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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石。
“有人欣赏我的小说！”他喊道，“一定是有人读了我的书，认为不错，
就把这颗蓝宝石送来了。现在我可以写完这部小说了！”他露出很高兴的样
子。
第二天燕子飞落到河边去，望着水手们用绳索把大箱子和大麻包从船舱
里拖出来。每拉上一个来，他们就互相吆喝着。“我要到埃及去了！”燕子
叫道，可是谁也不理他。
月亮上升的时候，他又飞回到快乐王子那儿去，他说：“我是来向你告
别的。”
“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子说，“你不肯再陪我过一夜吗？”
“这儿是冬天，”小燕子回答，“天气越来越冷，就要下雪了。在埃及，
太阳照耀着，很暖和，树木是碧绿的。亲爱的王子，我得离开你了，不过我
决不会忘记你的。”
“就在下面广场上，站着一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她把她的火柴都掉在水
里，全糟蹋了。如果她不带点钱回家，她的父亲就会打她，她在哭呢。把我
的另一只眼睛取下来给她，那么她的父亲就不会打她了。”
“我愿意再陪你过一夜，”燕子说，“不过不我不能再取下你另一只眼
睛，不然你就完全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见了！”
“燕子，燕子，小燕子，”王子说，“你就照我吩咐的去做吧！”
燕子取下王子的另一只眼睛，衔着他飞到下面去，他飞到卖火柴的小女
孩身边，把宝石放在她手里。
“这是一块多么美丽的玻璃呀！”小女孩叫起来，笑着跑回家去了。
燕子飞回王子身旁。他说：“你现在眼睛瞎了，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不”，可怜的王子说，“你应该到埃及去。”
“我要永远陪伴你。”燕子说着，就在王子的脚下睡了。
第二天一整天燕子都和王子待在一块儿，给他讲异国的各种事情。
“亲爱的小燕子，”王子说，“你跟我讲了种种奇怪而惊人的事情，但
是世界上男人和女人们的痛苦却比什么都奇怪。小燕子，你就在我的城市上
空飞翔吧，告诉我你在这个城里所看到的事情吧。”
燕子便在这个大城市上空飞着，看见富人在他们豪华的府邸里大吃大
喝，而乞丐们却坐在大门口。他飞进阴暗的小巷，看见那饥饿的小孩苍白的
脸，他们用那悲哀的双眼望着黑暗的街道。桥底下躺着两个小男孩，他们紧
紧地搂抱在一起，想得一点温暖。他们说：“我们真饿啊！”看守人喊道：
“你们不许躺在这里！”他们只好走到雨里去。
他飞回来，把看到的情景告诉了王子。
“我身上贴的是纯金，”王子说，“你把他一片一片地揭下来，拿去给
那些穷苦的人吧。”
燕子把金箔一片一片的啄下来。最后快乐王子显得灰暗无光了。燕子把
金箔一片一片送给穷人。孩子们的脸上变得比较有光彩了，他们在街上做游
戏，嘴里叫道：“现在我们有面包了！”
随后，天下雪了，下雪以后又结了冰，街道看上去像是用银子铺的，屋
檐下挂着冰柱，每个行人都穿着厚厚的大衣。
可怜的小燕子感到越来越冷了，可是他还不离开王子，因为他太爱王子
了，舍不得离开他。
最后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再见了，亲爱的王子！”他说，“能让我吻你一下吗？”
“我很高兴，你终于决定要到埃及去了，”王子说，“你在这儿待得太
久了，你吻我吧，因为我爱你。”
“我不是到埃及去，”燕子说，“我是到死神之家去。”
他吻了快乐王子，就跌落在他的脚下死了。
这时塑像内部发出一种奇怪的声音，劈啪一响，好像是什么破碎了。那
颗铅铸的心爆裂成了两半。
第二天清晨，市长和他的两个朋友在塑像下面散步。他抬头看了看了王
子的塑像说：“快乐王子怎么不那么色彩鲜明了！剑柄上的红宝石掉了，眼
睛也没有了，他也不是金黄的了。他的样子倒象个讨饭的。”
朋友们说：“对了，与其说是王子，还不如说是个讨饭的。”
市长说：“他脚边有一只死鸟，我们应该下一道命令，不准鸟死在这个
地方。”
他们把快乐王子的塑像拆了，放在炉子里熔化，一股红光闪烁的金属溶
液流了出来。
“多么奇怪的事啊！”工人们说，“这块破碎的铅熔化不了，我们把他
扔掉吧。”他们便把铅块扔在垃圾堆上，那只死燕子也躺在那儿。
上帝对一个信徒说：“把最珍贵的两件东西给我拿来——在这个城里，
这两件东西比别的任何东西都更有价值。”他们把铅心和死鸟送到上帝面前。
“好，你们送来的东西不错，”上帝说，“这只小鸟将永远在天堂的花
园里歌唱，这位快乐王子将住在我的金城里。”
每天过圣诞节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琼像往常一样来到父亲的书房，要求父亲给她讲个
故事。她的爸爸同意了她的要求，开始讲起了故事：“从前有一只小猪——”
琼用手捂住了爸爸的嘴巴，不让他再讲下，她说，小猪的故事她已经听
腻了，她再也不喜欢听这种故事了。
“那么要我讲什么样的故事呢？”
“讲圣诞节的故事，感恩节已经过去了，圣诞节就要到了。”
“哦，让我想想，”她的父亲说，“嗯，圣诞节的故事不也像小猪的故
事一样常跟你讲的吗？”
“但是圣诞节的故事有趣得多。”琼争辩道。
“那么好吧，”她的父亲同意了。“我来讲一个小姑娘每天都想过圣诞
节的故事，好吗？”
“太好了。”琼边说边坐到了父亲的腿上，准备听故事了。下面就是他
讲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姑娘非常喜欢过圣诞节，她想每天都是圣诞节就好了。
因此，感恩节刚过去，她就给圣诞节仙女寄了一张明信片，她问仙女是否能
够让她实现她的愿望。几个星期过去了，她还没有收到回信。但是在圣诞节
的前夜，她收到了圣诞仙女的一封信，信中说她的愿望可以实现了，从此以
后，每天都会是圣诞节。那时小姑娘正在忙着为第二天的圣诞节作准备。她
太兴奋了，因此圣诞仙女的信没有给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她只是决定这件事
暂时不告诉任何人，当每天都是圣诞节这事真的来临时，她要让每个人都大
吃一惊。不久她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那天晚上她很早就上了床，以便让圣
诞老人在她的长筒袜里放进礼物。第二天早晨她第一个起了床，发现袜子里
放满了各种糖果、橘子、泡泡糖和各式各样的小礼物。她的爸爸和妈妈的长
筒袜里装满了用薄纸包好的土豆和煤块，他们总是在圣诞节开这样的玩笑。
小姑娘第一个冲进了起居室，看到书桌上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礼物，有
书、文件夹、文具、手镯、洋娃娃、小炉子、小雪橇、溜冰鞋、小雪锹、镜
框架、糖果等等。当然还有一棵大圣诞树放在房间的中央，树上亮着灯，挂
满了各种装饰物。
这一天，小姑娘过得非常愉快。早晨她吃了许多糖，连早饭也不想吃了。
然后她又忙着到处去给别人送礼物。回家后她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有火鸡、
果子酱、甜土豆、布丁、干果、葡萄干、橘子和许多糖果。饭后她推出了她
的小雪橇玩去了。当小姑娘回来的时候，她肚子痛得哭了起来。她父亲说，
明年再也不弄那么多东西了。所以晚餐他们都吃得很少，全家人很早就上床
睡觉了。
小姑娘睡得很熟很香。当醒来时，她看到一群孩子手里拿着礼物正围在
她床前蹦跳着。
“怎么了？”小姑娘说，她揉揉眼睛疲倦地坐了起来。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他们大声喊叫着，挥动着手中的礼物。
“别瞎说了，昨天才是圣诞节。”
孩子们大笑起来。“那我们不管，反正今天是圣诞节，不信你去起居室
看看。”
这时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仙女已经同意了她的要求。
每天都是圣诞节的一年开始了，她虽然感到很疲倦，但是仍然像只云雀
那样，从床上跳了起来，冲进了起居室。书、文件夹、文具和手镯等礼物仍
然放在那儿。圣诞树在闪烁着灯光，一家人正在拿他们的礼物，但是他们看
上去都很疲倦。小姑娘的爸爸对这件事感到迷惑不解，她的妈妈快要哭出来
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来处理这些东西，”她的母亲抱怨说。她的父亲说，
好像前天刚拿到过这些礼物，他想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小姑娘感到这好像是
个有趣的玩笑。她吃了很多糖果，不想吃早饭了。午饭时她吃了烤火鸡，然
后出去滑雪，回来后又肚子痛得哭了起来……
第三天，又是圣诞节，但是每个人的脾气都变得很坏。一个星期之后，
许多人的脾气都变得更坏了，你到处可以遇到发火的人，这使大家都非常不
愉快。
小姑娘开始有点害怕保守这个秘密了，她想告诉她的母亲，但是她不敢，
她又不好意思要求仙女收回给她的礼物。这样做会使她显得不懂礼貌和没有
教养。因此她想设法应付下去，但是她简直不知道如何才能度过这一年。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圣诞节还在继续下去，情人节、华盛顿诞辰纪念日
都变成了圣诞节，甚至连愚人节也成了圣诞节，当然在那一天什么都是假的，
但这反而使人得到了一些宽慰。
过了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