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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影,把孩子抱去奶娘那里,让皇后好好休息。”
“是。”楚习影应声过来抱小皇子。
“臣妾不累,让皇子呆在臣妾身边吧,呆在娘亲的身边他才能睡得更香不是么?”竹轩舍不得孩子。
“我看他在你身边你是不会闭眼休息的,来
43、第四十三章 。。。
日方长。”
看着竹轩睡着,张浩谦才离开了倾竹宫。细细回想了遇刺的经过,虽然有惊无险,却实在耐人寻味。能够进到倾竹宫的杀手,想必身手不凡,并且熟悉皇宫的路。而他分明已经到了张浩谦的跟前,却偏偏只想取竹轩的性命。挑开他的面纱他却立马服毒自尽,分明是背后有人指使。竹轩从七岁起就跟在自己身边,与人结仇的可能性应该没有。这摆明了就是冲张浩谦而来,是想给自己警告?警告一国之君?
有些事,不宜迟了。
天边一轮明月,像是一幅巨大的墨蓝色画卷上跃然而现的玉盘。稀稀疏疏的星星挂在苍穹之上,枝头的鸟儿止住了啼叫。寒风偶至,吹得枝桠轻摇浅摆。陶樱走在鹅卵石铺满的路上,道旁的树丛不时扫过精工巧绣的裙摆。她抬头看看头顶上“倾竹宫”三个大字,在凉静的月光笼罩下仍然散发出母仪天下的气场。轻轻拭去额头细细的汗,定了定气,朝里走去。
红烛生香,轻幔逸帐,身着竹青色雪纺罗裙的竹轩坐在堂屋中央,腰间璞玉自然地垂在裙褶中,手中正握着一卷书细细品读。
“陶樱给皇后娘娘请安。”陶樱捧着手中的流淌着隐隐华彩的雪缎,微微屈膝。
“免礼。”竹轩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宫女给陶樱赐座。
“谢皇后娘娘。”陶樱顺从地坐下。
“你这么晚了还来我这倾竹宫,可是有什么要紧事?”竹轩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陶樱手上的雪缎。
“陶樱有一匹精美的雪缎要献给娘娘。这是用七年一次抽丝剥茧的蚕丝为原料,以绸缎之乡最负盛名的绣娘手工织成,并经过了特殊的染艺和手工勾边才完成的雪缎。陶樱想是如此难得的上品,自然是母仪天下之人才配享有。便给皇后娘娘送来了,夜虽深,但还请娘娘不要怪罪陶樱献礼心切才是。”
“呵呵,都道‘术业有专攻’,看来的确如此,”竹轩直了直身子,对着宫女说到,“去拿过来我看看。”
陶樱将手中的雪缎递给宫女,暗香浮动,颔首低眉。
“你这份心意,我就收下了。”
“娘娘,陶樱还有一事。”
“还有什么?”
“方才来倾竹宫的路上,遇见安公子,说是找习影姐姐有要紧事。安公子已在风闲亭候着了。”
“这么晚了…有什么要紧事非得现在说?”竹轩有些疑惑地看向陶樱,墨绿色的和田玉耳坠,在红烛的映照下摇曳生辉,衬出一张琼姿花貌的脸。
“这个…陶樱也不知道。只是在路上刚巧遇见,就答应替他传个话。”
“好,那你先回去吧。”竹轩点点头,让陶樱先下去。
“是,陶樱告退。”陶樱起身,微微屈膝,便退出了倾竹宫。
44
44、第四十四章 。。。
夜更深,风闲亭外寂寥无声。轻柔的月光如同纱幔笼住风闲亭,旁边的漾隐湖上淡雾氤氲,月华清冷,枯叶声声诉离肠。一阵凄怆的琴声穿越雾气,声至亭而止,意却刺骨寒。
风闲亭内,奄奄一息的楚习影扑倒在安赫唯怀里,艰难地喘着气。雪肤花貌逐渐没了血色,气息也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气,渐行渐远。她紧紧地抓着安赫唯的胳膊,血迹浸染了安赫唯浅色的衣裳。重重倒下的一瞬间差点将安赫唯也推倒,安赫唯后退一步,命已归西的楚习影倒在地上,略微散乱的发丝贴着脸颊垂下,发簪跌落,声音清脆刺耳,敲打在心上,像破空而起的绝唱。这一幕被巡夜的侍卫看见,立刻叫喊起来:“快来人!有刺客!”
“什么?刺客?”大殿之上,惊魂未定的安赫唯猛地抬头看着正前方盯着自己的张浩谦。
“安赫唯!你深夜将楚习影约至风闲亭,再将其杀害的目的何在?” 陶堇甄怒喝到。
“是楚姑娘约我到风闲亭,说有要事相告。”安赫唯一袭浅色纱衣,点点血迹清晰可见。当他转过头看着陶堇甄时,周围大臣却都发出不自觉的惊叹。顾盼生姿,气清而雅,大臣们只道皇帝身边有个绝色的男宠,却从不知道是这等仙姿琼影,甚至可听见吞咽唾沫的声音…
“其他人都闭嘴,”张浩谦声音不大,冰冷如剑锋的语气却足以令所有人噤若寒蝉,“你说,是楚姑娘约你至风闲亭,可有证据?”
“是陶樱告诉我的。”安赫唯抬头迎着张浩谦凛冽的眼神。寒由悲生,悲从心起。
“宣陶樱。”
“陶樱给皇上请安。”陶樱被带至大殿,屈膝请安。鹅蛋脸稚气未脱,楚楚可怜。
“陶樱,你可曾替楚习影传话给安赫唯?”张浩谦看着在众多男子之中显得娇俏玲珑的陶樱,淡淡地问道。
“陶樱不记得曾替楚习影姑娘传话。只是,安赫唯曾让陶樱传话给楚姑娘,约她去风闲亭。”陶樱颔首答道。
“恩,确有此事,”竹轩强忍住内心的悲痛,“之后我就让习影去了。”
“证据确凿。安赫唯杀害皇后娘娘贴身侍女,居心叵测,应作刺客处置。”向胤辰按捺不住,跳出来说道。
“安赫唯,你可有话要讲?”张浩谦定定地看向安赫唯。
“事已至此,浩谦…”安赫唯如剪水般切切的眼神,双瞳流情地看着张浩谦,说,“若你已认定赫唯便是凶手,赫唯无话可说。”
“杀人自当偿命…”张浩谦胸有成竹地开口,这时一抹妖娆的红色跃至眼前,兰漠不知何时来到大殿之上,跪倒在张浩谦跟前,用红色发带随意扎起的长发倾泻而下,在胸前微微晃动,“赫唯怎么可能杀人…其他人想除掉赫唯,早就视他为亡国祸水,此
44、第四十四章 。。。
刻正巴不得立马把他拉出去就地正法。你怎么能如此盲目地听信他人谗言,而将赫唯至于窀穸之中?”
“这是哪里来的鲁莽之人?竟在大殿之上咆哮。”大臣们有些恼羞成怒,纷纷呵斥。兰漠跪在殿堂之下,因情绪激动而有些瑟瑟发抖。纱衫贴着单薄的身体微微觳觫,秀靥玉颜因而多了几分楚楚可怜。兰漠的美是不同于安赫唯那般的清洁淡泊的,一身红色的纱衫本就带着浓桃艳李的诱惑。这时兰漠兀自起身,竟无人再开口怒言相向。
兰漠亦顾不得许多,站起身走到安赫唯跟前,扶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你为何不解释?你为何要中了那些人的计,顺了他们的意?安赫唯…你以为你还有多少时间?”
安赫唯浅浅一笑,粉腮红润,秀眸惺忪。转过头对兰漠低声说:“我自知时日不多,才不想去争辩。就这样离开也好,他念我最终成了刺客之流,对我也就少一点念想。日子好过些…”
“今日夜色已深,你们先退下,至于安赫唯和兰漠二人,暂时交由李墨纤看管。”语毕张浩谦不曾看一眼安赫唯,便离开了大殿。
檀香木窗户上雕着翊领花,栩栩如生。安赫唯和兰漠被关进去的时候天色已近晨曦,借着微末的光依稀能看见庭院内的植物,瓦灰色方砖踩上去有些“沙沙”作响,在静谧中听起来让人不自觉地紧张。随着门锁发出利落的响声,安赫唯和兰漠便与外界隔绝开来。
残香萦梁启微晓。本就稀薄的光亮经过窗纸的过滤变得更加微乎其微,安赫唯摸索着坐在凳子上,手扶在边沿,不自觉地顺着凳子的阳浮雕花纹路摸索着。昏暗中看不清他的模样,只依稀感觉到隐隐的一声叹息。像颗石子投进心底,搅碎了湖心的月亮。兰漠静静立在窗边,青丝散在身后,忧心地开口:“赫唯,你怎么叹气了?”
“漠,我想弹琴。”安赫唯说着站起身,借着晨曦昏暗的光线将屋中那把琴放在桌上。
“他又听不见。”兰漠低头浅笑,却笑不过眉间的忧思愁绪。
“听不听得见,那是他的事,”安赫唯走到琴前坐下,抚琴试音,指过留香,“我只是想弹琴。”
“赫唯,若你想着他能听见,是不是心里会好受些。”兰漠走到安赫唯身旁,潺潺琴声自指尖悄然倾泻,淌过冰弦起伏。琴因情而活色生香,情因琴而苍凉凄然。
“我…”安赫唯刚开口,门突然开了。两人齐齐望向门口,“谁?”
“我家主子有话对兰公子讲。请您和我们走一趟,”冷若剑锋的声音,似乎落在地上就是一地冰霜,“还有安公子。”
“你是谁?”兰漠站起身护在安赫唯跟前,不祥的感觉霎时撑起一片阴霾。
“去了就知道了。”来人
44、第四十四章 。。。
粗暴地将二人推出了房门外,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颠簸得厉害,像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未知的方向驶去。大概一柱香的工夫过去,当他们摘下眼罩,眼前的人却是今天大殿之上要将二人碎尸万段的陶堇甄之子陶岑。
“请问陶少爷,找兰漠有何事?”兰漠挑了挑眉,不屑地看着陶岑。
“这里是在下在城郊的寒舍一处,” 陶岑玩味地一笑,看向兰漠的眼神毫不掩饰,“有些话想对兰公子讲。”
安赫唯心知陶岑心猿意马,直截了当地说到:“三更半夜,怕是会招惹是非,还是请让我们离开吧。”
“既然来了,岂能就这么走?这不是显得我陶某待客无道。只是要委屈安公子了。”陶岑话音一落,安赫唯便被刚才带他们来的那人带走。
陶岑走向慌乱的兰漠,笑着说:“你叫兰漠?好一个水火相容的名字。听听就知道是个妖精。”
“请大人自重。兰漠如今虽是被关押的罪人,可如果有什么闪失,我想你我都担待不起。”兰漠说着向门口退去,瞳孔中心慌意乱的幽息,羸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