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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感觉却随着黑暗的到来愈发明显,身子已经隐隐有些情动,却有着更深的绝望。
寂静的深夜里。隐隐传来的打斗声音越来越近,容槿蓦然睁开眼,是夜一他们,一定在约定的时辰没见到他,才贸然闯进了瑜王府。
“都来了吗?”南宫静深凑在他的耳际,低声说道:“你要相信,我能让他们进来,就能让他们走不出瑜王府。”
他相信,既然南宫静深知道他今晚会走,就不会没有准备,他对这个人的了解不深,但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也知道这个人不会做没把握之事。
“你要我怎么做?”
“留在我身边,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就让他们安然离开。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南宫静深扣住他的脸不容他逃避,直直得看进他眼眸深处。
“我要看着他们安全离开。”他没得选择。
“夜一,你们都住手。”暗部的人显然也事先得到过知会,容王府的暗卫一停手,他们也跟着放下手中的武器。
“少爷。”夜一带头,后面跟着跪下了十几个人。
“夜一听令!”
“夜一在。”
“想必你也已经知道,父王去后,我就是暗卫的主人,我现在以暗卫主人的身份命令你。率暗卫余部即刻返回临央,终生不得踏进盛京城。”只有你们离开了,南宫静深才能真正放心,你们也才真正安全。
“可是王爷临走前,给我们的最后一道命令就是保证少爷的安全。”夜一看着从刚才就把少爷一直扣在怀里的俊美青年,瑜王府的世子,南宫静深,他直觉少爷不能离开一定和此人脱不了干系,他看少爷的眼神,那是全然的独占。而且他们都清楚的看到他们方才是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的。这么晚了,他们待在一个房间里做什么,联想到最近的流言,夜一不寒而栗,难道少爷真的被……不行,他们今晚就是拼死也要把少爷救出瑜王府,他不能让容王府的世子殿下落到这种不堪的境地。
王爷已经走了,如果他们再不能保护好世子,那还要他们这些暗卫做什么?
“难道父王的命令可以遵从,我的就不能了吗?”容槿冷了脸色。
“不是的,少爷……”
“不要说了,容家从不留违背主人命令的暗卫,你们只能有两个选择,听令即刻离开京城,或者……永远剔除容家暗卫,你们自己选择。”容槿说完,转身进门,再也没看他们一眼。
“少爷,夜一听令,会带着他们即刻离开京城,我们会在临央等着少爷回来,少爷请多保重。”
夜一见房内没有动静,又俯身下一拜,“夜一率暗卫京城余部拜别少爷。”
带领众人在夜色中遁去。
南宫静深又把容槿拽住床上:“既然你已经做了选择,就不准你想着其他人。”
刚换上的衣服又被扯掉。
“别逼我恨你,南宫静深。”容槿没有反抗,只是淡淡说道。
“我不会逼你,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逼你。”南宫静深停手,长臂一伸,卷进怀里,深深的埋在的他的颈侧,“我只想你留在我的身边。”
怀里的呼吸渐渐平稳,南宫静深指尖平复开他微皱的眉间。为什么,他已经这么安静的睡在自己的怀里,为什么心口还是空的这么厉害?
南宫静深,你何必执念如此?你明知道,我即使现在被迫答应你,终究有一天还是会离开。
在这个雪夜里,同在一张床上的人却各怀心思。
失去后,南宫静深会想起,如果没有当日的执意强留,是不是后面的悲剧就不会发生?那时离开的容槿,会不会已经过上了他一直向往的平淡宁静的生活?
47、一切开始
时令已经进了十二月份,四物俱寂,百花凋敝,秋赏居里,只有墙角数枝腊梅凌寒怒放,只是花色惨淡,很难引人目光,偶有喜鹊立在上面,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距离容门暗卫离开,算来也有半月时间了,这些日子以来,南宫静深夜夜宿在秋赏居,在瑜王府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容槿甚少踏出院门,也不知道外面传言成什么样子了。
瑜王府的女主人王妃一反常态的没有表示什么,他不知道南宫静深和她说了什么,还是觉得年轻人偶尔荒唐也没什么。
其间南宫媛媛来过几次,看到房间里南宫静深的用品,目光闪烁,欲言又止,容槿见她拐过转角处,偷偷的立在那里抹掉眼泪,转过身来又是活泼乐观的亲王郡主。身在这样的家族里,又有几个人可以真正的无忧无愁。
媛媛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是云家的大公子云仲淳,云家也是大宁世代执掌京畿兵权的大族,虽说媛媛是庶出,但早已经记在正室王妃名下,现下瑜王府皇恩甚重,媛媛又早早的封了郡主,配云仲淳也算身份相当了。
南宫静深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远远就看到秋赏居,木棱格窗子里透出的暖色的灯光,在这冬夜里,不禁加快了脚步。
床内侧,悬了拳头大的两颗夜明珠,容槿拥了被子,朝里歪着,满头的乌发散落了在背后,手里拿了一本书随意翻着,床上柔软舒适,容槿的书页越翻越慢。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南宫静深从后面拥住他,下巴靠在他的颈窝里,心情似乎很好的调笑了一句。
容槿刚沐浴完,衣衫单薄,冷不丁的接触到他身上的从外面带来的寒气,硬生生激出一个冷战,自从失去了内力,这个身子不若往常能运功御寒。
“呵呵~抱歉,我忘了换下了外面的衣衫了。”南宫静深很自然的在耳际落下一个轻吻。起身换了翡翠已经拿过来的衣衫,容槿皱皱眉头,忍住自己想擦一擦的冲动,尽管这些日子一直同床共枕,他还是无法习惯和一个男人这样的亲密。
“在看什么书?”南宫静深又凑了过来,握着容槿的手腕把书拿过来看了看,“农学杂谈?怎么看起这书了?要去学人家隐居南山,种田采桑不成?”
“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南宫静深温热的气息打在颈间,有些酥痒,让他忍不住稍微侧侧头。
“用过晚饭了吗?”南宫静深似乎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环在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
“南宫静深,你……”容槿恼恨的白他一眼,这人怎么最近越来越泼皮无赖了,不搭理他,他就越发嚣张无形,直到惹到他变脸为止,由着他,就更变本加利,这些天一直这样,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噗嗤!”翡翠在一旁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家的这个主子在外人眼里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朝堂上的不少权臣将相都对他颇为忌惮,无人敢触其麟角,又谁会想到,一到小容王爷面前,浑然的没个正形。
琉璃看了一眼床侧靠在一起的两人,自家的主子笑意盎然的说着,小容王爷虽然依旧冷着脸色,但唇角已经不再僵直,依稀听到几句耳语。
“哦,那时候……父王。”
“气得追着敲我的头……就这里……”
“娘就在父王面前哭……”
“哭到……父王告饶……”
“致远和媛媛……”
很少见到自家主子有这么轻松的时候,琉璃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两个都是男人又怎样呢,只要是主子喜欢的,他们就喜欢,况且小容王爷这样的人品,也没惹人置喙的地方。
“死丫头,还不去和珍珠布置饭菜,杵在这里偷懒?小心我敲你的头。”转过身来,看见翡翠还在那看得目不转睛,小声笑骂一句,拿起正在收拾着的书卷作势要打他。
“我不敢了,琉璃姐姐。”翡翠笑着扭身跳开一步,告饶道,“对了,主子,还没用晚饭吗,这么晚了?”
“方才听十三说,那个北原的太子这些日子游性颇大,今天又拉着主子逛了大半天市集,送走了北原的太子,后来主子又回宫处理半天政务,马不停蹄的又赶了回来,珍珠已经在厨房收拾了,你去搭把手,也好快点,早些用了晚饭,也早些休息,北原太子后天就要启程回国了,明晚宫里还要为他准备饯别晚宴,皇上都要参加,明天一天又有的忙了。”
*
“主子,晚饭在外间准备好了。”翡翠进得内间说道。
“你还没用晚饭吗?”
“这两天有点忙,再去陪我用点吧。”
“我已经吃过了。”
“再多用点也没关系,我养得起。”
“你不要故意歪曲我的意思。”容槿没好气的看他一眼。
这些天他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又恼恨南宫静深的强迫,故意漠视,朝夕相处这么多天,竟然没发现这人短短几日,就憔悴了这么多,脸颊明显消瘦,眼底血丝隐现,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惫。
听翡翠他们总是有意无意的在他耳边念叨,这些日子,白日里除了日常的政务还要料理北原太子的事情。
不是不知道,夜里几次醒来,明显的感觉到南宫静深睡得极浅,他略微动下身子,都能引得他起身询问,自己的手都被他攥到发麻。
南宫静深,你又何苦把我们两个都逼到如此的地步。
心下暗叹口气。
“你先过去,我加件衣服随后就来。”
闻言,南宫静深一愣,旋即展颜一笑,光耀满室。
“今日,我亲自伺候你一回。”
“南宫静深,你做什么,你放手……”容槿这次真的被南宫静深吓到了,脸色忽白忽红,双手撑在床上,身子后撤。
“别动了,这就好了……怎么在被窝里捂了这么久,还是这么冰凉。”南宫静深戏谑的看他一眼,握紧了手中的脚掌,摩挲着又低头呼气,手底下清晰的感觉到脚底的茧子,表明绝不是一个养尊处优,没吃过苦的贵族世子。
几次抗议无效,被半强制的轮流搓热了两只脚,又套上棉布鞋袜,裹了外衫。容槿的脸色已经换了又换,自己都不知道什么颜色了。
“好了,又没人看见,你害羞什么?”南宫静深倒是喜上眉梢,一副哥俩好的架势,伸长手臂,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