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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遍晃动,震得他脑髓生疼,阮征第一次这样迷茫无力,这一次,他真的开始迷惑了。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那间山庄的,只是觉得想要安安静静的一个人好好想清楚,太多事,他还没有想清楚过……
他踉踉跄跄的朝前走,路过一处温泉,看着清澈的泉水,就忽然想,父王终年躺在泉水里休养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痛苦?恐惧?还是别的什么……
这样想着,便一件件脱掉那金丝银线编制的蟒袍,摘去雕工精致的玉冠,赤/裸着身躯,一步步走入池水,慢慢的,沉入水底。
看着水流隔绝的世界离他越来越遥远,声音消失不见,天地仿佛一下子变得空茫……阮征却忽然笑了,那一刻,抛却了皇位、天下、百姓、权势、地位、爱恨……他忽然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从未有过的自由,这样的感觉诱惑着他,直想要沉下去,沉下去,沉入水底……
成王爷提着酒壶脚步踉跄醉眼迷蒙。中秋节举国欢腾,可他却只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喝酒。
他知道自己又喝醉了,不过反正是在涯城的行宫里,便是躺在门口的草坪上睡上一觉也没人知道。
可是就在成王爷准备倒地就睡的时候,忽然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湖里,有个人一声栽进湖里了。
成王爷一愣,立马反应过来,扔了酒壶,就冲到湖里救人了。
他冲到湖边的时候,看见水底有一个很漂亮的人,赤/裸着身子,肤色略微黝黑,肌肉匀称骨骼修长,那人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细细长长的,空茫茫的看着天空,眼角带着温暖。
他当时楞住了,只觉得仿佛被这个漂亮的男人诱惑了,一瞬间只想把这么美丽的身体据为己有。
半响,他才反应过来,冲进水里把那人拖上岸。
成王爷自己喝醉了酒本就踉踉跄跄,把那人拖上岸时,自己险些被呛死,按住胸口咳得昏天黑地。
那人只是呛了一口水就醒了,甚至还替他拍拍背,捋顺呼吸。
成王爷那天喝的很醉,隐约中只记得自己坐在岸边咳嗽,那人站在他面前,拨开他被水打湿的头发,擦干他脸上的水渍,然后俯下身子,一件件褪去他被水打湿的衣袍。
然后那人便开始细细密密的吻他,身体紧密的贴合,冲上云霄……
等他醒酒的时候,涯州的仆从已经把他送回京城的府邸了。只说是他们发现成王爷的时候,王爷正光着身子躺在涯州的温泉里。成王爷贪杯已成了人尽皆知的事情,贪杯失态也不是第一次,醉倒在涯州温泉里也没什么新鲜。
只是成王爷在自己的寝宫床上醒来的时候,脑子里却忍不住回想起那个如艺术品般完美的身体,那一场莫名的邂逅,那灼热的亲吻……
这一场,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
这一天,阮征照旧在傍晚的时候如约去了书房见古书烨。
古书烨依旧如往常般与他谈论天下大事治国方略,可是古书烨即便是性格呆板木讷,却也觉察到了这一日的阮征与往常有所不同。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高谈阔论,往常总是灼灼闪光的眼睛,此时却是说不出的黯淡无光,甚至有些忧郁。
古书烨与他讲解谈论的时候,总是禁不住被阮征眼睛里的忧伤打乱了思路,磕磕绊绊的总是讲错,可阮征却一点也没有察觉。
谈到月上中天的时候,古书烨‘啪’的把书一合,冷声道:
“太子殿下回宫安歇吧。”
阮征被骤然合上的书卷惊得一愣,总算回神过来,满脸茫然的看着古书烨,着实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状况。
古书烨叹了口气,道:“太子的心思根本不在此处,何必勉强自己听微臣烦扰。”
阮征扯了个苦笑,道:“全都叫古先生看在眼里了,着实让先生见笑了。”
说完,阮征便起身出门,走到了门口,却听古书烨忽然问他:
“殿下若是信得过微臣,微臣或许可为殿下分忧。”
阮征的脚步一顿,转头看着古书烨。清冷的月光洒在他清俊的面颊上,带着让人心疼的一种落寞。
阮征说:“家国天下,你能懂的只有天下罢了。”
古书烨怔忡中,阮征真的却走回房间,他在床榻边坐下,看着古书烨拍拍身边的位置,说:
“你不是要帮我分忧么?”
古书烨呆呆的走到他身边坐下。阮征凑近了他的面前,四目相对,两人靠的极近,在阮征如芒的目光中,古书烨忽然感到一种莫名的紧张,却见阮征唇角轻勾,对他露出一抹极浅的微笑,便突然伸臂抱住他的腰,整个人都埋首在他的怀里。
古书烨吓得浑身一抖,差点没一把推开阮征跳出去,拼命的往后靠躲开阮征,奈何阮征从小习武,力气比起他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一介书生不知大了多少倍,此刻双臂紧紧地环在他的腰上,便如铜墙铁壁,怎么能躲得开?!
古书烨哆哆嗦嗦浑身肌肉紧绷四肢僵硬,阮征却只是埋首在他的胸口,静静的抱着他,没在动作。
半响,古书烨听见阮征喃喃的对他说: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就好。”
古书烨四肢抽搐额冒冷汗,抖道:“太……太子……”
“……我只是有点累,只是……”
感到古书烨绷紧的肌肉,阮征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却又贪婪于这个温暖宽厚的怀抱,贪心于他淡淡的体香,贪心于他温柔的心跳……
阮征清楚地知道身为太子他不该也不能这么做,可就在他终于战胜了心中的懦弱,依依不舍的想要离开古书烨的怀中时,忽然,他感到古书烨干燥温暖的手落在了他的背上。
古书烨轻轻的拥住阮征,两个人就这样在昏暗的书房里静静相拥。
那一刻,古书烨感到伏在他怀里的太子殿下竟然微微颤抖,感到他周身弥漫的忧伤迷茫,那一刻,他忽然想到,这个身份贵不可言的太子殿下,其实也只有十九岁啊……
十九岁,甚至比他的大儿子还小两岁,可却担负着整个大殷朝的天下兴亡。
也许,在他的人生里,的确是需要那么一小会儿的时光,放任自己流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寂寞、忧愁、彷徨吧……
古书烨轻拍着阮征的背脊,温柔的把他抱在怀里,静静地,静静地,任时光流走……
你把爱情给了谁
阮征回寝宫的时候,心情很不好。
许公子已经在太子府住了几天了,阮征把他安排到客房住下,便再没见过他。这几日休养,他身上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渐渐能下地走动了,这一晚就一个人跑到阮征的寝宫去找他。
阮征的侍卫知道许公子是阮征的男宠,便没有通传直接把他放进门了。
许公子踏着汉白玉的台阶走进门。
夜色寂静,女人的吟哦之声回荡在空旷的宫殿里。
淑妃神智模糊,脑子里除了疼痛便只剩下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被撕裂成了两半,却只能无力的颤抖啜泣。
男人只是兀自的享用着,满足于自己的快乐中。
阮征享乐够了,却见了淑妃竟然晕厥过去,心中郁闷,便一转头,却看见许公子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阮征皱皱眉,他不喜欢被人看戏,尤其是许公子这种身份低微的青楼奴才。
许公子被他冰寒的目光看得一抖,本能的退后一步,却倔强的忍住恐惧,直视了回去。
他看着阮征,道:“殿下仁厚,收留奴才在府上养伤,奴才便理应报答殿下的恩典,殿下不宣召奴才,奴才便自己来了。”
阮征冷冷一笑,道:“我以为你伤得不轻,不过既然你这么急着伺候本王,那便来吧。”
淑妃昏倒了,阮征没了乐趣,自然不喜欢,此刻许公子送上门来,他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招了招手把许公子叫到面前,只说道:
“脱掉衣服。”
衣袍一件件褪去,露出许公子纤细的身体,白皙的皮肤上还纵横着许多刚刚褪痂伤痕。
阮征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转过身去。”
许公子转过身,便见他单薄的肩膀,瘦削的背脊,纤细的腰身。夜风微凉,不由微微颤抖,便背对着阮征,等待着他的占有。
这一夜的阮征依旧如从前般粗暴,沉重的力道仿佛要把他捏碎,许公子却只默默地承受着,专注的回应着他的拥抱。
阮征享用过了,便倒在床上,却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公子依旧蜷缩在一旁,鲜血染红了大片的床单。
许久,许久,阮征忽然觉得自己冰冷的怀里一暖,却是许公子钻进了他的怀里,脸颊紧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仿佛一只柔顺的小羊。
阮征感到他仍在颤抖的身体,微微讶异。
“我这么对你,你不恨我么?”
“为什么要恨你?”他动了动姿势,为阮征怀里为自己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小脸在阮征的胸膛蹭蹭,仿佛一只小猫。
“淑妃就怕我,还有那些舞姬小倌也怕我。”
阮征觉得许公子身体有伤,这几日从古书烨那里回宫,便有时候宣召妃子,有时候从玉暖阁宣召其它的歌妓小倌,可是恰逢他这些天心中郁郁,每每行事粗鲁。众多妃子歌妓被他弄得苦不堪言。
阮征心里再清楚不过,妃嫔们怕他,可又想要争宠,不敢不来。那些歌妓小倌也怕他,也只能咬牙隐忍。只是这许公子,却让他有些猜不懂。
“我弄得你浑身是伤,你不恨我么?还是你想要什么?”阮征俯首盯着许公子的眼睛,忽然觉得茅塞顿开,终于明白这许公子的心思了。
“说出来吧,你想要什么?金银?赎身?还是……”
阮征的话被许公子的吻半途打断。许公子扬起娇美的小脸,便轻轻地吻上了他新生了胡茬的下颚,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便又退开。
阮征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他唇角上扬,如墨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