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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衣-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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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只做了个护卫,连一官半职都没有。江清酒即便是个傻子,也明白秦忆的想法。只是这人平时太过不苟言笑,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让人觉得只是个忠心耿耿的奴才而已。
  “他开心就好。”
  江清酒站在原地,看着秦忆消失在黑暗中,独自一人发了会呆,最后想了想自己和郭子渊。最终他发现他没有那么伟大,他要的只是一个实实在在平平淡淡对他好的人,只对他好。他不需要太过激烈的情爱,只要朴实无华的,只要那个自己回到家中,就有个人做好了饭菜在等他回家的人,而不是那些个勾心斗角,连喜欢都要参杂进去阴谋。他也不能像秦忆那样爱的伟大,只淡淡的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只要那人幸福就好,他办不到,最后想来想去,又想到那个有一双大眼睛的黑皮肤少年,那孩子经常会脸红,虽然皮肤黑的总是看不清红的有多厉害。
  第二日,江清酒从县衙出来,他觉得自己要好好清醒一下,一个人爬到山顶去了那座破庙,到了庙后面,发现那座坟已经不见了,庙里的疯和尚也没了人影,院子里的墙角边放了把破旧的扫帚。
  江清酒拿起了扫帚开始打扫这个破庙,他在庙里住了八日,直到戚姜找了上来。
  戚姜抱着个大包裹,将东西抖落在院落里,里面全是书。江清酒觉得有些意思,便蹲□去翻那些书,翻了几页便咧着唇抽动了几下又放了回去,送给戚姜一句话:“真乃十足的色胚!”
  “我从景杨屋里偷得,没想到高老爷现在还留着景杨的屋子,里面的东西都保存着原样,还嘱咐了丫鬟小子按时打扫。”
  戚姜乐呵呵的拿了一本,盘着腿坐在地上。随手翻了起来,脸上满是眉飞色舞,手指翻动,翻开一页又一页。
  “你去刺杀郭子渊了?”江清酒伸手拿了一本,迟迟没有翻开。
  “可惜啊,碰到一个高手,本来我还自诩是天下第一,真是太自不量力了,才十招就被对方拿住了。”戚姜眯上眼,去瞅手中的书,画面上绘着的是两个男人,在荷塘中,浸透了水的衣裳贴着彼此的肌肤,纠缠在一处,那里也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今天日头不错,我等下回茅屋,你回医馆吗?”江清酒放下书,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昂起脑袋去看天空。
  “我想在这里思考一下人生,你先回吧。”戚姜放下手中的书,随手又拿起一本打开。
  江清酒知道戚姜这人心思总是藏得很深,便没有再去打扰他,独自收拾了一下便下了山回茅屋去。
  韩志一个人抱着茶壶像个笨拙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的看着天上的太阳。江清酒突然觉得很感动,觉得这孩子人可真是极好,鼻子也忍不住有些酸涩。走了过去,伸手拿过韩志手中的茶壶道一句:“我渴了。”
  ……
  “清酒?”韩志急得满脸通红,却见到江清酒在发呆,整个人觉得浑身燥热难受,又不知道如何去办,连哭的心都有了。
  江清酒回过神的时候,却一把将韩志紧紧搂在怀里,唇贴着韩志的脖颈,道:“我嫁给你可好?”
  韩志觉得脸烧的惊人,江清酒的话更加惊人,让他不知所措,只能呆愣了半响,反应过来后,猛地不停地点着脑袋,回道:“好,嗯,清酒,我,我那里好难受,涨得难受,我……”
  “呆子。”江清酒只能笑着骂他一句,放开了人,看他连眼睛都急红了,便忍不住伸手去捏他的脸,随后又覆上唇去点,闷闷的道:“等下让你舒服。”
  韩志听了便死死的闭上眼,将脑袋搭在江清酒的肩膀上,颤着嗓子道:“你,你要轻一点,我害怕。”


☆、第十七章:逃亡

  偷偷去看眼前的人仔细的在宣纸上点墨,那人眉眼认真,将他画的烂的不成样子的画重新绘制出来。
  韩志忍不住过去抱住眼前这人,鼻息间闷哼哼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呆子,你这样我怎么画?”江清酒拿了蘸满墨汁的笔抬手点在韩志的鼻尖上,看了下,便轻快地笑着,伸手又去掐韩志的脸。
  韩志睁眼去看江清酒,抿紧了唇,只是死死抱着□就不放手。
  江清酒见这孩子似乎魔怔了一样,想推开他去作画,但这人却仍旧死抱着自己不放。
  “阿志?”江清酒唤他。
  韩志与江清酒四目相对,看得仔细认真。
  韩志伸了手去摸江清酒的脸,半响才说话,问道:“清酒你会不会嫌弃我什么都不会?”
  江清酒不说话,只是看着韩志笑,歪了脑袋在韩志的脸上覆上唇,便继续去画他的画。
  江清酒自己搜集了一些木头,让韩志去雕刻了,用这些木头,弄了个压缩版的宅院,自己又作了一幅宅府的建筑图画,便让韩志带着去城里找一些大户人家推荐自己的手艺。
  江清酒仍旧在城里继续卖他的笔墨画作,往来的仍旧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
  日子如此平平淡淡过了三个月,韩志终于找到了一个活,自京城辞官回来的一位老爷要修一座寺庙,请了韩志去做工头。
  韩志继续开始了他忙碌的日子,偶尔回到茅屋也是倒头就睡。他每日归来,江清酒烧好了饭菜等他,他有时累得厉害,不洗澡便直接躺到床上,江清酒有洁癖,见他浑身脏兮兮的,总要将他拽了起来去洗澡。
  两人第一次吵架,是因为有一日韩志到了子时才回茅屋,离茅屋还有一段路程的时候,他在路上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形同枯槁站在那里。
  “你是老韩家唯一的儿子,娘不逼你,但你要给老韩家留个种。”韩母只差跪在地上去求这个儿子,她只是普通的母亲,能勉强的接受自己的儿子和一个男人有那种苟合的行为,已经是莫大的胸怀了。
  “娘,我累了。”韩志哑着嗓子,垂着头。他每日里都在工地里,那位辞官的老爷要寺庙要的紧,说是要给自己的老母拜佛用。韩志和一群工人,没日没夜的工作,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娘回了,你自己想清楚,你和那位公子不是一路人。”
  韩志觉得脑袋很沉,回到茅屋,看着桌子上江清酒留的饭菜,一句话没说,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江清酒也知道他累,收拾了饭菜,打了盆热水放在床头,给韩志擦洗身子。
  “我不想洗。”韩志翻了个身,他这段日子都在忙,没有空去想别的。偶尔去江清酒卖字画的摊子上,见到他和一群公子小姐讨论诗词歌赋讨论的开心,他心里就会觉得很闷,这人从未说过喜欢自己,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谈论这些他听不懂的东西。
  江清酒继续拿了帕子,沾了水拧干给韩志擦脸,韩志觉得心里莫名升起一团火。伸手将江清酒的手挥开,弹起身子,大吼:“我说了我不洗!你就那么在意我脏吗?”
  “我不洗澡你就不睡这张床,我就那么让你讨厌?”江清酒很爱干净,太整洁,被子每日必需要叠,所有的东西必需要摆放整齐,韩志若是一日不洗澡躺到床上,江清酒就不去睡那张床,第二日江清酒一定会把那床褥拿去洗一遍。
  和这人在一起,韩志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时时刻刻跟着这人的节奏在走,每天按照他的生活规律来生活,他觉得自己的神经都是在绷紧的。
  韩志满眼怒火的去看眼前这人,江清酒手举在半空,显然愣了下,随后又微微的笑了起来,弯身端起水盆,去了外面将水泼了。
  韩志坐在床上,只是觉得自己委屈。江清酒在门外不回屋,只是一直站在外面。站了许久,江清酒抬起手将双手放在眼前,那双手曾经连冷水都不会去碰触,生活在这里,事事都需要自己去做,而今早已变得粗糙不堪。
  江清酒一直看着自己的手,站的累了,就坐在门边,靠在门框上,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韩志睁着眼,一直睁着,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一直烧完。灯光全部黑暗之后,只剩下外间的微弱月光。
  韩志看着四周,突然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他到如今,对与江清酒仍旧一无所知,这人从来不会对他说自己的身世,不会说他内心的想法,他只知道这人一直对着他笑,连喜怒哀乐都没有。
  韩志起身,出了屋子,见到江清酒靠在门框边,已经睡着。
  韩志呆呆的看着,这人的眉眼仍旧那样清冽温润,仍旧那样好看。韩志蹲□,越看这人越觉得委屈,伸手抹脸,才发现全是泪水。
  “清酒,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不知道……和你在一块,我越来越自卑,我觉得自己配不上你,我一无是处……我不想你讨厌我,我不想活的那样累……”
  韩志伸手擦眼,泪水越擦越多,他哭的累了,垂着头发了会呆,进屋拿了被子给江清酒盖上,便离开茅屋。
  江清酒醒来时见到自己身上盖着被子,屋子里已经没了韩志的人影。他抱着被子一个人站在门边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个满身是血的男人拖着双腿跌跌撞撞的走来。
  江清酒反应过来时,忙迎上去,将受伤的男人扶住,是秦忆。
  “公子,救,救王爷……”秦忆将一块虎符塞在江清酒的手里,便昏死了过去。
  秦忆浑身都是刀伤,江清酒给他简单处理了伤口,立刻将人背起往城里赶,走到一半路程时,江清酒猛然一个哆嗦反应过来。忙又背了人转了方向,往一条小路上奔去,那里是通往山上的路,道路两边有密集的灌木丛。
  江清酒刚走入小路深处,躲在灌木丛里,便听到大路上的军马嘶鸣声,那条大路通往城里。
  “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搜出来!”有个粗犷的男声大声呵斥,江清酒皱着眉,听这声音,军马人数少说也有五六十。
  “将军,探子来报,江清酒就住在前面的那条河边!姓秦的一定去找他了”
  江清酒攒紧了拳头,背着秦忆转身上了山,如今已经是春日,树木枝叶茂盛,这座山离那条河虽然不远,但也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
  山顶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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