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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的什么?”君瑞一脸阴翳地看着君泽。那意思,竟是说,阿碧也是你叫的?君泽愣了愣,讪笑着说:“皇兄,还是先别置气了。看看司徒好些了没有才是正事。”
君瑞这阵就像个刺猬一样,哪儿不对了,就竖起身上的刺折腾一下,整得扶苏院上上下下人心惶惶。院子里跪着的那些人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特别是刚才,大公子司徒珏低头跟旁边的人说了个话,被皇上看到之后就被张庭海给扇了两巴掌,这一下,跪着的那些人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了,只能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等着。
相比连根针落到地上都听不到声音的院子里,司徒碧的房间里可谓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但是同样没人敢说话,不过那脚步声就够多了。君瑞走进去,皱着眉刚想叫他们动作轻些,便听有太监跑过来回报:“陛下,大人醒了。”
“哦?”君瑞欣喜不已,快步走过去,果然看到司徒碧睁开了眼睛。君瑞连忙坐过去,接过宫女手上的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轻声说:“醒了?感觉怎样?要不要喝水?”
司徒碧还有些迷糊,被君瑞这样一问,半天没反应过来。君瑞倒是不以为忤,叫人端了一杯水来,慢慢扶起司徒碧,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喝了些水,然后才又问:“感觉怎样?”
“嗯……”司徒碧也没什么力气说话,更没精力问君瑞怎么在这里。但是一想到那些让他头疼不已的矛盾和感情,就觉得厌烦,心里也堵得慌,索性恹恹地闭上眼,像木头人一样又躺了回去。
“躺一天了,吃点东西可好?不然我看你都会没力气吃药了。”君瑞轻言细语地对他说着,又要把他弄起来。司徒碧心里烦闷得厉害,也没有个好脸色,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厌恶地说了句“没胃口”,便翻了个身,背对着君瑞。
“快,多少吃一点。御膳房里做出来的,你最爱吃的百合粥,还是热的。”君瑞耐着性子叫他,但是司徒碧根本不理会。君瑞劝了一阵,心里也来火了。特别是想到之前他在永和宫对司徒瑾和司徒婉琤说的那些话,更是气得不得了。他站起来,猛地转身大声对张庭海说:“他们司徒家的人还在外面院子里跪着吗?!”
张庭海一个激灵,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哆哆嗦嗦哼了一声,眼巴巴地看着君瑞。君瑞冷着脸,吼道:“让他们继续跪着!什么时候司徒碧吃饭了,他们什么时候再起来!”
张庭海杵在那儿,看看床上侧身背对着他的司徒碧,再看看暴怒的皇帝,心里那叫一个苦。他不由暗暗叫苦:看这个形势,皇帝若真是拿司徒家撒气,那床上这位祖宗更不会买账了。这祖宗现在可是还病着,若是气到了哪儿又有个不舒服,着急受罪的还得是皇上,这可怎么是好啊!
“皇兄,消消气。司徒可还病着呢。”君泽忍着笑劝了一句,但是说完还是没能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刚才被灌了这么多药,可能现在也没什么胃口,皇兄别急……”
“你还在这儿?”君瑞瞪着君泽,又发起火来,“朕之前派给你的政务都处理完了?”
君泽不说话了,憋着笑退了下去。君瑞又看了看周围站着一动都不敢动的太监宫女,又吼了一声:“都杵在这儿干什么!赶紧滚!”说罢,扭头看了看背对着他的司徒碧,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但是残存的理智还是让他忍住了冲过去把他拽起来扇几巴掌的冲动,只能捏着拳头看着他的背影。
“陛……陛下……”张庭海慌神了。皇帝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发了毛的狮子,若是在气头上对床上那位祖宗动了粗,真有可能会出人命,等气消了,肯定会后悔得不得了。但是现在,张庭海又不敢劝,只能哭丧着脸看着君瑞。
君瑞看着司徒碧的背影,捏着拳头站了一会儿,脑子里的阀门像是不受控制似的涌出来好多场景,司徒碧神志不清时哭泣的脸,隐忍的表情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出现,他那点怒气就像是被浇了水的炭火,“哧”的一下冒了个烟,慢慢就冷却下来了。
“你下去吧,朕要跟他好好谈谈。”君瑞用冷静的声音对张庭海说。
张庭海退下去了,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君瑞坐在屋子正中的桌子前,看了看桌上堆满的药,长长叹口气,慢慢说:“阿碧,你要朕怎样?要怎样,才肯信我?”
司徒碧没有回答,君瑞无奈地笑了笑,俯下身,用手肘撑在膝盖上,抱着自己的脑袋,轻声继续说:“阿碧,这样下去,我们都会很累。我知道,之前我对你不好,但是现在我正在想方设法的补救,难道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么?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说过,司徒家的事情你交给我,不要再去想了,我会把它妥善解决的。可是你还是担心,甚至是猜疑。其实你在意的哪里是司徒家?你不过在乎那些对你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罢了。司徒瑾、司徒婉琤,还有你娘。但是若司徒家倒了,他们也会受到牵连,所以你即使恨这个家族,也不得不要去保护它。我,说得对不对?”君瑞继续说。
司徒碧仍旧没有回应,君瑞也不管他,接着说道:“这也是司徒砎的高明之处。他虽然算不得是个好父亲,但是确实是一个好的家族领导者。这一点上,我很佩服他。而你进宫后他一直不闻不问按兵不动,其实也是算到,朕现在,真的是离不开你了……”
君瑞自嘲的笑了笑,又长叹一声,若有所思的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喜欢你。你看你,身子这么糟糕,脾气又坏,还老是跟我做对,有什么好的?你再看看你姐姐,人漂亮,又聪明,也有做派和气势,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选。可是,我就是喜欢你,实在是没办法……”
君瑞顿了顿,抬头去看司徒碧,想要看看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可惜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的,让君瑞很是失望。好半晌,君瑞才又继续说:“司徒家的事,我说了,交给我,你要信我。我和司徒砎已经谈过了,他也明白现在司徒家的境地,树大招风,当下又极得圣宠,难免会惹人妒恨,所以说,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只差施行了。”
“然后还有你姐姐司徒婉琤的事情。我本意是想要让她进宫,她在朕心里,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可是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觉得,你现在这样,是在跟你姐姐抢姐夫对吗?”君瑞淡淡笑着,幽幽说,“可是,她才是插入我们当中的人,不怪你。再者,之前她到京城来,在客栈跟朕相谈甚欢,她也说,她不喜欢朕。之前进宫选妃,一是因为这是家里的安排,第二,是因为她自己意气用事。她喜欢的,是君泰……”
疯狂
君瑞说出“婉琤喜欢君泰”这句话之后,便又停下来仔细观察司徒碧的表现,令他高兴的是,司徒碧终于有了反应,他看到司徒碧的身子明显一僵,虽然仍旧没有开口说话,但是也说明司徒碧在听,并没有睡着,也没有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君瑞继续说:“太后的事,已经彻查了,他勾结权臣,企图让君泰重登大宝,但是她从一开始就错了,君泰并不想当皇帝,他现在一心寄情山水,日子也非常逍遥自在。你当时会被太后利用,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我知道,你跟君泰感情很深,所以才会一时糊涂被太后算计,这件事,我并不打算追究。而且现在太后大丧,会大赦天下,因此夏离等人也不必斩首,而改为了流放。君泰那边,我本意让他回京吊唁,但因为太后谋反的事,即使我想办法压制住流言,但是朝中大臣多有微词,现在让他回来,恐怕会遭言官弹劾。等这段时间过去,风波平息了,我自会安排他回京,然后,婉琤若是愿意,我可以让他们成婚。”
君瑞叹了口气停下来,他想等司徒碧开口跟他说话,但是对方只是紧绷了身体背对着他,这让他有些气馁,只好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语气轻柔,一字一字说:“这已经是我,作为一国之君,最大的让步了……”
君瑞把手放在司徒碧肩上,能感觉得到对方轻轻的战抖,君瑞默默地坐在床边不再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司徒碧实在是太瘦弱了,身上一点肉都没有,这样侧身躺着,身形淹没在繁花似锦的被子里,看起来实在是可怜兮兮的。君瑞的心猛地抽痛了几下,于是伸手过去,想把他扳过来,让他面对自己,两个人开诚布公地好好谈一谈。
君瑞手上力气很大,司徒碧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用力挣了两下挣不动,只好任由君瑞抱住他,托着身子提起来。君瑞看了看他,已是满脸泪痕,纵横交错地布满了整个脸庞,有的干了,有的还顺着眼角流下来,因为情绪激动,一张脸显得灰白异常。这是君瑞第一次在司徒碧清醒的状态下看到他的眼泪,以前见的那几次,都是在他神志不清时。这个人在清醒时会把自己全副武装起来,披着坚强的外壳,来掩藏自己柔软的内心。哪怕是再难过,也会表现出一幅毫不在乎的神情,即使行动上斗不过,嘴上也不会认输。可是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丢盔弃甲了。君瑞的心里简直像是被无数车轮碾过一样,痛得他喘不过起来。
君瑞轻轻搂住他,捧起他的脸小心翼翼地亲吻他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都过去了,阿碧……等司徒家的事情一解决,一切又都会好起来的。都交给我,不要想太多,好好养病……好不好?”
仍旧有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下来,司徒碧无声地哭泣着。君瑞搂住司徒碧抬手慢慢擦干了,柔声说:“你有什么委屈,有什么心事,都说出来吧。别憋在心里,都告诉我。”
司徒碧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眼泪又涌了出来,君瑞看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抱起他让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下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为他顺气,只一会儿,肩膀就已经湿了。君瑞暗自感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