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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酒……”韩志手足无措,他不知道怎么办,猛然想起来,那时他将江清酒救了,江清酒每每都是被噩梦惊醒,一个人在那里发呆,要是咬不到别人,他就伸出胳膊咬自己的,往往都咬掉一块肉下来。
江清酒整个人都在抽气,他发了疯后就站在那里,也不知他想了什么,最后也不再说话,转了头去,一步一挪往屋子里去。
那双眼睛,韩志愣了起来,江清酒的眼睛又回到了以前,只剩下心灰意冷,带了绝望。
江清酒的右腿肿的怕是有两个大腿粗,已经淤血,江清酒也不管,拖着腿进了屋将门掩上,不再去看韩志一眼。
韩志站在门外,将江清酒摔得乱七八糟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便听到屋里砰的一声闷响。韩志只知道冲进去的时候,江清酒倒在地上,嘴上全是血,眼睛死死的闭着,嘴唇惨白。
“清酒?清酒你别吓我……清酒?”韩志火急火燎的将人送到城里见了大夫,大夫只是摇头说这人的伤能救好,不过要落下病根,这人也怕是难醒。为江清酒清理了伤口,那大夫也是个明眼人,见韩志那种神情也只能出了屋。
韩志将人死死抱在怀里,眼泪一直落个不停,等到他母亲来医馆了,他满脸的泪,对韩母说:“娘,我不成亲了,我不成亲……我只要清酒。”
韩志说着抱着江清酒跪在韩母面前,韩母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儿子哭的那样伤心与绝望,口里不停地念叨:“我不成亲,我只和清酒在一块。”
韩志哭累了,江清酒也没有醒,连自己的母亲何时走的,他也不知道。他将江清酒又带回了茅屋,见江清酒一张脸惨白,脸上连一丝活的气息都没有。
早前床褥被秦忆拿到木盆里去了,韩志从箱子里又拿了一床被褥出来,将江清酒放到床上,自己也钻进了被窝。待想到什么,韩志起了身烧了一锅热水,给自己简单洗了下,又来给江清酒擦洗身子。
待洗完,韩志就钻到被窝里,紧紧抱着江清酒,将唇贴在江清酒的脸上:“清酒,我错了,我错了……”
韩志贴着江清酒的脸又移到江清酒的唇上,用舌头轻轻的舔着,伸进江清酒的嘴里,轻轻用舌头绕着江清酒的舌头。
韩志最后将唇落在江清酒的锁骨上,脑袋埋在江清酒的脖子间一遍遍唤他的名字:“清酒……”
韩志抱着人睡了过去,第二日他醒来时,见到江清酒一张脸惨白坐在床上,整个人六神无主,睁着无神的眼睛,茫茫然的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清酒?”韩志忙从床上爬起来,将江清酒抱住,可这人仍旧木头般坐在床上,不动不说话,像个木偶。
韩志放开人,紧抿着唇,伸手去摸江清酒的脸,这人仍旧没有任何反应,若不是还有呼吸,还有心跳,和死人几乎没有区别。
韩志本来开心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盯着江清酒看了许久,最后还是伸出双手捧着江清酒的脸,闭着眼睛点上他的唇,道:“清酒,你想吃什么?我去烧饭。”
没有回答。
韩志咬着唇,挤出笑,将江清酒放到被窝里,给他掩上被子,道:“青菜粥好不好?早上要吃清淡的,对身体好。”
仍旧没有回答,韩志心里揪着难受,仍旧还是堆着笑,下了床去厨房烧饭。
☆、第二十一章:心思
江清酒请了半个月的长假,被扣了一个月的工资。
一连三日,江清酒都是那副死人般的模样,不言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三日后,韩志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家,让江清酒睡在自己的屋子里。
知道江清酒喜欢干净,韩志把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擦洗了一遍,自己的两个妹妹进屋里,也被他撵了出去。
韩母与韩父也没有多说什么,知道这个儿子对一个男人着了魔,自己觉得脸上挂不住,怕邻里闲言碎语,又怕那男人真死了,自己的儿子会变成疯子,所以也就任由韩志去了。
韩志带江清酒回家的第二日,高山来找他,说是最近有士兵来他家里,让他去参军。虽然那士兵态度不错,但高山总觉得一个士兵对自己这样的草民那样客气,就觉得膈应。
“韩志你知道吗?听说是镇安王在招兵,听说这个镇安王可是个残暴不仁的人,他手下人那么客气,我就觉得不对劲。”
韩志在院子里熬中药,满院子的苦味,高山顺便也蹲在了地上,伸长脖子去看那药罐。
“给你的。”韩志从药罐子旁提出两包药递给高山,他去城里给江清酒抓药,顺便也就给高山带了安胎药,再有两个月,高山的媳妇就要生了,城里一个老大夫来看了,说怀的是龙凤胎,高兴的高山一直都是咧着嘴乐呵呵的在笑。
“一般都会一家一个男丁,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的,都不会被征兵的,你放心吧。”药已经煎好,韩志拿了麻布将药罐端下,虑了一碗出来。
“也是”高山见韩志端着药碗就要进屋,自己便识趣的走了,乡里乡村也有嘴碎的,说着韩志和江清酒的闲话,只是这两个人都不在乎,他一个外人也就没什么好插嘴的了。只是没想到,韩志竟然会喜欢一个男人,高山出了韩志的家,转眼就到了自己的家。
两家只有一墙之隔,高山想到自己曾经伺候的大少爷,那大少爷也是因为喜欢男人,被家里人逼了去成亲,最后落得个自缢。
高山在院子里煎药,自家媳妇就坐在边上,扶着腰,一脸笑意的看着高山。虽然是成亲了那么久,高山仍旧会脸红,问他妻子:“看什么呢?”
“看我相公,相公越来越英俊了。”高山的媳妇舒舒服服的晒太阳,笑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那当然!”高山觉得整个心都是暖的,这人是他喜爱的,若是换成别人,自己怕是笑不出来的,又想到韩志将江清酒抱回来时,江清酒一张脸惨淡无色,跟个死人没两样,韩志也是呆呆的,整个人都失了魂一样。
高山起了身过去抱住妻子,也不说话,就那样抱着。
“能娶你真好。”高山最后闷出这句话,弄得他妻子也是满脸通红。
韩志喂江清酒喝了一碗药,便端着空碗呆呆去看江清酒,江清酒不动,他看了会,就去帮家里做些家务,晚上烧了水给江清酒洗了身子,自己也躺进被窝里,抱着江清酒,一刻不敢放手的抱着。
这人的眉眼仍旧清润好看,韩志看着就想到那句“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他只记得这句话,只是觉得说的很好,配的上他眼中的江清酒。
他没办法去知道江清酒内心的想法,只知道自己将他伤的厉害,他若不将自己放在心上,又怎么会生出这种事,他本来觉得江清酒有没有他都无所谓,那个人哪怕一个人也都会活得很好。
见到江清酒变成这副模样,韩志就在心里千万遍责怪自己,他心性不定,没有主心骨,连主见都没有。只是觉得自己虽然喜欢这人,还没到非这人不可的地步,他不懂爱得深沉,只是觉得没了这人心里会难受,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好,更何况这人也从来没说在乎自己,曾经还说即便自己成亲了他也不会在乎。
韩志伸手摸着这人的眉眼,仔细的瞧,每一寸肌肤都瞧了够。那双眼睛依然无神,韩志看得出来那眼睛里的无神,只剩下灰色。
韩志看这人,就觉得难受,这人难受他也难受。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伸过脑袋轻轻亲吻着江清酒,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左右摇摆不定,说了不娶妻了,还没多久又要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办,俨然成了一个纠结体,对任何事都变的犹豫不决。
韩志伸手搂住江清酒的脖子,将额头抵在江清酒的脑门上,吸了下鼻子,说:“清酒,我要你,以后也都只要你一个。”
韩志低头发了下呆,随后就将江清酒放倒在床上,脱了他的衣服。
韩志轻柔的碰触江清酒的肌肤,以往都是江清酒指导他,虽然也就几次,他还不熟练,只是今天韩志觉得难受,想和江清酒融合在一起,让江清酒理他。
和这人紧密结合在一处,再也不分开,这人还对他笑,摸他的脑袋,然后唤他的名字。
韩志前戏做得很足,江清酒的右腿不能碰,他也轻柔的避开。当自己进入江清酒的紧致,江清酒还是那样,不言不语,面无表情。
韩志觉得自己委屈,这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搭理自己,他只好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然后趴在江清酒的身上,抱着他,死死地抱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
韩志就这样哭着,趴在江清酒的怀里,那里在江清酒的体内,直到韩志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变软滑了出来,韩志也没感觉到。
江清酒一直睁着眼,许久的寂静之后只剩下韩志轻微的鼾声。
江清酒眼珠动了动,垂眼去看怀中的人,看了许久,最后伸出手将人推到一边,自己坐起了身,扭头去看四周,夜虽然黑,但江清酒还是能看出个大概轮廓。
床头有一根还未完成的拐杖,是韩志做给他的。江清酒双手撑着床,自己穿了衣服,过程虽然艰难,江清酒还是没有表情的做完,最后柱了拐杖,出了屋,没有去看床上的人一眼。
那段路,本来从韩志的家到茅屋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江清酒摔倒在地上不知道多少次,他摔倒一次就爬起一次,整个身子偏在左边那一条腿上,艰难的走着,只知道走了很久,那路似乎没尽头。
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不是口中说着找一个人过一生,就能过的。那人即便答应了又怎样?往后的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呢。
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有和自己一样的想法,既然相爱了,就不可以背叛,就一定要生生世世都在一处,相爱了,不可以背叛,思想上的也不可以。
他曾经为了一个男人死过一回,心灰意冷了一次。已经有了前车之鉴,自己怎么还可以轻易再把心掏出来给别人。
这人生还没走到尽头,谁能说得清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