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日晖使者一剑挑开柳传羽,便片刻也不犹豫地向丹增袭去,五指成抓,就要向丹增胸口抓取。
丹增虽然坐在地面不能动弹,但也神色冷静,双掌并出,向日晖使者迎上,日晖使者见他虽然腿不能动,但却招式凌厉,一时不敢大意,变爪成掌,与丹增正面对上,两人掌力空中一撞,丹增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日晖使者再要拍出下一掌,却只听隧道里隆隆巨响,自隧道深处,地震般的轰鸣由远而近奔来。
众人皆惊,不知是何事端。
这时只听一个嘻嘻哈哈的声音叫道:“大家不要打啦!快去逃命!地河的水决口啦——”
柳传羽循声一看,只见白清扬远远地站在金水河边,喊完话,抱着一块木板跳进水里,那金水河的水流忽然变得极快,白清扬顺水一刹那就漂出隧道,没了影子。
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隧道里便开始地动山摇,石块坍塌,众人纷纷摔倒,一股强劲的气流从地下喷出,紧接着是巨大的水汽,丹增在地上气息微弱地无助叫道:“鸾儿!鸾儿!”
然而白鸾隔开太远,途中落石如雨,还未到丹增近旁,一道水柱冲天而起将整个隧道掀了个底朝天,柳传羽见状扑向丹增将他抱在怀里,继而滔滔巨浪淹没了一切。
柳传羽在湍急的水流中搂着丹增载浮载沉,无法呼吸。不时呛入几口河水,十分痛苦,急难之间心念引动,默念起《玉函经》中的闭字诀来,令体内气息流转有如止水,整个人进入闭气鲸息状,脑中视野中一片茫茫,只晓得搂着怀里的丹增顺水而漂。
过了片时半刻,水流放缓,柳传羽带着丹增顺金水河漂出地下,来到一处平缓的山谷之中,柳传羽跃出水面,长吸一口气,遂将丹增抱上河岸。
丹增身负重伤又有痼疾,此时溺水无法如柳传羽一样闭气自救,上岸时已然嘴唇青白,浑身僵冷,无一丝生气了。
柳传羽一时大急,按住丹增腹部,又用力摇晃几下,见丹增只是耷拉着脑袋毫无反应,登时六神无主。
柳传羽将丹增放在地上,口中道:“救人要紧,在下得罪得罪了!”
说罢动手散开丹增的头发,将束在发辫里的绳子解下,揭开面纱,然后捂住丹增的鼻子,用舌头顶开牙关,口对口为他度过气去。
四片嘴唇轻轻相触,柳传羽只觉得唇上触觉细腻柔滑,透着丝丝冰凉芬芳,不由得心中荡漾起来,借着度气救人的机会,却忍不住细细磨蹭着那两瓣薄唇。
不过一会,丹增轻咳几声,幽幽醒转,只见柳传羽的脸放大在自己面前,一张热乎乎的嘴唇在贴在自己嘴上粘来碾去,不觉十分惊骇。
“滚开!”丹增弱声叫道,伸手软绵绵地推了柳传羽一下。
“咦,你醒了!”柳传羽喜道。
丹增一巴掌在柳传羽呼了一下,轻飘飘的没什么力道,柳传羽却仍像是被狠狠重打了一下一样,委屈地捂着脸,“干嘛打我?”
丹增连连呸了好几口,擦嘴:“呸呸!恶心恶心!你的口水臭死了!”
柳传羽张嘴露出一个“哦”的表情,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丹增。
丹增起了一背鸡皮疙瘩:“你一脸阴笑,想做什么?!”
柳传羽笑道:“在下刚刚一亲芳泽,唇齿留香,难以忘怀,于是还想再细细品尝一番。”说罢嘿嘿两声,“如此荒郊野外,你又毫无抵抗之力,真是天助我也……”
伸手就要搂抱丹增。
丹增气得七窍生烟:“你、你不要脸!无耻!流氓!”
柳传羽搂住丹增的纤腰,又在丹增气得发白的唇上轻轻啄了两下:“嘿嘿,不要脸也罢,无耻也罢,流氓也罢,亲也让我亲了,摸也让我摸了,干脆,就做我的娘子吧!”
说话间,瞧见丹增眼角通红娇媚,不觉心生爱意。
柳传羽心道,丹增顽疾缠身,又是密宗暗中追捕的目标,幼年必定艰辛苦楚。自己也被密宗之人追杀过,想必先前一定共同患难相互扶持。思及这一层,心中更加认定丹增便是自己少年时一心喜欢的那个“陶夭”。
丹增眉眼妩媚,虽然面容尽毁,但是脾气娇蛮任性,柳传羽看在眼里不觉丑陋,反倒怜爱之意倍增。此时调戏一番,气得丹增似是要哭出来的样子,柳传羽更是觉得可爱无比。
丹增浑身颤抖,待要继续在柳传羽那张厚脸皮上再打几下,结果一气之下,心血翻涌,又是撕心裂肺地吐出血来。
柳传羽瞪大眼睛,大叹坏事,心说自己只是一心玩闹,没想丹增是重伤痼疾一并在身,暗暗狠骂了自己几句。
骂完立即扶住丹增肩膀,就要为他输入真气疗伤,哪知丹增全然不领情,一掌排开柳传羽的手,取出怀中碧玉烟杆,打算要燃心血草和“凤髓”。
柳传羽只得悻悻收了手,丹增取出柳传羽给他的那个松石坠子,一掰开,“啊”了一声,手一松,坠子落在地上。
“怎了?”柳传羽急忙捡起坠子,一看,浑身一冷:“糟糕!”
原来那火精晶遇水即化,柳传羽丹增二人水中漂流甚久,坠子进了水,里面的结晶竟是一丁点儿都不剩了。
☆、画皮障眼之卷·其之四
正当柳传羽丹增二人被一头冰水浇透,一筹莫展之时,哒哒的马蹄声从林间传来。
丹增一惊,赶紧用面纱罩住脸部。
数名骑手自树后绕出,为首的是一个穿黛色衣衫的公子,柳传羽抬头看向他,一时目瞪口呆。
那公子坐在马上,蓝眼之中笑意盈盈,唤道:“传羽。”
柳传羽张开嘴巴,呆了好久,才喜不自禁地大叫一声:“文小仙仙!”
“大胆草民!竟敢藐视岭南王世子!”文仙身后几名将士跃上前大声喝道。
“无妨。”文仙向后轻轻摆手:“此人便是我要找的人,来人,牵马来。”
“是。”
文仙令下,一匹军中用马被牵到柳传羽和丹增面前。
柳传羽犹豫了一下,爬上马背,朝丹增伸出手,丹增“哼”了一声,不睬他。
柳传羽求饶道:“丹增,莫要制气了。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不妨把伤养好后再冲我发。”
丹增看看柳传羽的手,心中一番考量,暗道以自己现在的伤势,在这里折腾柳传羽果然不切实际,要整他来日方长。于是搭上柳传羽的手,翻上马背坐在柳传羽身前。
柳传羽小心翼翼地搂住丹增,犹如抱了个易碎的宝贝。
文仙将两人瞧在眼里,微微不快,心想:这个少年当初在岚城将传羽打晕劫走,不知后来发生什么,害我好生担心。如今一见来人便急急忙忙掩盖面目,身份可疑,性格又古怪蛮横,偏偏传羽还对他爱怜呵护,奉若珍宝,不知这其中是否有什么特别的因缘?
希望……传羽不要给这个少年害了就好。
柳传羽转头,颇为意外地问文仙:“文小仙仙,你怎么会在这里?”
文仙道:“如今皇帝驾崩,崔云梦扳倒太后,大理王入驻京畿,立晴妃的幼子为帝,天下诸侯群起而攻之,我父王也尽出岭南兵马,北上勤王。”
“勤王?”柳传羽讶异道,“太清殿被炸成废墟,姓白的皇子公主可都被烧成灰了,哪来的王?”
文仙抿嘴一笑,“不是还有只狐狸溜出来了?”
柳传羽恍然:“你说白清扬?”
文仙若有所思地打量柳传羽:“我倒是真没想到,那只白狐狸说的小太监,居然就是你。”
柳传羽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还穿着弘明殿里太监穿的衣袍,脸上一顿尴尬,“这不过是障眼法而已。前因后果以后再跟你详说,在下也是迫于无奈。”又问文仙,“这是要去哪里?”
文仙道,“传羽,你还是先跟我去京郊的岭南大营吧。我看你一身伤,也要好好照料一下。”
丹增听罢,立即反对道:“不行,我们得去紫皇庙,我要去找鸾儿。”
文仙道:“今早大理王的兵马入京,紫皇庙已被大理王的人马包围,你们去不得的。”
柳传羽心中转念一想,随即明白其中利害,于是劝说丹增道:“文世子说的不会假,既然晴妃是密宗的人,大理王肯定也跟密宗关系不浅,说不定在教中还是有身份的人物,这样一来,京城附近肯定到处都是密宗高手,紫皇庙是万万去不得的。”
“韩琦乌努还在等我们汇合……”丹增也知情势凶险,只说了一句,便没有再坚持下去了。
柳传羽继续道:“白鸾他们武功那么好,连白清扬那种三脚猫都没事,白鸾一定能平安无事地找到我们的。只是我们两个比较危险。你还伤得这么重,如果在岭南王的大营里,总归是要比两个人在外面晃荡安全许多。”
丹增虽然任性蛮横,但却不乏冷静机敏,听完柳传羽的话,也只好点点头。不甚高兴地冷眼瞪向文仙,道:“也只能这样了。”
柳传羽得到丹增首肯,欢喜万分地驾马走到文仙旁边,与文仙一道往岭南王的营地而去。
路上文仙瞧见柳传羽对丹增百依百顺的模样,忧虑之情更甚。
诸人行至营地,只见郊外野地上炊烟袅袅,已是正午时分。稀稀落落几棵树下,只有二三十个帐篷,跟柳传羽所想的千军万马大不相同。
柳传羽诧异道:“怎么只有这么点人?”
文仙道:“皇帝新丧,朝中一乱我父王便日夜兼程地赶来,只为抢占先机,岭南兵马大部尚未抵达京城。”
柳传羽微微担心:“不碍事么?不是说大理王的兵马也到了么?”
文仙道:“岭南、大理、平西等等诸位藩王都是彼此彼此,彻夜奔驰抵达京城,各自兵马主力现在都还在路上。”
柳传羽点点头:“如此说,主力一到,就会打仗了?”
文仙“嗯”了一声:“此战避无可避,或早或晚,势必都是一场浩劫。”言语之中,仿佛稀松平常、见惯不怪。
柳传羽心里疑惑:“文小仙仙,我还以为你不愿意看到天下纷争呢。”
文仙微微一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