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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旦在他的脸和脖子上留下一串碎吻,吻很轻柔,身下动作却很野蛮,撞得苏小陌的背一下一下地碰在车壁上。精美的御辇有微凸的浮雕,撞的次数多了,苏小陌的后腰就有点酸,重叠上撞击的疼痛,居然有种说不上来的隐秘快、感。
“小陌……”裴旦轻声叫着,声音沙哑,“叫我。”
苏小陌眼中情、潮涌动,看了一眼裴旦。
裴旦被这一眼看得心驰神荡,只觉得这许多日身体上的愉悦都比不过这一眼,身下更加卖力,只感觉苏小陌这样顽石一般的人也有了软化,倒真是应了那一句“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苏小陌被弄得上上下下,身体里出现越来越多他从未在裴旦身上感受到的快、感。他清楚那是什么,心里却是如何也难以接受,相互矛盾之□体更加敏感起来,几个回合差点被裴旦弄得叫了出来。
裴旦又吻又摸又哄的:“乖,宝贝,叫我一声。”
苏小陌眼睛闭着,心想这不叫还真是没有完了,咬牙叫了一声:“裴旦。”他原是想随便叫叫,尽快完事的。哪想自个儿出口才知道,声音格外柔媚,真似饱含许多情愫,听得他自个儿都快不认识自个儿的声音。
裴旦心花怒放,使劲在苏小陌身上卖力了数十个回合才释放出来,完了亲自给苏小陌擦拭着,给他穿好了衣,才整理自已,犹是带笑道:“你回家是不可以的,我明天就叫你娘进宫看你。”
苏小陌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差点破口骂出来,瞪了裴旦一眼,不说话。
裴旦笑呵呵地穿好了衣服,正打算上去搂着人再亲热一番,谁知车辇突然一停,冯淳慌慌张张地在外面道:“陛下,有人拦道。”
☆、倾诈
谁这么大的胆子?
裴旦明显不悦:“赶走就是,多大的事也要向朕报备?”
冯淳:“是、是三王爷。”
苏小陌一惊,连忙看向裴旦,却正见裴旦也看过来。视线相撞之下,竟隐隐有火花飞溅。苏小陌心中惊惶,低下眼帘。
裴旦看着苏小陌,眸中的温度一点点散尽,末了拢了拢袖子,犹如事不关已:“碍了先帝下葬的时辰,可是要砍头的。”
苏小陌放在膝上的手抓成了拳头。
裴旦眉头皱起。
冯淳的声音传进来:“奴才这就去劝开。”
“慢。”裴旦撩开了帘子。
帘外阳光射入,金黄刺眼。绵长的仪仗队被扑天盖地的白幔遮住,看不清前面的那个人。苏小陌苦苦寻找,依旧无果。
“苏候。”
猛然听见裴旦这样叫自己,苏小陌心中腾起不好的预感:“什、什么?”
裴旦笑容冷厉:“你与老三感情好,不若你去劝。”他低头,拍了拍袖口的金线云纹,“劝得不好,朕可是要罚的。”
就像一大碗黄莲灌进嘴里,苦不堪言。苏小陌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陛下是让臣劝三王爷离开?”
裴旦:“不然呢?”
苏小陌站起,行了一个标准的君臣之礼:“遵命。”说完转身下车前行。
裴旦坐在车上,眼角眉梢似乎还残留着刚才的温情,可是眼底却是红的,红得噬血。
裴珍一袭素缟,头上缠着一根白布,挺直地跪在仪仗队前。
领头的仪官不敢有所行动,很是焦急地回头望。
苏小陌走到裴珍面前:不过一个月这个人瘦了很多,两颊都凹陷了下去,像一颗失去光泽的珍珠,没有生气。
裴珍抬头看着苏小陌,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后面的话,他咬在了嘴里。
苏小陌吸了一口气,话说得很艰涩:“你回去吧。”
裴珍看了苏小陌半晌,苦笑:“我这一回,今后连王爷的空架子都要没了。”
苏小陌脸色一白,嘴唇蠕动,道:“你不回,会没命的。”
裴珍:“宁死!”
苏小陌鼻子一酸,拼命忍住了,道:“都是一个爹生的,他不能这么对你,我去跟他说!”
苏小陌转身,手被裴珍拉住。他回头,看见裴珍看着他,目光歉疚。
裴珍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来,只是抓着他的手紧了紧又紧了紧:“谢谢。”
苏小陌摇摇头。裴珍放开了手,苏小陌就去了。
御辇之下,苏小陌深呼吸了几下,叫来冯淳:“不许叫。”
冯淳:“什……啊—”
苏小陌抓起冯淳的胳膊一口咬上去,像发泄似地重重地咬上去了。冯淳痛得惊叫,却立刻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只疼得脸都青了。
苏小陌咬了半天松开嘴,拍拍冯淳的肩膀:“辛苦你了。”
冯淳抽了抽鼻子。
苏小陌上了车,看见裴旦正支着下巴望着他,笑道:“三王爷说他知道自己错了,希望陛下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尽心尽力为陛下效力,绝无二心。”
裴旦换了只手支下巴,透过车窗望向窗外。
窗外人流涌动,艳阳刺目。
“三王爷还说,他以前年轻气盛,图了不该图的东西,如今悔过了,希望陛下网开一面,让他送送先帝,也算全了他的孝心。日后无论陛下如何差遣他,他都没有怨言。”
裴旦的目光越过人群,越过洛城繁华的高楼与城墙,落在远方虚无飘渺的黛山与层云之上。
“陛下……”
“开春时你第一次逃走,给我下了药,还记得吧?”
苏小陌愣了愣,点头。
裴旦没有看他,似乎并不在意他的答案,继续用似乎平静无波的声音道:“那个药叫百步醉,名字很好听,可是葛太医说,那是让人肠穿肚烂的毒药。药是谁给你的?”
苏小陌嗓子有点干:“是、是……”
“后来朕去福州找你,路上又遇到过几次伏击。他三番四次地要朕性命,朕为什么要放过他?”裴旦转过头来,冰冷的视线里温度全无,“我叫你把我放在心里,你心里却一直放着他,你叫我怎么能不杀他!”
最后一句话非疑问而是肯定,掷地有声的力量,让苏小陌心中狠狠沉了一下,却只见裴旦倾身过来,手掌覆在他的胸口,正是烙字的地方:“是不是这里不够疼,不够让你记得清楚。我们完全可以换个地方,听说人对疼痛最敏感的地方是体内。宫中高手众多,你介不介意试一试?”
苏小陌浑身冷汗直流,波浪鼓一般地摇头。
裴旦看了他半晌,拍拍他的脑袋:“该怎么跟他说,你自己想吧。”
再走到裴珍面前的苏小陌,失魂落魄犹如空壳木偶,看了裴珍半天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招来了御前侍卫,言辞灼灼:“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让三王爷跪在这里,耽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吗?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毕竟跪在这里的是王爷,没有陛下的旨意,谁都不敢擅动分毫。
苏小陌两步跨到裴珍跟前,扬起巴掌对着裴珍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
裴珍被扇得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浮起五根清晰的红痕。
苏小陌的脸比裴珍更白,吐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三王爷当街下跪以求送殡,此等孝心让人感动,可时辰已定,陛下心意已决,再难更改。若真误了时辰,恐怕纵然陪上整个王府,也难堵天下悠悠之口。”
苏小陌说完,已是觉得累极,强撑着转头,向一众惊愣侍卫喝道:“愣着干什么,将三王爷扶回王府!耽误了时辰,陛下怪罪下来,你们一个个都别想要脑袋!”
众侍卫这才行动,将裴珍拉了起来。
裴珍被拉开几步又强自站住了,回头看着苏小陌,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目光闪烁难辨,末了嘴角一勾,嘲讽之意尽泄于此,而后仰天大吼:“生为燕雀,何慕鸿鹄!”
待裴珍走远,苏小陌仍旧站在原地。
春风乍起,扬起片片白幔,遮天盖日。冯淳在一片白幔鼓动之中跑了上来,喜道:“终于将人赶走了,小候爷,快回吧!”
苏小陌没有动。
冯淳:“小候爷?”
苏小陌脸上木木的。
冯淳试探着上前一步,拉了拉苏小陌的袖子。
苏小陌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极深,看得冯淳心里一突,连忙道:“小候爷,您别想太多,您都是为了他好。他再不走,惹陛下生了气,可就没这么轻便了。”
也不知苏小陌有没有听见,反正他开始往回走。冯淳小心翼翼地看着,生怕这个说话做事都不太着调的小候爷再惹什么祸来。行到一半,苏小陌一直很安静,冯淳也稍稍放了心,还道毕竟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没有,区区一个活人,又能折腾到哪里?
刚想完,忽然见苏小陌身子晃了晃。冯淳吓了一跳,双手蓄力就要抓人,等了半天却又没什么动静。
莫不是自己眼花?
一抹暗红出现在眼角,冯淳转头看去,却见苏小陌浅黄的衣衫上竟滚动着一颗极小的血珠子。他惊诧抬头,只见苏小陌脸白如纸,嘴角正泌出鲜血,极细的一道蜿蜒地往下流。
“小候爷!”冯淳惊呼。
话音刚落,苏小陌眼睛一闭就歪倒了。
☆、有情或无情
苏小陌半昏迷之间听见冯淳一叠声的叫唤他,然后是气急坏败的喝斥着,最后终结于一片压抑式的寂静。
一双手将他抱起来:
“小陌?”
那种沉郁的犹如金属一般冷硬的声线,只有裴旦。
除了死寂也还是死寂。耳边是呜呜的风声,裴旦抱着他疯狂地跑起来:“御医!传御医!”
苏小陌记着这是什么时候,抓着裴旦的袖子用力道:“别误了时辰、时辰。”说完了他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
再睁开眼时他已回到了泰安殿。
殿内正中燃着一盏长明灯,灯身龙纹雕饰栩栩如生。殿外日已西斜,血红的夕照铺了门内一地。
苏小陌觉得胸口格外干热,似乎有团火在燃烧,不禁咳了两声。
正在桌上写东西的葛太医闻声抬起头来,目光是医者父母心的怜悯:“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