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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也无奈-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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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杜鹃、川滇杜鹃,那边,看到没有,那是最珍贵的棕背杜鹃,是国家重点保护的,还有柳叶菜、马先蒿、毛茛花、金蓬花。  “嗳,你等等,”郎京杰又叫唤起来,“你怎么啥子花都叫得出名字啊,说慢一点,我记都记不住。”  “这有啥稀罕的,全是高山花卉,”卓玛边说边使劲地嗅着鼻子,“你下细地闻闻,吹过来的风里,连香味儿都不一样。”  说话间,郎京杰剩下的半袋氧气吸得差不多了,卓玛关切地问:“脑壳还胀得难受吗?”  “好多了。”  “那我们到碧塔海去。”  “要得。”  听他答得爽快,卓玛先站起身,郎京杰哼了一声,伸出手臂,似乎想求卓玛逮他一把,卓玛一手接过氧气包,一手拉着他,说一声:“起。”  不料她的手刚搭上他的手,如同通了电一般,就被他狠狠地使劲一逮,卓玛站立不稳,一下子倒在草坡上。没待卓玛闹清是咋个回事,郎京杰的一整个身躯就压到了她的身上。卓玛生气地想要把他掀开,没曾想用的力气过大,他借着她的力,双手牢牢地拽紧了她的衣衫,卓玛压倒在他的身上。不待卓玛脱身,郎京杰一个翻身,重又把她压在身下。  遂而,两个人就在草坡上扑打翻滚起来,嫩鲜鲜、繁艳艳的花朵儿被他们压扁了一大片。卓玛终究是个姑娘,在连续翻滚了十几个来回之后,气喘吁吁的郎京杰还是重重地把她压在身子底下,脸涨得通红通红,哀求般地唤着:  “卓玛,卓玛!”  卓玛已经没多少力气挣扎了,她只是费劲地伸出一只手,使劲地推挡着他的脸叫着:  “不成,郎杰,你咋也变成了野汉子?不能、不能在这里……”  “你说在哪里?”他说话时热烘烘的喘息直扑到她的脸上。  卓玛把脸车转到一旁去,几乎是耳语般地吐出一句:“晚上……”  “你不哄我?”  “我哄你干啥子。嗯——”  没待卓玛说完,郎京杰出奇不意地把两片嘴唇压在了她的脸上。卓玛起先仍不肯就范,可经不住他的执拗的进攻,终于双手紧紧地扯住他的头发,回吻起他来。  高原的风声里带着浓郁的花香。  雪域的春夜,一擦黑就凉下来了。从宾馆关严了的窗户外,还是能隐隐地听见远处院坝里热巴舞的铜铃声和手鼓鲜明的节奏。  回到107客房,郎京杰改变了自己多年来在旅途中养成的习惯,只是漱了漱口,洗了一把脸。不再沐浴,爽爽快快地泡在浴缸里。从碧塔海回到中甸,旅游团队里兴犹未尽的游客,邀他去街上随便逛逛,看看夜市,他也以缺氧为由婉辞了。进餐厅吃晚饭,饭后去服务台租氧气袋,回进客房,走路的时候,他都记着卓玛的规劝,慢条斯理地,故意走得很慢,脚步放得很轻,尽量减少氧的消耗。  一切都安顿下来以后,他坐在手提电脑前,一边整理着今天拍摄的照片,一边等待着卓玛。  她答应了的,今晚上要来。  他等待着她的到来,他怀着焦灼的心情期待着她的到来。她会来么,虽然她被他在草坡上压在身下的时候答应了他,可她就是失约不来,明天随便找一个理由,还是能轻轻巧巧地搪塞过去的。他也拿她毫无办法的。可他衷心地切盼着她的到来,他的整个身心都涌动着和她亲昵的欲望。这会儿,心中愈是无底、没有把握,这种切盼的心理也就格外的强烈和焦灼。  在短短的几天里,不知不觉之间,郎京杰已被卓玛的相貌和性格深深地吸引住了,每天见到她、听着她有准备的、或是即兴发挥的导游词,他都觉得是一种享受,美的享受。别说还有她的歌声、她那浑厚之中带着藏族姑娘特有的高亢的嗓音,都深深地吸引着他。  数码相机拍下的照片,都已输进了电脑。碧塔海附近黛色的群山,半湖青山半湖水的景观,悠然地徜徉在广阔的草甸上的牛羊,绚丽灿然的各式山花,还有那岸边的浅滩、清静的湖水里倒映着的蓝天、白云和葱茏的树林,全被他拍了下来。和往天不同的是,今天的照片,绝大多数都是风景,几乎没有卓玛的镜头。郎京杰记得,坐在湖岸边的廊棚里吃着藏族的烘糕、油炸果,喝着酥油茶的时候,他举着相机,四处寻找卓玛的身影,就是看不见她。直到他走出廊棚,这才发现,她被一帮游客围着,正在山坡上合影呢。  
爱也无奈(7)
整理完照片,郎京杰没什么事儿干了。卓玛还是没来,郎京杰等得焦急,轻轻地打开房门,朝着长长的走廊两端瞅了几眼,走廊里静悄悄的,一个人影也没有。今天游了碧塔海,已经够累的啦,听说明天游东巴教的圣地白水台,一来一回二百公里山路,路不好走,比今天还要累。很多游客连联欢都不去了,早早地回客房躺下了。卓玛在哪儿呢?她会不会回自己的住处去休息呢?有游客问过卓玛,晚上是不是也住在宾馆,卓玛说过,回到中甸,她们导游一般都回自己的宿舍去住,不住在宾馆里,这样也可以节省一些费用。她是不是已经回宿舍去了?  郎京杰心神不定,又提着一只热水瓶,装作去续水。走了一个来回,一个人影也没遇见。多清静多安宁啊,卓玛为什么还不来呢。  回到客房里,郎京杰觉得脑壳又有些发胀,他不敢怠慢,逮上了窗帘,调暗了灯光,在床沿上静心坐下来,打开氧气包,吸着氧。  哦,香格里拉是雪域神山,像仙境一样美,无论是水、是空气,那纯净度别处都少见,可为什么偏偏要缺氧呢。写下《消失的地平线》和《永不磨灭的风景》的那两个外国人,为什么惟独没把这一点告诉世人呢。难道他们当年没有感受到,难道他们在自己的书中有意识地回避了这一点,还有成千上万的当代人,他们来过之后,也写下了无数的文字赞颂香格里拉,歌唱香格里拉,却不写缺氧给人带来的烦躁不安。可为什么每一个导游,对每一个前来香格里拉的游客,强调的第一点,恰恰就是高原反应。  一边吸氧,郎京杰一边胡思乱想着,他一点也没觉察到有脚步声响到门前,他甚至于连门上轻轻地叩击了两声也没听见。及至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着汉服的姑娘伫立在门口,他才惊讶地抬起头来,轻声发问:“你……你找哪个?”  “连我也认不出了?”及至姑娘敏捷地闪身进屋,轻轻地嗔怪出声,郎京杰才惊喜地发现她是卓玛。  多少天里,卓玛总是穿着显眼的藏服出现在所有的游客面前,郎京杰已经习惯了她那富有特色的服饰。刚才乍一眼看到她穿着一身牛仔服,脸上戴一副双色镜,头发高高地束起,扎一条红绸带,身材突然之间苗条了许多,个头也显高了,愈加亭亭玉立,又加上门外的光线淡弱,郎京杰看闪了眼。  看到卓玛一进屋,就返身关上房门,郎京杰收起氧气包,腾身而起,扑了上去,不由分说地把卓玛紧紧地搂在怀里。  虽然换了一身服装,卓玛的身上还是洋溢着一股浓郁的奶香气。卓玛似想挣扎,郎京杰抱得那么紧,她一点也动弹不得。卓玛只得晃着脑壳,低低地劝告着:“不要使那么大力,你缺氧。”  郎京杰环抱得松了一些,不无责备地轻声问:“你来得这么迟?”  “我是绕着后门,从走廊那头进来的。”  “这又是为啥?”  “怕撞见人呀。”  “有啥子好怕的。”  “我们旅行社有规定,不准和客人们有这样的故事。”  “这叫什么规定。我们是正当恋爱,又不是偷情。”  “你没见我换了衣裳……”  “一换就更美了。”  “就晓得嘴甜。”  郎京杰冷不防吻了她一下:“你说甜,就给你。”  说着,见卓玛仰起了脸,享受一般承接着他的吻,他久久地吻着卓玛两片丰满的红红的嘴唇。卓玛也在吻他了,两人站在客房里,如痴如醉地拥吻着。  郎京杰的内心里有一股冲动,吻着卓玛的同时,他的双手不安分地抚摸着卓玛浑圆的肩膀,隆起的胸部。见卓玛的呼吸局促,胸部起伏波动,一边吻一边哼哼着,他又使劲地去脱卓玛的紧身牛仔服。  衣服贴身紧绷在卓玛的身上,他又挨得卓玛太近,就是脱不下来,性急慌忙之间,他还是不能如愿。  卓玛害羞地凑近他的耳畔吱吾着:“灯,把灯熄了……”  郎京杰明白她不习惯在光影里和他亲昵,他熄了灯转过身来,听见卓玛哗地一声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  郎京杰重又把卓玛搂在怀里时,觉得她的身躯更显瘦削苗条了,她显得很紧张,仿佛在他的怀抱里不安地颤抖,他的情绪也受了影响,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冷么?”  “哦不。”  “那你这是……”  她哼哼唧唧地问:“今晚上,你、你这是要娶我么?”  “嗯。”郎京杰明白她说这话的意思,重重地一点头说,“是的,娶你。”  客房里熄了灯,顿时一片幽黑,什么都看不见了,可郎京杰的眼前,却像看见了梅里雪山、哈巴雪山、白茫雪山重叠在一起的雄姿,那雪山脊梁的曲线是如此的分明,而终年积雪的主峰挺拔孤傲,一座座山峰雄奇中透出无限的灵秀,白雪映衬着蓝天,蓝天陡显着雪崖,蓝天上洁白的云层随着阵阵狂风推涌上来,顿生一种白云无心似有意般蜂拥而上、时不时地要与白雪相吐吞相交融的雪生云、云弄雪的奇妙景观,这景观是那样地诱人那样地引人入胜,那整个缠绵搏杀、你推我拥的过程气势磅礴、动人心魄,直令人觉得酣畅淋漓、心醉神迷……  当这一个过程进行中,时间仿佛停顿了,整个世界似乎都静寂下来。能听见的,惟有他们互相之间的呼吸和喘息。  
爱也无奈(8)
“郎杰,真没想到,是你这么一个外来汉子,带我走进了一个新世界。”良久良久,卓玛呢喃一般的声气,打破了客房里的沉默。  “你觉得好吗?”  “不好也是我愿意的。”  “到底好不好?”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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