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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打古埒城和沙济城。起初李成梁给尼堪外兰令旗一面,调动辽阳广宁两路的兵,四面包围辽阳。跟着打破了沙济城,杀死了沙济城王阿亥章京。如今便和李成梁的兵,合在一块儿,攻打古埒城,危在旦夕。因此阿太章京,打发小的到此求救。”
说着,又从身边掏出一封大孙女求救的信来。大家看了这封信,知道事机危急,当时可急坏这位老都督觉昌安,要自己亲自出马,各人劝也劝不住。他儿子塔克世见父亲年老,还决意要出兵打仗,只得陪着父亲,点齐兵马,也亲自走一遭。府里的事,交给大伯父礼敦照料。便到校场出发浩浩荡荡杀奔古埒城来。这时古埒城外,大兵云集,西北角是李成梁的兵队,东南角是尼堪外兰的兵队,四面围的铁桶相似。觉昌安兵到了,和敌兵接仗,杀开一条路,来到城下。阿太章京见救兵已到,开城迎入城中得了这支生力军,人心镇定得多。觉昌安上城巡视一周,把带来的人马分守四城,不分昼夜,竭力防御。觉昌安和儿子塔克世孙婿阿太章京,同在帐中议论,要如何打退敌兵。忽然外面报说,图伦城主尼堪外兰,亲自到来求见,在营门外守候着。便吩咐请进帐来。他见了觉昌安,口称奴才,行了一个全礼。觉昌安劈头一句便问道:“你们苏克苏浒河部,久已归降在我属下,如今到反叛了本都督,帮着明朝,来打自己人,这是什么道理?”
尼堪外兰连声嚷着冤枉,接着道:“奴才蒙都督提拔,给我做一个图伦城主,岂有反叛都督之理。无奈此番王杲得罪了明朝,明朝为斩草除根之计,要捉拿王杲的儿子阿太章京,逼着奴才替他引路,要不答应,一翻了脸,他兵多马众,如何抵挡得住。都督远在建州,又是个鞭长莫及,因此奴才一面假意投降明朝,帮着他去攻打城池,一面却盼望都督早到,商量一个退兵的计策。”
塔克世在旁说道:“你可知道阿太章京,是我们的什么人?他是我侄女婿,也是我父亲的孙女婿,这大孙女是我父亲最钟爱的。”
尼堪外兰听了,磕头说道“奴才该死,奴才却一向不曾知道,如今既然是都督的亲戚,奴才便对宁远伯说去,只说都督和阿太章京,已经商量停妥,让出这座古埒城,请他吩咐城外兵马,退扎五里地方,趁他一个不留意,我们里应外合,都督和古埒城兵,从城里杀出来,奴才带领兵马,从城外杀过去,把明兵杀个七零八落,那时再和明朝讲和,要求他加给我们的封号,岂不是好。”
当下觉昌安父子,听他说得有理,连声说好。尼堪外兰也告辞了,临走的时候,约定明天清早,一声炮响为号,大家一齐出马。到黄昏的时候,城外的兵,果然陆陆续续的退下,一直退到约摸有五里多远的地方,才立下营盘,觉昌安料是尼堪外兰此去游说已经成功。当夜在章京府中,大开筵宴,又拿出许多酒肉,去犒赏兵士,吃的个个酒醉饭饱。觉昌安传令下去,今夜早早安息,五更造饭,准备明早好去厮杀。至晚各自鼾睡,谁知碉楼刚打三鼓,蓦地里炮声大震,喊杀连天,塔克世从梦中惊醒,见院子里火把熏天,一大队强人,打破了门,蜂拥而入。塔克世知事不妙,忙从炕上背着父亲,拔脚向后院逃去。出了院外,回过头来一望,火光冲天,合府化为灰烬。那阿太章京两夫妻,也葬身火坑里。这时塔克世也顾不得许多,背着父亲有路便走。无奈敌兵到处满布,黑夜里一不提防有个强徒,拿着一柄快刀,向塔克世腰眼里直搠过来。塔克世大喊一声,倒在血泊里死了这位老都督觉昌安,在儿子背上掉下来,各人上去砍了几刀,也呜呼哀哉了。可怜觉昌安父子二人,只为救大孙女的心切,一时失算,中了尼堪外兰的毒计,枉送了父子夫妻四条性命。不多几天,这个败耗,传到建州城里,大家听得觉昌安父子、阿太章京夫妻,在乱军中死得好惨,各个抱头痛哭。接着尼堪外兰率领本部人马,乘胜直逼建州,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说也好笑,这时那许多贝勒,听说大兵到来,便各各带了妻儿,溜之大吉。到底还是努尔哈赤心热,挺身出来,说要报仇雪恨。他伯父礼敦,便拉住他的手说道:“好孩子,你也要争气。如今府中无主,我把一切付托给你,你须要拚着性命,保全我们爱新觉罗一家的事业,不要忘记杀祖杀父之仇。”
努尔哈赤说道:“目下大兵压境,各人争相逃命跑得七干八净,偌大一座城池,靠我一个人,如何支撑得住。”
语犹未了,外面有两个侍卫,飞跑进来报告,尼堪外兰兵队,已经把建州城围得铁桶相似。努尔哈赤便淌着眼泪,跑出府门,对着兵将们,连连磕头,说道:“诸位将军,请看在我祖父和父亲面上,不要忘了不共戴天之仇,帮着我些吧。”
说罢,回进府里,只见各人交头接耳,无非是商量着不要打仗,开城纳降的意思。努尔哈赤到了这时,不由得怒气上冲,叹了一口气,看看人心如此,一木不能支持大厦。不如暂时找一个地方,安顿住身体慢慢准备实力,相机而动。便带着一个侍卫,乘夜出了城去,过了几重关山,都是建州的地界。看看离抚顺关不远。想起他妻子佟氏,便改换路程,向抚顺奔去。正走过一个山冈,忽见前面一簇人马,鬼鬼崇崇躲在林子里,探头外望。努尔哈赤认是响马来了,但也不害怕拍马上前,看看到了跟前,林中闪出一个人来,拦路跪倒,口中高声喊道:“来者可是小主人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十分诧异,忙问他是什么人。那人大哭起来。接着林中二三十人一齐跑在马前,跪在地下,说道:“我们都是跟着老都督到古埒城去的败残军士,如今逃命到此。”
努尔哈赤听了他们的话,不由得掉下泪来,翻身下马,扶起他们,问起当时的情形说得声泪俱下。里面有一个,是侍卫长,名叫依尔古,从林子里捧出一个黄|色大包袱来,摆列在地上。正是:陌路相逢新涕泪大家犹说老将军不知这包袱里,裹着些什么东西,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捧遗甲矢志报前仇 结强邻登堂联姻娅
却说那侍卫长依尔古,把这个黄|色的包袱,摆在地上,说这是两位都督的遗物。努尔哈赤上前打开一看,是祖父和父亲的盔甲,统共是十三副。便又捧着这遗物,大哭一场,看看这班兵士,个个面容枯瘦,衣服破碎。问起来,都是三天不曾吃饭了。努尔哈赤带他们到左近饭馆里去,给他们饱吃一顿,一块儿赶到佟氏家里。那佟氏看见丈夫回家,欢喜的了不得。问起情由,努尔哈赤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佟氏便道:“官人如今回来,不想报仇了吗?”
努尔哈赤咬着牙说:“这仇恨刻刻在我心中,只求娘子帮我一臂之力。到那时成了功不忘娘子的大德。”
佟氏不待他说完,便道:“官人说那里话来,如今我家便是官人的家,家中所有,都是官人的。官人要怎样,便怎样。”
努尔哈赤便向佟氏兜头一揖,说一声多谢娘子。从此以后,便变卖田产,招军买马,平日和他交往的朋友,都暗暗地帮助他,还有些从前跟着他的好汉,也来投军效力,不多几天,手下已有五六百人。努尔哈赤选了一个良辰吉日,祭堂子,把祖父和父亲遗留下的十三副灰甲,陈列在大众面前,哭奠一番,一声号炮,拔营出发。沿路打听得建州城池,都已降了尼堪外兰。那尼堪外兰,掳掠了不少的金银财宝,搬回图伦城中享乐。以为杀了觉昌安父子,建州地方,便没有人作便了。这天努尔哈赤领着兵士,来到九口峪。这九口峪,是图伦城东面一座山峡,通过建州的要道,十分险要。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势。努尔哈赤悄悄地留下二百人,在此守峙,自己带了三百多名兵士,到了图伦城下,趁着风高月黑,出其不意,四面放起火来。守城兵士,从睡梦中惊醒,忙着救火。那城门早被努尔哈赤手下的兵打开,发一声喊,一拥进去。逢人便杀,犹如生龙活虎一般。那城中的兵士,不知城外来了多少兵马,人人害怕,争相逃命,尼堪外兰见事不妙,带了一小队人马,在混乱中逃去。这里努尔哈赤一口气,便收复了图伦古埒沙齐三座城池,班师回去。走到呼兰哈达地方,看它地势雄险,便打定主意,暂时不回建州去了。在嘉哈河和硕里门两界中间的平冈造着城池,把建州和抚顺两处家室,都搬来一块儿住着。后来打听得尼堪外兰,投奔李成梁,立刻修书送去明朝边吏。书中大意,是请归祖父丧,及执交尼堪外兰。边吏那里敢来作主,便将此书上达明廷,此时正是明朝万历年间,朝政凋谢,文武各官,多半是酒囊饭袋,见了此书,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说是万不能允的,有的说是允他一半。那执掌朝纲的大员,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以李成梁无故兴兵,降旨谴责,褫职回籍。至于执送尼堪外兰,有损国威,断断不能答应。目下姑且先送还觉昌安父子的棺木,加封努尔哈赤为建州卫都督,龙虎将军。朝廷准了此议,立即打发差官,赏了敕书册印,送出关去。努尔哈赤见了明朝来使,也以礼招待,收受了敕书册印。只因尼堪外兰尚尘执交,仍央着来使,回去替他催办。过了几个月,还是杳无音响。努尔哈赤复仇心切,便统率大兵,直向抚顺出发。行了数日,距明朝境界只有三十里,便命部众停住,扎好了营,打发一个队长斋萨,率壮士数十人,前往叩关,口口声声,要关上的人,交出尼堪外兰。这里明朝新来的总兵,懦弱无能,闻得觉罗部这回大举前来,惊惶得了不得,当下派出一名属弁,带领着十名军士出城,和斋萨商议。那斋萨一口咬定要交出尼堪外兰,否则兵戎相见。那属弁见得无商量余地,只得回城复命。那新总兵无可如何,吩咐差弁去把尼堪外兰骗入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