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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某一天,那会儿刚上二年级的钟凌被其他小男生怂恿着放学一块去耍狗。钟凌当然牢记着“放学就回家”这一规定,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抵不住同学的几句劝诱,就跟着去了。
说是“耍狗”,其实就是几个玩心重的小孩带了点食物远远地抛过去,让那条野狗跑着去衔。或者站得远远的,丢几个小树枝到它身上。看久了也是无聊,钟凌正想着要回去,某个不知轻重的伙伴扔了一个拳头大的石头过去,准头还挺好,正好给砸那狗头上了。
野狗凶得很,当下恼火了就奔了过来。几人哄闹一团,急忙跑开。钟凌那时正发着呆,野狗冲过来时他反应迟钝,胳膊就被狠狠地咬了一口。
钟凌眼泪立马就流下来了,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抑或两者皆有。他攥着书包,撒腿就往家里跑。
钟越回家见不到人,本来就有些不高兴,看到钟凌泪流满面地冲进来,还带着只流血的胳膊,当下火气就上来了。听到是被野狗咬的,更是气得要命。
他带着钟凌去医院打了疫苗,处理了伤口,回到家直接就将他关房间里。一时气不过来,锁门时还吼了一句:“再敢这样我把你丢回育幼院!”
钟凌一愣,下一刻就哇哇大哭起来,哭得十分悲怆。
钟越被那狼嚎一样的声音吵得不行,开门将他放了出来。门一开,那泪人儿就往自己身上扑,一边嚎一边道:“爸,我不敢了!你、你别把我、我就丢回去。”
钟凌说道后面哽咽得说不上来,鼻涕眼泪一把擦。钟越苦笑不得,当初在育幼院看上了他就是觉得他干干净净,挺简洁的。后来相处了一年,他才知道钟凌有多邋遢。结果一问,他才从钟凌口中得知,那天其实是集体出游的日子,不过他正好发烧没能去,于是当一群小孩玩一身泥巴回来,对比之下,钟凌看上去就干净得多。
结果,那个最邋遢的就被自己给捞了回来。
怀里的钟凌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说出的话却没半句能听的懂。钟越把他拉开,说了句“好”。
钟凌还在要个有保证的答案,问道:“你是我爸对吧?”
“是、是,我们是父子。”钟越有些无奈。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钟凌随手鼻涕一擦,笑的十分开怀,正在换牙的他笑的傻不啦叽却难得可爱。
那时他为一句“父子”而高兴了半天,而现在,他为一句“父子”而痛不欲生。。。。。。
******
钟凌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期间两人没有再说过话。每天钟越把饭做了给他送进去,待他吃完后再进去拿出来。除此之外,钟越没有再多踏进那个房间一步。连涂药也是钟凌自己涂 。
一个多星期后,钟越开始去上班,钟凌已经好得差不多,他在家里也无事可做,他需要忙碌的工作去分散他的精神。
然而,第一天下班回来,他经过钟凌房间,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钟越将整个屋子看了个遍,没有发现人影。他掏出手机想要给钟凌打个电话,按了号码却无力按下拨号键,他该说什么?问他在哪里?叫他。。。回来?
呵!真是可笑。他连说什么都不知道还打什么电话。
疲惫地坐在沙发上,钟越眼光一瞥,突然看到茶几上的诺基亚手机!是他给钟凌买的那只,在现今早已过时,却是当年的最新款式。
得,他现在就是有话说也没法给他电话了。
不知为何,钟越突然有种再也见不到钟凌的感觉,那种感觉太过强烈,强烈到让他快要窒息。
他有些慌乱地给他二弟——钟擎打了个电话。
“帮我追踪小凌的踪迹。”
“大哥,这种猥琐的事情我怎么做的来?”钟擎低沉的嗓音响起,好好的声线被他不正经的语气毁得不轻。
“这不是你的老本行?”
“你知道,这年头私家侦探的雇佣金不便宜。”钟擎开始绕弯子。
“我随时可以拿走属于我的股份。”
“。。。。。。你要我查多久?”
钟越愣了愣,说道:“不知道,你查着吧。”
“靠!”钟擎低骂了一声,“没见过这么使唤人的,还没酬劳。”然而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钟越把股份给了他,他这个忙也不得不帮。
剪不断理还乱(下)
钟凌从家里出来后就奔邻市去了,他在那里好歹有个房子。此外,经纪人通知他在两周后在该市的海滩要拍一组宣传图集。他的工作搁置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也该接几个通告活络活络经济来源了。
男人除了爱情,也还有事业啊!钟凌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完全没有效果。他根本就轻松不起来。对于钟越,他始终无法像那些临时□一样,好聚好散,过了就忘。
算了,时间总归是会消磨掉一切事物的。
毕竟自他踏出那个家开始就注定了,两人从此只是陌路人。
******
转眼小半年过去,一切似乎都有条不紊地按照它应有的节奏前进着。有人忙着国庆节假日前的工作收尾,有人已经开始筹备旅游计划,有人过着日如一日的黯淡生活。钟凌手头上没有工作,闷得发慌,索性找上林天逸去度假。
他该庆幸的是在这段时间交上了林天逸这个朋友,好让他在无聊的时候有个人可以找。免得他一个人没事扮演着多愁善感的角色。因此,在最初的时候,他一天三四个电话往林天逸的办公室里轰炸,最后成功地勾搭上了这个“基友”。
此时,钟凌正和林天逸正在前往度假别墅的路上,后面还跟着另一辆车,是一同随行的纪风生和李源李峰叔侄二人。四个男人一个小孩外加两辆车就这么上路了。
钟凌的车上,林天逸正坐在副驾驶座听音乐。
“天逸。”
“嗯?”
“很久之前我跟你说过我爸吧。”
“。。。。。。嗯。”
林天逸正好奇钟凌要说些什么,对方却突然陷入了沉默,一时间车内的气氛有些压抑。
“。。。。说点什么吧。”
钟凌转头看他,挑了挑眉,突然又恢复到那个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你想听什么?我的情史?”
“呃。。。你刚才不是要讲你爸嘛。”林天逸有点汗颜,但也没有跟他抬杠,是个人都看得出钟凌情绪不对。
“嘿!这不就是情史嘛!”
“。。。。。。”
林天逸正想说换个换题,钟凌说的那几个关键词信息量太大,目前还不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不过话还没有说出口,钟凌就已经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我十五岁那年就喜欢我爸了,本来不打算跟他说的,结果两年前一时激动就让他知道了,结果我就出来外边混了。唉,早知道当初就不说了,现在独自流浪在外好凄凉啊!”
钟凌一边说着,说完后还给了林天逸一记“求抱养”的眼神,然而在此之前神情却是难见的凝重。
“就算再有一次机会你也会说出来的。”林天逸突然认真说道。
钟凌一愣,似乎被林天逸认真的表情逗到了,“噗哧”一声笑出来,说:“还是我家天逸最懂我啊,要不你就从了我吧?我可不想你只是我‘闺蜜’。”
“不过我不会再喜欢他了。”钟凌突然不冷不热地说道,那语气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
林天逸疑惑得看向他,后者不再持续这个话题,转头认真开车。DVD机静静地淌出Richard Marx的《Right Here Waiting》,林天逸一句询问的话噎在喉咙,他不知道该和现在这样的钟凌说些什么,他从来不懂得如何开导人。就算不说,他也看得出对方眼底的悲伤。没有倾涌而出的壮烈,只有默默地地如忧伤的音乐一般流淌着的沉静。
++++++
钟凌的别墅很别致,不是很大,但胜在周边风景极佳,内部装修也极有特色。一行人的到来让这略显寂寥的屋子变得稍有生气起来。
纪风生带着李源去游泳,林天逸和李峰做饭,至于钟凌。。。。。蹲在墙边慢悠悠地挑泳裤。林天逸看着他沉静的侧脸,却觉得他是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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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钟越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右手侧已堆了一小沓文件,钟越却仍看着他的电脑屏幕,一边看着时间。他和钟擎约好了,每两天在下午三点准时发一封关于钟凌行踪的邮件。此时已经3:15,邮箱还是静悄悄的。
钟越按捺不住,终是给钟擎打了个电话。
“邮件呢?”
“你等等,那家伙今天离开邻城了。最后跟踪到的地点是。。。。嗯。。。本市南山路西区别墅12号。”
“他去那里干什么?”钟越有些烦躁。
“不知道。”
“那里面住的是什么人?”
“。。。。。。不知道。”钟擎没想到钟越居然要调查得这么细致,简直和调查情人捉奸差不多!不过他也是疏忽了,钟凌待在邻市小半年,突然就转移地点了。没有及时跟上变化这是他的错,不过就没见过哪个老子这样追踪儿子的行迹的啊!
“那他现在在哪?”钟越的声音已经隐含怒气。
钟擎清了清嗓子,只能吐出一句:“不知道。”为了压压他大哥的怒火,他又补充道:“他今早去了那里后就和另外三个男的。。。哦,还有一个少年吧,开车不知去了哪。”
“。。。。。。”
转而钟擎许是有感而发,竟不知死活地语气暧昧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血气方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