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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晃了晃,又僵持半晌,直憋得满面通红,忽听得腰间咯吧一声,三神大惊:“怎么了?莫非扭伤了腰?”烛龙直起身,试着扭扭腰,茫然半晌,忽然笑道:“哈哈,我一万年前扭伤的腰今日竟彻底复原!”旋即又叹口气道:“唉,我也与此斧无缘。只怕普天下还无人有此勇力举起它!”斧中忽然传出烟人之声:“当年你只为一己之私就来盗斧,扭腰便是活该!今日却是助崇伯拯救天下,治好你的腰伤又有甚希奇?”
烛龙闻言,怔立无语。鲧道:“我来试试!”烟人之声又响:“举起斧者,其手便须归我,你可愿意?”侍卫忿忿不平道:“这是为何?”烟人道:“我乃此斧之灵,自元神死后就再无神能举得起此斧,我一睡数百万年寂寞之极,曾暗暗发誓:若有手举起此斧,我便要与它永不分离。你可愿意?”鲧慨然道:“若能盗息壤治大水,我这一只手算得了什么?”当即运足神力来举,岂料一举便起,轻易得差点闪了腰。烛龙怒道:“我与他气力不相上下,为何却有天然之别?”斧灵冷哼道:“可笑,举不起便以为是力气不足!却不知欲举此斧,既要天下至勇又要大公无私,缺一不可!你的神力只为个人,他的神力却为天下,自然唯有他才能举起了!”
鲧挥着劈天斧望空轻轻一晃,只听一声巨响,洞顶之石竟立刻碎为齑粉,同时一道闪电劈过长空,顿时地动山摇万物失色。四神均吓得目瞪口呆,不知这劈天斧竟有如此威力!
鲧忙收起斧来,小心翼翼扛在肩头。四神出了洞,应龙因身体有伤,辞别而去;三神便奔赴天宫。行至半途,却撞见重与黎正在吭哧吭哧地分隔天地。只见两神用幻化出的巨大身躯立于天地中央,脚顶脚,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各伸出两只大手,一个拖起天死命往上掀;一个捺住地死命朝下按,均累得筋疲力尽,但天地却未动丝毫。两神望见鲧,忙齐声高喊:“崇伯留步!我俩气力不济,虽苦干多日却无成效,若再交不了差,天帝必然动怒!万请大神可怜帮忙!”鲧道:“好!”举起劈天斧便朝天劈去,顿时漫天霹雳空中隆隆做响。片刻天穹渐渐高升,天地越来越远……不多时,遥望建木竟只有天地的一半之高;从此天地相隔,人类登天成神的希望彻底破灭。重与黎见了,双双拜倒称谢不迭。
却说颛顼正在天宫做乐,忽然杯盘齐坠殿宇摇动,不由惊呼:“莫非是天震?朕从记事起天宫还从未有过天震!”忙命侍卫查看。不多时侍卫回报说是崇伯在挥舞劈天斧。颛顼惊得面色煞白:“他竟有此等神力?真是心腹大患!”正欲挥手让侍卫退下,忽然想起一事,忙道:“这么说来委蛇必已被他杀死,你速带下属去取些蛇血来!”侍卫惊道:“陛下,听说其血天下至毒,要来何用?”颛顼道:“休得多问!朕自有妙用!”
三神飞到元神山后门,正是夜晚,众夜游神正在巡逻。只见兄弟十六个,个个窄脸红肩,手挽手齐唱:“我们是快乐的夜精灵,我们活泼又聪明;我们齐心合力抓盗贼,我们忠心耿耿护息壤……”侍卫窃笑:“有趣!”烛龙燃亮烛光,不多时众夜游神便呵欠连连。一神道:“郁闷!今晚好短,我还没熬到兴头就天明了!”另一神道:“爽快!我近来白天总失眠,晚上又熬得两眼通红手脚酸软,今日可早早收兵回营,大睡一场!”众神边聊边回房睡去。
鲧低道:“惭愧!我这一生光明磊落,还从未偷过东西,今夜竟要破例了!”侍卫道:“大哥,咱们为民做事怎称得上偷盗?又何须拘此小节!”烛龙道:“我就在此照着,你们快去快回!”
两神来到后山,鲧用劈天斧凿山,不多时便凿出一条山洞。两神穿过洞来到前山,绕行多时,见一座桥横在山间,对面石书“封情谷”,桥中央却有三头神离朱把守,只见他两眼圆睁,一蚊子飞来竟也被他挡了回去,真是纤毫毕现。对面有一神正在过桥,离朱验过他手持的神符方才放行。侍卫道:“听说他的三个脑袋轮流睡觉,每个醒一个时辰,交替的间隔只有一分钟。”鲧皱眉道:“桥如此长,即便我俩全速飞奔,一分钟也只能跑过一半,如何是好?”侍卫道:“能不能做个假神符骗他?”鲧摇头道:“土神是守护息壤之神,他的神符无人能冒制;更何况离朱眼睛这么好,岂能骗过?”
两神又看了半晌,桥上不时有神往来,但全持土神符。侍卫忽道:“大哥,离朱只查神符却不辩人,我们何不变身来骗他?”鲧道:“变了身仍无神符,岂不被他查出?”侍卫道:“正要让他认出。”一番附耳低言,鲧听了笑道:“好,便试试。”
两神变了模样,等到离朱换脑袋时狂奔上桥;待离朱换好新头,两神也正好跑过桥中央,此时却忽地齐齐转过身来,慢慢朝后走去。离朱睁开眼,上前拦住两神道:“土神符呢?”侍卫搔头道:“刚才出得匆忙,忘带了。”离朱正色道:“无符岂可通行?速速退去!”便将两身劝退。两神心中狂喜却一脸懊丧,退入封情谷。
两神在谷中寻觅多时,终于来到息壤洞前。鲧一招便制服守洞小神,拖到林边,盘问:“洞中是谁把守?”小神道:“除了土神之女再无他神。”鲧颤声道:“难道…难道一百年来她从未出洞?”“正是。”鲧闻言竟泪光闪动,立时发足狂奔到洞口却又忽然停下,喃喃道:“我…我到底该不该再见她?”进了三次退了三次,竟犹豫不决。侍卫催道:“大哥,快进去!”鲧怔立半晌,忽然一顿足道:“我…我就不进了!小弟,你自己进去吧。切记,既不可伤害那女子,也万万不可向她提起我。”
侍卫虽不解仍依言而去。洞中流水潺潺,侍卫沿暗河前行,不多时便望见一瀑布。一女子正裸身静坐水中,背向侍卫望着瀑布出神;她全身光洁如玉,背影虽曼妙却又略显僵硬;她旁边不远的石台上端放一透明的匣子,盛着大半匣水,水底沉着一物件。侍卫跑上前,果见匣上写着“息壤”两个字,正要端起;那女子一手按住匣,也不转身,只幽幽道:“你就这样取走么?”
侍卫只好停下,回道:“小神参见土神小姐。”那女子一惊:“你是谁?他为何不来?”侍卫装糊涂道:“小神独自来盗息壤,并无他神。”女子冷笑道:“就凭你?!普天下有胆量有勇力来盗息壤者唯有他一个,你让他自己来!”侍卫看瞒不过,只好道:“我大哥在外面监视看守门神,脱不得身!”
女子道:“你是他小弟?好,你听我讲个故事,我便让你取它。”侍卫只得答应,女子道:“一百多年前,在天宫的百花园里,一个小女孩遇见个憨厚的小男孩,当时槐花开得正浓,一串串香满枝头。女孩想吃槐花,男孩便不顾满树棘刺为她采摘,划得手臂全是伤口……”女子讲着又依稀看见童年往事,便有泪滴坠落水面滴答做响,“后来两童常相约园中一起游玩,长大后渐渐两情相悦。那女孩自小母亲便死,父亲虽性情乖僻但对女儿极是溺爱。女孩越长越美,十六岁时已是天宫第一美女,提亲之神络绎不绝,但其父一律不许,却将女子关到元神山中,扬言只有盗息壤者才能得到她。”侍卫惊道:“息壤乃是天宫根基,盗者便是与众神为敌,有谁敢来?此父莫不是要毁女儿终生幸福?”女子呜咽道:“谁能想到原来是父亲看女儿太美,竟暗暗喜欢上她,不想让她嫁给任何男神,只想看着她过一辈子!”侍卫道:“可恨!那男孩呢?”女子道:“他后来成了天宫第一武神!”侍卫惊道:“原来是我大哥?你便是那女孩?”女子泣道:“他还好么?我自进洞便裸身入水,发誓只有他来救才出水,如今已在此空等了一百年。”女子说着,忽然转过身来;侍卫躲闪不及忙低下头去,却瞥见女子下身竟是一只鱼尾。女子又道:“我因久在水中浸泡,两脚已化为鱼尾;你去告诉他,若再不来救,我便全身化为鱼,永不再做这无尽痛苦的人!”侍卫急道:“小姐稍候,我去去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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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跑出洞来,鲧见他竟空手而归,忙一把抓住他道:“她…她怎么了?”侍卫含泪讲了女子之经历,恳求鲧亲自入洞。鲧听了长叹一声:“嬉儿,你…你这是何苦呢!”侍卫道:“大哥,你至今仍孑然一身,莫非还在等她?”鲧虎目含泪:“一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她!还有当年槐花的芳香!我心中一直有两个念头在激荡:是救了她从此远走高飞隐居天涯,清享两人之乐?还是为了天宫的安宁,永远牺牲我俩的幸福?我一直都拿不定主意。”侍卫道:“大哥,现在不正好吗?既要盗息壤,何不顺便救她出去?”鲧道:“不!我若要救她,就必要让她永远幸福快乐!现下盗了息壤必然惹怒众神,大水也未必十年便能治好,谁知道未来更有什么凶险在等着你我?岂能让她为我担惊受怕?”顿了半晌,忽然一咬牙,解下胸前的圆石道:“你去把这个还给她,就说我已不再爱她,让她从此绝了此念。”侍卫泣道:“大哥怎能如此狠心?”鲧摆摆手,转头不语,只用衣袖擦眼。
侍卫只得又跑进洞来见嬉。嬉不见鲧,不由一惊:“他为何不来?难道…难道我现在已如此之丑,再不值得他爱?”侍卫忙道:“不不!他,他……”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嬉看他神色焦急,转念道:“莫非他出了意外?他一向以天下为重,我常常又盼他来又怕他来,因为他来时必是到了最后关头!”侍卫忙顺势道:“他正被一帮小神围困,并不危险;但久必生变,我须马上赶回!”嬉忙端起匣子道:“息壤须好生存放,平时泡在水底便无变化,一旦出水便有无穷生长的潜能,水就再也无法淹没它。”侍卫道:“多谢小姐,我记着了。”正要取走,嬉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