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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急,有些事不能强求,是你的,自自然然就滑进你袋里 ; 若不是你的,就要放手……
陈心两手环上戴志的腰,勒紧,贴上一板比自己还要结实的背。
「心哥,唱完了? Ruldolph最後替圣诞老人驾雪橇车了麽?」
「嗯,然後Ruldolph去送礼物,然後其他驯鹿都喜欢他……」陈心清醒过来,戴志已驶到归意桥至润富花园间那段单车径。戴志刹车,两人下车。他们推著单车,下去天桥马路下的一个小游乐场。
注一 : Chok下他,此处解向某人逼供。另外,拜林峰某首歌所赐,chok後来变成「扮有型」的代名词(唉)。
注二 : 男人老狗,用以强调男人的豪迈,没什麽实质意思。
注三 : 索,可以指美。如形容人「好索」(多用於女性身上),就是指那女人很美。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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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98 (美攻强受)
…由於这次维修後,鲜网貌似快了很多,所以暂时回归
…但若之後又变差就走了……
…感谢翎思的礼物,我很记得你为我评过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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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的面积约有陈家客厅一半的大小,地下铺了黑色软地毯,小孩子跌几多次也不会受伤。有两个较一般高度矮的秋千,摇摇板,三驾动物造型的摇摇车,地毯外有四五把长椅。他们把单车靠在长椅旁,一人坐上一个秋千,轻盪,盪得不高。
下沉,上升,上升时逆著寒针一样的风,脸上刺刺的又痛又爽。将身子交予这一把脆弱的秋千,陈心想,在盪到最高点时,让两条铁链断了,掉下地,不会死,但跌断颈椎就伤残了……
「心哥,你猜秋秋在做什麽?」戴志盪得比陈心还低,一双长脚时常擦过地毯,他看著游乐场左角唯一一座街灯,发呆。
「或者在想下次要cos什麽人物,或者睡了。冬至这一晚,我和他都很早去睡。读初中时,我妈未死,可我爸搬去跟外面的女人住。每逢冬至,我妈一大早就出街,总是在翌日黎明时带著一身酒气回来。唯独是我考公开试那年,她熬了汤,买了三只鸡腿,炒两碟小菜,我们三个人吃过饭,在十二点前就睡了……」
「之後呢?」
「之後我妈死了。这两年,我跟陈秋除了杯麪、叮叮点心跟M记之外,也没什麽选择了。你呢?」
「我? 一点都不特别,就是在家里吃饭。老豆老母老妹跟我,饮汤食饭食餸,洗碗抹台拖地……」戴志以平板的声音说著,陈心想笑,却笑不出来 :「那很难得。」
戴志咧嘴一笑 :「今年更难得! 大爷我充当司机载你来游乐场……虽然是免费的游乐场,虽然刚刚吃的还是M记,虽然一路上我跟你都食了不少风……」戴志的声音渐渐收细。
「白痴。」陈心低笑。
在他的视野里,天空被这水泥造的天桥遮了一大半。游乐场对出就是T市渠,夏天时散发恶臭,冬天时水都乾了,倒没什麽异味。对岸是一列矮胖的楼宇,有旧楼、茶楼、霉烂的小商场、公屋、装修完一次又一次的戏院、茶餐厅……每一扇窗都是一点寂寞的星子,煞白、俗黄、媚红、惨绿,带著最後一口气逞强,都想见证对方的灭亡,都想屹立不倒,但没什麽能敌得过时间。
或者明天,领汇(注一)就在小商场旁边围板,说要装修,趁机逼走里面的街坊小商户,修成的是一座华而不实的大商场,里面不是名牌店就是连锁餐厅,中产与大陆客在里面豪爽地撕裂一张张血汗钱,用物质补偿自己在工作上受的气。
或者後天,戏院倒闭了。然後大院线顶下它原来的位置,在原地开一间T市UA分店(注二),人好快忘了原来那里有过一间叫「巴伦纽(注三)」的屋邨戏院,只记得UA这大院线。然後UA被别的什麽新院线取代,别的什麽新院线若干年後又消亡……历史上没留下谁的名字。
或者大後天,屋邨拆了,老街坊不知要被安置去哪个新市镇。没人想住公屋,但事实是没人住得起私人楼,但事实是私人楼的数量远远多过公屋而政府不肯复建居屋……当人常去住公屋了,发觉自己早被围城一样的私人楼困住,眼前,赫然只有笼屋、劏房这两条出路。某夜梦中看见殒石,醒来,推被子,死神披著象徵新生的火袍恭候著你,一下床,走入火里,不是天堂就是地狱……下一世,再做香港人——依然是心里想住私人楼或居屋,但现实是连公屋(注四)都住不到的香港人。
在这城里,要找一个满意的容身之所不容易,更别提什麽幸福不幸福。
「心哥,你猜对面有多少人?」戴志空出一只手,指向T市渠对岸的一列楼宇 :「若一扇窗後有一个四人家庭,那到底有多少人在家里过冬?」
「也不一定。」陈心说 :「或者这一扇窗後有一个独居阿伯 ; 隔离这一扇窗後,两个年轻父母出外玩了,只留了两个小孩子在家 ; 上面那一扇嘛,或许是有一家四口 ; 旁边可能就是一对无子无女的夫妇……还有戏院呢? 你怎知道有多少人去看午夜场? 情人、夫妇、三五知己、落单的……」
「你猜T市住了几多人?」
「单是对面都亮了数不清的灯,我想有好多……」
「但我们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戴志说。
「家里有人,也好似无人一样。然而,有些人即使处於长久的孤独中,心灵也充实得好似爱人长伴身边一般,人心,如何才能满足? 宗教吗? 但有些人与宗教无缘,如我跟你一样。」
「人是现实的,无病无痛,就不会乞灵於神的庇佑。总是有事锺无豔,无事夏迎春,出了事,才想到要去祖先坟前上三柱香、到黄大仙添香油、跪起来求耶和华降福。但我却没有丝毫灵性。」戴志跃下秋千,悠然踱到停泊单车的那长椅前,倒在椅上,半掩著眼睛 :「我会咒骂那所谓的神,他凭什麽得到信众的信赖? 这甚至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东西……我连身边的人也信不了,又怎会相信这个偶像? 或者人所相信的,并不是神,而是坚持世上有那麽一个存在体终会将自己拯救於苦痛之外,由此,人能免於自杀。」
「自杀的人还多的是。也许在这一个冬至,就有人跳楼自杀 ; 或者在某一条街上,有杀人狂拿著刀,刺入任何一个经过他身边的路人。死,而後生 ; 生,又复死。战争时伤亡惨重,战後却是婴儿潮,诞下无数个希望 ; 这些希望却又在人为灾难里白白送死,不知几多个世代後才转生到世上,再次受难。」陈心和应戴志的话,感到他俩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他们以掌心贴著同一堵墙的两面,却丝毫无法触及对方的手,只能听见那与自己一样空洞的声音。
陈心蹲在戴志跟前。这著实是一张年轻朝气的脸,这副身体有著古希腊少年像的刚健与柔韧,超越成年男子的壮美以及女子的柔美。戴志是一块刚刚烧起来的黑炭,是一团初萌的火焰,待在他身边,陈心兴起一股陌生的眷恋——抱著戴志,便有拥著生命的错觉,而他主宰了这个少年的生命与前途——这事实将陈心无根的生命定位於某一处地方。他忽然不知道谁是谁的主人,而这问题已不再重要。
「坐起来。」陈心拍拍戴志的身子,他依言坐起身,领口就被陈心拉下去,自然而然地吻起来。他们在接吻时必然紧闭著眼,不能承受对方带来的压逼感——想紧贴著他人温热的皮肤,不想知道对方是谁。
眼睑後含著一腔暧昧的温热,胸口里有陌生的情感鼓动著,那是比起年幼时承受何清玉责打时、来得更温容的一种感动。陈心扯开戴志的领口,在他的肩颈处用劲咬了几下,戴志没有呼痛,只是呼哧呼哧的喘著气,发脚与颈间温热的气息中夹带些许汗味。
陈心拉下戴志的裤链,粗鲁地揉著那半软的性器,刚抬了头,他就含著那腥臊灼热的性器。第一下便想乾呕,可他忍著,舔弄那渐渐变硬的阴茎。他合上眼,只听到戴志急促的喘气声,起初戴志还推挤陈心的头,没多久,这阻力便消失。
其实陈心也不明白当时他为何会这样做。每一次做爱,戴志都任他摆弄,他问戴志 :「你是个男人,为什麽不反抗一下就任我插进去?」戴志笑嘻嘻说 :「你经验比较多,知怎样做,我呢,虽然咸片当饭食,但一次实战经验也没有。而且被你插入来也别有趣味,感觉不坏了,就一直这样走下去。哪一天忽然觉得不好了,就散了吧。我没有纠缠的力气,也没有追求的冲劲,恰好身边有人出现,推我几下,觉得有趣,就凑合凑合。社会上任何关系都是这样凑合下来,时间一长,原来难以忍受的,也渐渐看顺眼。时间太长,原来的激情也会变成一杯茶水,『唔茶唔水』,不伦不类,这时候又再张开眼睛,看身边有什麽人经过……
「人的一生或许就是一个不断搭车、又不停转车的过程。这架车从医院开出,经过幼稚园、小学、中学或者大学,身边的乘客变来变去,或者是某一时期的死党,或者是初恋情人、伴侣、父母……但我们都是身不由己,不知道这架车什麽时候就停站。停站时,在混乱中搭上另一架顺风车,也不知目的地是何处……我们手里的是一张单程票,无人知道旅游的原因、旅行的长短、目的地……但世世代代的人就是这样理所当然地走过来,又走过去。
「何必太执著? 更何况这不过是做爱的问题,只要感觉不差,就凑合凑合……心哥,你跟我身边都没人,这就是我们会睡同一张床的原因。」
戴志在陈心口里射精——这是陈心生平第一次尝到精液的味道。他见戴志一额热汗、如在梦里,就倾身吻著他,故意伸舌入去翻腾,哑声说 :「打过这麽多次飞机……你不知道吧? 这就是精液的味道。不用太害怕,蛋白质而已……」
「……心哥,我们打个商量——我每次做那事时任你玩,就是不要叫我含你下面那根。」
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