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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一五六五年九月,离洛菲南公爵被杀的时候,已是过了半年。在这段期间,两名政务官及一名侯爵被白面杀手谋杀,使得国王、贵族、官员,都忙著参加葬礼。侍卫队因抓不到凶手,而被各界强烈指责。在长时间的太平后,朝廷又回复了乱七八糟的旧貌。幸好众官的谴责对象是凶手及侍卫队,而不是韦尔特。因此,他依然可以继续他的大普利奴斯计划。
在阴暗的房间之中,西瓦斯特男爵坐在椅子上这样说:「真是的,在我们的计划如火如荼的时候,竟然发生了这么多麻烦事。洛菲南死了,亚柏拉斯也被杀了,巴拿、格雷也死了。主战派的人,不断被白面杀手谋杀,我真不知我们反战派是幸运还是不幸!」
这儿是福尼姆公爵的府第。今天,他把西瓦斯特男爵、加里达斯子爵,以及政务官莱特都邀请过来。尽管圆桌上有美味的茶点,以及漂亮的鲜花,室内的气氛依然十分凝重。
莱特把手指竖在唇上,向西瓦斯特「殊」了一声:「侍卫还在门外!被听到的话,我们便死定了!」
福尼姆淡淡的笑了一下:「不用慌张!他是自己人来的,他会守著门口,不让他人接近这房间。」
西瓦斯特「啊」的一声:「自己人?这么说,他也是战争的受害者?」
福尼姆点头道:「是的,他的弟弟在多年之前,在渔人港被征入第三军团。第一次上战场,便被打死了。他恨国王及主战派恨得要死呢!」
「这么久远的事,你仍找得出受害者,真是厉害!」加里达斯说。
福尼姆耸了耸肩:「这种人,每日都在增加。现在我国已开始把大普利奴斯计划,指向西面的莱利玛斯。因此在西面的城市,不时都会征兵。这是我在那边的亲戚,写信告诉我的。」
莱特嘲讽的笑著:「哈哈!国王及主战派,不是说募兵很顺利的吗?怎么又征起兵来了?」
「事实上,对莱利玛斯的战争并不顺利。因此在近边地区,当兵的热潮,已经逐渐淡下来了。」福尼姆顿了顿:「只是国王及主战派,仍然沉溺于自大之中,只会得意忘形。身为反战派的我们,马上便要他们觉醒。」
西瓦斯特喝了口茶:「言归正传了!我们推翻国王的计划,可以进行了吗?」
「快了。」福尼姆自椅子上站起来,打开了一个抽屉,取出一叠纸。最上面的纸,上面是满是密密麻麻的人名。
西瓦斯特说:「是起义名单,那些参与计划的平民。已经够人了吗?」
福尼姆假咳了一声:「总共四百八十七人。和外面的侍卫一样,他们都是战争的间接受害者。数目比较勉强,但若数目庞大的话,不是显示出我们的计划已是太迟了吗?」
加里达斯沉下了脸,但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我们的起义目的,是要在战争的大祸害出现之前把它阻止。我们不可以等人人都受害了,于是都来支持我们,才开始行动。」
莱特绷著脸,不安的动了一下身体:「我觉得我们,象是不得世人信任的先知。」
「别说泄气话了!希维利等人,都说我们不会成功,于是都不肯参与。要是连我们四人也没信心,事情又怎可能成功?」福尼姆拿开名单,下面是一张地图。中央的位置是一幢大宅,四周的好些房屋之中,都画上了红色交叉。
西瓦斯特瞪大了眼睛,看著地图说:「这是我的家!」
福尼姆点头道:「没错,是你的家!计划的第二步,就在你家门前展开。之前我已和莱特商量过了,在我们四人之中,你的家离王宫最远。因此,在你家行动是最安全的。」
莱特接下去道:「我们要选个日子,假装要举行宴会。到时,把菲哲文殿下与国王都邀请到来。首先我们要抓住菲哲文……」
「抓!用抓的?抓我们将要拥立的新国王?」加里达斯叫道。
福尼姆无奈的耸了耸肩:「没办法,菲哲文殿下是个没有野心的人,他不会支持我们的。既然不可以令他自愿夺位,我们只好用强的。」
西瓦斯特问:「那抓了他之后怎办?」
「抓住国王!」福尼姆顿了一顿:「接著胁持著他俩,到法狄荷斯找王太后。之后杀了国王,由王太后把菲哲文宣报为国王,如何?当然,在行动期间,我们必须宣读我们的宣言,令更多人加入我们。」
加里达斯皱起眉头:「可是……王太后也不知道我们的事啊!她会照我们的意思做吗?万一她拒绝了,我们怎么办?」
福尼姆用力打了一下桌子,发出「呯」的一声:「我们必须赌一铺啊!要不是,就连一线成功的机会也没有了!」他的眼神很是坚定,简直是视死如归。
众人沉默了一会,接著,加里达斯站起来,握著福尼姆的手道:「好吧!赌就赌!」
之后的一小时,他们谈论、决定了一些细节。接著,除了福尼姆公爵以外的人,都解散离开府第了。西瓦斯特上了马车,马车便洛驶出府第,沿著河岸往上游的方向前进。
西瓦斯特让车窗的帘子打开著,凉风把清新的空气吹进车厢中。他望著外面,眼前的是一片美丽的河堤景色。宽阔的河面一片碧绿,浮沉不定的波涛,反映出娄娄白色流光。枯叶在上面,有如小舟一般,随著水流飘去。在楼房的精致倒映上,经过一道道窗、一条条巷。
他看著看著,忽然想起了自己的年龄:「不经不觉,已是四十九岁了。这样乘著马车沿河而过,只怕要有上万次了。」
也许正逐渐接近晚年,令他希望可以有所作为。再等下去,只怕就要上天国了。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令他对握翻国王的计划特别热衷吧!他是他的同伴——福尼姆、加里达斯、莱特之中,年纪最轻的一个。也许他们,亦是抱著这个心态的吧!
「换一个国王吗?」他想象著这变成事实之后,普利奴斯会变成甚么模样,但他想象不出来。虽然计划快要开始了,但对于未来的感觉,却很遥远。这会不会是一不祥的预兆?但既然已决定了要行动,他就不想放弃。在初初计划这行动他时,他们的同伴比现在多。但当预视到实行的困难时,他们都放弃了。只剩下他、福尼姆、加里达斯以莱特四人。他深深体会到势孤之苦,因此他更加不想丢下其余三人,由得他们孤身作战。反正他上无父母、下无妻儿,冒个险又有甚么所谓?马车越驶越远,现在已看不见福尼姆的府第了。可是,西瓦斯特却见到另一样值得注目的事物。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士,正在河边散步。她身穿华美的衣裙、阳伞斜放肩上。尽管是在阳伞的阴影之下,她的波浪型金发,依然是那么富有光泽。眼帘低垂著,碧绿的眼睛充满忧郁,很是惹人怜爱。这位女子,西瓦斯特是认识的。认识的过程没甚么特别,但他们有著不浅的交往。在两小时前,西瓦斯特就在这儿和她会过面。
西瓦斯特命令车夫停车,然后便下车向女子叫道:「尤莉亚!」
尤莉亚望向西瓦斯特,眼中的忧郁减少了,桃红的小嘴展现出优雅迷人的微笑:
「男爵大人,你谈完事回来了?」
「是的,一切都已决定好了。」西瓦斯特犹疑了一会,才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的?有事找我吗?」
他需要犹疑,是因为他有点尴尬。虽然他快五十岁了,但对于尤莉亚,却有一种少年见到梦中情人的感觉。不是纯粹的好色,反而使他感到不自在。他总觉得这种年纪才恋爱,很是不好意思。只是,他亦难以抗拒想见见她的欲望。
尤莉亚侧了侧头:「没甚么,只是有些心事,因此想在这儿散一散心。」
「小心会著凉啊!这儿空旷,风比较大。」西瓦斯特说。
尤莉亚笑盈盈的摇了摇头:「不打紧的。对了……」她往左右望了望,确定四周没有人才道:「推翻国王的事……」她的神色充满忧虑:「你真的坚决要参加吗?」
「是的。」西瓦斯特点了点头:「我很久前就答应福尼姆的了,这是男人之间的承诺。」
尤莉亚贬了贬美丽的眼睛,微微低著头,神情若有所思。西瓦斯特凝视著她的脸,恨不得可以年轻二十年。若他不是四十九岁,而是三十岁上下的年青人,他一定会追求眼前佳人,好好谈一场恋爱,但这是不可能的。虽然他感到尤莉亚非常关心他,他若去追求有机会成功的,但一个年青女子嫁给中老年人,幸福亦不会长久。
「哪里你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怎样的吗?」尤莉亚问。
从她的眼中,可以看出她是在担心他。他于是把刚才在福尼姆府谈的事,都一一告诉了她。
听完后,她显得更是忧虑了:「这令我感到惶恐,才几百人,怎么可能成功呢?
不如你们还是放弃吧!我看得出,这计划处处是危机!就算抓住了国王及菲哲文殿下又怎样?侍卫队、甚至军队一定会找机会把他们救出来的!」
西瓦斯特只是苦涩的微笑。
尤莉亚继续道:「就算他们没被救出,你们去到王太后那儿又怎样?王太后不一定会依你们的意思去做。就是她宣布菲哲文为国王又怎样?其它人会效忠于他吗?甚么他可能自己放弃王冠!而你,亦只会被当成叛国的罪人!」
「你是个聪明的女子,你的分析都有理,可是我一定得去。」西瓦斯特说。
尤莉亚凝视著他的脸,幽幽的道:「为甚么……」
听到她的语气,他真的想马上放弃计划,沉溺于爱情之中就好了。但他依然压抑著自己:「因为我是反战派,我得阻止战争。」
「你应该再等一等,或许战争的祸害不如我们预见的那么大。」尤莉亚说。
西瓦斯特摇了摇头:「不,不能等了。我们见到,国王对战争的热衷是不寻常的。陛下对甚么都不太投入,但为何那么坚持要战争?为了战争,他甚至可以令自己,从从前孤立的国王,变成今日的强势国王。这是为了甚么?」
尤莉亚说:「也许,他只是想自强。借著战争,巩固自己的实力。」
「如果是要巩固自己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