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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本着一贯八卦的原则,凌云派内部已经有了诸如凤夜是着急确认叶九死了没有、大难临头的凤夜终于良心未泯要去救回叶九之类的种种猜测的诡异版本。
此外,再加上各派的弟子济济一处,流言蜚语漫天传播互相交换,甚至还出现了叶九原来就是青宓教派来藏在凌云派内部的卧底这种离奇的版本。
对于这些种种小道消息,小栓子找了机会悄悄地问艾华:“艾师兄,你怎么看?”
艾华瞪了他一眼:“闭嘴。”
吓得小栓子从此再也不敢跟他多说一句话。
在这种满盘散沙的情况下,终于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诸位在此讨论也毫无作用,但不知叶少侠此时落在魔教手中,是否安然无恙……”
“司徒泠!”凤夜气得发抖。
司徒泠一身又扎眼又艳俗的花袍,站在众位淡漠金钱名利的侠客剑士武林泰斗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凤少侠,在下只是做个假设罢了。”司徒泠并不慌张,侃侃而谈,“无论我们是要奇袭救人,还是要坐等事态发展,都得先去确认一下叶少侠与凤公子是否有危险吧?”
凤夜冷笑道:“哼!落在魔教手中,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司徒公子既然这样说,何不亲自前去搭救?”
“在下正有此意。”司徒泠道,“只不过贸然行动怕有变故。不如今晚就由在下先去探探路可好?”
凤夜还想反驳,却发现几乎所有的前辈们都很赞同司徒泠的说法和做法。
至于凌云派的萧凉萧掌门,则是一锤定音:“有劳司徒公子。”
☆、(十三)
所以,在青宓教的秘密据点里,叶九就见到了一身夜行黑衣的司徒泠。
司徒泠虽然是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但足够引起叶九的注意力。
不愧是梦石庄的人啊,连夜行衣都和别人不一样!这面料、这式样、这剪裁、这做工……
在败家的问题上,真是一点都不输给凤尘!
当时的叶九,正无所事事到了百无聊赖的地步。以往每天从早忙到晚,现在突然什么事情都不要他做了,一时间不习惯了。也许是青宓教的人对他照顾有加,以至于都让叶九觉得自己不是被软禁,而像是被青宓教教主请来做客的。
“司徒公子!”
遇见司徒泠,叶九不禁喜出望外。不过,他并不注意到自己每次见到司徒泠的时候,其实心里都很高兴。
见到司徒泠的那一瞬间,叶九忽然醍醐灌顶,明白了一件事情:即使自己被魔教的人抓到这里,或许会朝不保夕,或许从此再也回不到凌云派……
但只要能见到司徒泠,一切都不重要了。
司徒泠笑眯眯地走道叶九身边。“叶少侠受累了。”
其实他们对我都挺好的。
叶九不自觉地把心中所想,就说了出来。
司徒泠点点头,似乎很满意。
叶九这才意识到失言,忍不住红了脸。
“看来青宓教的人把叶少侠照顾的很好。”司徒泠道,“那我就放心了。”
叶九想了一想,道:“我觉得他们也不是什么凶神恶煞之人。我跟你说,今天晚上他们还做了一道很好吃的菜,叫西湖醋鱼。听说是从江南那里运来,好像很花钱的样子。”
“那么,叶少侠觉得好吃吗?”司徒泠问。
“当然好吃啦。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鱼。”叶九边回味,边说道:“从前在河里摸到的白鱼,都是做清蒸的,滋味鲜美。加大料的,都是不新鲜的鱼。不过,没想到加了那么多糖醋的鱼,也一样好好吃。”
司徒泠听他这样评说,眼神中充满了宠溺。
“叶少侠要是喜欢,在下以后天天弄来给你吃。”
叶九受宠若惊,支支吾吾道:“这……这怎么可能呢……啊,对了。”
“嗯?”
叶九问道:“司徒公子,你怎么来了?”
司徒泠的脸上晕染了一层浅浅的笑意,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
“叶少侠问在下: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司徒泠无比虔诚道,“所以,在下无论如何,一定要来亲自见一见叶少侠。”
叶九低着头,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司……司徒公子,”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小时候没读过多少书,其……其实也不是很懂这首诗的意思。”
司徒泠略有惊讶道:“哦?”
“只不过那天刚好想起来,小时候背的……”叶九似乎有些后悔,“我、我不会写什么信,当时随便想……到……的……所以就抄了一遍给你……你千万不要……”
说着,叶九伸手想要拿回。
司徒泠退后一步,不肯给他。
叶九愣住,不解地望着司徒泠。
“在下以为,这是叶少侠所给的非常重要的礼物,所以在下一定要好好珍藏起来。”
难道说因为我的书法又有长进了?但也不至于写的那么好吧……
叶九眼巴巴地看着司徒泠将那份信收进怀中。
“那……司徒公子是来救我的吗?”
如此纠缠了好久,司徒泠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正事。“其实,今日叶少侠与凤公子被青宓教教主所掳走,眼下各大门派都集结在天锦山上,准备前来营救。在下以为青宓教众人不会对叶少侠与凤公子有所伤害,不如且在此处停留几日,或许还有回旋。”
顿了顿,又道:“不过,叶少侠身处敌穴,恐怕眼下多有变故,不如趁夜色就与在下……”
“其实……”叶九犹豫着开了口,“凤公子是青宓教内的人。”
“哦?”
叶九道:“他还说他是青宓教的总管。”
司徒泠点点头,问道:“那他还说什么了吗?”
叶九答道:“这倒没有了。只是看我看的紧,恐怕我出不去,要连累司徒公子。”
司徒泠诚恳道:“若是叶少侠信得过在下,在下现在带叶少侠离开。”
叶九满面忧色。“司徒公子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能赶来见我一面,我已经没什么遗憾了。只是恐怕师父他们担心——不如我写封信报个平安,你脚力好,给他们送去吧。”
搞什么啊,万一跑出去打不过人家,传出去多丢人啊……
当然,叶九怎么会把这样的想法说出来呢?
司徒泠点点头,道:“叶少侠所言正是。”随即,在屋中找出了纸笔,铺在桌上。
叶九沉思良久,终于在纸上写了四个字:“平安,勿念。”
又对司徒泠说道:“司徒公子,我觉得也许青宓教的人,未必是我们想得那种邪魔外道……”
司徒泠收下了叶九的信。
“叶少侠果真是这么想得吗?”
叶九点点头。
“这样吧,”司徒泠道:“再等三日,三日过后,在下一定来接叶少侠离开,可好?”
咦咦?也就是说可以在青宓教里休息三天,什么都不用做?
叶九点头道了声好。又问道:“司徒公子,我见你今天心事重重地样子,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望着叶九的担忧眼神,司徒泠沉默了许久。
“叶少侠。”司徒泠道,“若有一日,你发现你师父正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会……你会怎么待他?会不会手刃仇人?”
叶九被他问得惊呆了。“这……”
司徒泠惨笑道:“在下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叶少侠不必放在心上。”
叶九垂下头,闷闷地说道:“其实,若真是如此,我也不会怪他,好歹他如今行将就木,我也年近而立。就算是他杀了我爹,但逝者不可复生,他也算是给我爹留了后,我又何必为难他老人家?”
笑话,再练二十年我也打不过师父,怎么报仇啊?再说了,又不是真的。
“哈哈哈哈……”司徒泠仰天大笑。末了,道:“叶少侠所言正是。”
叶九小心翼翼地收着自己的心思,生怕他看出自己的懦弱。嗯,不共戴天之仇……报不了的话,应该算是个很懦弱的人吧?
想来也没什么其他要紧的事情,司徒泠就催叶九早早休息。待叶九被他哄睡下以后,司徒泠才离开。
见司徒泠走出房门,凤尘与绿衣迎上行礼。
司徒泠的脸上还挂着笑容,他示意二人禁言,又指了指房中。
“三日后,我会将正道各派引来此处。到时候,新仇旧怨一并说个清楚。”
凤尘与绿衣一同点了一点头。
“教主。”凤尘道,“司徒老爷子快到了。”
司徒泠望着满天繁星,道:“随他吧。”又看着绿衣,笑眯眯地赞道:“绿衣,鱼做得不错。往后三天要麻烦你了。”
谁知,绿衣像见了鬼似的看着他。
等司徒泠走后,绿衣诚惶诚恐地问凤尘:“公子,原来教主还会笑啊?”
☆、(十四)
于是,当叶九在青宓教舒舒服服地做了三天米虫之后,司徒泠果不其然地将正道各派全都引到了青宓教的别居。
其实这个居所,距离县城不远,依山而建,地势略高。外观看起来,是个大户人家的庄园。
也许唯一的不同在于,这个庄园里的下人们,穿的都是青色的衣服。
叶九原来知道这个庄园的,只是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
即使是坐在庭院中悠闲地晒太阳,叶九也能感受到外头传来如雷霆一般的脚步声。
因为震得杯子里的茶叶晃了起来。
在青宓教的这三天里,叶九着实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生活。
连喝茶之前,都要仔细赏玩茶叶在茶杯里漂浮的样子——据说,这个叫品茶。
相比之下,自己以前每天就像猪一样地活着。
唉,果然老话说的好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叶九还沉浸在对于自身堕落的哀叹中,凤尘过来找他。
教主有请。
一连几日的盛情款待,让叶九对这位传说中杀人无数的魔头,悄悄地心生好感。
在凤尘、绿衣以及其他几位看起来像是各位堂主什么的人,还有一干众人的簇拥下,叶九终于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