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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凤允扬悠然道。
“不要。”倾城一急,双手环上凤允扬的脖子,头凑到他的颈窝使劲的摇着。
凤允扬看到他这幅样子,原本平息的怒火重新燃了起来,拽着倾城的胳膊厉声道:“下去!”
倾城浑身一抖,搂的更紧,死命的摇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滚了下来,滴在凤允扬的后颈上,凌舒就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雄鹰,渐露头角,他不想因为凤允扬一恼怒而折了他的翅膀,毁了他的光明前途。
“我以后会常给你说说战场上的事,好不好?好了,别再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凤允扬双臂环住他,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时隔两年,再次被这个人主动抱住的感觉真不懒,虽然他不是心甘情愿,虽然自己卑鄙无耻,低头含住他的下唇,细细吸吮,含糊的说:“来,笑一下,我看看。”
倾城见他语气缓和,抬起头来,弯了弯嘴角,凤允扬刮了刮他的鼻尖,似真似假的说道:“真难看,以后别再我跟前掉眼泪。”我会心疼,我会生气,不想让你因为别的男人流眼泪,真想把你一块块的掰碎了,揉化了,藏到袖子里,不让任何人觊觎。
从那天起,凤允扬闲暇的时候,总会给倾城说说北疆的事,也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倾城茫然无神的眼睛才会有焦距,亮晶晶的瞅着他,凤允扬总是说着说着就不自觉的停下来,迷恋欢喜的抚上那双映有自己影子的双眼。
“北疆的这个时节很美,大片大片的金梅草,就是旱地莲,黄的,红的,真是塞外黄花恰似金钉钉地”
“王爷去过?”倾城难得插话。
“年轻的时候跟舅舅去过,还驯了一匹野马,差点把腿摔断了,呵”凤允扬见他说话,声音不觉得轻快起来,把年少时丢人的事也说了出来。
“还年轻的时候,说的你现在七老八十的似的。”倾城忍不住笑出声来,没有了原本的拘谨,眼睛弯成了新月。
“我真的觉得我老了,我最近经常回忆过去,想过去的你和我,倾城”我总是在想,如果哪天我没有打你骂你,是不是一切就不一样了?你还是那个你,我还是我,凌舒还是那个凌舒······凤允扬停了下来,看着那双盛着笑意的眸子渐渐不安惶惑起来,慢慢凑近,额头相抵,鼻尖相靠,胳膊小心翼翼的拢住他的腰身。
“倾城,我一直想给你说,过去的有些事我是真的不知道,不管你信不信,江信害你,我不知道,如果我知道,如果我知道”凤允扬呼吸渐渐急促,眼光变得狠戾嗜血,“那天我不该打你,更不该那样骂你,我去找过你,可是你睡着了,我舍不得叫醒你,原本以为我们还有好长时间,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可是谁知道,你当天就出事了,这一耽搁就是两年,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也真不短”
“王爷”倾城觉得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越收越紧,骨头都疼了,凤允扬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匆乱的语调像是疾风骤雨一样打在自己的身上,倾城眼角发酸,他第一次觉得或许眼前这个男人时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
“倾城,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安心呆在我身边,慢慢忘了霍凌舒,我是真的”
“王爷,皇上宣您进宫,有要事相商。”
“什么事?”憋在心底许久的话被硬生生的打断,凤允扬脸色很难看,满腔的闷气全朝那人泼去,若是眼光能杀人,眼前的人早就被千刀万剐了。
“是关于北疆的事,霍小侯爷”闻言,凤允扬狠狠地描了那人一眼,微扬的眼尾像是出鞘的利刃,狠辣冰冷。那小厮下的一身冷汗,剩下的话吞进肚里。
“想必是连日来凌舒表现不错,皇兄有什么嘉奖,我晚些回来。”凤允扬侧过脸,对着倾城说。
倾城一下子僵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心想是跳出嗓子一般,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盯着凤允扬远走的背影,心里有个声音在不断重复:凌舒,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突然发现点击率竟然飙升了,于是我常常不安,难道咱们晋晋由傲娇的抽风了?
☆、报应
夕阳西下,如血的夕阳染红了天际,映红了倾城的眼,凤允扬午后入宫,至今都没有回来,一股不祥的感觉在心底膨胀升腾,被风允扬厉声截断的话到底是什么,凌舒到底怎么了?
“公子,晚膳好了,都是你爱吃的。”
“唔,好。”倾城心不在焉的应着,坐在桌前也是一片慌乱,原本可以熟练吃饭的左手,如今像是不听使唤了般,握不住的勺子直往下滑,恰巧廊上吊着的鸟笼里的画眉像是受了惊吓似的扑棱着翅膀,倾城一惊,晃神间,瓷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了。
“奴婢再给公子换一个吧。”小竹看倾城脸色不对劲,朝人使了个眼色,一边的小丫头利落的把地上的碎片收拾好。
“嗯,好。”倾城不再言语,一勺勺的吃着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菜,直到一盘菜见了底停下,然后干坐着发呆。
夜深人静,殿外传来可以刻意的脚步声,倾城从榻上腾地坐起,顾不得穿鞋,几步来到门前,正对上凤允扬悬在半空的双手。
“怎么还没睡?”
“是凌舒出了什么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来,倾城一愣,侧身让凤允扬进来,看着他沉郁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该这样问。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晚膳吃过了吗?”
“你这是在关心我?”凤允扬顿住脚步,背对着倾城平静的问,见那人不回答,微微冷笑,果然,午时难得的平和相处在提到霍凌舒的刹那间就烟消云散。
“等这么久,就是想问问霍凌舒怎么样了吧?我怎么偏偏不想告诉你呢?”凤允扬和衣仰躺在床上,看着垂下来的流苏,喃喃自语。
“累了吧?”倾城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疲惫的脸色,手不自觉的放在他额上,轻轻地按揉。
“倾城,凌舒他·······”凤允扬轻轻一扯,把人带到自己怀中,下巴抵住他的发顶。倾城浑身僵硬,大气不敢喘,耳边清晰的传来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紧张的等待着凤允扬接下来的话,心底默默地祈祷,千万不要是
“他下落不明,他率领的右路军在大漠迷失了方向,生死未卜。”
“别唬我了,昨天你还说凌舒被封了”倾城喉间突然收紧,涌上股涩苦的痛痒,渐渐的发不出声音来。四周像是一下子寂静了下来,耳边只有生死未卜这四个字在回,惊雷般的炸在心上,砸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倾城,你别担心。”
“别碰我,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地步!”倾城突然打开凤允扬的手,弯着腰干呕着,眼却向上挑着,狠狠地盯着他满是震惊的眼睛,凶狠绝望,像是一头被逼到死路的手上的野兽。
“你觉得是我干的?”凤允扬先是不解,随后嘴角勾起冷笑,捏着倾城的下巴问。
“不是你,还会是谁?明明前几天还好好的,凤允扬,你真狠,你们可是一起长大的,你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我说不是我,你会信吗?”凤允扬眼底浮上悲悯,硬挺的脸上半是寂寥半是疲颓。
“信信信!我当然信,我信你迟早遭报应,凌舒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你就小心,说不定哪天你一睁开眼睛,就发现我割断了你的喉咙!”可惜倾城被悲伤无助蒙了心,迷了眼,他看不见他的黯然,他只能听见四个字——生死未卜。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他死,你听明白了没有,本王就是要他死!”凤允扬笑着揪着倾城的头发,逼他对上自己的眼睛,话音刚落,眼底的笑意瞬间消失,只有嘴角无情的扬着。
“王爷,以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知天高地厚,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下毒害林卿承,都怪我痴心妄想,明明是个妓还想得到您的心,是我不知羞耻,是我恶心下贱。可是王爷,我已经遭到报应了,真的,当初就是这只右手下的砒霜如今也废了,还有我被他们轮的时候淌的血比林卿承多了不止十倍,所以我求王爷放过凌舒吧,我只有他了,求求你了”
凤允扬一松手,倾城瘫软在地上,跪了下来,额头磕的咚咚作响,手捂住眼睛,泪水却从指缝间流了下来:“您要是觉得还不解恨,要杀要剐冲我来,我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就是求你放过凌舒吧,他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遇上了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他生死未卜,他没有错,都是因为我······”
“我放过你,谁来放过我?”凤允扬就那样看着倾城流泪,没有伸手,没有言语,把自己重重的摔进柔软的被褥间,闭着眼睛,转眼间,自己就在人间和地狱走了一遭。眼尾扫过那人的身影,单薄的肩膀剧烈抖动着,一声声呜咽不断从喉间溢出,让他震惊又心疼,你说你遭了报应,我又何尝不是?今时今日的一切,就是我最大的报应!
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四周明亮的灯烛不安的跳着,倾城打了个寒战,凤允扬眼睛一眯,伸长手臂拽着倾城的衣领拖到床上,困在自己怀里:“地上凉,别哭了,他只是下落不明,又不是”
“王爷放过他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倾城攥着他的衣袖,低声一遍遍重复,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天气越来越暖,却没有给宸王府带来丝毫的暖意。年霖殿里的每个人都战战兢兢,暗地里纳闷,前几天两个人还好好的,偶尔还能传来一两次笑声,可是现在,真是变化无常啊。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