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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少遭人白眼,足可想见那次李贤大败亏输回去之后的狼狈。
“若是那些大臣真地要弹劾沛王,只怕弹章早就堆满大半间屋子了!”见李显压根没往这边瞧,摆明了是不在乎他说些什么,他索性把自己从张坚韦韬那里听说的一些事情全都兜了出来。
当盛允文说到李贤当初还是童子的时候,就在酒肆中为了争风吃醋对人大挥老拳,霍怀恩终于露出了一种难以掩饰地惊愕神情。虽说坊间关于沛王李六郎的传闻不少,但传闻终究是半真半假。如今听老幺一说,这位沛王竟是如此率性而为,他终于信了八成。
“可是,他究竟想要我们做什么?他是皇子,有李司空许相公相助。似乎和别的大臣也关系不错,不至于要靠我们这些微不足道的人。人人都说沛王和太子交情最好。他莫不是要……”
“别问我,这些我不知道!不过应该不是你想的那般。”
盛允文无可奈何地一摊手,心中分外奇怪。要知道。他可是天子派给李贤的人,虽说那天曾经说过类似于效忠的话,可若是换作别人不是还有一段考验期么?可李贤做事情根本就不避讳他,这胆子何止是一个大字能够形容的。
虽说不至于和一帮亡命之徒角力相扑,但是,仅仅凭喝酒,李贤便折服了不少人。大唐上下无不好酒,他又是自小锻炼出来地酒量,再加上张坚韦韬两个,以三敌五非但不落下风,反而把其他人灌得酪酊大醉。等到最后一块烤肉下肚,见旁边横七竖八躺倒一片,张坚韦韬却还在强撑着,他便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霍怀恩身边,旋即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
“老霍,上回的事情我已经压下去了,你可怎么谢我?”
果然来了!霍怀恩嘴里一阵发苦,可是,上次因为冲动的老三,他确实欠了李贤一个不小的人情。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他赶紧欠身问道:“殿下乃金枝玉叶,若是某真有能够出力的地方,一定万死不辞。”
“哪有万死那么严重!”李贤没好气地挥了挥手,面上照旧带着没心没肺地笑容。他眯着眼睛瞧了霍怀恩好一阵,这才嘿嘿笑道,“我如今没什么需要你做的,刚刚那句不过玩笑而已。我只是想看看,能让老盛宁可冒着违命地风险也要护着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不过要说喝酒,那还是我强!哈哈哈哈!”
盛允文见李贤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心知其必定是差不多喝醉了,连忙起身前去搀扶。他待想出门离开,却又看见张
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得向霍怀恩房,上去先把李贤安顿好了方才下来。
“霍大哥,你既然在长安置办了这么一家产业,想必也不希望翌日再像以前那样漂泊度日。沛王殿下是个豪爽人,若换成别人,把你们逼上绝路,再假惺惺出面容留又有什么难处?男儿当沙场建功百战封侯,如今朝廷还在用兵,你也是有志地,何不如今留个地步?”
同样是刀头上讨生活,谁不想将来博一个封妻荫子,霍怀恩只是担心风险和得到不成比例。然而,当听说李贤竟是自个掏腰包给盛允文重病中的妻子治病,同时又许诺将来举荐其入军中,一颗心终于不争气地跳动了起来。要想攀上权贵不是那么容易的,如今又不是天下混战的时候,谁不想要军功,可又哪里能轻易轮上?
想到这里,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刻点了点头:“老幺,我明白你的好意了。待会弟兄们醒来之后我就对他们说,大家必定都会答应的。”
等到李贤大醉初醒的时候,得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好消息,而他也不和霍怀恩客气,直截了当地道出了自己如今最最着紧的一件事——据贺兰周传来的消息,蓉娘已经不在家乡,传闻是到长安来了,委托商号寻找毕竟不怎么妥贴,但把这件事托付给这些曾经走南闯北的人就很容易了。当然,他确实有别的路径可走,可他就是想用这些人。
“小事一桩,殿下放心!”
闻听是这么简简单单一件事,霍怀恩顿时拍了胸脯——既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只是找着这位沛王的一个旧日侍女,然后安全把人带回长安送去贤德居,这比他想象中那种要冒杀头的危险实在是安全多了。
随李贤走出丰达客栈,盛允文也跟着出了一口大气。虽说他刚刚帮忙做了说客,但也担心李贤会提出什么苛刻的要求,还好,这位主儿果然是量力而行。至于好容易醒了一半酒的张坚韦韬则仍是稀里糊涂,但谁都没问李贤今儿个究竟到这里来干什么。
出门上马,李贤立刻转道亲仁坊。老于如今虽说有官,但都是闲职,可以说是一身轻,而由于身体不好,亲仁坊于宅一般来说都不接待客人,但李贤凭着弟子的身份,愣是把骆宾王罗处机和王勃塞进了老于家里。为此老于非但没有埋怨,反而很是兴高采烈。
“沛王殿下,您可来了!”
李贤自从多了于志宁这个师傅,便成了于宅的常客,见那门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他随手便扔过去一小串铜钱,下马之后点点头便径直往里头走。熟门熟路转到书房,他便听到王勃熟悉的声音,却是在那里请教于志宁,诗文当求词句华丽,还是该返璞归真。
虽说满肚子诗文,但那都是背的不是自己的,因此李贤虽说敬重那些有文采的人,却没打算在这上头成就什么大家。谁知他在门口驻足了一小会,大门忽然就从里头被人打开了,而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罗处机。
“殿下?”
李贤见里头剩下三双眼睛齐刷刷地向自己看来,当下便神态自若地走了进去,丝毫没有听壁角被人拆穿的尴尬。见老于看着自个脸色不善,他打了个哈哈便上前笑道:“于师傅,我今儿个遇到了一个疑难,想来请教一二。”
一听到李贤有疑难,王勃立刻来了兴致,而没等他发问,罗处机便朝骆宾王打了个眼色,上去拉着王勃的胳膊便往外走,压根没有给他反对的机会。直到大门关上,李贤方才对莫名其妙的于志宁眨了眨眼睛。
“于师傅,有一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实在想问一声。您若是觉得不合适,或是觉着我胡说八道,也可以不答。”他也不理会于志宁紧皱的眉头,忽然压低了声音,“你觉得五哥是不是一个好太子?抑或是说,要培养五哥这么一个太子是难是易?”
不等于志宁反应过来,他忽然又连珠炮似的问道:“倘若有人不惜动摇后位,你说五哥的太子之位能否保得住?”
一瞬间,于志宁的面色变得刷白,那双原本有些混浊的眸子忽然死死盯着李贤的眼睛,额头上青筋毕露,隐约甚至可见外渗的冷汗。李贤的最后一句话,仿佛成了压弯他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二百四十八章 … 好事成双,坏事成对
志宁这大半辈子活下来,风风雨雨经历得着实不少。家,前半生自从跟了太宗皇帝,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但后半生就是磨折多多了。
辅佐太子李承乾,结果李承乾被废身死,他又去辅佐太子李治;李治登基之后,不多久立了太子李忠,他旋即又去辅佐太子李忠,谁知风云突变,他辅佐的这位主儿居然又被废了,他这个太子太傅又转移给了新太子李弘!
所以,李贤的话在别人听来是危言耸听,他却已经信了一半。这兄弟二人的情份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一直以来,他很是得意自己教导了一个出色的太子,又辅佐了一位贤王,可眼下这消息无疑是当头一棒。终于,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的意思是,有人要……”
那两个字在他口中憋了许久,但就是说不出来。昔日长孙无忌何等风光,偏偏因为那两个字,竟是一下子跌入了万仞深渊,他若是再碰,结局如何自不用说。他自个已经是一只脚要踏入棺材的人,可要是把整个家族都赔进去,那绝对是滔天大祸。
李贤轻轻在于志宁耳边叨咕了一大通,话说完,见老于仿佛呆痴了一般站在那里动弹不得,他赶紧扶着人在椅子上坐下,见桌上那茶依旧温热,赶紧服侍老于喝了几口。他也知道,年纪大了的人禁不起折腾,但这事他除了找于志宁这个已经被党争吓破胆的老臣,还真不好去骚扰其他人。
许敬宗那老狐狸是没得说的后党,说不定他前脚上门,老家伙后脚就去宫里告密了;李绩同样是老狐狸,朝政任事不管。上次审李义府的那会,他就隐约感到,李绩似乎对武后有些不满,再说如今摆明了还会撂开手。奢望出主意还是免了。
再说,只凭他上次在树上听说刘祥道和上官仪的密语,再加上如今这些乱七八糟地迹象。并不能断定人家的真正意图,把事情搞大了必定难以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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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终于缓过了气,嘴里忽然嘟囓了几句什么。耳朵最灵的李贤也只是捕捉到了其中的几个词语。隐约辨出是骂人地话,不觉莞尔。还不等他脸上那缕笑容消失,一只手忽然被人紧紧攥住,他低头见于志宁那面色一下子绷得死紧,赶忙低下头。耳畔传来了一连串吩咐,他一边细听一面点头,到最后不觉连声赞叹——紧要关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出了老于的书房。李贤顿时觉得这些天笼罩在头上地阴霾一扫而空,整个人也愈发神清气爽,甚至兴致勃勃地找来王勃三人胡扯了一番诗歌的发展。一群人正兴致高昂的时候,忽然有仆人来报,说是李敬业和薛丁山来了。
远远看见李敬业和薛丁山并肩过来。李贤便和王勃三个打了声招呼,笑嘻嘻地迎了上去。果然。这两位都没料到他在于宅,脸上地表情要多古怪有多古怪。尤其是李敬业,眼睛瞪得老大不说。甚至还有落荒而逃的架势。而平时一向寡言少语的薛丁山瞥了一眼李敬业,忽然把李贤拉到了一边。而趁着这机会,李敬业一溜烟就窜进了于志宁的书房。
莫名其妙的李贤奇怪地问道:“敬业这是咋回事?”
“于大人上次去李宅和司空大人喝酒的时候,似乎把敬业大哥的婚事定下来了。”
薛丁山这句压低声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