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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彼岸-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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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地老儿看似吓得不轻,打了个趔趄,扶着脑袋在地上晃了一圈,扑到我的脚边,扯住我的衣襟,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开了:“圣主大人明鉴,小仙在此地恪尽职守,竭忠尽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按说,以土地老儿的修为,断不可能从我和若谷眼皮子地下拿了东西走,都不被我们发觉,那妖孽既然能做到如此,必然不是这土地老儿管得了的。我蹲下身,扶住他,从怀中取了一方丝巾塞进他手里,他满怀感激地望着我,用丝巾一面揩着鼻涕,一面道:“圣主啊圣主,小仙在这一方地皮上,哪管得了别处的仙人,西面灵萧山上近来据说有彩云环绕,小仙去看了两次,那可是祥云,小仙哪里敢去过问是哪路大仙经过……”
  我问若谷:“灵萧山?最近有派什么人过去么?”
  若谷常年帮我打理着圣宫里的人事调度,封赏降罚,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必然比我清楚得多。他拧了眉头,半响,喃喃道:“据说前些日子,有云游的使者回报说近来东面有异象,似有新人飞升,却又走的不是西昆仑,北长白的常道,飞升之后也未到我八宫之中报到,难道此番我们竟就遇上此人了?”
  不管怎么说,此人既然有我云上的仙气,我们到底是不能坐视不管的,“虽然他抢走的金元宝只是个假货,好歹也是若谷的心血。”我与若谷并肩而行,抓着他的爪子拍了拍,意味深长地道。一旁的慕远沉默了半天,猛地转到我面前,将我的双手抢了去,使了段咒诀,哐哐哐地几声,我手上甸甸地沉,埋头一看,竟多了满满一捧金光灿灿的元宝,在这幽暗的林子里,亮得晃眼。
  若谷轻笑:“魔尊变这许多元宝,是要行贿赂用?”
  慕远斜瞄着若谷,颇不服气地哼道:“为何你的是心血,我的就是贿赂?”我看着颇有些好笑,将宝贝小心翼翼地收进袖子,摸摸他的脑袋:“我和若谷是清白的,你别吃醋了。”
  说是灵萧山,其实不过是个小土丘,如今正值阳春时节,小土丘上满是奕奕然的桃花,咋一看既有我圣宫紫樱园里无边紫云的延绵不绝,又彰显着三月桃花当映红般别样的婉约与妖娆,远远望去,足让人叹为观止,行走其间,又令人如痴如醉。
  慕远走了没几步,见我和若谷赏花赏得神采飞扬,忽而道:“我们不如在这里住到六月,吃了桃子再走吧。”
  我嗔道:“圣宫里的蟠桃还没吃够么?还稀罕这儿的桃子了?”慕远哼唧道:“真没吃够。”走在前面的若谷停住脚步,转头看了慕远两眼,又举目四望,喃喃道:“附议。”我惊然,你近来没得公务忙了?你如今不急着让我去想起点以前的事了?你不急我急,慕远还能撑多久,到底是个未知数,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你是生怕他死不了么?我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却见他眼角半弯,从宽大的袍子里伸出食指对我摇了摇:“圣主难道未曾察觉,此间树林有何别样?”
  我顿住,四望,对他眨眨眼:“好像确实有些仙气。”可这不是因为那个仙人的缘故么,早些找到人,问个清楚明白,落个实处,不就得了。
  又往密林深处走,将至山顶时,眼前豁然开朗,一处简约的农舍出现在我等眼前,我奇道:“这山上竟然有人住。”
  若谷稍作打望,欣然道:“天色已晚,在此借宿一宿也好。”

  第十二章

  我和若谷在农舍里细细查探,此间正好有三舍小屋,内里床被整洁,花香满室,另还有草棚搭建的厨房,堆了足够烧几个月的柴禾。按理说这等地方,当是有人常住,这桃林说不定也是这户人家的产业,可直至是夜夜深,也没见得有农户回来。稍作商量,我们决定在这里小住,等主人家回来,也不愁付不起房租。
  月上梢头时,若谷又去林间走了一遭,回来时捧了只陶罐,罐子里插了几枝桃花,送到我屋内。此时后院的厨房里飘来阵阵米饭的香味,我与若谷在柜子里意外地寻到棋盘棋子,小弈一局,若谷放水放得甚是厉害。棋局未了,慕远来敲门,道:“开饭啦!”
  院子里桌上几碟虽不丰盛却诱人至深的菜肴,却让我心中生出无限感慨——说来,我竟已有一百多年,没有享受过这种美好的家宴了吧。若谷捏着筷子就着陶碗,敲出颇为悦耳的音律,望天道:“要是再来两杯酒,该有多好。”
  慕远正给我盛着一碗清粥,问我:“你要喝酒么?”
  我回头看若谷满面的神往,便道:“若是有,当然可以喝一些。”
  闻言,慕远忽地闪到厨房里去,不多时,便捧了一只覆了一层干泥的酒坛子出来,我喜出望外,若谷笑而不言,接过坛子,揭开封盖,霎时间酒香四溢,沁人心脾。若谷亲自斟了三碗,道:“这是陈酿的桃花酒,当真难得。”他竟然没有忽略慕远的那份,亦是令我十分惊奇。慕远笑嘻嘻地接过酒碗,道:“虽然我们新仇旧恨算也算不完了,但是就借这碗酒,我给你说句实话,你恨不恨我那是你的事,这些年来,我确确实实没有恨你。”而后先干为敬,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若谷似是陷入短暂的沉思,待慕远放下酒碗,又为他斟满,方端起酒杯,含了浅淡的笑,对他道:“既然这一百六十余年你能恪守约定,我们之间已没有仇怨一说,我守护圣主是出于职责,你只要不为难圣主,我自然也不会再为难于你。”言毕,酒尽。两人相视一笑间,让我头疼多日的硝烟味总算散尽。我看着他们,也不禁释然,虽然他们对话里玄机暗藏,不知有多少瞒着我的秘密。但他们能冰释前嫌,别再给我闹腾,自然最好。
  不得不说,慕远的厨艺,当真是精湛有加,就一碗清粥,一桌小菜,也能做得色香味俱全。酒足饭饱时,我问他:“你不也是一界的帝尊?居然还会做饭?”
  慕远淡然道:“这一百多年在凡间生活,一个人过日子,总得对自己好点。”
  他这话让我心中又生了些莫名的惆怅和疑惑,一百多年,他既然一百多年都没有回去,为何不一百多年前就来云上找我?若谷又与他干上一碗:“我确有小人之心,但亦有我的苦衷,实属无奈。”慕远轻轻一笑,道:“我自作自受,本就不怨你。”
  他俩说话我听得似懂非懂,酒酣,饭毕,慕远收拾桌子,去后院洗碗。若谷就着淡茶,凝望远山暮色,深思不语。良久,我问道:“难道这一百多年,是你不准他来见我?”
  若谷面泛红晕,恰似天际的云霞,他对我摇摇头,修长的手撑着面颊,仿若欣赏美景般地看我:“若谷也只是做自己当做之事。”
  三间卧室,一人一间,若谷正北,慕远南首,我在中间,正好。但我知道,那小子晚上必不会安分,是以我早早熄了灯,却不睡觉,只坐在床上,静静地回想这几日的事。
  若谷如今必然已经知道我和慕远有情,却不来戳破我们,亦即是说,我前世和慕远的关系,他多半也知道。可为何当年他宁愿看着慕远在南天门外的天梯下跪上整整三月,也不肯让他来瞧我一眼。又为何那日两人见面就要打架,今天却可以杯酒交欢?
  夜过二更,我依旧没有等来慕远,不明白的事情太多,扰得我全无睡意,于是我起床,推开房门,月色满地,清露透寒,虫鸣凄凄。转头看,却发现慕远的房间依旧亮着灯。我轻手轻脚到他屋外,听见细细的语声。
  “你真的决定了?”
  这是若谷的声音,这么晚了,他在慕远的房里做什么?我匿了身形,摸到墙角,窗纸上映出两个人影,他们大约是面对面坐在桌旁。
  “嗯。”慕远的声音低沉而忧郁:“谢谢你……真的。”
  若□:“我不会同情你,所以你也不用谢我。”
  慕远叹道:“我本就不值得同情,这样也好,总归,能在死前了却这个心愿,我已经很满足。”
  我倒抽着凉气,胸中波涛翻涌,冲到门边,拍开房门,却只在瞬间,眼前猛地漆黑如墨,房中寂静得好似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微弱的鼾声隐隐起伏。我蹑手蹑脚地举了灵火点灯,却见慕远睡在床上,似是被我吵醒了,揉着惺忪的眼,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好奇地看我。
  我左右看了半响,着实没有发觉何处异样,那我刚才听见的对话又是什么?难道只是错觉?走到慕远床边,握住他的手,问:“你今日怎么不来找我?”慕远爬起来坐着,不知是因屋内灯光暗淡我看得不甚清楚,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的眼睛似是有些发肿,朦朦胧胧地看我:“走了一天的路,好累,你怎么还没休息?”
  我道:“既然你睡了,不打扰你了,我也去睡了。”
  他又拉住我的手,不肯放开,我问:“怎么啦?”他掀开被子,爬到床沿,抱住我,脑袋靠在我肩上,柔声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好么?”
  我道:“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不走。”
  他放开我,嘴角扯了扯,挤出淡若苦茶的笑:“什么事?”
  “你在一百六十多年前,和若谷做了什么约定?”我扶着他的双肩,定定地凝视他,虽然并不对答案抱有太大的期望,可我总觉得,他们不应当一直将我蒙在鼓里。
  他似是早已料到我的问题,稍稍偏过脸,桌上如豆的灯火,衬得他的脸色略显憔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能再出现你面前。”我皱眉:“若谷为什么会逼你做这样的决定?你为什么答应他?那他这次又为什么松口?”他笑意凄然,目光回到我脸上,却不正面回答我:“毕竟这么久过去了,不是么?”
  不详的预感闷得我直发慌,我抓着他双肩的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些,若谷岂是会因为时间而心软的人?我刚才听到的对话只怕不是幻觉,这两个家伙,到底瞒着我在做什么交易?
  慕远挣开我的手,揉揉肩膀,道:“你别想多了,那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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