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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异的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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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片森林般的绿色警察推搡着把我带走,他们在逮捕我时对一丝未挂的我进行了包裹;再然后是雪白的医院,大冰箱一样的太平间,和一份科学论文似的验尸报告。  ××,男性。死因是一种特殊的自缢——性缢死。死者颈部不易察觉的手指勒沟及斑渍,均与死者本人相吻合。医学解释为,死者为获得半窒息状态的快感,拒绝呼吸缺氧而亡。    
巫女与她的梦中之门(6)
我稀里糊涂,莫名奇妙。一点也搞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被投进监狱,而是被重新放回九月里镜子般熠熠闪烁的阳光中。  那个尼姑庵庭院里,高大的树枝重叠交错,在头顶沙沙作响,响得我心底堆满了绿绿的寂寞和一种没有准确对象的思念。我的瘦鸭爪似的裸脚旁,浓郁得如蜜似酒的石竹、天竺葵、矢菊野蒿们古怪的吟唱,挽歌一般点缀着这世界末日。遍地艳花在我眼里全是撒在棺材上的祭奠之花。这世界遍地棺材。  我无比懊丧,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把我投到监狱里去,而非要把我留在外边四敞大开的阳光中。那阳光爬在肢体上,不动声色,貌似温暖,却充满冷冷的杀机。  很多年过去,许多问题想得骨头发凉,仍然想不明白。大概是脑子里问题太多的缘故,有一天,我对着镜子端详自己模糊不清的脸颊时,忽然发现我太阳||穴下边的耳朵上,坠着两只白光闪闪的“?”造型的奇大无比的耳环,我走路或摆动颈部时,那耳环就影子似的跟着我的脚步丁冬作响,怪声怪气,那声音追命地敲击在九月的门上。  我发誓那耳环不是我或别人戴上去的,它肯定是自己长出来的。  静寂之夜,我仍然习惯沉湎于九月这扇打不开的死门。我在设想自己的死期,这种没完没了、不厌其烦的设想,简直成为我生命里一个无法抵御的诱惑。死在九月,死在九月,我每天想,这是我惟一的梦想。  我无需等待那颜色褪到尽头,败局早已注定。  我想,那九月的歌为我而唱。    
麦穗女与守寡人(1)
一  附魂的钉子  从英子家的四层楼上我们摸着黑走下来,这时已是深夜两点二十七分。这一天是四月十日,是一个属于我私人的纪念日。实际上,在我拼命挽留、营救那奄奄一息、垂危可怜的婚姻生活和另一场绝望的情感生活而全盘宣告失败之后,我已经死了。  破碎的九月躲在那人身后秘密地将我遗弃,而我的内心永远无法把它喊叫出来。由此,我也懂得了这个世界上能够叫喊出来的绝望其实是一种激|情;而只能把它密封在心底、你必须在众人面前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你只能躲在被子里偷偷哭泣的那种东西,才是真正的绝望。  九月之后,我再也谈不上什么纪念日了。  英子,我的一位诗意、温情而漂亮的女友,拉我到她家里度过了这个本应属于我独自一人去承担的日子。  英子送我下楼时,我们拉着手在漆黑的楼道里探着步子下行。我是在这一刻忽然发现了这个世界上居然存在着一双和我一样冰凉如玉的手。这个发现在一瞬间使我感到此时的世界不再孤单,此时格外温暖。  我一直以为,人类除了眼睛可以说话,人的手是最准确的一种语言,而嘴唇发出的声音只会给人们的心灵交流帮倒忙。如果一个人你能够读懂与你牵拉着的另一个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的手的语言,那么你们的心灵和情感就非常贴近了。  英子有一个温暖的家,温暖的丈夫。我是在四月十日这个弥散着稻草般淡黄|色的阳光和清香的下午来到英子家里做客的。英子的家到处流溢着女主人的太妃糖似的暖红Se情调。  我在她家里坐上一小时之后,有一秒钟奇怪的时间,我忽然走神怀念起旧时代妻妾成群的景观,我忽然觉得那种生活格外美妙,我想我和英子将会是全人类女性史上最和睦体贴、关怀爱慕的“同情者”。这堕落的一秒钟完全是由于我那破罐破摔的独身女人生活的情感空虚,以及我那浮想联翩的梦游般的思维方式。但只是一秒钟的堕落,转瞬即逝。一秒钟之后,英子的温和智慧的先生便在我眼里陌生遥远起来。这种陌生遥远之感来自于我内心对英子的深挚友情的忠贞不渝,和我的情感方式的不合时尚的单向感、古典感。  英子拉着我的手送我到楼下时,大约是深夜两点二十八分。楼前空地上散发着寂天寞地的黑暗,如一头东方女子绵绵长长的黑发缠绕在我们身上。大约凌晨两点二十九分到两点三十分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件事。当时英子正跟我说着什么,也许是问我冷不冷,也许是问我对她的先生印象如何。我什么全没有听到,我只是隐约感到英子那柔美的声音在我的被夜风吹拂的冬衣与切肤的身体之间温暖地穿梭,在我空荡的呼吸里滚动。我的理智命令我去倾听和判断那声音的意思。但我混乱的大脑却忽然锈在思维边缘处的一个钉子孔上,毛融融的黑夜使我的想像力变成一把穷追不舍的锤子,紧锣密鼓无声地敲在那钉子上。  于是,我看到五六米远处站立着一根墓碑一样硕大而耀眼的钉子,钉子后边半蹲着一个高大滞重的男子,他所以半蹲着,是因为他想把自己Se情的脸孔和暴力的目光隐藏在钉子身后。那钉子尖锐地步步近逼,阴森狰狞,在它的牵引下,那男人向我和英子走近。我一把拉住英子,并且疾速转身。倒转过来的世界再一次让我惊愕不止目瞪口呆:我发现身后的场景是身前场景的全部复制,那逼人的钉子自动地向我们咄咄走来,钉子的身后是另一个蓄谋已久的猥琐的男人。  我担心英子发现这突然袭来的意外会惊慌失措,受到惊吓,而她对于惊吓的本能反应——叫喊,反馈到我身上则是更大的恐惧。  在英子什么都还没有明白过来之时,我们的前胸和后腰已经死死地顶住了那两只催命的钉子,和两个男人猥亵的狞笑里展开的闪电般雪白的牙齿,那一缝亮亮的牙齿的确是这个暮冬深夜里的一线白光。  如果我是独自一人,我将百分之百地束手待毙,听之任之,在狼群里反抗挣扎是愚蠢而徒劳的。我知道,男人使用钉子作凶器时只是要我的身体,我身上、手上、颈上的贵重饰物以及皮包里的钱,丝毫改变不了局势,救不了我,除了束手待毙毫无办法。但此刻英子无辜地站在我身边,像一只什么都没发现、毫无自卫准备的迷人的羔羊,一株九月天里草坡上弯着颈子波动的母性的麦穗。于是,我莫名的责任和毫无力量的力量便鬼使神差而来。  我对着那两只逼人的钉子说:“我跟你们走,去哪儿都行,但是你们要让她回家。”  两只钉子诡秘地相视一笑:“为什么?”  难道不是吗?我这种守寡人专门就是用来被人劫持和掠夺的,我天生就是这块料。而且我早已惯于被人洗劫一空,我的心脏早已裹满硬硬的厚茧,任何一种戳入都难以真正触碰到我。  两个男人发出钉子般尖锐的咳嗽:“如果不呢?”  “没有余地。碰她一下,我杀了你们!”我说。  又是一阵钉子般急迫的怪笑。  然后,四只老鹰爪似的男人的手便伸向我们的胸部和腹部。我急中生智,一脚朝身前那男人的下腹踢去。  咣当一声,那逼人的钉子和着那男人一同倒下。接下来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起躺倒在地的那只尖锐的钉子转身朝身后的那男人的腹腔刺去。一股黑血像浓烟一样喷射出来,与这骚动而清瘦的夜晚混成一片。那男人被放血后顷刻间抽缩变小,欲望和血肉全从扎伤的钉孔中涓涓流淌,释放殆尽。一会儿工夫,他就像一只细如粉末的雨天里掉落在泥浆中的高腰皮靴,慢慢躺倒下去……    
麦穗女与守寡人(2)
“你在想什么?”英子在拉我走远的魂。  这里,我发现我和英子已经漫过了黑得浓艳的狭长旷地,遍地瓦砾及堆积的废弃物伸手摊脚地伏在我们脚下。它们像水中浮物,不断闪烁沉浮,发出咝咝的呼吸声。一株看不见花叶的丁香树站在了我们身边婆婆娑娑,英子散发出丁香树迷人的清香。  有月亮的街已经躺在我和英子不远的眼前了。我搞不清楚是我们走向它的,还是它迎向我们。  这时,我趔趄地绊了一下。我和英子不约而同向脚下望去。  我定定神,模模糊糊看到黑暗中一只黑乎乎的胶靴在我们的脚下无声无息。  二  出租陷阱  “你听见没有?”英子的声音在凌晨两点三十分终于冲进我的被层层迷雾缠绕的大脑。  我木然地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仿佛是在抖落血腥的痕迹,“你说什么?”  “我问你听到没有?”英子说。  “嗯……我刚才……”我脑子一片空白。  “你在想什么?”  这时,我的思路已经慢慢返回到英子的声音旁边,找到了与她思维的交接处。  “你呆呆地在想什么?”英子说。  “英子,你发现没有,楼前这片旷地太黑了,令人恐怖。我担心你送完我怎么回来?”  “没事。这地方我太熟悉了。”英子漫不经心。  “你没发现吗?这个世界到处都埋伏了阴谋,特别是埋伏在你认为不会有问题的地方。比如,隐匿在你每天都经过的一堵墙壁上的一块补丁似的安谧、老实的窗口里,隐匿在你单位里某个最熟悉最要好的朋友的笑容后面。”  “别那么紧张。”英子故作镇静。  “对于弱小的动物来说,生活处处是陷阱,时时须提防。”  “又来了,你要把《动物世界》里的这句台词复述到哪一天呢?那是台词!你得把生活事实与无边的想像经常分开才能放松。”  这时,我们已经完全穿越了瘦骨嶙峋的月亮角下那片杳无人迹的旷地。漆黑中我感到我和英子始终是两只凝固不动的阴性骨骼,彼此接连。腿脚挥霍着力量向前迈动,步子却像徒劳的语言一样原地低语。巨大的黑暗捉摸不透地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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