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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哥虽是个武痴,然一向宽厚良心尚可,在我被二哥完虐得抖着手握不住长剑时,他飞身救下了我。
他将我放在地上,眉尖一簇,略带不解道:“虽那时我也曾这般待你,只是现下,子杉,你怎能如此不顾兄弟情义,下这么重的手?”
柏卿,字子杉。这话明显是对二哥说的。
瞧着大哥神色坦然地像是从未欺负过自己的模样,二哥一肚子坏水又开始作孽了。
他摇头,面上笑眯眯:“大哥,你莫忘了。我被你虐时,可曾有人阻止?”
我浑身一抖,顿觉不可思议,嘴唇颤颤巍巍道:“莫非你在怨我我未曾救你?可你也知,那时的我连剑鞘都拖不起来的。”他俩针尖儿对麦芒时,我许是还在揪着丫鬟的裙角打滚呢。
时值春日,他的背后大朵大朵的花儿开得绚烂,五彩缤纷,生机勃勃。
在如斯背景下,他唰一声将剑入鞘,弯眸勾唇,衬得所有花儿都失了颜色,“非也。你二哥我只是单纯不爽哦。”
话落的那一刻,我三观尚正节操爆满满是良知的世界里,所有花儿都衰败了,顿现荒芜凄凉,寸草不生得让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默了良久,大哥如母鸡呵护小鸡崽般慢慢扶起我,淳淳教导,用心甚苦,“三弟,你往后……还是离他远些。”
我虽有中二病,可俨然一个甚机灵的少年,立即点头,如小鸡啄米。
然后,我大哥歘了我的长剑,面带长兄如父的宽厚温和神情,抿唇对二哥低沉笑笑,“现下可该我教训你了?”
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大哥二哥果真不是我的亲生兄弟,许是皇上为奖励老爹为国操劳一心为苍生送的罢。
然这些年来,我还是一直谨记大哥的话,在自己仍然打不过二哥的时候懂得能屈能伸,不让自己有任何机会落入他这个妖孽手中,为此我一直默默忍受,默默忍受,直到现在他把我关进了柴房。
“我定不是你的亲生弟弟!说,你把你亲弟弟藏在哪里了?!”我咬牙切齿,再次喊出我的真心话。是可忍孰不可忍,本公子定要奋起反抗!
“哦。我也这般认为。”他倚着柴房的门板,打着玉扇依然笑眯眯,“坦白讲,我不止一次怀疑过你不是爹娘亲生的。”
“你们不能逼我娶亲!我还是个少年!”我说着说着,自己也真的想去吐一吐。
“可王家小姐对三弟如此念念不忘,都把爹娘都感动了。如此美人,三弟还是收了吧。”他抿唇一笑,玉扇扬起半遮脸,留给了我半张清俊的脸,眼梢皆飘着幸灾乐祸。如此骚包的动作,也只有他能做出来,放外面不知要迷倒多少软妹纸。
我黑着脸色,放弃与之交谈,捂着饿扁的肚子道:“饿了,给我点吃的。”二哥转身吩咐守卫,又对我道:“三弟啊,大哥不在府,你莫要打什么主意了。”
“他去了哪里?”我迷惑问道,抬眼方瞧见他蓦地认真的面色,心中一惊,不自觉又道:“又去边关了?”
二哥摇头,却不接话,只伸手关住柴房门时又一脸认真叮嘱道:“三弟,最近京城有些乱,你莫要再胡闹了。”
他语罢,浑然不在意我的怒目而视,直接关了房门。我一屁股坐在了废柴上,门外还能听到二哥吩咐守卫好生照看我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守卫送饭过来,我狼吞虎咽地吃完饭,摸摸险些撑破的肚子准备睡觉。
守卫见我如此老实,不觉惊讶,“小公子,你不忙着逃跑?”
我眯着眸子嘴上道:“消消饱再逃不迟。”
话落,守卫嗖一声奔出门口,唰唰两声落了房门的锁,动作迅疾显然受过特训。
原是想做个样子,无奈我竟真入睡了。再醒来已是皓月当空,星光璀璨,分外迷人。
我活动活动筋骨,起身去敲门,梆梆两声,在寂静的夜里很是刺耳。
门外守卫道:“小公子有事?”
我嘿嘿一笑,“无事。醒来活动活动手指,敲上一敲。”
不去想他什么表情,我一跃跳上窗户,窗户外豁然出现一张面带伤疤的粗鲁汉子脸,在夜色中尤为狰狞,“小公子有事?”
我干干一笑,“无事。醒来活动活动筋骨,蹦跶蹦跶。”
故作垂头丧气回到一堆废柴上,我静静等待,默默欢喜。
这时,门外忽地噗咚一声,噗咚又一声,噗噗咚咚两三声。我不由笑着咂砸舌,心道师父此次研究的迷魂香药力不错,纵不近其身也能迷昏人。
一跃跳出窗户,我施展轻功,穿花拂柳般奔向我的目的地,药草园。
我家师父曾语重心长地对还在中二病期的我道:“小琉儿,自作孽并非不可活。偶尔作一作也是无妨的。倘若有了什么意外,还有为师在你身后站着。”
作为师父淳淳教导的唯一嫡传弟子,我自然谨记教诲,和师父养的爱犬大黑一起团团围在师父身边瞧着他捯饬一地的珍贵药材。
而那天当夜,我决定理论结合实践,去偶尔作一作孽。偷偷钻出被窝,我将窝在地上惊觉性异常高的大黑结结实实地夹在门板里,脚底生风溜出木舍了。
噌噌溜到药草园,奔到柳树下摸出师父惯常刨土的用具,我深吸一口气,刨出了师父舍不得喝一直深埋在地下的一坛好酒。
皎皎月光,倾华透亮,我低低一笑,身后也传来低低的笑。
师父在我身后负手而立,风华绝代。他的脚下,大黑沉沉呜咽,一双狗爪子肿似涂黑了的馒头。可怜见的。
倘若有了什么意外,还有为师在你身后站着。如此看来,他贴心得让我泪奔。
在被大黑追着咬被迫气喘吁吁眼冒金星环绕山腰转了一圈后,旭日东升了,我也觉悟了。
自作孽并不可怕,可怕的遇到比你更能作孽的人。显然我家师父是这般的人物,而我二哥在这方面也好不谦逊,堪堪和师父并驾齐驱分毫不让。
夜色朦胧,月光摇曳,我二哥站在药草园里,回身弯眉对我一笑,“三弟,为兄等你很久了。”
我默默在心口为自己插了一箭,裹着满嘴冒出的鲜血,灰溜溜和二哥去了他的倾华居。
此后数日,二哥为了表示他待我的手足情深,他竟不去烟柳地了,而是日日与我呆在一起通吃同住同祸害我爹娘。
我爹备感欣慰,我娘面露幸福,再也没有干涉过我和二哥的作为。
吃饭睡觉也就罢了,横竖是那样,可顶重要的是一切娱乐活动,柏卿这个妖孽都要陪着我,美其曰名促进感情交流。
下棋,他悔棋乱棋不分敌我阴招明招齐上阵竟赢了。
我满口鲜血:“这不公平!”
他神色坦然如喝水吃饭:“二哥何曾与你谈过公平二字?”
练剑,他次次拆我招遍遍挡我剑末了还嗤笑我动作笨拙。
我气息奄奄:“这不科学!”
他擦拭雪亮的剑身忒自恋:“三弟,你以为你拜了师就能赢过我?!”
以上种种皆不再提,我虽过得水生火热备受煎熬,然那满园的可爱药草是最能治愈我的良药。
我偷偷避着他捯饬药材,刨土割草,一番欢喜还未在心口处暖热,一个转身瞧见他正帮我拔草。
我道:“二哥,何为药草?”
二哥道:“三弟,二哥无所不知。”
我淡定的很:“那二哥为何把我的药都拔了,唯独留下草呢?”
二哥欠揍脸:“哦。”
有生以来,我第二次怀着无比愤怒带着戚戚然的表情对着他拔了剑。
于是乎,整个下午,整个相府的所有下人都在下注赌钱。不,还有我亲爹与亲娘。
汉子们大都压我哥会赢,只有我娘与众位丫鬟们压了我。这让我想喊暂停也下一注的想法嗖一下没了。我觉着我要给她们足够的自信。
灿灿的日光裹着出神入化的剑影眼花缭乱,雪亮的剑身挑过飞起的发丝纠纠缠缠,我柄着长剑一派萧萧肃杀。我哥站在对面,摇着玉扇笑意盈盈。
还我的药草来!1我心中忿然,身形急动,眼看着长剑就要和玉扇来个第N次亲密接触,中间突现一道急促的剑身,强势的挑开了我的长剑。
下人们的欢呼声一顿,周围变得寂静可闻,我收手勾回长剑,不觉转眼望去,心中纳闷,遂扔给二哥一个询问的眼神。
来人我并不认识。
他侧身而站的身姿挺拔如松,未被发带束起的浓密黑亮长发铺散在肩头,吹拂的春风吹不动他的衣角,许是这身黑衣贵重的风都下不了手。浑身的气质如黑云压城城欲摧般带着沉重压迫力,与一丝丝的真正意义上的肃杀之气。
强健有力的手臂势如破竹般擎着一柄泛着凛冽青光的长剑,剑头犀利得能直直刺人的胸口,一双黑眸裹着夜的深沉神秘,恍似不懂白天的悲伤,不带任何掩饰地打进我的眼眸。
他锐利眼神在我身上溜了一圈又一圈,显然是在打量我。
得出这个结论后,我怔了片刻,有点犹豫,又有点兴奋道:“你是我二哥搬来的救兵吗?”
他闻言晃了晃身子,许是不能置信我能猜出来,遂转移视线落在了二哥身上。
二哥憋红了一张风靡全京城的俊脸,俯身行礼:“参见晋王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宣言
说来惭愧,此是我第一次见到比我爹还大的官,遂在满院子的人都匍匐在地高呼见过晋王殿下时,我尤不自知的直愣愣站着。
直到被我爹一拉噗咚一声跪了下来,我方反应过来。第一个念头便是我二哥何时和晋王一起玩耍了,还玩得如此之好?
静了半响,所谓的晋王收敛浑身王者之气,唰一声长剑入鞘,面无表情道了声起来吧。
一院子的人慌忙起身,该去守门的守门,该去做饭的做饭,该去刺绣的刺绣,该去陪着晋王的我爹突然将我扯到了身后,俯身朝晋王又是一拜道:“犬子年少,无意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见谅。”
因着我大哥是武状元足以光耀门楣让柏家更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