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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的选择-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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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肯塔达克赛马场的巨幅广告。有很长一阵时间,我们蹲在被雨淋打过的散发着泥土芳香的草地上,我给苏菲讲解着棒球的规则。她很认真地听得,很快就懂了;眼睛十分专注地看着。我发现自己十分醉心于当一个教师,竟然将她刚才讲的事情中所有的疑惑都从脑子中驱走了,甚至包括那个最可怕和最神秘的疑问:你的儿子最后怎么样了?
  当我们一起朝耶塔公寓走去时,这个问题重又回到我的心头。我很想知道她是否还会提起吉恩的事,但这个困惑很快被另一件事所代替:我的心里开始为苏菲本人而暗暗焦虑。当她告诉我说她今晚就要搬到新住所去时,我的心痛极了。今晚!很明显,“今晚”就意味着眼前!
  “我会想你的,苏菲。”当我们俩走上粉红色宫殿的台阶时,我脱口说道。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饱含绝望。“我真的会想你的!”
  “噢,我们还会见面的。别担心,斯汀戈。我们会的!毕竟我离你并不远。我还住在布鲁克林。”她的话虽说是在向我保证,但却只是一种苍白无力的安慰;它表现了一种忠诚与爱意,同时也是一种愿望,甚至是一种很坚定的愿望,这表明她希望能维系我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它绝不是那种能夹杂着哭泣和缠绵低语的爱的情感。她喜欢我——这一点我敢肯定——但决不是爱情。我希望如此,但决没有疯狂的幻想。
  “我们将经常在一起吃饭。”她说,我跟着她往二楼走去。“别忘了,斯汀戈,我也会想你的。不管怎么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还有布莱克斯托克医生。”我们进了她的房间。它差不多已腾空了。我很吃惊地看到那台带收音功能的留声机还放在那儿;不知怎么的,我想起莫里斯·芬克曾告诉我,内森说过要回来带走它,但显然他没来。苏菲打开收音机,WQXR电台正在播放《露丝兰和拉米拉》高声的序曲部分。这种浪漫陈腐的夸张是我们俩都无法忍受的,可她听任它唱着,让那鞑靼定音鼓“得得”的马蹄声塞满房间。“我把地址写给你。”她说,手在包里摸索着她的笔记本。这包很昂贵,我想是莫洛哥牌的,用特殊皮革精工制作而成。我记得,几周前的一天,内森带着有些过头的充满爱意的骄傲把它送给了苏菲。“你要经常来看我,我们一起出去吃饭。那儿有许多餐馆价廉物美。真怪,那张写有地址的纸条呢?我自己还记不清门牌号码。好像在一条叫康泊兰的街上,就在福特格林公园附近。我们还可以一起散步,斯汀戈。”
  “唔,不过我会非常孤独的,苏菲。”我说。
  她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一股顽皮的神气,显然对我流露出的爱慕之情不以为意。然后,她半认真地说了几句令我十分伤感的话:“你会找到一个漂亮女孩的,斯汀戈,要不了多久——我肯定。一个非常性感的,像莱斯丽·拉普德斯一样漂亮的姑娘,只是不那么卖弄,不那么殷勤——”
  “噢上帝,苏菲,”我呻吟着,“不要再把我和莱斯丽扯到一起。”
  整个事情——苏菲的离去,手袋,几近空荡的房间,与之相连的内森,音乐,以及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日子——这一切突然使我全身无力,心情灰暗。我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声音很大,我看见惊吓在苏菲的眼中一闪。我十分冲动地紧紧搂住她。
  “内森!”我大叫道,“内森!内森!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了?苏菲,告诉我!”我离她很近,脸对着脸。我发现我的唾液溅了两点在她脸上。“那个不可思议的家伙,那个疯子般爱着你、崇拜你的人,我能看出,从他的脸上,苏菲,那简直就是一种仰慕。可突然间,你却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上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菲?他把你抛弃了!你不要告诉我说这只不过是因为一些愚蠢的对你是否忠诚的怀疑,就像那天晚上他在枫苑说的那样。一定还有更深的东西,比那更深的原因。还有我呢?我?我!”我开始用力捶打自己的胸膛,强调我也被卷入到这场悲剧之中。“这家伙又是怎样对我的?我是说,苏菲,上帝,我不用向你解释,是吧?内森曾像亲兄弟一样地对待我。他妈的亲兄弟。在我的一生中,我从没遇上过像他那样知识渊博,慷慨大方,风趣幽默——噢,上帝,没人比他更了不起。我爱上了那个家伙!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直单枪匹马地干着,而内森是我的第一个读者,是他给了我继续写作的信心。我感觉他做这一切都是出于爱,而不是别的什么——但他妈的,苏菲——他却突然像疯狗一样对我咆哮,翻脸,说我的书是一堆臭狗屎!然后像对待最低贱的妓女一样,把我从他的生活中一脚踢开,就像他对你所做的那样。”我的声音已失去控制提高了八度,变成了阴阳人般的女中音。“我受不了这一切,苏菲!我们该怎么办?”
  泪水像断线珠子一般从苏菲脸上不断地往下滚,告诉我不该这样只顾倾泻自己的痛苦。我应该更克制一些,看到我带给她的痛苦不亚于将即将愈合的伤疤重新揭开。但我控制不了自己;当我继续发泄大吼大叫时,我发现她的悲痛和我的痛苦溶汇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激流奔涌而出。“他不该把别人对他的爱不当回事,任意践踏。这不公平!他……他……”我口吃起来,“上帝,他妈的根本就不是人!”
  她呜咽着从我身边走开。她像梦游一般僵硬地垂着两只手,木然地穿过房间走到床边,接着便一下子扑到杏黄|色床单上,用手紧紧地捂着脸。她没出声,但她的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我走到床边,站在那儿看着她。我重新控制好自己的声音。“苏菲,”我说,“请原谅。我只是不明白一些事。我不明白内森的一切,也许也不太明白你的一切,虽然我以为自己对你比对他了解得更多一些。”我停下来。我知道,重提这件她不想再提的事无异于揭开另一个伤疤——她有没有警告我不要再提?但我强迫自己把它说出来。我伸出手来轻轻放在她赤裸的手臂上。那皮肤非常暖和,像一只受惊的小鸟在我的手指下轻轻悸动。“苏菲,有天晚上……有天晚上在枫苑,他……他抛弃我们的那个可怕的晚上,他一定知道你在那个地方有个儿子——刚才你告诉我你对他讲过这事。那么他为什么那样残酷地对待你,那样奚落你辱骂你,还质问你为何别人都没能活过来而你却躲过了——”那个字差点把我噎住,但我还是把它说了出来“——毒气室。他怎么能那样对你?一个人怎么能既爱你又如此不相信你?”
  她一言不发,用手蒙住脸。我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着她那温热的几乎有些发烫的手臂,用手指绕着那串刺纹画着圈。从这个角度,我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串蓝黑色的纹身,每个数字都很清晰,一字排开,“7”的腰上被精心画上了一横。我闻着她身上常有的那种香水味。我问自己,斯汀戈,这可能吗?她可能爱上你吗?我突然想知道自己现在是否敢对她非礼。不,肯定不行。她十分虚弱地趴在那儿,让她接受我的爱抚看来不难,但刚才的一阵发泄已弄得我疲惫不堪。我的身子晃了一晃,内心一片空虚。我的手指朝上移动,摸到了那头闪亮的头发。最后她终于停止了哭泣。这时我听见她说:“这不是他的错。他身上潜藏着一个恶魔。只要他一发作,恶魔就会出现。是这个恶魔在控制他,斯汀戈。”
  几个影子几乎同时在我的意识中冒出——巨人黑鬼卡里班,还有莫里斯·芬克说的那个可怕的假人。我不知道是哪一个令我一阵战栗,寒意直钻心脊。我不禁打了个寒战,浑身颤抖。我哆哆嗦嗦地问:“你什么意思,苏菲——一个恶魔?”
  她没有马上回答。在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她抬起头来,用轻柔的声音平静地说了一些令我惊愕不已的话。这根本不是苏菲的性格,至少在那天之前,我从未见过这样的苏菲。
  “斯汀戈,”她说,“我还不能马上离开这儿。这儿有太多的回忆。帮帮忙,请你去教堂大街买一瓶威士忌。我想一醉方休。”
  我帮她买来酒——五分之一加仑的威士忌。这酒帮了她,使她能把她和内森在一起度过的那段动荡不安的岁月告诉我,那是我进入他们的生活之前发生的事。如果不是他后来又重新回到我们的生活,所有这些本来是没有必要在此叙述的。
  康涅狄格州,沿新密尔福特和迦南之间的一段河岸,一条绿树成荫的高速公路向南延伸,一家老式乡村客栈位于路旁。那客栈铺着橡木地板,一间漆成白色的向阳的房间里挂着一些壁挂,楼下有两条湿漉漉的爱尔兰长毛狗,壁炉里燃烧的松木散发出苹果木的香味——正是在这儿,苏菲那天晚上告诉我说,内森想要结束她的生命,然后再结束自己的生命。这是后来流行一时的所谓自杀契约。这事发生在那年的秋天,树上的秋叶正反射着耀眼的光,他们在布鲁克林大学图书馆相遇后的几个月。苏菲说,有很多理由使她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比如,这是他们相识后他第一次冲她大声吼叫),但她永远无法抹去最主要的那条理由:他狂怒地(这也是第一次)要她说明她是如何在奥斯威辛大屠杀中幸存下来的,而“其余的人”(他就是这样说的)则全部死去了。
  当苏菲对我描述这些时,我当然马上想起了内森粗暴的行为——在枫苑的那个晚上,他便如此粗暴地对待我们,然后坚决地离开。我们在她从前经常和内森一起光顾的位于康尼岛大街的一家意大利小餐馆坐下时,我想向苏菲指出这个相同之处,但她完全沉浸在对他们共同度过的时光的回忆中,我犹豫了,然后陷入沉默。我想着那瓶威士忌。苏菲和她的威士忌都令我不解,比如说她有着波兰轻骑兵对烈酒的天然适应力。看着这位可爱的经常过分正确的人痛饮,真是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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