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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脑海里栩栩如生的场面,她全都告诉我。我听过後,就订下我俩之间的规则 : 我每天要求她做一件事,而她必须要做到那一件事,不然我就会对她有所惩罚。
「第一件事,我要求她将她身上所穿的衣物的颜色、款式告诉我,包括内衣内裤。她一一说出她外套、上衣、裙子的颜色,但说到内衣裤时,她停顿了。过一阵子,她老实告诉我 : 她刚刚需要亲眼看一下,才确实自己穿什麽样式的内衣。说到这里,请你别以为我有意跟她玩一些猥琐的情趣游戏。我只是想透过这件事去测试她对自己有多著紧——
「一个人对於自己身上所穿的衣物不清不楚,反映他根本没留心过自己的打扮、以致外表。她好似一个已出嫁十多年的中年妇人般,穿著一些宽松泛黄的大件内衣,而从不觉得丢脸。然後,我要求她每天用心打扮,我所指的『用心』,是指她必须打从心底考虑自己的个性、身材,再去挑选一些最适合自己的衣服,并非指定要她穿某一类型的衣服。」
「衣服与打扮……很重要吗?」
「当然。」Anubis扬起眼,执著那挺身的衣领,说 :「对於每一个人而言,打扮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在这个现代社会,大多数人首先关注你的外表,而打扮的方式正正表现出一个人到底是否重视自己。一个有著漂亮脸孔而终日蓬头垢面的人,以及一个相貌平凡但穿著一丝不苛的人,你对何者抱有较大的好感?」
陈心不置可否地耸肩。Anubis一笑,再说下去 :「然後她就一直服从著我,叫我做master,并且接受我为她度身订造的训练。我从未和她见过面,充其量也只是要求她定时给我传一些生活照——别误会,都只是社交场合拍的照片。我比你所想像的更要重视私隐,况且我对她的训练——所谓training,是集中於心灵与精神层面的,根本无需要在现实中见面。直至两年前,我察觉到我们开始互相爱上对方……」
Anubis的语尾拉长,带点意味深长的味道。陈心问他可有对那位女性展开追求,Anubis严肃地说 :「主人和宠物绝对不能相爱。你要知道,主人对於宠物所抱有的感情,是一种不求回报、不涉情欲的爱。而且,一旦主人与宠物相爱,这段关系不再有意义,因为这种关系本来是建基於一种与社会现实无关的阶级,表面上有绝对的尊卑之别,当然,实际上主人与宠物各自占有一半权力。然而,一旦相爱,那种表层的尊卑之别便开始崩溃,既然没了主人与宠物这一重关系,那我和她亦到此为止。
「所以我一直想为她另觅一位富责任感的主人。在现实中,她已有了一位女性情人,差不多到了结婚的阶段……」
「慢著,」陈心伸手止著Anubis的话 :「你,是一个会喜欢男人的男人,并打算跟一个女人结婚 ; 另外你『养』了一只女性宠物,她则已有一位同性情人……是这样吗?」
「没错。」
「那个女人的女朋友知道你的存在吗?」
「知道。在我的要求下,我的宠物将我的事全部告诉她的情人。起初,她的情人大闹一番,最後与我在网上谈了许久,才逐渐释怀。当然,那位情人并不知道我的宠物有爱上我的倾向。」
陈心再问 :「你之所以决定与那只宠物断绝关系,是否因为你不想背叛你的未婚妻?」
「背叛?」Anubis笑开了脸,露出一口白牙,良久才止住笑意 :「不,我们从来不要求对方的忠诚,但我们在乎信任与坦白。她清楚知道我所倾慕过的男性,她包容我跟男性有性关系 ; 而我亦知道她所仰慕过或仍然仰慕的男性或女性,有时她会因为对於一个人过於渴望却又得不到对方的爱,而感到苦恼莫名,与我倾谈。我们向对方分享感情,支持对方,并且相信爱情是超性别的。我们从未想过要占据对方,老实说,我俩无时无刻不希望对方将来能觅得一个比自己更好、更能理解自己的伴侣,但目前没有人能够取代她在我心内的地位。」
「不……」陈心听得太多超乎他想像的话,觉得脑里一片混乱 :「一般的爱情与占有挂钩,所以一旦其中一方出轨,就理所当然地做了『衰人』,而第三者更加和罪人无分别。爱情等於专一、奉献……」
「我不认为爱情是这样自私。你想,将自己的一切作为奉献,都给予你所爱的对象,但对方或许由始至终都无要求过你所谓的『无私奉献』。将私欲扮成爱情,最多只能令人自我感觉良好。」Anubis转了转腕表,但没有看过时间。他隔著钢表带,用力捏著自己的手腕,又渐渐放开手。
二人静下来,一时无言。过了一小时,Anubis便说要走了。陈心问他之後可有机会见面,他说在网上再约。陈心问 :「为什麽你肯应酬我?」
「我应酬你,同时你亦在应酬我。对了,那为什麽你肯应酬我呢?」
陈心一愣,答不出来,只拼出一句 :「我叫做陈心。」
Anubis轻拍陈心的肩,那时他比陈心高出一个头有多,他垂头说 :「陶微风,卑微的微。」
陶微风,荼靡——这是陈心对於Anubis,或谓陶微风——的第一个印象。
注一 : bi,此处读作by,即bisexual的缩写。
注二 : 华伦夫人,卢梭的第一个性伴,是一个比他年长的美人。卢梭称她为mama,将一种恋母情意结及对女性的情欲需要,寄放於这个终其一生均对他极为重要的女人身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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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85 (美攻强受)
…我放假了我放假了我paper赶完了 (感激零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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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哥,那时就只有曲意知道你跟陶微风的事?」
「就连我妈也不知道,陈秋是略有所闻的。他说陶微风是个神棍,叫我不要再见他。只是,我想听更多陶微风说的话。我需要有一个人在我身边,这个人必须愿意倾听,又要健谈。我那时十五六岁,但从来没人肯听我说话,那大概是因为我未曾遇见一个让我宽心、将一些一向很想说而不敢说的话讲出来,陶微风却做到了。他比我成熟,他属於一个怪异的世界,见过世面,我一时之间就被他吸入去,走不回出来。戴志,你试过那种感觉吗? 身子陷入一把舒适的按摩椅,一直以来的伤痛处都得到恰当的抚慰,并且有人在耳边安慰你,你本来并不很难受,但最终因为这一份突如其来的关怀而感到自己愈发的脆弱……」
自第一次见面後,陈心每星期总有一晚与陶微风见面。或许,他并不是爱上与陶微风相处,而是图个避难之所。他和陈秋的感情也就在那时变得疏离——两只羽翼未丰的雏鸟活於一个快要倾倒的巢,而母鸟已经不再尽它的责任,因为它累了,它已尽过太多责任。
陈三愁在有了第二头住家之後,何清玉最初瘦得脱形,後来依赖脂粉与时装,又变得说不出的神采飞扬,只是那份美丽是灰色的、忧郁的,了无生气,却又有种诱使他人与她一同堕落的魅力。偶尔在家里过夜——这种时候不多,一星期里她有四五晚都是在外面的——她就身穿一件吊带丝质短睡裙,外披一件丝质长袍,斜斜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托著酒杯,盯著天花板出神,偶尔呷几口红酒,舒出绵绵长叹。陈心每次见了,就想起中史书上,那些软瘫在贵杞椅上吸鸦片的道友。
「Sorrow,上一次的测验怎样? 出了成绩表没有?」有时何清玉会叫住欲回房间的陈心,都是问成绩的事。陈心不发一言地自房间拿出成绩表,双手递给何清玉。她掠了一眼,就将成绩表揉成纸团,丢上陈心的脸,说 :「不够好,为什麽英文拿到第一名,中文只有第四名?」
「我最近花太多时间看英文报纸,疏忽了中文,很久没有看小说……」陈心拾起纸团,但不敢在何清玉面前将之摊开。
「做得不好就是不好,是一个客观事实,没藉口,我给你机会再讲一次。」何清玉瞟他一眼,脸色平静。
陈心垂低头,正要致歉,何清玉就一手吸著他的後脑勺,用力按下他的脑袋,使他感到後颈一阵硬生生被扭折的痛,憋得脸红耳热,但他没有哼一声。何清玉放手,叫陈心扬起脸,便劈啪两巴掌扇上他的脸,顿时脸颊一阵热辣辣的刺痛。
陈心抚著脸颊,侧著头,何清玉又往他另一边脸颊打一巴,哑著声音问 :「你为什麽不说话? 你为什麽不哭? 为什麽你明知我无理取闹,还不闪不躲? 你以为我会夸你是个『孝顺仔』吗? 哼,你们这些姓陈的……你这没用的东西,我每次看了你的脸就憎。见到你,就好似见到我自己的脸孔,那麽懦弱,丧家犬,守著这独秀居是为了什麽? 你为什麽就这麽听我话? 你为什麽不反抗我,你为什麽不好似我反抗陈三愁般反抗我! 现在我风光了、我变得美丽了,我去玩弄男人,我多威风……为什麽你这麽窝囊!」
何清玉低笑,陈秋闻声而至,却只站在一边袖手旁观。何清玉一看见陈秋,便觉得一阵心虚,她皱眉啐了一声 :「Autumn,这不关你事。」
「我爱出来看戏不行啊?」陈秋傲慢地答,又冷淡地说 :「妈妈,我们这些姓陈的就是这样冷血,看著老母发颠,没感觉 ; 看著哥哥被人刮三四巴掌,没感觉。事不关己,己不劳心,不打到我脸上来就可以,随便你玩什麽我也不想管,你真那麽愤恨就打死陈心,再由这间屋的窗推我下去……这里是十八楼,也够用了。」
何清玉饮尽杯中酒,趿著拖鞋走入陈秋的房间。两兄弟都知道何清玉在干什麽,她会收拾一大堆衣服、日用品,放入白色的大垃圾袋里,再丢出外面。这次是陈秋的发言惹火她,她就先丢掉陈秋的东西,然後是陈心的、最後是何清玉自己的物品。到了星期日,她又会带两兄弟出去S市,重新添置衣物用品,买回来的比她所丢掉的还要多。
两兄弟的同学不明所以,常常羡慕他们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