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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二十多分钟,兄妹俩带着闲扯淡的谈话才宣告结束,奚经纬从女儿手中接过电话,母亲的唠叨永远是穆竣听起来最美的言语,能够有效控制唠叨底限的奚经纬,从小就让穆竣对于她的叮咛嘱咐并不反感,现在,依旧。
“妈,对不起,我让你为难了。”
“你是我儿子,怕什么,谁也不能欺负你。”
“大过年的,谁来了?”穆竣只是闲问了一嘴,大年三十登门拜访的确实值得当作奇怪事问一嘴。
“哦,你小薛叔叔被派到了南斯拉夫大使馆做武馆武官……”
轰!
接下来母亲说什么,穆竣一个字没听进去,他就想着一件事,机会来了,今年的梦境自己有可能改变现实中发生的灾难了,世间的巧合总会不经意间到来,命运的大手,似乎正在试图用穆竣来改变一些什么。
哪怕轰炸会准时到来,人呢?或许能够救下人。
穆竣接着想薛叔叔的引子,让母亲开启了免提,与薛凯强,父亲的老部下,小时候总是领着穆竣胡闹的薛叔叔,聊了起来。
“薛叔叔,咱们就应该强硬起来,在国际上的态度就该强硬……”
“老爸,我就觉得你该写一篇文章,前段时间我看了一份报纸,上面就说咱们大使馆领事馆在处理一些纠纷时不够强硬,我还发现一个问题,在一些不太平的区域,我们是否放松了该有的安全警惕性呢,薛叔叔,你觉得呢?”
“我这只是一家之谈,随便说说……”
闲聊中,穆竣故意将话题引到了薛凯强即将任职的事情上,以相对轻松的口吻,聊起了他想了很久的那件事,先入为主的一点主观臆断,他已经打定主意,会在未来两个多月的时间内,不断“骚扰”薛凯强,以达到目的,哪怕仅仅是重视后的一点改变,也不枉一场“伟大”的梦境。
薛凯强没觉得怎样,就是闲聊,到是穆靖凯沉吟了一下,上了心,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无端放矢的事情他不会做,这几年尤为明显,总会有那么一两次他说的话有些漫无边际,但到了最后都会灵验,九六年的军事演习,九七年的南巡老人过世,九八年的洪涝灾害,这一次,儿子又想说什么呢?
有薛凯强在,也没多聊,种子却已种下,穆竣会不断的浇水施肥,直到有一日按照他所预想的那般开花结果,想了一个多月的事情有了眉目,穆竣的心情很好,对年后的工作也有了信心。
年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刘广没有时间去求证在云济市看到的那个身影是不是穆竣,胡九妹也没有来得及继续报复一点主动后的羞恼,刘子期更加来得及去对夺走了自己大口乡第一笔杆子称号的男人继续嘲讽,包括小侯还没有来得及去探究自己究竟该不该继续单相思,一道来自县委的借调令下达到大口乡乡党委,到了乡党委书记刘广的办公桌上。
借调令,本就奇怪,上一级党政机关借调下一级党政机关的普通科员,需要是借调吗?要是欣赏或是有门路,直接调走即可,要是并不器重,又何需借调?
借调令的内容则更是让刘广不知该用何种情绪表达,是愤怒,还是该反省?
穆竣被借调到县委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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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做好老百姓的父母官
借调,耐人寻味的一纸调令。
没有在乡内一飞冲天的穆竣,新年新气象,来了一个云里翻,一跃成为了县委办行走的人员,按照官场的习惯,人家现在是上差了,再小的芝麻绿豆,也是县里的干部,庆贺是自然的。
为其高兴者有之,有才能的人终究有发光发热的时候,无所谓者居多,至多是某人在酒桌上与同僚多说一句:“看我说的对吧,人家是上面下来镀金的,这不,在咱大口乡被下面的人排挤,走了吧,看着吧,以后指不定有什么热闹呢。”
愁绪思维者不乏有之,刘广只是怒,破罐子破摔的他还不至于害怕,马德福是悔,怎么就没有与这位搞好关系,至于张大海,办公室内一曲沙家浜,算得上是真心为穆竣高兴的,至多加上一点点小小的私人功利心,上面有人好办事,小穆是杨书记钦点的,看来关系真的不浅。
当事人呢?
刘广有事外出,借调令扔给了张大海,与穆竣关系良好的他很快就让整个乡政府都知道了这件事,于是乎,穆竣重新成为了焦点核心。
“小穆啊,杨书记可是亲自跟我谈起过你,到了县委你要有心理准备多担负起一些事情……”张大海单独找穆竣谈话,别看他是军人转业的基层干部,半年的乡长当下来,明明是想要亲近的话语,也要带着那么点高深莫测的意思,否则就像是显示不出他多么有水平一般。
穆竣脸上露出疑惑和激动交织的情绪,心里却明镜似的,多年的熏陶和准备,当初听闻他要踏入仕途,卓老爷子点头不语只给了一句中肯的嘱托:“为国,为民,无愧心。”他清楚,此子入官场,定会龙腾九霄。
穆竣在经济课题小组时,能让他节省一年的实习期是为何,并不是他做的有多么好,而是做顺水人情,适合这个领域,节省这一年很关键,日后有这关系好相见。
一个聪明人,拥有着梦境现实的命运转折,身边又不乏能够接触到神秘的官场,大学四年又刻意的在锻炼自己,在大口乡,他低调沉稳冷静,不是不动,不是没到时候,而是觉得对方根本不够资格让自己费一番手脚,暂且看小丑演戏的心态罢了。
从他与杨平那一次偶遇,到张大海这番话和年前那副表情,联想到甸榆县内的最新消息,杨平书记将自己之前的秘书送到了县里某局当科长,目前没选择秘书。
这些画面串联起来,穆竣还能不知道张大海口中的心理准备是什么吗?至于借调,无非是杨平小心试水的举动,县委书记按照规定是不够资格拥有专职秘书的,大家都是见惯不惯,副县长乃至县局的领导都可以有秘书,挂的地方不同罢了。如果穆竣行,这借调会无限期下去,如果穆竣不行,县委办内一名普通秘书,可以是完成某项特定工作后返回原单位继续工作,不至于被人说上一句县委书记不会挑人,完全是为了维护领导而下达的借调令。
云济一行,穆竣还有那么点余火没发出来,本想着在乡里也烧一烧,看来是要留待日后了。
“恭喜恭喜。”
“恭喜啊,小穆。”
“恭喜,小穆,要请客的。”
刘子期不见了,没在办公室,周姐乃好是非之人,偷偷告诉穆竣,刘子期是一听到消息就借故跑了,想来是怕被找麻烦吧。
在胡九妹那里办了手续,到没有为难穆竣,不怕也不敢了,只是望向穆竣的视线中,充斥着女人小肚鸡肠的恶毒,完全没有任何仇怨,顶多是一个你情我不愿,又没当着众人让你下不来台,形同陌路也就是了。
扭曲的心理,变态的生存环境,胡九妹想到了自己委曲求全的经历,她想要掌控别人,挑错了对象,内心的恨意化作行动也就显得顺理成章,她这么想,穆竣也是这么猜。
“恭喜穆大秘高升。”不阴不阳的给了一句,胡九妹的素质,也就只能在这个档次混了。
“多谢胡主任一段时间来的照顾。”如果胡九妹没有这么一句话,穆竣还不至于与她一般见识,马上要天各一方了,老死不相往来,还这般不依不饶,女人在男人面前拥有的“免责”优势,不复存在了。
“你……”胡九妹皱了下眉头,哼了一声坐下,在她看来穆竣是小人得志,以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现在托关系调到县里了,也不怕自己了。
她又哪里知道,穆竣的调动是县委书记亲自过问的。
最狠的报复,不是迎着不屑的目光迎头一个耳光,而是要让以为将你踩在脚下的人,有朝一日发现需要仰起头,才能见到你的脚底。
晚上大家给穆竣送行,吃喝玩一条龙,算是为短暂的同僚生涯画上了句号,小侯那夜喝多了,她没有告别的勇气也没有痛哭一场的资格,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午夜躲在被窝中流下几滴少女怀春的眼泪,自从年前见到了卓萱,她才发现自己那并不是爱也不是纯粹的喜欢,至多是小说看多了的某种幻想,算是初恋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穆竣一定会留在自己的脑海记忆里,哪怕是痛苦的回忆。
年后县里的工作很多,给穆竣报到的时间就三天,收拾妥当也没有什么可交接的,只是将宿舍的钥匙交了上来,将包里剩下的半条烟给了看门的王大爷,一如来时的一个大挎肩包一个行李箱,穆竣离开了乡政府,踏出大门后回首望着踏入社会的第一站,遗憾居多,收获也不少,见证了刘广这类官员的冷漠无情,胡九妹这样的不可理喻,也见证了张大海所能代表的多数基层干部——有心做事,无力回天。
如果说踏入学校大门的穆竣是雄心万丈,此刻的他没有变,依旧是雄心万丈,只是,多了些沉重的东西,老百姓需要的东西。
在经济课题小组的实习,穆竣学会了很多东西,但在他看来所有加在一起也不如在村屯之间做宣传的十几天时间收获的多。幼时立志,少年时被那一句“为中华崛起而读书”所感动,而今,老百姓的一张张笑脸和亲昵拉着你手到家里吃饭的真诚,让穆竣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上,悟到了他最深刻的理解,为官一任,你拥有多少都可以,底限——做好老百姓的父母官。
一个新年,他突然发觉自己长大了,那是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肩膀上突然觉得重沉了许多,比喊着我长大了要真实许多。
大口乡,我的起点,你是我人生的第一个导师。
转回身,穆竣没有坐路边的三轮拉客车,而是拖着行李箱,迎着朝阳迈开大步,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向他波澜壮阔的一生。
这一刻,他信心满满,因为这信心不再是口号,而是有了坚实目标下的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