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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时,其他吸血鬼开始为他们喜欢的人加油助威——“布特拉,坚持住!”“像魔鬼一样嗥叫吧,耶巴!”——一边用脚和手拼命击打地面。
最后,是一位名叫耶巴的大块头吸血鬼赢得了比赛。他以前已经赢过两次——不过上一届会议没有赢——是一个很受欢迎的胜利者。接下来是个简短的仪式,他必须把一桶鲜血一口气喝光,中间不能停顿,然后帕里斯·斯基尔再授予他“嗥叫鬼耶巴”的称号。帕里斯王子的话音儿乎还没落,乐队就开始演奏,吸血鬼们开始跳舞了。
乐队里是一色的鼓手,敲出的鼓点缓慢而沉重。吸血鬼们动作僵硬地跳着——和着这哀乐般的旋律,迈着小碎步——一边吟唱着古老的歌曲。讲述着重大的战役和吸血鬼勇士的故事,歌颂那些视死如归的好汉,诅咒那些背叛或玷污整个部族的懦夫(不过没有说出他们的名字——绝口不提叛徒和吸血鬼败类的名字,这是部族的一个惯例)。
我也试着跳舞——每个人都必须参加——可是我跳得实在糟糕。我可以随着高亢的、快节奏的音乐胡乱舞蹈,可这种舞的舞步太严密精确了。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跳,你就会显得特别笨拙。我不会唱那些忧郁的老歌,这也使我大为泄气。而且,跳舞使我浑身痒得更加厉害,我只好不时停下来抓挠后背。
过了几分钟,我找了个借口退了出来。我去寻找塞巴·尼尔,他说过他有办法治好我的瘙痒。我在第二个舞厅里找到了这位军需官。他在跳舞,而且还在领唱,于是我找了个位子坐下等他唱完。
盖伏纳·波尔也在大厅里。过了一会儿,他看见了我,就过来坐在我身边。他显得很疲倦,喘气声也比平日粗重得多。“我大约一小时前才钻进棺材,”他解释说,“我被我过去的两位教练缠住了,整个一天都在听他们的老生常谈。”
音乐暂时停下了,乐手们喝了点鲜血,准备下一支曲子。塞巴朝他的舞伴们鞠了一躬,离开了舞池。我高高地挥着一只手,吸引他的注意。他停下来捞过一杯麦芽酒,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盖伏纳,达伦,你们玩得开心吗?”
“本来应该很开心,可惜没有力气了。”盖伏纳喘着气说。
“你呢,达伦?”塞巴问道,“你觉得我们的不死者狂欢节怎么样?”
“挺古怪的,”我实话实说地回答,“你们先像野兽一样齐声嗥叫——接着又像机器人一样硬邦邦地跳舞!”
塞巴忍住笑。“你可千万不要大声谈论这样的话,”他温和地责备我说,“你会伤害我们的感情的。大多数吸血鬼很为他们的舞蹈感到自豪呢——他们觉得自己的舞姿相当优美。”
“塞巴,”我挠着大腿说,“你还记得你说过,你有东西能给我止痒的?”
“记得。”
“麻烦你现在拿给我好不好?”
“那可不太容易拿到,”塞巴说,“我们必须走一小段路,下到大厅下面的通道里去取。”
“等你有空的时候,你能带我去吗?”我问。
“我现在就有空,”他说,“但你首先得把科达·斯迈尔特找来。我答应过他,等下次到那里去时把他叫上——他想给这地方绘一幅地图。”
“那么我告诉他我们去哪儿呢?”我问道。
“告诉他我们要去蜘蛛出没的地方,他就会明白我的意思。还有,把你那只美丽的蜘蛛——八脚夫人也带上。我希望它和我们一起去。”
我找到科达时,他正在听吸血鬼讲述过去流传下来的故事。狂欢节期间,讲故事的人供不应求。吸血鬼们不太喜欢看书。他们更喜欢让他们的历史口口相传。据我所知,还从来没有人撰写过完整的吸血鬼历史。我拉了拉科达的衣袖,把塞巴的口信低声说给他听了。他说他愿意和我们一起去,但请我再给他几分钟时间,他要去拿绘制地图的工具。他说他会在塞巴的住处外等我们,那里靠近山脚,离军需官负责管理的仓库很近。
我带着八脚夫人回来时,得知盖伏纳也决定和我们一起去。他觉得如果待在这里,听着音乐,被火把和其他吸血鬼身上散发的热量烘烤着,他肯定会睡着的。“船长命令说,到甲板下面溜达一会儿。”他模仿水手粗俗的口气说道。
我左右张望着寻找哈克特——我想他也许愿意看看吸血鬼圣堡底层的通道是什么样子——但是他被许多崇拜他的吸血鬼团团围住了。哈克特的新陈代谢能力比吸血鬼还强,他可以连喝一天一夜而没有丝毫反应。吸血鬼们被他的海量惊呆了,纷纷为他加油,而他一杯接一杯地把麦芽酒往肚子里灌。我不想把他从他新结识的朋友那里拉走,就随他去了。
我们准备就绪,在塞巴住所的外面聚齐了,然后朝地道的方向走去。在连接通道和大厅的门旁边守着的卫兵并不是平常的卫兵——狂欢节期间任何吸血鬼都不能履行平时的职责。他们不像平日的卫兵那样穿着整齐,有的还在喝酒,而平时卫兵值勤时是绝对不能喝酒的。塞巴告诉他们我们要去哪里,他们挥挥手让我们过去了,并警告我们不要迷路。
“我们最好别迷路,”科达嘲笑地说,“你们发出的这股味儿,让你们在一桶苹果酒底下寻找一个苹果都很困难呢!”
卫兵哈哈大笑,假装威胁说不让我们进去。一个比较清醒的卫兵问我们是不是需要火把,塞巴说我们不会有问题的——我们要去的地方,墙上都长着荧光地衣呢。
我们来到科达以前没来过的地道时,科达拿出了他绘制地图的工具。
不过是一张网格图纸和一支铅笔。他时不时地停下来,在纸上加一条短线,表示我们刚走过的通道长度。
“绘地图就是这么回事呀?”我问,“看着很简单啊。”
“绘通道图不难,”他说,“但你想给空地或海岸线绘图就不容易了。”
“别听他的。”盖伏纳说,“绘通道也不容易。我试过一次,最后弄得一团糟。你必须按比例来,而且保证每一个长度都标得没有误差。你哪怕只是弄错了最细微的一点点。整个地图就完蛋了。”
“这只是一种技巧,”科达说,“只要你多多尝试,很快就会大有改进。”
“谢谢,不必了,”盖伏纳说,“我不打算把我的业余时间花在迷宫一样的通道里,费劲地把它们绘制出来。我不知道这件事有什么吸引力。”
“这是很有意思的。它使你对周围环境的认识更加清晰,更不用说当你绘完后,你还能感受到巨大的成就感。除了这些,它还有实用价值呢。”
“实用价值!”盖伏纳轻蔑地说,“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会用你的地图!”
“不是这样吧,”科达纠正他,“没有人有兴趣帮我绘制地图,但许多人都愿意利用这些地图。你知道吗,在今后几年里,我们要建造一个新大厅。比其他层面的所有大厅都低?”
“是做仓库用的大厅。”盖伏纳点着头说。
“它就是用我发现的一个山洞建造的,山洞有一条通道通向其他大厅。这条通道谁也不知道,是我四处摸索时才发现的。”
“还有豁口呢。”塞巴指出。
“那是什么东西?”我问。
“也是一些通向大厅的通道。”塞巴解释说,“除了主要入口,还有许多通道能够进入大厅。科达发现了许多,并提醒我们注意,这样我们就可以把它们封死,防止我们遭到袭击。”
“谁会到这山上来袭击你们?”我皱着眉头问。
“他指的是动物的袭击,”科达说,“野狼、老鼠和蝙蝠经常从豁口处钻进来找食物。它们会带来很多麻烦。我的地图有助于阻止它们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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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盖伏纳微笑着说,“我刚才错了——你的地图确实大有用场。不过,你还是没法让我帮你去绘制地图。”
我们默默地往前走了一段时间。通道非常狭窄,顶很低,对于成年的吸血鬼来说,在里面行走十分吃力。有时候通道稍微开阔一点,他们才可以松快几分钟,但紧接着周围又狭窄逼仄起来,他们只好匍匐在地上,拖着脚往前走。通道里的光线仅够我们看清脚下的路,科达要绘地图就不行了。他掏出一根蜡烛,刚要把它点亮,塞巴阻止了他。
“不能点蜡烛。”军需官说。
“可我看不见呀。”科达抱怨说。
“我很抱歉,你只能将就了。”
科达不满地嘟囔着,把脑袋低低地埋在图纸上,鼻子几乎碰着纸面了。
他一边走,一边仔细地绘着,由于没留心看脚下的路,好几次差点被绊倒。
最后。我们爬过一道特别狭窄的地道,发现来到了一个比较大的山洞里,这里从上到下都结满了蜘蛛网。“现在别说话了,”我们停住脚步后,塞巴说道,“可不能打扰这里的居民。”
这些“居民”是蜘蛛。有成千上万只——甚至可能几十万之多。整个山洞里密密麻麻的都是,从洞顶上垂下来的,悬在蜘蛛网上的,在地上飞快爬行的。它们跟我刚来圣堡时看见的那只蜘蛛一模一样,黄黄的颜色,毛茸茸的。它们的大小都赶不上八脚夫人,但都比大多数普通蜘蛛要大。
一大群蜘蛛匆匆地朝我们爬来。塞巴小心翼翼地单膝跪下,吹起了口哨。蜘蛛迟疑着停下脚步,退回到它们的角落里去了。“这些蜘蛛是哨兵。”
塞巴说,“如果我们来跟蜘蛛捣乱,它们就会保卫其他蜘蛛。”
“怎么保卫呢?”我问。“我还以为它们没毒呢。”
“单个儿蜘蛛构不成多大伤害,但如果它们成群结队地发起进攻,那就很不好对付了。一般不会造成死亡——一个普通人也许会丧命,但吸血鬼不会——但肯定会带来严重的不适,弄得不好,还会局部瘫痪呢。”
“我明白你为什么不许点蜡烛了。”科达说,“只要溅出去一丝火星,整个这地方就会像干纸片一样燃烧起来。”
“正是这样。”塞巴慢慢地走到山洞中央,我们其他人小心地跟在后面。
八脚夫人奔到笼子的栅栏前,仔细端详着那些蜘蛛。“它们在这里已经待了好几千年。”塞巴小声说,一边伸出手去,让几只蜘蛛爬上他的双手和胳膊。
“我们管它们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