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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有着那样多的东西,是我所不喜欢的。
但是,在这个时候我身边真的想要一个人陪着说说话。
你有什么有趣的事情,来与我说说。
陛下想要逗乐的事情么?他眼睛里面映着月光亮亮的,我在他眼睛里看清了我的影子。
我点头。
那么我来给陛下唱一节花霜戏吧。他机灵的说。
那是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是我们那里一个逗乐的戏,是戏子扮成花姑子给客人逗乐的。他边说着,边半蹲着身子,很快入戏了。
他的眉梢吊起来,挑起了妩媚风骚的情致,他的手指弯成了兰花指,别有风情的唱出了戏词:小哥儿你从东边看,我这西边的姑娘儿好不好,奴家会把桂花油浇,包你小根儿香喷喷,奴家会把酥骨绕,与你生死粘不缠,小哥哥的舌儿丁香沾……
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词不叠的唱着油腔滑调的小曲儿,我看着他那风情万种的唱腔,给这寂寞清冷的夜多出了几分好玩的暖趣。
一曲唱罢,我不由被他逗得大笑起来,他也跟着乐起来,但是他笑着笑着突然全都结冻起来。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敬畏一丝害怕的低下头。
我看着他,不由得自己的笑也戛然而止。
风动夜凉,一瞬间的寂静就像本来随风而动的月光也被冰冻住了。
没有了笑声,我觉得有一丝凉意。
我回头看去。
南元如墨玉般的头发散着垂下,在月光下,被镀上了一层银白色的光泽,他身穿着单薄的白色的单衣,显然刚刚起身,但是他的手上却拿着我的玄色的披风。
我看着他,他有些宽大的衣服被注入了晃动的夜风,显出了他略微单薄纤细的身子。他安静的看着我,眼神就如月光般哀伤。
沉默,弥漫在三个人之间。
南元上前一步,无声的把他手中的披风递过来。
我接住。南元转身,不再多看我一眼。
我看着南元的背影,觉得他的背影有着我不懂的东西,是失落,伤感,还是冷漠……?
我手中拿着南元递给我的披风,淡淡的说,你也退下吧。
那个小太监似乎也被刚才的状况给惊呆了,他有些惶恐的退下。
我呆呆的坐着,手中一直拿着披风,吹着冷风,直到逐渐天色微白。
夜媚
我的心有点乱,不知道应该想些什么,或者我根本就是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枯坐夜半到天明。
直到我看到天明当值的太监□们远远的静立在一旁,似乎不敢过来,我才知道到了早朝时间了。
我起身走回殿内,故意放轻了脚步,因为我不知道南元是否还在睡着。
还未走进内殿,我却看到了南元。确切的说,看到了南元的背影。
南元还是夜里的那件单衣,一个人站在卷起了珠帘前。
我不知道南元是否从昨夜回到内殿里就这样一直站着。一直站到现在。
夜深风凉,他却这般故意折腾,我心下徒然生出一股不满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把手中的披风披到了他的身上。
他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顺手脱下了我刚为他披上的披风。
你在干什么?我压抑下方才心中升起的不满,还是如同平时一般的问他。
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却是闪躲的。
我看着他在生气,那么我便随着他去,我转身离去,随他爱怎么就怎么!
我走出殿室,看到那一群远远静候的□太监,怒气涌上来,你们在呆什么!还不过来给朕换上朝服!
他们听到我大吼,一群人的脸色瞬间变成了雪白色,他们赶忙跑过来,我走入殿内,任那些□为我换上朝服。我沉闷不语,就像一个木偶一样抬手,垂手。脸上我也是冰冷如霜,心里极其压抑。
上了朝,皇祖母自然而然的坐在侧帘之中。
我瞧了瞧下面的文武百官小丑一样的可笑,清清喉咙,颁布圣旨,由于朕今日精神不济,为国事操劳,所以太庙祭祀大典交付瑞文诸侯王来操办。
下面的群小丑齐声扯着声音喊道,圣上英明!
皇祖母在一旁眼睛的层层叠叠的下垂的眼皮之中透露出满意的精光。
退朝!我实在不想再多废话,只想离开了事。
退朝后,我恭恭敬敬的给还坐着的皇祖母请退,她老人家很满意的点头,说,选妃的事陛下不用操心,一切都有哀家来办,陛下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生养神。
是。我点头顺眉的和声说。
既然瑞文在这几日就快到达皇城,陛下就先好生歇息着,若不想上朝也可,瑞文到来之后,有哀家与瑞文为陛下操持。
我握起了拳,是。回答得仍然毕恭毕敬。
皇祖母满意的气息从她的松弛苍老却覆盖着厚厚白粉的之间的狭缝之中透露出来。
离开朝堂后,我握着的拳就忘记了松开。
直到回到御书房。
那里静静的坐着南元。
起初他听到我的脚步声微微抬起头,随后又恢复了低头看着书卷的模样。
我也默不作声,只是走进去,来到他的身边,站着看着他。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卷,但是目光还是低浅的看着我的衣裾,依然不肯抬头。
我没有强迫他抬头,只是静静的站着。
猛然间,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啊的一声抬起头。
目光中有着混乱的情絮,慌乱之间他又垂下头,他的手,抬起了我的手,我这才发现,我紧握的拳头早就流下了丝丝血迹。
南元的手柔凉的触感让我恍惚的感觉到了疼痛,我随着南元的手上温柔小心的抚摸松开了紧握的拳,此时我才发现,我的指甲早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松开手时,鲜血缕缕流出,滴落在南元捧着我的手的宽大的白色衣衫上。
原本雪白的衣衫上瞬间就像是绽放了寒冬中的红梅点点,血迹融进南元白色的衣衫上,然后再化开,渗透,作画。
我那时觉得真是好看,于是我忍不住笑。
这一次是南元愤怒的抬起头,他目光之中着明显的愤怒,为什么伤成这样还笑?
我看着南元第一次直面对着我发怒的模样,突然觉得更好笑,于是就这样哈哈的笑出声来。
南元捧着我流血的手慌忙的用他的衣袖裹住我的手,又想转身过去召□来把御医召来,我却一手拉过南元,用唇封住了南元正欲出口的话。
我不想叫其他人进来,我也不想召御医,我就想这样与南元呆着,那时一瞬我拉住了他,另一只手被南元裹着衣衫握着,说出话语又嫌太慢,于是用唇阻止了南元的下一步动作。
南元的唇柔软温热带着一种相似他身上的清浅香味,但是却又不像,那是什么,或许是月光下的花香或许是春日里半开的粉瓣,我不由闭上眼,接着,我仍流着血的手,挣出了他包裹的衣衫,挣脱出来,去寻找他的手,他明了,温软的手握住了我的,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血,温热的染满了我与他的手心,但是如此的温暖,带着粘稠的血液,因此显得如此的真实。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抱着他,头依着他的肩,埋在他的发间,轻轻说出了一句,相信我。
南元没有回答我,但是我久久却感觉到我的肩上落下了什么一些温热湿润的东西。
相信,我从来未曾说出口的一个词,我还不知道它是何意义的一个词,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从的口中说出,甚至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但是我不想再去追寻它的含义,我自己都未曾相信过谁,也从来不被任何人相信,但是在南元面前,一切都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南元在我肩上呢喃说了一句,我饿了。
一般那都是我可笑的唱词,却在这个时候从南元的口中说出。我一听就笑了。
南元与我握着的手轻轻摇了摇,笑什么,他从我肩上抬起头,看着我的眼,认真的说,从昨天开始就没有吃东西,我是真的饿了。
我还是笑出声来,好好,饿了就饿了,饿了我们吃东西去,就吃你最喜欢的虾皮卷好不好?
我第一次如此说话,轻声而温柔,面对着南元,我就像是对着一个刚生气然后哄好的小孩子说话。
南元也笑了,与我相视,松开了彼此的手,一起站了起来。
我知道南元与我就这样重归于好,我们一如昨日,但是期中似乎模模糊糊的多出了一些什么东西,我感觉到,但是却不清楚,只是,在夜里,我又能安然睡去了。
我嗅到了每一个夜晚都可以感受到的薄荷凉凉的清新的香气,我知道南元在我身边,我迷糊之间似乎感到了脸颊上有这轻柔的落花花瓣那样的触感。那是什么?我还没有想清楚,就已经睡着了……
就这样,我不再上朝,只是与南元每日嬉戏玩闹,看书做风筝。
直到三日后,皇祖母告知我已经选好妃子,那是礼部尚书的府中的大小姐,生的是那个天生丽质,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我冷冷笑着听着礼官太监那尖细细的嗓子,着实无聊,只是手上拿着两粒棋子,在手掌中打转儿好玩。
那一日,我换上正统的朝服,与那个李千金举行了繁琐的册妃仪式。
一系无聊耗神的典礼之后,我终于可以回到御书房。
我知道,在那里,南元在等着我。
我一跨进御书房就一边走一边不耐烦的扯松开朝服上的衣带,口中骂道,真是烦死人了!
怎么了?南元迎上前,笑吟吟的看着我,看来典礼还挺隆重。
因为是第一次册妃。我简直无力呻。
南元跟着我一起坐下,他突然不说话了。
我感觉到了他转变的沉静,怎么了,我转过头问他。
没有什么,只是想到今夜你要去跟你的妃子一起过,我就有些……南元没有往下说,但是他的目光,我读懂了。
我无言的握起他的手,也没有说话。
和他一直坐着,直到晚宴开始。
夜里,我来到呈祥宫。
那里红烛高烧,两排大红的宫灯显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