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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同心没有猜错,他确实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刻,而且,是从子夜便开始疼痛起。
昨日刚刚入夜,用过下人送来的膳食,官轻痕照例调息打坐,把真气一波波徐徐送入四肢百骸,再缓缓导入到腹中那个小家夥安睡的地方。牵引著胎息的母蛊在他腹底悠然的蠕动著,懒洋洋的感受著传递来的暖意,再把暖意传导给蜷缩手脚的胎儿。
母蛊已经与官轻痕的血脉融为一体,改变他的体质,成为帮助孕育胎儿的最佳传导者与辅助哺育的工具。
九个多月来,官轻痕早已习惯了母蛊在腹底比胎儿还活跃的蠕动。
但就在他刚刚把真气传递过去,舒缓筋骨完毕,正要下石榻走动走动时,忽然母蛊受到莫大惊吓般,用力弹跳了一下;官轻痕只觉腹底狠狠朝外一凸,腹中一痛,然後母蛊就再没了动静。
发生何事?
这是从未出现过的情况,莫谷教教主心中一惊,登时就慌了。
他扶著石壁站稳,转念间不假思索就去摸索自己圆挺大腹,想探查母蛊发生了怎样的变故。但他的手刚刚触及肚腹,摸到原本柔软彭隆的腹部忽然变得像岩石一样僵硬,紧接著就是从身体最深处尖锐传来的厉痛。
是孩子,全面醒转过来的孩子开始动弹,他生产的时刻无可避免的来临了。
阵痛来得全然没有预兆而又迅猛,他讶然发出一声低呼,扶著石壁的手改为狠狠扣入石壁上的罅隙里,身子慢慢软倒回石榻上。
冷汗,瞬间从全身各个细胞里蒸发出来,争先恐後爬满他光洁额头。
“呃啊──”
剧烈的、毫不妥协的阵痛持续了一晚,好不容易挨到白昼,一宿没有合眼的官轻痕,身上衣裳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已经不知道捱过了多少回反复的扯痛。听得雅同心在石门外叫唤自己,哪里还有力气提起真气回应他?
只能对著宽厚的石门,翕动苍白的嘴唇,挣扎著轻声道:“同心,快──啊……”
快来陪伴著我,快来……给你的孩子接生……
**************
耀眼的光线从轧轧打开的石洞门外照射进来,一时间照亮了这个黑暗宽阔的洞穴,白炽如昼。
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官轻痕勉强想抬手遮住刺眼的光线,手臂刚刚抬到一半就颓然落下去。痉挛的扶著自己剧烈收缩的腹部,几乎想在床榻上打起滚来。
“啊、啊啊──”唇瓣咬出的鲜血,在唇边缓缓流下,他痛苦的挺起腰身,僵硬在半空好久,又僵硬的跌落回榻上。
雅同心一打开石门,第一个扑进洞内,看见分别半月的人肚腹居然又大了许多,压在那身形清瘦的银白发男子身上,分外沈重的起伏。官轻痕大腹便便的朝著外侧躺著,好像承受不住腹部的压力,呼吸短促而粗重。两只手都死死托住腹底,不知是要阻止腹部往下剧烈移动,还是要稳住重心,不让自己因为剧烈挣扎,从榻上跌到地面去。
捂著腹部的修长洁白的手指,不住发著颤,跟著主人口中无法断绝的呻吟声一下下发抖。
“同、同心──嗯呃………呃啊……”
第六十章 闭关产子2
洞穴里弥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雅同心扑到榻上露出痛苦神情的官轻痕身边,紧张的去探他双腿之间,摸不到羊水,竟然还只是在宫缩阶段。
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官轻痕侧躺著,并没有刻意把双腿用力打开,只是反复在石榻上蜷起、伸张身子,口中无意识的呻吟。
长发压在他身下,给顺著大腿根部流下来的少许殷红染到,银白色中夹杂著樱花般粉色,看起来既美豔无双又格外惊心动魄。
“轻痕,你真的是要生了……”
雅同心再三检查,手掌紧张的在教主隆腹上这里摸摸,那里触触,碰得教主脸色愈加苍白,压抑不住的呻吟阵阵流泻出唇瓣:“呃啊……别……”
“但、但你怎麽会这麽痛,还没有破水,怎会痛成这样──”
按理官轻痕不是头胎,不过是正式产程发动前的腹部收缩而已,他怎麽一副痛得随时要昏死过去的模样?
雅同心却忘了,官轻痕初次生产,是借由蛇王的异能,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孕子产子。这一次才是道道地地的十月怀胎,真正的头胎生产。
官轻痕哪里有力气应答他,光是应付腹中那个小家夥玩闹般的猛踢猛打,已经分散了他全部注意力。雅同心手掌放到他腹部,他便如溺水之人抓住一块浮木般,竭尽全力抓牢上去,指甲深深嵌入雅同心手背里,冷汗涔涔的用力。
几个随行的教内大夫,是临时给雅同心拖来凑数接生的,虽然为著教主怀孕,先前也做过不少准备功夫,但真正看到肚子高耸的教主大人眼眶湿润的在石榻上辗转喘息,还是一个个木在了原地。
雅同心回头便吼:“你们至少懂得端盆热水、拿点催产药来吧!!!”
养这帮只会干瞪眼的江湖郎中有屁用!他又不是喊他们过来原地不动观摩官轻痕分娩!
腹中又一阵剧烈收缩传来,教主再度攥紧他手背,痛苦的挺起腰腹:“呃啊啊──……”
看他似乎要不顾一切的用力推挤腹中那个小家夥,雅同心吓坏了,“轻痕,羊水没破不能用力,产穴也没开,你这样猛推会撕裂宫口的,快放松!”
“呃、呃啊──本、本座、啊啊──不行──”
汗湿的脸庞粘了几缕濡湿的银色发丝,垂落在那张俊美如斯的脸颊旁,勾勒出承受著剧烈阵痛的人苍白如纸的面色,但这样软弱无力的官轻痕,比起平素清冷而高高在上的教主威严,竟然别有一番妩媚勾人的风情。
七手八脚端了热水,熬了催产汤药回来的几名大夫,怔楞愣看著他们平时绝对看不到的教主虚弱模样,暗暗吞了吞惊愕的口水。
教主那般强势的人,因为生产而陡然衰落下去的气势,竟然也会这般、这般让人移不开视线;世上怎麽会有人即使身陷如此痛苦的炼狱里,就连挣扎,都挣扎得叫人心旌摇荡……
若他们教主知道在这种暧昧时刻,教内几名资历上深的大夫竟然还会对自己起了莫名的旖旎心思,只怕老早要翻脸动怒了。
只可惜这个时候,官轻痕只能徒劳的摇著头,在雅同心怀里发出一声声无法克制的呜咽:
“啊、哈啊──”
腹中孩子吵闹不休的要往他下体钻去,根本不管爹爹正忍受怎样的折磨,只想调整最舒适的位置爬出爹爹的肚腹。
官轻痕忍不住就想用力,清眸迷茫的看著一阵阵发硬的肚腹随著孩子的下移在往下坠落,视线慢慢没了焦距,根本不愿去听雅同心要他放松,不准用力的话。
好痛……怎麽会这麽痛,生小莫离都没有这麽痛过……
他快要给那踢打不休的孩子折磨疯了,腹部像坠著一个圆鼓鼓的高热度炭球,烧得他浑身难受,又痛,又沈甸甸的,他好想一口气把那东西推出肚子去──
“本座,让本座生、生下他……”
“不行,再忍忍,好轻痕,为了孩子,再忍忍!”雅同心更紧的抱住他,怕他用上真力挣扎,不惜把人双手都抓牢,不给他抓住什麽东西借机用力的机会。
怀中挺著肚子的男人挣动得更厉害,但力气越来越小,难以排遣的阵痛消耗了他大部分精力。他再无力反抗雅同心的钳制,最後几乎是把头死死埋在雅同心怀里,痛得不由自主的抽泣:“唔、唔呃……”
声音变得跟给抛弃的小猫一般细小微弱:“同、同心……我好痛、呜呜……”
但雅同心此刻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无计可施,他心疼官轻痕的受苦,但胎水未破,纵容官轻痕胡乱使力的後果只怕会更加不堪!
“我扶你起来走走好不好,轻痕,稍微走动走动孩子一会下来得快。”
痛得神志不清的男子,一口咬住他要来扶自己的手:“不、要、呃……”
官轻痕咬得又重又狠,他痛得难受,又不被允许用力,只能通过咬雅同心的手来转移注意力;而且,这一用力咬下去,还包含著无法说出口的怨愤:害他变成这副模样的是谁,害他躲在石洞里努力安胎,然後又白白痛了那麽久的家夥是谁!
“雅、雅同心,你再不准让本座、呃啊……让本座给你生……”蓦地腹底一阵猛烈的坠痛,疼得教主瞬间白了唇,“呃啊──……!”
睁开汗水迷蒙的双眼,猛然挺起身子,一声痛苦的呻吟久久回荡在空旷洞穴里。他颤抖著身子,往後摸到雅同心的手,惊慌失措的低声喊他:
“同、同心,我……我破水了……”
双腿间流下一股潮湿而温暖的液体,顺著两条修长白净的长腿蜿蜒而出,透过雪色长衫,把官轻痕亵裤和雅同心衣襟下摆都泅湿了大片。
那股原本就猛烈不间歇的阵痛,再度发挥了它让人生不如死的能力,加重加急的发作起来,官轻痕猛然绷紧身子,朝後直直仰倒回雅同心怀里,像无法呼吸般急促的喘著气。
“哈、哈啊…………呃啊………………”
他痛得再说不出完整话语来,只是一个劲揪著雅同心的衣裳,难过的喘息;雅同心却终於松了一大口气,只要破水,离平安生产就不远了。
一边安抚那身处一波波强烈阵痛攻击中的产夫:“现在听我的指令,慢慢呼吸,慢慢用力,对,轻痕,做得很好,就这样慢慢推……”
一边冲兀自被教主迷得魂不守舍的大夫们,哭笑不得的:“──辛苦你们拿催产药过来!”
轻痕快痛死了,他快紧张死了,这些为老不尊的赤脚大夫竟然还盯著轻痕看得痴了过去!
他知道他家轻痕气质超群又俊美无瑕,就连早已熟悉这具身躯的他自己,看到他泣喘连连、虚弱得全身心依靠自己、仰赖自己的模样时都会觉得心跳加速──但那不意味著他容许叫来帮忙的外人也这般肆无忌惮打量轻痕正在生产的身子!
汤药递到他手里,却怎样都端不稳,官轻痕在他怀里挣扎著,动作幅度不大却足以把碗中的汤药洒个一滴不剩。
雅同心无奈,只能把汤药含入自己口中,再俯下身去,撬开那人咬得死紧死紧的唇,强行哺入。
宽慰他:“喝了它,孩子很快就能降生,不会再痛多久,我保证……”
温热的唇瓣覆盖在唇上,官轻痕模模糊糊间感受到来自男人让人安心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