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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久。
晚上,我陪同迪古乃,留萧裕一起吃饭。商定年一过,便把紫月嫁给他。而我刚得知,原来萧裕原配正室已经去世四年。他至今正室依然空缺,并向我保证紫月嫁过去一定做大。我闻后淡淡一笑,随意搅了搅碗中的白粥,说道:“你只须真心真意待她便好,做大还是做小,紫月并不在乎。”
萧裕“哎”了一声,我拿起酒壶,欲往杯中斟酒。迪古乃问秋兰:“这酒可有温过?”秋兰道:“温过,娘子可以喝。”
这酒真烈啊,我喝了几口,便觉得醉了。
我端起酒杯,举向萧裕,眼睛却看着迪古乃,“我不过……也是妾室,你又何必害怕紫月觉得委屈。你瞧……那徒单桃萱……爷宁可出去找别的女人,也不去她那儿……”
此话一出,萧裕低着头,脸上写满了尴尬。迪古乃双眉微蹙,朝秋兰扬了扬脸,“娘子醉了,扶娘子回房休息。”
秋兰怯怯应是,扶着我的胳膊,轻声道:“娘子,咱们回去吧。”我推开她,指着脚说:“我脚疼,走不了。”她面色为难,迪古乃猛地起身,将我拦腰抱在怀中。我捶打他肩膀,却阻止不了他的步伐。胳膊又酸又累,闹了一会儿,便趴在他肩头,闭上了眼。
躺在床上后,人却忽然清醒过来。我睁开眼,对上迪古乃复杂的眸光。
又是相顾无言。
他率先移开目光,坐在床尾,给我揉捏右脚踝。我忙坐起身,想要抽回脚。他低着头淡淡道:“不是疼么。”我闻后不语,反正他捏的挺舒服,就让他继续捏吧。
我开口道:“我方才……很失态吧……”迪古乃摇摇头,“罢了,萧裕也不是外人。”我转一转腕上的玉镯,又道:“行了!你别捏了,快出去吧。”
他默了一瞬,回道:“宛宛,答应我一个请求。”我问:“什么请求?”迪古乃松开我脚踝,长臂一伸,紧紧搂住我,“我求你……不要胡思乱想……”
我本欲接一句:“你敢跟我说实话吗?”然而话到嘴边,却成:“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我终究是不敢直面现实!我害怕……
迪古乃不肯放手,强行堵住我的唇瓣,“这阵子我太忙,没有好好陪你……明年开春,我陪你去看你姑姑,好不好?”
我被他吻得喘气连连,“我不去,你也不用陪我去。”他眼神惊慌,语气变得有几分急迫,“你不想去看她们么?”我轻哼一声,“我怕去了,就不想再回来。”
迪古乃骤然收紧了臂膀,我痛呼一声,有些恼怒地瞪视他一眼。他黑眸忽明忽暗,脸色亦是阴晴不定,“你在说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被他盯视地有几分心虚,可积攒多日的火气与不满主宰了我有的思绪。我用力推开他,冷笑道:“我当然知道!不知道不明白的是你!你以为我是傻瓜么,你每天真有那么多公事要忙吗?你每日去上朝后,中午有回来过一次么?我竟不知,一个尚书左丞,比丞相还要忙?我也不知,左丞大人到底是在御书房、还是在不远处的永寿宫!”
迪古乃神色剧变,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狠狠拉近他的身体,“是谁在你跟前胡言乱语?”我挣扎,颇有几分好笑地说:“还用得着旁人来告诉我么。你自己整日在干些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闻得此言,他却忽然松开了手,我不再看他,掀开锦被背对他躺了下去。
他的笑声夹着几许自嘲之意,低沉暗哑的话语似叹息似呓语:“我以为……你可以理解我……从儿时起,我一直认为你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
我心猛然一凛,十指不自觉的用力抓起棉絮。然而说出口的话,却让彼此间的距离又拉远了几分,“爷这句话,妾担不起。妾没有读过《女则》《女训》,不知贤德二字怎么写。爷去别人的屋子吧,她们一个个都比妾要懂爷!”
话说完,只觉耳旁刮来一股凉风,给人刀割般的疼痛触感。不过一瞬,香炉落地的声音惊然响起,随着脚步的远离,在地面上旋来转去,最后“咚”一下,静止了……
我的心,亦仿佛跟着慢了节奏,冷了温度,少了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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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8章 红梅作寿礼
年关将至,离紫月嫁出去也不过一月时日。嫁妆早已备齐,收在箱柜中。她常趁我们不注意,一个人躲在房中偷偷拿起来看。仿佛早已迫不及待,要披上嫁衣,从这里走出去,嫁进萧裕的门。
我将双手搁在炭炉上方,腕上的蓝田玉镯,瞬时流动起火苗般的光泽。暖阁内安静而又空阔,只有秋兰陪坐在旁侧,不时往炉中添上一块炭。
她问:“娘子口渴吗?”我摇摇头,细细观察自己的双手。洁白如玉,滑嫩如脂,与这对镯子,似乎达成了十多年的默契。只能以彼此相衬,容不得他物。
当年,儿时的他,将这对镯子,缓缓推至我的腕上。是否从那一刻起,便注定了我之后的人生轨迹……
秋兰见我出神,微微笑道:“娘子这对玉镯,可是陪嫁之物?自从奴婢服侍娘子以来,娘子总戴在腕上。”
我敛了心绪,淡笑道:“不是。”她笑一笑,不再追问。我转了话题道:“紫月呢?”她笑容一僵,低声回道:“今日爷请了萧大人来,紫月这会儿只怕偷偷正和他会面。”说罢,又悄悄瞥了眼我的脸色。
外面忽然有人问:“娘子在不在屋?”秋兰向我道:“看来是拓雅娘子来了,奴婢去请她进来。”我脱口拦住她:“别请进来,就说我睡着。”然而话音方落,拓雅便牵着福宁掀帘而入,“真没想到,我有一日也会吃了你的闭门羹。”
我无奈一笑,招呼福宁近身,“外面那么冷,你出门怎把福宁也带上。”说着又握住福宁的小手。给他搓了搓。
拓雅摸一摸福宁的脑袋,呵呵笑道:“咱们福宁可不怕冷,方才还去六角亭中看二爷练剑,足足呆了大半个时辰呢。”秋兰把茶端给她,小声道:“拓雅娘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闻言扑哧一笑。旋即又正了正脸色。从碟中拿起一块糕点喂给福宁吃。
拓雅向秋兰道:“你们主子还没嫌我多话,你倒先数落起我了!”秋兰吐一吐舌头。拉过福宁去里间炕上玩耍。
暖阁内再度恢复安静,我拿着小铜火箸儿,拨弄手炉中的灰烬。
拓雅出声叹气:“你这性子……”我轻描淡写地说:“我性子很好。能吃苦。能忍耐。又豁达……你还想让我怎么变?”她往我身边挪一挪,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你说,迪古乃有多久没来过了?”
我道:“不曾数过。大抵有十来日吧。”她握住我的手,又气又笑道:“这十来日。他去徒单桃萱那里一次,去萧氏那里三次,剩余几日宿在书房——”我惊问:“萧氏?”拓雅点点头,我叹息道:“萧氏一心想要避世,如今也不得不再度入世、受凡心尘念干扰。真是可惜。”
拓雅喷出一口热茶,“咳咳咳……我说,你能不能抓住重点?我们是在说萧氏么?”
我递给她绣帕,淡淡道:“你若是来当说客的,我可要回房休息了。”拓雅擦一擦嘴,语气颇为急切,“不是迪古乃让我来的。”我心微动,她又道:“所以这才更加严重,你明不明白?”
我闭一闭眼,继续拨弄炉灰,“明不明白又能怎样。缘起缘灭,缘浓缘淡,一切自有定数。”说毕,心口却惊起一缕涟漪……
果然,拓雅望着我道:“你言重了!”我沉默不语,眸中却渐渐聚起水花,沿着眼角的纹理,一滴一滴顺流而下。落在雪白的兔毛围领上,如春日玉兰花瓣上的露珠。可折射出来的不是清晨曦光,而是一地的冷冷清清。
她轻声嘘气,我飞快拭去眼泪,端起茶杯就往嘴里送。拓雅柔声问:“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紫月说你们争吵——”我截道:“没什么事。”她还想再说,我起身往卧房去,“我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告诉你们,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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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霁雪消,日烘寒色。第二年的正月倒不似往年那般冷。庭前试着移植过来的红梅,竟也稀稀落落的开了几朵。叫人惊喜之余亦生出点点感动与敬畏。
今日天暖,秋兰将梅树边的青石小桌收拾了一番。又在石凳上铺了软褥子,以免人坐着受凉。再烹一壶好茶,摆一盘棋,闻着幽幽梅香,委实享受。
秋兰笑问紫月:“今儿个怎肯老老实实呆在这儿?”紫月脸一红,没有理她。我浅浅笑道:“下旬紫月便要走了,今日咱们三人好好说会儿话,以后只怕不可能再有机会了。”紫月“嗯”一声,拎起茶壶给我倒了半杯,“还是娘子好,秋兰姐姐尽笑话人。”
秋兰打她一下,佯装生气道:“你的嫁衣是谁给你缝制的?你这绣帕又是谁送的?”紫月忙换了脸色,黏着她姐姐短姐姐长的亲热起来。
我瞧着舒心,仰头摸一摸吐蕊怒放的梅花,不觉轻轻开口道:“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沉香断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小风疏雨箫箫地,又催下、千行泪。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秋兰给我续了茶,淡淡接道:“娘子是愁思生愁情,若换个景况,大抵也不会吟出如此哀婉之作。”
我颔首,正欲举杯饮茶,心中却陡然一惊,仿佛有一大桶冰凉刺骨的寒水,从头顶浇了下来。这首词乃易安居士悼念亡夫所作,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