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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旧友-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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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澈也不是傻瓜:“其实在下与柳大哥相交泛泛,并非专为大哥而来。然敬大哥既有泥中之善慈,又有云上之大志,故一度欲与他长相来往。”
  我点头:“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石兄真乃性情中人。”
  石澈苦涩一笑:“可惜柳大哥四海漂泊,云迹不定,在下寻觅多时,竟都一无所获,不由……”目光一敛,歉然道:“呵,让卞仁兄见笑了。”
  我诚挚挚一笑:“在下仅一介书生,于江湖义气之道,并不知里。然今日为石兄衷情所憾,感触良多,领会亦进,故做了个决定——”说着意气勃发一抱拳:“石兄,就让在下与你一同寻人罢!”
  话落,四下安静了半晌。
  顷刻,常山闪到石澈耳旁,刚唤了声主子,被拦住了。石澈似乎深受感动,幽幽地看向我:“卞仁兄……”
  我慢慢握住他手,回望他的眼神更加感动:“石兄,请莫要拒绝在下。在下虽然不名一文,却并非终日只为稻粱谋之碌碌人。既为你二人深情厚谊所动,必当竭尽所能,助你找到大哥!”
  鸡飞狗跳的大堂中,石澈与我对视,四目潸然,天地凝固:“卞仁兄,你真是个好人。”
  自此半日,江离苑中,我与石澈把酒言笑,胡天诌地,无所不谈。
  石澈自称出身京城商贾之家,自小跟着商队走南闯北,见闻颇广。兼祖上做过大官,遂对朝事亦解得七八。
  眼界开阔本为卖点,加上他又是妙年洁白,与之相谈,但觉如沐春风。除了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让我觉得白璧里凭空蹭出了点小瑕疵,我二人实相与甚欢。
  第三壶酒见底之时,我道:“石兄,你之前说此次不是专为柳兄而来,不知原是因了何事出门?”
  人道千杯之下,必有真言,我心中很是激动地等着。岂料石澈酒量似是极好,此时说话,仍不见带大舌头:“实不相瞒,在下是为看病而来。”
  得,咱就比比谁更有耐性。
  我又替他斟了杯酒:“哦?究竟是何症状,竟连京中名家也治不得,还要千里迢迢远赴丰良县求医?”
  石澈叹口气道:“正如卞仁兄所见,在下每食一菜,必经家仆试味,方可入口。皆因在下舌苔受损,味觉,已是俱失。”
  原来……如此。
  我立马作大惊状:“哎呀,难怪方才常山兄一直在替你试菜了,真是……没想到石兄大宅之家,竟也有如此难言之隐疾。”
  常山正替家主夹菜,闻言意味深长扫了我一眼,我吓得赶忙闭口。
  石澈道:“说起来,传闻丰良神医住所隐秘,日后不定还要拜托卞仁兄帮忙。”
  我赶紧打哈哈:“那是自然,石兄有事且但说无妨。”
  求神医?丰良县巴掌大一块地,悬壶济世的高人寥寥,欺叟坑爹的神婆倒一大堆。石美人但求无妨,只盼演戏时别让人麻袋裹身拐山里卖了。
  “对了,看石兄方才胃口颇好,这桌菜可算差强人意?”
  石澈墨缸中浸染多年,面嫩心老,自是很会顺着寒暄竿子上下爬。将丰良县人杰地灵菜美物丰的话,换着法儿又讲了几遍,才举杯继饮,悠悠浮白。直到太阳偏西,他脸上才看出点醺醺意,而此刻,我都快撑不住了。
  迷糊中刚要偃旗息鼓,包厢里突然来了个人,微妙中将情势扭转了来。
  “卞仁贤弟,你果然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  

  ☆、廿九

  我抬起沉沉眼皮,将那墨蓝袍子勾勒一遍,咧开了嘴巴:“子……子涯兄啊,你来……你来做,做什么……”
  张子涯将我对面的石美人上下扫了一遍,笑容很是亲切:“贤弟见到我,似是不太乐意啊?”
  大概真是喝大了,连一贯深藏心底的冷笑,我都浮了上脸:“没错……小爷我就不乐意看到你,你待怎样……”
  “那我呢?就连我,你也不想看到?”
  眼皮抬得更高了,隐约晃到个熟悉无比的袅娜人影。
  “卞仁贤弟,你该不会真的有了贵人,就忘了娘吧?”
  此话悠悠钻进耳朵,我的酒立时醒了大半:“娘,娘亲?”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一看,果是娘亲无疑。
  娘诶,您老怎么来了?
  娘捏着张绣帕,幽幽拭泪。
  “若为娘的今日不来,你这小兔崽子,是不是从此就醉死在这烟柳中了?”捂着口又呜咽起来,“夫君啊,子君真是对不起你,怎么养出这么个装酒的囊,盛饭的袋啊……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奴也没脸见你啊……”
  张子涯搀着娘,看向我的目光亦很是痛心疾首。
  我止完痛包好没一会儿的额头,又开始泛着疼:“娘,孩儿只是……”
  石澈很义气地帮腔:“子车夫人,请莫要误会。卞仁兄为人端正,是在下以事央求,强拉了令郎于此相商,令郎才屈尊前来。请夫人,千万勿要错怪了令郎。”
  娘这才止了泪,通红的眼泡儿往石美人一飘:“这位公子是?”
  石澈淡雅一笑,躬身行礼:“晚辈石澈,乃京都商人。”
  娘双眼一亮,扒开张子涯的手,上前一步道:“京城来的?”上下打量一番,双眼更亮了:“莫非是皇商?”
  我心头警铃大作,赶紧闪到母亲跟前,抢在石澈前头开了口:“娘,您含辛茹苦送我念书,孩儿却做出此等混账事……孩儿知错了,您这就领我回去,罚一通解气罢,孩儿甘愿以此谢罪!”
  娘瞄了我湿漉漉的眸子一眼,将我脑袋往旁一拨:“这位石公子,您可认识户部尚书莘元淇?”
  石澈很是尊老:“夫人慧眼,晚辈家中确实与莘大人有些往来……”
  我哀怨的目光中,娘的笑容万般亲切:“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今日真是应了这句老话。想不到上一代没承到的天恩,下一代竟有了际会,石公子真是我家小廿的贵人啊——”说着,一双柔荑往前探。
  石澈似有些受惊,倒退了半步:“子车夫人言重了。晚辈不才,自当竭力回报令郎相助之恩。”
  常山一直默立一旁,见此状也蠢蠢欲动,一把两尺长的宝剑铮铮微响。
  我心底大叫不妙,只想拉开恐已被常山当作刺客的娘。
  娘将我伸过去的手一掌拍开:“呵,石公子有所不知,莘大人与我相公乃是同科进士,亦很有几分交情。你我两家既有此等因缘,石公子若能做个顺水人情,在莘大人面前替犬子作个引荐,民妇愿替公子做牛做马……”
  天诶,连如此文绉绉而没骨气的话都倒腾了出来,看来娘这次是来真的了。
  可惜,娘实在是挑错了对象和时间。
  石澈微笑愈发僵硬。常山与另两名护卫交流的视线海潮般汹涌,只差从鹰目中射出箭来。
  我使尽浑身解数,才把娘拖了出门,也顾不得她连声怨我错失良机。顶多以后平添一段被娘数落的谈资,这也总比小命丢了的好。
  张子涯脑子被仕赢学糊过,自是很会见风摇摆,留下来不定怎样抱石澈大腿。娘借此再度大做文章,一路上将我耳朵念出了尺厚的茧子,回到书院时,连忆卿的苦水都差点倒不进去。
  趁着娘煮梅花酒的当子,忆卿攥着盏影戏宫灯贴过来,继续重复方才已唠嗑了数遍的抱怨:“卞仁卞仁,你说尔思见到我,为何总是若即若离呢?为了她,我连星星都可以去摘!为了未婚先孕不得再嫁的狗屁道理,我连龙椅上那位,都敢骂啊……可她为何,就是看不到我呢?实在心痛,心痛啊……”
  我抱着本《幽远集》正伤神,随口应道:“你敢骂龙椅上那位,我还敢骗蛟椅上那只呢。”
  忆卿愣了:“蛟椅上那只?”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

  我这才惊觉失言,胡乱拿了秦蓉的事来搪塞。也不知有否敷衍到忆卿,总之他是很快遁了。我深深叹了口气,脑中一团麻是剪不断,理还乱。
  接连数日,柳夕寒都没露过面。倒是我娘天天破晓时分上门,比打鸣的公鸡还准时,一心撺掇我抓紧石澈那根竿子,以期明年上了京能多一条路子。
  我嘴上应和,脚下也没闲着,出门出的勤快无比。到江离苑一打听,石澈果然给我留了住址。估计日前见了我那看上去长了市侩嘴脸,却缺市井心眼的娘亲,觉着小爷我也不会有多精明。不过经此一闹,小爷我倒是证实了心中猜想。
  喜忧参半出了花门,余下一干哥儿掺着羡慕嫉妒恨的忧伤目光。
  刚到南街口,一飞檐画壁的酒楼已蒙蒙入眼,再走近些,硕大的紫檀木招牌上,“洗墨斋”三个行楷大字龙飞凤舞。
  这日风冷,天阴微雨,我把伞借了忆卿,一路淋了过来。进了大厅,立刻有身着青色短褂的伙计捧上干净毛巾,替我擦净身上雨珠,才恭敬收走退了下去,换了瘦瘦高高的中年掌柜迎上来,客客气气领我往内走。
  小爷我没见过世面,只好默默跟后头。
  单从外面展望,这洗墨斋就是装帧雅致而已,与其他假风雅的茶楼酒肆并无二样。然穿过客堂,进了内院才知道,原来此处果真如外头所传那般风流别致。
  石美人眼光不凡,竟包了洗墨斋一座阁子作行苑。此楼坐北朝南靠山滨水,名唤“南陲阁”,大门左右挂了副对子,上联曰“朝霞一剪东海映”,下联曰“晚家几处南山陲”,抬头再看,横幅“君不事君”,倒是别具一格。门前小桥流水,应着一天一地的冬雨,颇有点仙气缭绕的感觉,若用笔墨渲染,定能在丰良县文人墨客中掀起一阵热潮。
  就是这天气忒冷了些。
  我浑身哆嗦了一下,举足而入。
  阁子里又是一番景象。窗明几净,珠帘作响,轻纱糊的窗户影影绰绰,倒有点像绛珠仙子的闺阁。不过屏风后露出的一角不是绣床,而是棋盘,更多了几分竹林清谈的魏晋风骨。
  石澈倒是挺有品位。
  我在地龙散出的暖气中贪婪地站了站,才挑帘而进。
  三名护卫拥围之下,石澈正端坐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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