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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想到我就行了。”牟云笙满不在意,他顿了顿,又道,“我想张志敏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毕竟他就是学法的,这么白目的要求应该提不出来。”
“白目?”俞浩疑惑。
“没什么。”牟云笙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在意,放下筷子对俞浩解释起来,“他们两个还没有进行婚姻登记,那间店虽然有张志敏投入的资本,但不是他们的共同财产,所以那个女人完全是自己撒泼,她根本没有财产处分权——除非张志敏委托或者授权。”
他已经说得十分通俗易懂,俞浩完全听明白以后脸就红了,他满是内疚地说,“我都不知道这个,太笨了。”
牟云笙斜睨着他,用筷子尾端敲了一下他的额头,“笨和不知道是两回事。不知道是不知道,笨是说了也不知道。”
俞浩眨巴了两下眼睛,看着仰起头来把碗里的米饭都吃掉的牟云笙,缓缓点了点头,“哦……”
看他放下碗,俞浩忙又拿过来,把银耳汤盛给他。
牟云笙接过汤,端起来喝以前问,“店是不是你在管?”
“嗯。他之前说给我开这家店,我当厨师,都让我管。”说到这里,俞浩的声音弱了下来,轻声说,“我没出钱。”
“你这算是技术和劳务出资,也是资本投入。”他喝了两口糖水,瞥见他目光茫然,就往简单里说,“就是这家店能开起来,你也出了力,这家店你也有份,这样说明白?”
俞浩连连点头,“嗯。”
牟云笙吃饱了,他放下碗,里面还剩下半碗糖水,就放到了俞浩面前,问,“你想不想真正拥有这家店?”
“想啊。”俞浩忙不迭点头,手里捧着碗,问,“怎么做?”
他笑着点了一下他的鼻尖,往那半碗糖水里递了个眼神,说,“讨好我就行了。”
俞浩怔怔看着牟云笙,又低头看手里的这半碗糖水,点了点头,笑着捧起来喝。
刚刚俞浩光顾着听牟云笙说店的事情,心里七上八下的,都没顾上吃。转眼间牟云笙已经吃饱了,俞浩才发现自己真的做多了菜,还剩下大半。
牟云笙也不急着走,起身倒了一杯水,坐回俞浩身边等他吃完饭。
俞浩快吃完的时候,心里暗暗吁了口气,看向正捧着马克杯喝水的牟云笙,筷子在剩下的几粒米饭上点了点,犹犹豫豫地说,“其实……我也不是为了这个事才跑来这里的。”
“嗯?”他转过眼睛。
他用筷子黏起一粒米,送到嘴巴里,含含糊糊地说,“就想来看看你。”
牟云笙笑了,“盯梢啊?”
“不是。”俞浩慌忙摇头,见到牟云笙眼底溢出来的笑意,他一怔,低下头喃喃道,“就是想你了。”
他一时并没有答话,俞浩轻轻抿着嘴唇,看到他把筷子拿起来,黏起碗里剩下的那粒米饭,便抬头去看。
牟云笙把那粒米饭吃掉,好像听了也没有多高兴,漫不经心地问,“那你为什么来北京?”
俞浩愕然,想起他刚见到牟云笙的时候,他冷淡的语气,这才明了了为什么。他先是在心里笑自己傻,而后笑出来时,就真的有些傻气了,“想你了。”
牟云笙柔软的睫毛微微一颤,放下筷子握了握他的手,说,“以后就算是突然想来,也跟我说一声。别再买站票了。”
☆、chapter 59
俞浩第一次坐飞机,没有想到坐的就是头等舱。起飞前,他看到牟云笙慢条斯理地整理乱掉的耳机线,然后把耳机塞到自己的耳朵里。
耳朵内外出现了气压比,他听到牟云笙一边打开ipod的开关一边说,“这样起飞时不会太难受。”
俞浩看他坐回去,才要说什么,飞机就开始慢腾腾地往上爬了。
果然带了耳机也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一些不适,俞浩的心有些慌,转头去看窗外的夜色,渐渐看到一片星光沉在脚底下。
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里,牟云笙都在对着电脑,俞浩想和他说话,可发现附近的乘客已经睡了,便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他做事。
他仍在处理律所的案件,对一些卷宗的整理和材料的撰写,俞浩看久了甚至觉得自己能够看得懂一些。
这让他感到兴奋,往牟云笙身边挪了一点儿位置。
牟云笙打错了两个字,按了两下退格键,脸虽然没有转过来,手却突然抬起来蒙住了俞浩的眼睛。
俞浩怔了怔,眨眼睛时睫毛划到了他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他觉得牟云笙掌心的温度里渗着汗,有些湿。
后来牟云笙电脑里的文档都变成了英文的,俞浩就是看也看得犯困,时不时扭头去看牟云笙,没过半分钟他又抬起手来蒙他的眼。
最后一次,耳机里正处在曲目之间的空余时间里,他听到牟云笙不耐地“啧”了一声,眼前他的侧脸就被修长的手指掩盖,透过指缝渗进了淡淡的、粉红色的光亮。
这趟飞机并没有直接回到俞浩所居住的城市,而是降落在了两年前他送别牟云笙的机场。
从机场里出来,才发现下了些小雨,被灯光照出迷迷蒙蒙的光。
俞浩才搓了搓起了些鸡皮疙瘩的胳膊,肩膀就突然一沉,他转头看到是牟云笙把西装披到了自己身上。
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计程车也没有见到几辆,还都被乘坐同一班飞机的乘客给抢先了。
俞浩打了个喷嚏,望向身边低头按手机发短信的牟云笙,问,“是坐计程车吗?”
“嗯。”牟云笙发完短信,手机收进口袋里,把手里的行李箱拖到俞浩面前,“等一等,我去拦车。”
望着牟云笙走开的背影,俞浩一手放在行李箱的拉杆上,一手把披在肩头的西装拢了拢。
他不是没有遇到过像牟云笙一样体贴的人,可是,一旦想到“体贴”这样的词汇出现在平素并不算温柔的他的身上,就觉得牟云笙是全世界最体贴的人了。
所定的酒店在市中心附近,临着江畔的高层商务套房,拉开窗帘就能看到深夜里依旧灯火缤纷的城市。
凌晨的夜,灯光仿佛都是静谧的,无论是江畔的灯光还是桥上的灯火,都投在缀着星光的江面交相辉映。
俞浩把手放在落地窗户上,静静望着这座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城市,一时间居然觉得有些陌生。眼睛的焦点一变,他就看到了窗户上自己的身影,然后刚从浴室里面走出来的牟云笙。
“牟云笙……”他离窗户很近,一喟叹,便看到玻璃上附上了淡淡的白气。
“嗯?”牟云笙没有走过来,而是坐到了床边,低着头擦头发。
俞浩缓缓转过身,看着他赤裸着上半身,背脊因为驼着背而透出白生生的蝴蝶骨和脊梁,轻轻笑了笑,说,“你也应该吃胖一点。”
他仍旧擦着头发,低低的哼笑声从白色的毛巾和纷乱的黑发之间浮出来,“肠胃不好,吃不胖了。”
闻言俞浩想起了一件事情,他靠到了玻璃墙上,犹豫了一下,用背在玻璃上的双手推开自己,走到了牟云笙面前。
玻璃墙上还留着沾了水汽的淡淡手印,纤长而单薄,慢慢在空调的风下消失不见。
俞浩把手放到了牟云笙的毛巾上,他的手顿了顿,便放了下来。
他轻轻擦着牟云笙还润着水光的发丝,一边擦一边说,“有一件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那就别问。”牟云笙没有抬头,静静地说。
俞浩的手僵住,半晌,他缓缓把盖在牟云笙头上的毛巾取下来,手滑到他的颈子上,托起了他的脸庞。
牟云笙灰色的眼睛像是不食人间烟火一样的冷冰,但其中透出来的淡淡光芒却柔和得能刺痛人心。
他看了这双眼睛好一会儿,心脏的颤抖渐渐就传到了指尖。
而牟云笙也凝视他着他,过了一会儿,他抬起还没有干透的手,蒙住了俞浩的眼睛。
俞浩怔住,拿开了他的手,扶着他的后颈,弯下腰深深吻了下去……
这一觉,他们都没有睡深。
才六点多,亚麻窗帘的外头就透进了淡淡晨光。
牟云笙落在地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俞浩先醒过来,也离得近,翻过身伸手往床下捞。
“谁?”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转过身把俞浩搂到了怀里,拿过了他握在手里的手机。
那是个陌生的名字,俞浩一脸茫然,不知是谁会这么一大早就来电话。但此间他被牟云笙搂着,便辗转过来,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里。
这儿离他的声道很近,听他说话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丝微的颤抖,像被拨弄的琴弦一样动听。
“你回来了?”牟云笙揉着眼睛,“呆多久?——没有,我现在人不在北京。”
俞浩抬头看着他光洁的额头还有俊逸的眉宇,伸出手指轻轻划过他眉毛的痕迹,也无心去听他在说些什么。
牟云笙被他弄得有些不自在,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对着电话说,“我暂时还不清楚什么时候回去,这里有个案子。嗯……你在北京呆多久?工作落定了吗?——单钰博他在北京,你跟他联系吧,不过最好别现在。少爷,您这是真催命的。”
听到那个名字,俞浩的手僵了僵,等牟云笙挂断电话,好奇地问,“是谁啊?”
“唔,一个朋友,刚从国外回来,时差没倒清楚。”他放下电话,翻身把俞浩压到了身下,笑道,“又生气了?”
俞浩怔住,避开了他的目光,“哪里有?”
“都气了一晚上了,还没消?”牟云笙轻笑道。
他呆呆看着他,半晌,才用手去蒙住他的眼睛,懊丧道,“我是不是很槽糕?自己没本事,还乱吃醋。”
“你就是再有本事……”牟云笙没有撇开他的手,低下头就准确地吻到了他的眼睛,“也不能扭转时间。我也是。”
最后那三个字,俞浩听不出其中究竟是何滋味,他只感觉自己的手开始发凉,然后就紧紧抱住了他的身体汲取温暖。
“我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这么贪心。”他望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