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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件事牵扯到多年前的一桩案子，小奴也是从卷宗以及前人那里听来的，小奴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殿下，具体的事情只有皇上能告诉殿下，等时机一到，也许皇上会亲自告诉您。”文琦深沉的话语让穆晓菲感觉到一丝沧桑感，凡是涉及到宫廷秘闻、历史悬案的时候，电视里的旁白都会用文琦这时的调调说话。
“这我知道，能让皇上一直耿耿于怀的，必然是一些旁人不能触及的秘辛，恐怕当年知道详情的估计都被……”穆晓菲下意识的摸摸脖子，文琦自然知道穆晓菲的意思，似是认同的点点头。
“当年先帝突然病危却并未立储，一时间朝野动荡，先帝的姨母，康亲王意图夺先帝而代之，于是集结党羽驻兵城郊。当今圣上联系朝中老臣、联合几大家族又率领御林军在城内与康亲王对峙，最后康亲王兵败被诛，皇上顺势登上皇位。皇上登基之后，便彻查曾经参与叛乱的人，而在这些人当中，便有安乐公的母亲，也就是当年的廉亲王。”
“你是说，皇上是想借安乐公这件事，查当年的余孽？可是……”穆晓菲微微思索，继续说道，“如果廉亲王参与了谋反，为什么安乐公还能安然无恙呢？”
“殿下不知，按天朝律法，皇室宗亲若是犯了大罪，罪不及幼，就是说即便犯的是灭族的大罪，并不牵扯到幼女幼子。因此，年幼的安乐公才逃过一劫，而且当年廉亲王曾保举过当今圣上为太女，所以皇上才封廉亲王的幼女为安乐公，让她的子女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怪不得安乐公那么荒唐，皇上还容忍纵容她，要不是因为她够荒唐，可能皇上也不会放过她。”穆晓菲暗想，原来安乐公那样的行为也不失为一种保命的手段。“可安乐公已经都这样了，皇上还指望从她身上查什么呢？”
文琦躬身缓步走道穆晓菲面前，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斩草除根。”随后，又躬身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穆晓菲无力的垂下眼睛，叹息道，“既然要这样，为什么当年不找个机会，反而拖到现在呢？”
“自然是为了博得一个贤德的好名声。”文琦讽刺道。
文琦这样一说，穆晓菲猛然睁开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文琦，玩味道，“说的再详细一点吧。”
“当年廉亲王在朝中还是有些威望的，而且所谓的谋反也只是在不知情的状况下，为康亲王提供了一些钱财。但是她与康亲王是同父所出，说她不知情怎么会有人相信，于是廉亲王被判谋反。而满朝文武又都知道廉亲王曾保举过皇上，皇上为感其恩才厚待其女。可巧的是，安乐公这么多年来一直深入简出，皇上一直没有机会处置她。”
“等等，你不是说她这些年一直强抢民男吗？怎么能说没有机会？”穆晓菲疑惑道。
“强抢民男？其实和强买差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忍气吞声了。再者，强抢之事在皇亲贵族之中已成惯例，用如此理由来治安乐公的罪未免太牵强。”文琦说时有一丝痛心。
穆晓菲看着他的表情，就猜到他肯定是为男子的凄惨命运而痛心，按文琦的说法，如今的男子与货品无异。那么，强买强卖也就不值得一提，即便是放在现代，强买强卖的现象也普遍存在，你也没见过谁因为强买强卖被抓进去判个刑不是？
“可是……既然都这么多年了，皇上不可能一下子就想起来要借机对付安乐公吧？其中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这要从安乐公的父亲说起，安乐公的父亲是虞国皇族。”
“唉，说了半天才说道正题上，当年皇上留下安乐公，恐怕还考虑到与虞国的关系吧？”穆晓菲恍然大悟道。
“的确，安乐公的父亲是虞国国主的同父弟弟，当年皇上根基不稳，自然会有这方面的顾虑。”文琦赞同道，“不过，安乐公今日之祸，就因她与虞国皇族的血亲关系，当初安乐公的下人们从外面掠过来一个虞国男子，可巧的是这男子与她有血亲关系，而且男子的下人还顺着蛛丝马迹寻上了安乐公，无奈安乐公只得放了男子。后来，也就是赏菊会之前不久，虞国突然来人找上了安乐公，在安乐公的别院住了几日便离开了。但最奇怪的是，这个人后来突然在天朝境内消失了，皇上派了几拨人马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穆晓菲了然的点点头，“所以，皇上心中不安更甚，怕她与虞国人勾结威胁国之根本，再加上以前的事情，所以才更要借此机会除掉她。”
“正是。”文琦点点头。
“说了这么半天，我总算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对付安乐公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皇上明明跟我说的是暗道的事情，还说什么漏网之鱼的，这件事又和皇上对付安乐公有什么联系呢？”穆晓菲将心中最大的疑惑说了出来。
文琦进一步说道，“殿下可知道，这别院以前是归属于谁的吗？”
穆晓菲揣测道，“你是说，这暗道不是安乐公弄的？”
“不错，这别院最早归属于康亲王，至于这暗道也是康亲王在时挖掘的。后来，皇上将这别院赐给了安乐公。”
穆晓菲突然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你是说，皇上是知道这些暗道的，却故意将这别院赐给安乐公，一旦被人发现这四通八达的暗道网络，安乐公便是图谋不轨了。”穆晓菲暗自慨叹，皇上这招暗棋还真是高啊！一早就在安乐公身边部下了杀招，只要皇上想，安乐公早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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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三章 抉择
怪不得，怪不得啊！难怪皇上死的都早啊！这一天天竟玩阴谋诡计了，能不死的快么，就不说皇帝竟干算计人的缺德事了，就说他们的脑袋天天超负荷运转能不提前失灵么？可怜受殃及的我，稍稍想了想安乐公的事情，就杀死一大片脑细胞啊！
“既然暗道是皇上故意留给安乐公的，还要我查什么啊？”搞了半天，文琦说的云山雾罩的还没说道正题上。
“暗道网密布，皇上却故意留给安乐公，一来是为了部杀招；二来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人借暗道行不法之事。毕竟知道暗道事情的人不多，一旦当年参与谋反之事的人有侥幸逃脱，却心存不轨的，皇上正好借机将他们铲除。”
“哦……不对啊！”穆晓菲恍然大悟，“暗道是那个黑衣人提供给我的，按你的说法，那个黑衣人也有可能是漏网之鱼啊！”
“正是。”文琦泰然的回答。
相较于文琦的泰然，穆晓菲则焦虑的多，“这件事还麻烦了，按你的说法这个黑衣人的身份岂不是，既可能来自安乐公的别院、也可能来自康亲王的余党。要是来自安乐公的别院就简单了，可要是来自康亲王的余党，这事情牵连的可就多了，保不齐朝堂上就会有一场腥风血雨啊！”
文琦将穆晓菲的焦虑收在眼底，淡淡的说道，“殿下希望这个人来自哪里？”
“什么意思？”穆晓菲迷茫的问道。
“无论黑衣人来自哪里，皇上都会做最坏的打算。因此，这件事就是皇上在考验殿下，如果殿下把黑衣人当成是安乐公别院的人，那么在皇上那里殿下就是不堪大用，今后殿下的前途也就完了。如果殿下把黑衣人当成是康亲王的余孽，殿下就可以借此获得皇上的重用，自此前途一片光明，也许还有可能获得——太女之位。”文琦平静的解释道，此时他的气质完全不是一个小奴，更像是一位献策的谋士。
“文琦，你这样说倒让我迷茫了，你究竟是哪边的人呢？”穆晓菲再三打量着文琦，一脸的探寻之意。
“殿下，小奴早就说过了，小奴是为殿下当差的。”文琦一脸的镇定和坦然。
“你难道不是皇上派来的暗探？”
文琦突然跪伏在地上，坚定说道，“自从臣跟随殿下的那一天开始，臣便只是殿下的人，请殿下不要怀疑臣。”
“你是……”
“臣是皇族亲卫死士，由皇上指派给诸位皇女，终身效命的人。”
“哦……原来母皇和我说的亲卫死士就是你，怪不得你知道那么多的事情。”穆晓菲叹道，“那么暗道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如果黑衣人没有告诉我，你最终也会跟我说的。现在，我思量着皇上跟我说的漏网之鱼，无非就是暗示我那黑衣人便是。”
“恕臣直言，这件事本是皇上给殿下的一个机会，请殿下务必把握。而且，皇上所说的漏网之鱼也并不只是黑衣人，也指一切与暗道有关的人。”
“起来吧。”穆晓菲淡然的说道，“皇上把这件事交给我，一是试探我的心思，二是因为我与各方势力都没有牵连，查起来也不会有所顾虑。”
“那……殿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件事呢？”文琦进一步问道。
“能怎么办呢？我再想一想吧。”穆晓菲从椅子上缓缓的站起来，背对着文琦出神的望着窗子，弘州的这潭水太深了，即便想置身事外也是不可能的。
“哒哒哒……”“晓菲，你在房里吗？”
“去开门吧。”穆晓菲忽然又恢复成了往常的神色，冲着文琦说道。
“是。”文琦走到房门处轻轻的开门，随后恭敬说道，“侧君金安。”
见房内只有穆晓菲和文琦，沈昊远便知道两人可能又商量了什么事情，神色一凝，心中隐隐不安起来。
“去哪里了？一回来就没看见你。”穆晓菲关切的询问道。
“母亲一早就要赶赴边关，我去送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