无望里,也为了轻松,和自由……
那个清晨清冷的万籁俱静,据说那孩子是从别的学校转到市中来复读的落榜生,听说那天他妈妈一大早就熬好汤准备中午时给没回家的他送来。而据那发现他的校工描述他的死像相当的惨不忍睹,那沾染在地上的血迹用高压水冲刷了半天才总算冲的一干二净。
但这些都只是据说。
那个多事的清晨许是真的太早了,事发的当时因为是假日而没有一个学生的目睹,也就无从自学校严密的封锁线里得知的真相。然而不管真相如何都无法阻止学生间互传开来的人心惶惶,特别是那男生住过的宿舍,他的舍友怎么也要搬离宿舍的流言蜚语几乎在整个校园里传疯了。听闻,后来为了辟谣,级组长还在那间宿舍陪睡过几晚,至于事实如何也就不得而知了。
但,如果哪天你在上学路过男生宿舍一带的绿化圈看到没来得及清理的冥纸,你也会心知肚明那到底是不是只是传言。
“当他跳起来急速下坠的那一刻,他到底有没有后悔过?”
“他那样轻易的一跳,留给他家人的却是漫长的阴霾,到底是个不肖子啊!”
“到底是怎样不堪重负的压力驱使的他要以如此沉重的方式逃离的这个世界呢?”
其时围绕那个轻生的学生展开的话题好比那夏日的鲜花朵朵延开,然而话题再离谱也总逃不出临了时的一声喟叹。
不管这事具体或后续与否,其时因此掀起的一股反高考热潮却是空前的高涨便是了,只要在校园里走上一圈准能听到各种对于高考的厌恶和批判。十几岁的半大青年在懂与懵懂之间开始针对时事酝酿的个人意见,曾经对国家大事新闻时事视而不见的他们总算知道了自己也是这个城市,这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一份子,他们也是可以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