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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嗬!龙熵滋味难言的扯动唇角,现如今,可不正是只有三口空棺!
李莫愁总是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这点,龙熵从小就知道。过去,龙熵以为是李莫愁博闻强识,但是随着年龄渐长,龙熵便越来越觉得,其实是李莫愁有东西在瞒着自己。
龙熵望着李莫愁,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她最在乎的人,有事情瞒着自己,而且完全没有打算说的意思,龙熵心中滋味着实难言。
“熵儿!”李莫愁忽的一声喊,唤回了龙熵的神智,“你仔细想想,说不定是你粗心大意扔到哪儿了呢?”李莫愁仍不死心,“也许,婆婆知道?”
龙熵听到李莫愁这一句,唇角那抹笑意愈发明显了,她本来猜测,若真有可能便是孙婆婆耳力好,听了师父的遗言告诉李莫愁的,可李莫愁这么一问,显然说明,这事跟孙婆婆无关。
“唉……”龙熵极轻地叹了口气,对李莫愁笑笑,“你这么一说,我竟然想起来了。”
“呼——”李莫愁这才吐出一口气,“我就说嘛!不可能没有的!”
龙熵凝视着李莫愁,不说话。
李莫愁渐渐觉出不对来,“熵……”
“进去吧!”龙熵却打断了她的话,再不多说,率先进了古墓中。
古墓中自然是数年如一日的漆黑,李莫愁踏进去,就成了无头苍蝇。龙熵回头看李莫愁迷茫的神色,抿唇叹息着笑,牵住了她的手。
李莫愁嘻嘻的笑,“熵儿,你眼力真好。”
“你若不是一心往外跑,在这里住久了,就能跟我一样的好。”龙熵不冷不热的回她。
“……”李莫愁撇嘴。龙熵的态度,李莫愁是习惯的,小姑娘若非特殊情况,一般都是无甚表情,语调也没多大变化的。不过,从龙熵冰凉掌心的力度上,李莫愁心中忍不住一阵阵暖。她面虽冷,心却热。
李莫愁看不清她,基本上是看不到龙熵,只是双手交握,竟让李莫愁再不觉得这古墓阴冷漆黑。许是心境变了,多少年来,李莫愁牵着龙熵在这古墓里行走的时候,过道里穿来的风每次都让李莫愁浑身发冷,让她觉得这古墓当真不愧“墓”名。这是第一次,李莫愁被龙熵牵着,那个素白的小姑娘,凉凉的手心如绸缎,指尖相贴,静静地带着她走。李莫愁不知怎的,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她突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个梦。
那个梦里,淡如梨花的清丽女子和那断臂的男儿相偎前行,任凭她在身后喊破了喉咙也没能将眼神分给她一丝一毫。她在那片虚无里茫然无措,胆战心惊。
可是这一刻,不同于梦境的茫茫无际的白,李莫愁是身在无尽的黑中。同样的鸦雀无声,同样的万籁俱寂,同样的素衫淡雅,手里牵的却是自己。
仿佛穿越了千年,突然寻到了那个梦的根由。李莫愁竟忍不住有些哽咽。她根本看不到龙熵,却还是目不转睛的望着身前的人儿,她能准确无误地感知到龙熵的存在。
龙熵耳尖,正走着,忽然觉察到身后李莫愁的不对劲,待回头去看,却见李莫愁双眸泪光盈盈,唇角噙着笑意,眼中是满满的爱恋和依恋。龙熵仍旧牵着她走,却回头看着李莫愁。她被李莫愁那样的目光看得心跳噗通,忍不住面颊有些热。可是,迎上李莫愁的眸子,龙熵又忍不住满心欢喜,不时回头去看李莫愁。
李莫愁仿佛感觉到龙熵在看她,当即很是不好意思的微微垂了眸。
龙熵撇嘴,却还是不由嘴角弯出了弧度,越发心情愉悦的牵着李莫愁前行。
若是可以这样和她携手前行,便是在这漆黑的似乎看不到尽头的路上一直走下去又何妨!
第一次,李莫愁心中冒出了这样的念头。仿佛灵台照进佛光,李莫愁好像终于摸清了自己的心。她忍不住心中一阵激动。
“到了。”龙熵却恰在此时出声,让李莫愁登时回神。
不知道龙熵什么时候从袖中拿出火折子,吹亮的那一瞬间,李莫愁竟觉得无比刺眼,不由伸手挡了下火光。
龙熵笑,“这么一会儿工夫,就适应不了光亮啦?”
李莫愁放下手臂,但见龙熵笑意盈盈,一脸打趣,一时见她这么欢乐的模样,李莫愁竟忍不住痴了。
“傻了?”龙熵好笑的伸手在李莫愁眼前晃了晃。
李莫愁静静的望了龙熵半晌,不明白为何明明刚刚进来时,龙熵还一副不想跟自己多说话的冷淡模样,这会儿却显得这么开心,不过……这样眼角眉梢掩着笑意的龙熵,好美!
“熵儿,”李莫愁满心爱怜,“你笑起来,真美!”
龙熵闻言一顿,脸上飞出红晕,嗔了李莫愁一眼,“偏不爱笑给你看!”
“哧——”李莫愁忍俊不禁,拉过龙熵拥入怀中,“只许你笑给我看!”
“我要笑给婆婆看呢?”龙熵并不推拒,顺从的让李莫愁拥着自己,歪歪头,满眼笑意的望着她。
李莫愁闻言抽了嘴角,故作恶狠狠的瞪龙熵,“那我也笑给婆婆看!”
“……”龙熵埋头入李莫愁肩头笑,闷笑的声音传入李莫愁耳中,“你哪日是不笑的?”
“……”李莫愁哑然。她的确是……挺爱笑的==……
“不对,”龙熵笑了会儿,却又径自道,“你被我埋怨的时候,是不爱笑的!”说着笑盈盈的眸子望进李莫愁眼中,轻声问,“是么?”
“……”李莫愁望着近在咫尺的妙人儿,粲然一笑,“也只有你敢埋怨我。”
龙熵蹙眉,“别人不敢?”
“别人若要埋怨我,”李莫愁眨眨眼,故作凶狠的说,“我便一剑杀了他。”
“……”龙熵瞪大了眼睛,抿唇看了李莫愁一会儿,竟道,“我也听不得别人说你不是。心里不舒服,也想杀了那嚼舌之人。”
这次倒轮到李莫愁吃惊了,“你听过?”
“上次听人称你为‘女魔头’,若不是那尹志平打岔,我就真要出手教训那人了。”龙熵想想那次,心情就不美丽。
可龙熵提到“尹志平”,却叫李莫愁心里一紧,“你当初和他怎么相识的?他有没有……对你不好?”
☆、【神雕侠侣原非愿】
龙熵听言眼睛一眨,抿唇不答。她是不愿意让李莫愁知道自己险些被骗的事情,小姑娘觉得丢人。
李莫愁急了,“熵儿!”
“还提那些作甚!”龙熵顾左右而言它,“你不是已经帮我教训他了?”
“……”李莫愁黑了脸,“我不该一时心软,留了他性命。”
龙熵闻言看了李莫愁一眼,“还是少杀些人的好。”
李莫愁未料到龙熵突出此言,心里一紧,犹豫道,“熵儿……讨厌吗?”
略作思忖,龙熵蹙眉道,“你过去常跟我说,生命宝贵,要多爱惜人命。既是如此,少杀些人,岂不正是为了爱惜别人性命吗?”
李莫愁闻言却恍如当头棒喝。她早已经将这些曾经记在心里教给龙熵的东西,抛诸九霄云外去了!那平平无奇的二十多年的教育,远比不上在一次又一次生死关头面对杀与不杀时带来的冲击大。李莫愁当真是觉得,自从从那奴隶场里出来之后,杀人于自己而言,再不是什么难事。她无动于衷的看着一个又一个陌生人死在自己手里,如果刚开始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安,但是后来,却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了。
人心的麻木不仁才是最可怕的,李莫愁的骨血里渗进了骁勇善战的蒙古战队嗜血残杀的凶狠,她根本就已经忘记这些曾经自己铭刻在心的经由二十多载人文教育得来的东西了!
她被血腥同化了,因为她曾那么近的贴近过血腥,那么无可选择地手染了血腥。她早就变了。如果今天龙熵不突然说这话,李莫愁可还记得曾经的自己长什么样?
岁月是把杀猪刀,把李莫愁刻画的面目全非。
龙熵继续道,“倒不是讨厌,有些恶徒倒真是该杀,只是你常说,恶人自有恶人磨,若非不得已还是留人性命的好。我后来想想,你说的对,就像你说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是他们能改过自新重做好人,不也是一宗妙事?而且,你不是说,凡事不可做尽,水满则溢过犹不及吗?给人留条后路,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李莫愁静静听着,心中百味陈杂。忘了!她早就全忘了!出了活死人墓,进入那混沌人世,跻身于充满杀戮和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别人都在视人命如草芥,稍有不合意便大打出手刀剑相向,夺人性命更是不在话下。她被群体影响了,浸染了,也杀人杀的顺手了。什么恻隐之心,什么留人后路,她早就全忘了!
没错,她李莫愁的确是“魔女”,别人并没有说错。她双手已经沾满血腥。不管是为了什么,自保也好,杀红眼也好,甚至是麻木冷漠都好,总之,她的确和那些江湖中人并无区别,她不珍惜人命,她可以轻易地夺人性命。
还记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她还嗤笑过,认为自己无论如何不会视人命如草芥,更不会杀人。可是现而今呢?
她不仅杀了,还丝毫不觉得自己是错的。若没有龙熵,她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在这么沉静冷然的女子身旁,贪恋着龙熵身上那股净化人心让人安宁的力量,李莫愁才能不躁动,不被外界干扰。
活死人墓。李莫愁这一刻才觉得,这里不是墓,而是净土。龙熵是这块净土的主人,拥有使人沉静的力量。
忽然就觉得,自己满身血污。忽然觉得,自己很脏。忽然,李莫愁觉得,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站在这么纯净的女子身边。
龙熵是苍穹的月,冷然,纯净。不染世俗。那份纯真的善和淡漠的心性,让龙熵仿佛在这摇曳的烛火中,镀上了一层金辉。和她那身素雅的衣衫相衬,和她那绝色的容颜相衬,让李莫愁瞳孔顿时收缩,微微有些颤抖。
有一种,配不上她,不配站在她身边的浓烈的自弃感。好像是怕自己手上的血污弄脏了龙熵的衣衫,李莫愁下意识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