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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恭恭敬敬的随着司仪监的那一声退朝而跪下去,还异口同声拍马屁的拉着嗓子大声喊:陛下保重龙体,乃琂国百姓臣子之福!望陛下千万不可过于操劳国事,龙体甚重,请陛下赐琂国之福而保重!
他妈的!我在心里骂,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
就像一群蠢驴扯着大嗓门□一般!!
看着那帮驴子丑恶的嘴脸,我再也没有心思笑了。
于是摆摆手,就这样退了朝。
下朝后,皇祖母也没有对我说什么。
而是目光阴沉的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起驾走了。
我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舞廖殿。
明明一场很有趣的游戏,却被皇祖母这样打断,怎么想都是不爽的,我嘴里呸了一声,气郁坐下,看着桌塌上一个水晶的墨砚,我一把抓起,狠狠地扔了出去!
啪!水晶的墨砚被摔得个四分五裂,我气呼呼的一把拽下头上戴着的黑龙顶冠,往一旁甩去!
一旁的小□被吓得一声尖叫。但是出声之后却又知道这是犯了大罪,连忙跪下瑟瑟发抖,再不敢言语一声。
我转眼看过去,只见一个身形尚小的□把头垂到地面上,就像抽筋一样害怕的不断抽搐着……
我觉得那样小小的颤抖着的身子很是有趣,于是更想再吓一吓她,我随意拿起桌上一角摆着的一个很小的紫铜香炉,直接朝着那个小□扔过去,砰的一声闷响,紫铜香炉砸到了她的背脊上,我还以为那个小□还会更抖叫的更响,谁知道令我大失所望,她身子一斜,声音还未叫出,就已经晕过去了。
真是无趣。
我嘴巴一撇,难道就没有什么更好玩的事情了?我随意把桌塌推翻,上面的东西落了一地,然后我就朝后面直直躺倒,哎呀……我叹息了一声,还是躺着舒服。
那个年纪稍长,领班的□看到那个小□口吐白沫,晕死过去,就连忙不动声色的指示宫下的太监把那小□给抬出去。
一阵摸摸索索的细微声响之后,殿里又恢复了平静。
我独自躺睡着,但是又的确百无聊赖,于是大喊:来人,我渴了,快给我上茶!!
那一位领班□很快的端来了一盏茶。轻轻的放在我身边,轻声道:陛下请用。
我不耐烦的挥手斥退她,翻身坐起,掀开茶盏盖子,开始定定的对着茶杯出神。
一,二,三,四……我算着茶叶的片数。
就像那一天端阳离开时我慢慢数着的树叶一样。
端阳走了,在我登基的第十天。
他为什么离开,其实我也不知道。
只是那一天他被皇祖母召见,出来之后,他就对我说,为师要离开了。
为什么?我呆呆的看着他,问着他。
因为你已经是一国之君,你成为了帝王,帝王是至高无上的,既然你已经至高无上,那么,我又怎么在你之上,为你师长?
端阳他摸着他白色长须看着带着几分慈爱的说道,我仍是看着他,听得不是很明白。
什么至高无上?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做了帝王就是至高无上吗?才怪,我想要玩风筝,可是皇祖母却告诉我,陛下必须上朝。
我困得想要睡懒觉,可是皇祖母却告诉我,陛下必须上朝。
我想出外面玩弹弓打鸟,陛下必须上朝。周围的声音说。
在朝堂之上,我看到好笑的事,可是却不能自在的大笑,因为陛下必须保持帝王的威严。
而现在我看着端阳离开,鼻子却有些发酸。我想哭,却又不敢哭,因为我身旁的那个该死的太监总管用他的眼神在提醒着我,陛下不可随意哭泣,因为陛下必须保持帝王的尊严。
尊严?我他妈的还说什么狗屁帝王尊严?不能笑不能哭不能玩不能闹不能睡不能吵,这个就是至高无上的帝王??
我知道我留不住端阳,于是扬起头看着他,眼角泛红。说不出话。
很奇怪的,这样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感觉,有些难过,有些不舍,但是却又实在无法留驻。
端阳他也看着我,眼带慈爱,记住,帝王也是需要看书的。
端阳慢慢地说:
一个帝王拥有许多别人没有的东西,所以也必须失去一些东西。
是么,我嘲讽的笑,为什么我失去的那些东西都是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呢?
端阳沉吟不语,他一时无法告诉我答案。或者,他根本不敢说出答案。
为什么?我追着他问。
那么陛下想要做什么?端阳问我。
我不想做什么。我老老实实的回答。
是的,我的确什么都不想做。
我不想上朝,不想故作正经的假装批阅奏章,不想每一日百无聊赖的朝见百官,不想看着他们像一个个面色苍白的玩偶一般的没完没了说一些连屁都不如的事儿,不想让皇祖母坐在我身后指指点点,不想让宫中那些该死的阉人老□在我背后传一些有关我的不成体统的小话儿,不想这不能,那不能,不想整日整日的在这深宫之中呆呆的望着天。
端阳看着我,陛下,那是你的宿命。
什么宿命,做一个昏庸的帝王?我嘴角有一丝冷笑,什么叫做宿命?就是让琂国出现一个暴君然后国亡?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说。端阳眼中有着我不懂的东西,那是什么,怜悯还是惋惜?
陛下的宿命是做一个帝王,陛下,这是天意,万万不可推脱怀疑,不论如何,陛下自有吉人天相。端阳最后和我说了这个,然后离开了。
我于是仰着头,看着数着端阳原来站着那棵树下的树叶,一,二,三,四,五……一直数到八百九十九,一个□过来小心翼翼对我说,陛下,该是用膳时间了。
我这才停止了数数,说,怪不得我肚子饿了。
端阳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我觉得,这深宫中,就剩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原来有那么一次以为端阳好歹是先帝为我指派的老师,如果端阳留在深宫的话,可能对于琂国的朝政会好一些儿,但是这一切都是枉然,因为,琂国的朝政都是皇祖母一个人掌控,根本轮不到别人插手,另一个,端阳他已经走了,于是,我就又变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傀儡,每一天呆呆的像个白痴一般的坐在朝堂上,装作谦逊的聆听着皇祖母的训诫教导,然后做出我那英明盖世的决策。
一般,我会看着皇祖母,若是她稍微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那么我就要答,准了。
若是她稍微把头一偏,那么我就把大臣的奏折给驳回去。
就这样,我不费任何思考的做成了这个帝王,很轻松,很白痴。
有一次,我恶作剧般的把皇祖母的旨意给篡改了,那一次,皇祖母家的燕穆家的臣子燕穆琅启奏推举林啸为丞相。那时,我瞥过眼神看了一眼皇祖母,只见她松皱却夹着一层白粉的脸上似乎隐隐透着一股得意之情在那微微点头。
我心底冷笑,当然明白。
林啸在去年娶可燕穆家的女儿,其实也就是娶了燕穆家的权势,借着燕穆权势往上攀爬,而燕穆也希望自家女婿获得朝中最大权利。这一桩美事,在皇祖母眼里可是壮大自家势力的好事,岂能有不答应之理?
我看着那沤出一层带着油腻白色的却故装肃穆的老脸,突然就想和她对着干,于是我清清嗓子,以一种极可笑的语调否决了这个美好的提议。
这一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不由都奇怪的抬起头,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他们至高无上的帝王。
就连燕穆琅也不由得变了脸色,一张养尊处优的白到腻油的脸霎时间变成了青蛙绿,就连他眼珠的瞳孔也夸张的放大,好像我刚才的决议瞬时要了他的老命。
就连一向伪装平静得一潭死水的皇祖母也憋不住了,她老人家在我身后垂帘之下咳了又咳,示意我收回刚刚颁布的成命。
我就是故意装傻,我就是故意要让她生气。
于是我还是静止不动稳如泰山,接着神清气爽的宣布退朝。
大家恭恭敬敬的一如往常的退了朝。
只有平时气稳如牛的燕穆一族的连带大臣们像是集体抽了风,气都差了半截儿,看得我直想发笑。但是我必须忍着,因为我感受到皇祖母的目光在我背后有如芒刺。
我退了朝,就像平时一样的向皇祖母行礼。
意料之中的,皇祖母冷着脸问,瑞苏,今天朝堂之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故意装傻,什么怎么回事?孙儿不明。
皇祖母语调更是不悦,你违背了哀家的旨意,现在还跟哀家装糊涂?
违背??我把平日里的白痴帝王的模样淋漓尽致的发挥了出来,很有韵味的大吃一惊,孙儿违背了皇祖母的什么明示?
你明知哀家同意林啸成为丞相,何为故意违逆哀家意思?皇祖母手中权杖一顿,语气阴寒得就像冷宫里散发出的阴郁死气。
……我久久不语。
皇祖母盯着我看着很久很久。最后,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回吧。
是,孙儿告退。我毕恭毕敬的回去了。
就那一次,此后,也什么要紧之事想要我故意逆着玩儿的事情了。
宫中的日子一日重复着另一日的无聊。
我觉得,所谓的执政,不过就是不用动脑的点点头,摇摇头的事情。
我看见秋天里,蟋蟀们都慢慢地不叫了,一片片的黄叶落下,我又开始数,一,二,三,四,五,六……一直数到用膳的时间,那时的我也早已忘记了究竟我数了多少片叶子。
我看着漫天纷飞的黄叶,心中有着一种可笑的恐惧,我开始害怕,一旦树叶都落光了,那么以后冬天里的我要数什么来打发时间呢?
冬天果然很快就到了。
我身着温厚柔暖的狐裘,怀中抱着一个轻巧的暖壶,坐在锦垫之中发呆。
见我那样无聊,一个小□在我耳旁悄悄提议道,若是陛下想要玩些什么,那么陛下可以数宫中的夜明珠子呀。
我一听,也许这是一个好提议,于是,我让他们把琂国国库中所有的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