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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浑浑噩噩的在家中收拾着行囊,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小少年。
小少年说,自己才是真正的林照溪。
……原来,这么多年他所贪恋的一切,都是假的,人是假的,名姓也是假的。
“你还可以回宫,做你的皇子或皇上。”林照溪稚气的脸上阴霾重重,净是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
一切,都只不过是两个人的易位。
他没有回宫,而是和林家一起去了瓦剌。临行前,他看着恍如无魂木偶般的蓝玉烟,轻声道:“玉烟哥哥……莫要忘了小七……”
蓝玉烟没有焦点的眸子在这一瞬间聚了光,望着他笑道:“我怎么会忘了小七呢。”然后微微弯下腰,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然后他就坐在颠簸的马车上,一直哭一直哭。
这期间林照溪一直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哭够了,他擤一擤鼻子,喃喃道:“我喜欢他。”
“喜欢?”林照溪冷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知道什么喜欢。”
他们就这么到了瓦剌。
闵熙恢复了他真正的身份,林照溪。
那他呢?他既不是闵熙,也不是林照溪。
【你长得就像白兔般可爱】
他心一动,给自己了起了个名字叫白修静,字念七。
他念着有一天,能回到那人身边,还能听那人叫自己:小七。
林维鸿一把年纪,经不起路上颠簸,未至瓦剌便猝死在了路上。林夫人带着两人生活了几年后,也去世了。两人相依为命,整日与马背打交道,又结识了绰罗斯氏庶子,仲颜帖木儿。
仲颜帖木儿立志夺嫡,代替父亲成为瓦剌的新首领,他的雄心壮志很快影响到了生性不羁的林照溪。
三人习武射箭,在草原上肆意地生活着。
当帖木儿终于夺得首领之位时,林照溪策马越过原野,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
“我会让你当上皇帝。”他这么对白修静道。
白修静心中一动。
他并不想当皇帝。
可他知道,只有入朝,才能再次见到那个人。
林照溪以他的身份参加科举,而白修静则是拟了一份徐州的假户籍。
“……如今朝中,皇上最待见的便是那蓝玉烟,不过那呆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从琼林宴回来后,林照溪一直笑着,“那么能用的,也便只有他了。”
林照溪计划用瓦剌的迷情香来迷住蓝玉烟,使他变成自己的木偶,进而接近皇上;白修静也去融入西林党,搜集他们的罪证,以便日后一网打尽。取血的时候,白修静小声道:“用我的血吧……”他不想让蓝玉烟爱上除了自己的任何人,哪怕是对自己有恩的林照溪。
林照溪听闻这话后冷笑了一下。
“你对他多年来的念念不忘,可以放下了。”他以一种极阴冷的语气说道,“你今后是要成为帝王的人。帝王无真爱,专宠必亡国,他的存在对你来说是阻碍,你若再放不下,我就杀了他。”
白修静只好沉默。
多年来,他依靠林照溪而活,从不敢对他的意见有一丝一毫不忿。
他庆幸的是,下药几个月后,蓝玉烟都没有表现出半点中招的迹象,仍对林照溪以礼相待。但林照溪做戏多年,不论内心泛着怎样的波澜,见到蓝玉烟时眼里都流淌着真诚的爱意,任谁看了也不会说他在演戏。他怕,怕蓝玉烟会爱上他。
白修静随季勋去了瓦剌部,与儿时好友仲颜帖木儿相商,两人秘密地达成了一个协议。
林照溪放出九皇子回京的消息,去找了已经变成太后的张皇后,编了一套被人掳走漂泊多年治好痴病的说辞来,希望她帮助自己登基。但事实上,他的目的是引闵京速速下手,杀了张太后。这个女人野心太大,不得不除,让闵京杀,自己的手上也可以少些血腥味。
林照溪感觉到蓝玉烟正在对自己动情,也感觉到他已经在怀疑他,怀疑他不是小七,甚至派人来跟踪他。
有时他也很好奇,这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是怎么吸引住白修静的?蓝玉烟对他来说,多看两眼都是倒胃口,只有仲颜帖木儿那般草原上的男儿才符合他的审美。
“蓝玉烟到底有什么好的?”他站在户部前的小苑里问白修静。
白修静沉默很久,却道:“我不想当皇帝。”
林照溪扬了扬眉道:“若我非要你当呢?”
“我,不,当。”他抬头对上林照溪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是为了蓝玉烟?”林照溪走上前,眼神愈发怪异,“为了蓝玉烟,你连皇位都不要?”
白修静不语,形同于默认。
“荒唐!你是要成为君主的人,怎能时时念着儿女情长?”林照溪冷声道。
白修静忽然抬起头,眼里泛着血丝,厉声道:“你为何要拦着我?拦着我和他见面,迫我隐瞒身份,难道就因为怕我沉沦其中当不好帝王?莫非你爱上了他?”
“怎么可能?”林照溪只觉得自己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兀自笑了一会儿便板起脸道,“我爱的是你,修静,我只爱你。”
白修静愣住了。
多年来,林照溪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是爱着他的。或者说,他觉得自己应该爱他。
林照溪上前,慢慢地把唇贴到了他的唇角。
“啪!”白修静想也没想,给了他一耳光就惊慌失措地逃了。
白修静跑了很久才停下来歇息,远远地回头望了一眼。在草原时他便善骑射,双眼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只一瞥,他便看到原先他和林照溪在的位置上,站了个蓝玉烟。
是蓝玉烟,还有他那熟悉的、失魂落魄的表情。
林照溪终究还是把他伤了。
……
夜半,林照溪抱着白修静低低地笑道:“我骗他说我是九皇子,还说,真正的小七已经死了。”
怀中人颤了一颤。
林照溪深情地望着他,眼里是熟悉的做戏时的姿态。“我只爱你,修静。”
他从林照溪怀中挣出来,退后了一步,摇头道:“不,你爱的是君王,是上位者。”深吸一口气,他又道:“你还爱你自己。”
林照溪低了头,似在深思,倒也不置可否。
“那么,你为什么不自己当君王呢?只要你说你是闵熙,这天下没有人会去质疑。”白修静竭尽自己所能地劝说着他,“只要你当了皇帝,就不用再爱我,就可以只爱自己了。”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他本以为林照溪会大怒,会斥责他。
谁知,林照溪沉吟良久,突然欣喜道:“你说得对。”
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却强撑着笑道:
“……从今以后,你是闵熙。而我,我想要回自己林照溪的这个身份。”
林照溪眸光一凛,沉着脸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把玉烟还给我。他本就该属于我。”
林照溪笑了。
“好啊。”
【九皇子篇完】
作者有话要说:
☆、33
夜深,我一路狂奔,踢开侍郎府的大门,一头倒在了灵图小两口的床上。
灵图和容渊正在把酒言欢,看到我时吓了一跳。
我也厚着脸皮,四肢大张着躺在床上,大有随遇而安的架势。两人面面相觑,继续把酒言欢,把我当成了空气。直到吃饱了喝足了衣裳脱了该就寝了,他们才想起这屋里还多出个我来。“没事儿,你俩该干啥干啥,别在意我。”我扯开自己的衣襟,趴在床上朝他们露出了一个销魂的笑容。灵图的嘴角歪了一下,不动声色把酒碟收拾好,和容渊一起搬了把椅子到屋子中央,二郎腿一跷,剔着牙道:“好吧叔,你快说说出啥事了,别憋在肚里气坏了身子。”
我坐起身,无比严肃地道:“知赏回来了。”
灵图翻了个白眼:“就这?”
“……”
“为爱所困?”容渊也剔着牙,不紧不慢地道了一句。
我露出一个悲悯的表情,倒了下去。
灵图佩服地看了一眼容渊,嘟囔道:“……还真是。”他悠闲地站起身,伸出指头捅了捅我的腰,嘿嘿一笑道:“不知道除了皇上,还有哪位美人有这个能耐让叔伤心啊?”
我闷闷地道:“林照溪……”
“啥?!”两人齐声道。
我翻了个身,把脑袋埋在两人的枕头里,仍是闷闷地道:“因为有那犯桃花的命格,我便以为谁都对自己是真心的。这下受了挫,才知自己的确是个庸人,人家看上的,也不过是我这个尚书能向皇上举荐的能耐。”明明无情,却还对我下了那种迷情的药,唉,我可算是赔大发了。
……
“叔你真心喜欢他么?”灵图忽然问了一句。
我摆手道:“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真心不真心的,瞧着觉得舒服罢了。”
转头看容渊,容渊的表情有几分狐疑,犹豫了一下道:“……清琪兄不像那种人啊。”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灵图拦住了。灵图沉吟良久,幽幽地叹道:“叔,你只要知道,不管多少人骗你瞒你,至少我和容儿是决计不会背叛你的。”
这我当然知道。
鼻尖顿时热热的,心情也舒畅了许多。
从侍郎府上拐出来,鬼使神差地,我一路迈向了宗人府。
闵兰府上的管家和侍卫都认得我,二话不说就给我开了路。“王爷呢?”我向管家老伯问道。
管家老伯面露尴尬之色,支吾着道:“王爷在……在红袖夫人房里……”
我登时黑了脸。
七拐八拐地拐到了那女人的闺房,气势汹汹地把门撞了开来。
摇曳的灯火下,闵兰手执酒觞,蹙眉看着那扇被我踢出一道印记的门。他面前的女人披着红纱,嘴角含笑,正殷勤地为他斟着酒,胸前的内容在绸绢下呼之欲出。我嫉妒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夺过闵兰手中的酒一饮而尽,走上前把他打横抱起,也没理会红袖惊异的眼光,径直抱着他去了主卧。
到了闵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