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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无人知道的苦笑了一下,周似眉梢上原本便不甚明显的欣喜渐渐地退了下去,他有些生硬地回到道:“好。”
门被无声地带上,房间内温暖得让人恍若梦境的灯光被刹那隔绝,徐清柔抿了抿嘴唇看向被关上了的房门,目光中是淡淡的、近乎哀叹的无奈。
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这个人总有着近乎偏执却又让人无法狠下心说出口的细心。
周似皱着眉,关了门的手还停留在门把上。金属制成的把手是未曾触碰时的冰冷,那低低的温度让他的心也跟着慢慢平复了下来。眉眼低垂地看了一眼陌生的房子,本应满意的干净环境却让自己觉得是在告示着某种不自在的疏离和安静。
无声地将手收回,再次迈开步子走出房子的时候,周似的脸上又是所有人都熟悉着的冷厉,仿佛刚才片刻中的那个浅浅忧郁的男子不曾存在。
未蓝夜总会
童立把车停好后,满意地审视了一眼,便笑嘻嘻地走向独自靠在墙边的陈安远。
漫不经心地将背贴在粗糙的水泥墙上,肆意轻狂的金发因为黑夜的缘故看起来与未染色时的黑发无异。漂亮的面庞因为看起来有些恍惚的神色而显得些微柔和,远远看上去疏远得令人没有勇气靠近。
童立没有走近陈安远,只是摇了摇手,喊道:“远哥,车停好了,走吧。”
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的陈安远如同一个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被什么喧扰的东西忽然惊醒了一般,有些怅然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童立,一瞬间面上是少见的迷惘,但随即又被轻佻的不羁代替,他笑笑挺身走向童立,揽过男子的肩膀轻轻点了点头。
童立瘪了瘪嘴看了一眼陈安远,然后似乎是调戏一般地笑道:“远哥,你不会是思春了吧?”
并没有生气,陈安远偏过头来斜眼看了看脖颈上有着淡淡伤疤的男子,默默收回自己的思绪,像往常一样似笑不笑地回答道:“啊,正在想着妞们销魂的身体呢…………”
“哈!”童立毫无掩饰地扬起笑容,鼻翼肆无忌惮地皱了起来,“旭辉里谁不知道远哥您喜欢的是男人啊!”
陈安远慢慢地顿下了脚步,然后眯了眯眼没有说话。
感觉到身边的异动,童立有些奇怪地转过头问:“怎么了?”
“在想,”陈安远勾起一个妖冶的笑容,在黑夜中显得尤为耀眼,“…………要不要把你按上床。”
“…………呃,呵”童立原本一直轻松的脸色突然僵硬了一下,声音像是软掉一般悻悻地说,“远哥我错了…………”
语毕还特意将手举过头顶,神色庄重地朝陈安远点了点头。
“切…………”似乎是不屑地小声嗤了一声,声音中还有着微微的笑意,陈安远摆了摆手示意童立继续走,但目光却再次慢慢飘向被各种光线编织得如同笼罩着淡淡烟灰般的深蓝色天空,脸上是慢慢退去温馨的淡漠。
面上绽放出一个近乎是嘲讽的笑容。
这个世界上,谁都知道陈安远喜欢男人。
无意识的余光扫过童立停好了的车子,纯黑的颜色融在黑夜中,几乎要与这个墨黑的背景化在一起。
有力的心跳回荡在胸腔中,仿佛有什么微含苦涩的东西在其中缓慢游移。
即使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又怎么样。
那种情感永远也没有勇气说出口。
因为过于清楚地明白那只是一条甚至连起点也不会拥有的道路,通向的只会是绝望。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努力地驱散那种自己所厌恶的懦弱情绪,陈安远扯了扯笑容跨步走向童立走去的方向。
街上的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夜色迷乱的如同白昼。
徐澈看着从停车场走来的童立和陈安远,嘴巴一咧,淡淡的眉眼舒展开来。目光不自觉落向站在一旁的林之彬上,那人清俊的脸被莫名紊乱的光线映射得更为冷冽,但神色间却是独属于他的温和与沉稳。
黑色的衬衫些微凌乱,却恰好地遮挡了被包扎了的伤口,看不出任何经历过什么危险的迹象。
发现徐澈在注视自己,林之彬转过头来挑了一下眉,“怎么了?”
“…………没。”再次将目光移开,有些不自在地将手插进口袋里,徐澈晃了晃脑袋,“肩膀还疼吗?”
“还好。”似乎是淡淡笑着地回应道,声音是自己所熟悉的悦耳。
左手不经意间碰到口袋中的东西,林之彬的神色突然柔和了下来。
“谢谢。”
“什么?”徐澈没有反应过来似的反问道,眉宇间是疑惑的不解。
用拇指和食指夹住手机银色的机身,轻轻地在男孩的眼前晃了一晃,林之彬嘴角噙着笑容看着徐澈瞬间有些微红的脸颊。
“啊,不用。”急忙摆了摆手,徐澈觉得自己连心跳都有了尴尬的味道。看见走进了的陈安远,他如同得救一般地逃离了过去,“似哥什么时候到?”
“快了。”有些疲倦说完这句话,陈安远抬起目光看了一眼同样站在暗处的林之彬,之后目光慢慢游离到依然下着雨的夜空。
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左耳上冰冷的金属,心中是无法言喻的默然,有着自己不肯承认的失落。
自嘲一般地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只说给自己听一般:
“救赎…………吗。”
第十二章
周似下车的时候,雨已经渐渐停了下来。
跨出车门的脚踩进积着暗色的水洼里,似乎传来了浅浅的水珠迸溅声。目光随意地扫过站立在门旁的陈安远,轻轻地点了一下头,便一脸平静地朝闪烁着金光的大楼走去。
陈安远默默地看向周似,无声地跟了上去。
身后的徐澈用目光示意林之彬和童立一起跟着。林之彬看了一眼表情在周似来时立刻温顺下来的徐澈,好看的眉毛轻轻地扬了起来。
未蓝夜总会内
“怎么样了?”周似的目光跟随着台上闪耀着的灯光游移不定,似乎是有意识地扫过一眼正坐在远处某一桌的徐澈他们,却又很快地移开来。声音平淡地问向陈安远。
漠然地把玩着被住满了红酒的高脚杯,陈安远轻声地应道:“应该可以用。”
“应该么?”残留着茧子着手指拂过杯沿,留下的温度很快地消逝在空气中。之后将身子靠向沙发,头陷进柔软的皮革里,另一只空闲的手覆在眼上,并不细腻的触感却能让身心慢慢地平复下来,意识慢慢地混沌起来。
陈安远盯着周似,目光灼灼地仿佛可以透过他的手背穿透到其心灵里,浓黑的瞳孔里有微光轻轻闪烁,嘴角是苦涩却又几不可见的弧度。
“感觉怎么样?”一个有活力的男声传来,陈安远顺着声音看去,眉毛不经意地皱在一起。看清楚了来者后,却又笑了笑回道:“不错。”
然后慢慢直起身将端在手中的红酒仰头慢慢倒进喉咙,清凉的感觉一直延伸至心脏,表情再次变得如同往常一般邪肆。
活动活动了肩膀,陈安远还是笑着说:“一切机能正常运作。”
吴卓笑了笑,故作严肃地打趣道:“应该晚一点再开始的。”之后又看了一眼几乎是躺在那里的周似,嘴角的酒窝细微地褪去了一点深度。
他的眼神在灯光下显得有些沉抑,瞳孔细看之下似乎泛着淡淡的琥珀色。随意地靠近了一点陈安远,凑过去问:“今晚说的那个人在哪?”
陈安远指了指坐在远处的徐澈那一桌,示意吴卓。但是随即又坏笑着道:“靠这么近,你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男人吗?”
偏过头看向吴卓,却发现对方微微僵硬了身体。突然放松开来的面庞上点点错愕。
林之彬淡淡扫过一眼周似那边的位置,却不经意对上了吴卓明亮的双眸,一直沉静着的心竟慢慢地如同潮水一样逐渐地汹涌了起来。
以为是听到这个消息而使对方惊讶,却没有发现对面的林之彬也用同样的目光回视着吴卓。陈安远眯了眯眼又看了一眼吴卓阴晴不定的脸,没有说话。
不经意地轻轻皱了皱眉,紧抿着嘴唇的吴卓才似恍然回神一般地将理由接换,淡淡笑着说:“抱歉,这点我还真的不知道。”
耸了耸肩,却依旧毫不在意一般地在陈安远身边坐下,如同什么错愕都不曾存在过一般自然而然地淡笑着,随意地说:“我不认为你会看上我…………”
但像是要确定什么一般地,余光会还是不受控制地偶尔转向林之彬。那个人坐在远处,也正静静看着自己。直到同桌的人唤声的时候才移开目光,笑得温和地聊起了天,好看的脸庞才逐渐隐进错乱的光线里,面容模糊得让人看的不真切。
林之彬看了看毫无形象喝酒的童立,缓缓站起身,嘴里不禁低喃:“…………卓?”
思绪突然变得有些混乱,无端的烦躁慢慢染上身体,他对徐澈轻声说:“我出去透一下气。”
原本笑着看着童立的徐澈有些愣神的回应道:“啊,好。”
在林之彬主动对自己说话的瞬间里,心中突然无法抑制地涨起了一点一点无法忽略的喜悦。
安静地看着林之彬朝门外走去,在身影消失在人群之后,又把目光慢慢转向手中的杯子。徐澈不禁想起了这几天来自己甚至于有些诡异的反应,紧了紧眉头,将苦涩的液体缓缓注入胃里,他的目光一点一点不自觉地沉了下去。握住杯沿的手指突然用力的攥紧,一个让他恐惧而不愿意面对的念头悄然在心中生成…………
自己该不会是…………
用力甩了甩头,竭力使自己的心跳平缓下来。
微醉的童立开始喃喃自语地把头靠向徐澈,脖颈上的伤疤结痂在灯光下似乎一寸一寸地消失了。徐澈舒展开眉眼,揽住童立让他不至于坐不稳,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习惯性地瞟向陈安远所在的方向。
自我催眠似的默默笑了一下。
酒喝多了吧,自己怎么可能会那样呢?
陈安远和吴卓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眉眼间是一如既往的张扬。徐澈看了看他,目光里是近乎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