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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逸羽眼带惊诧,熙儿当机立断,暴露出隐世不出的神武军也要迅速平乱,就是不想动摇朝局,可还是成了这样吗?说皇爷爷实际不是君家人?凉国公可真是,嫌自己一个人死得孤单吗!这般血统问题,又不能挖出高宗来认亲,若想平定谣言,便是熙儿不想,也不得不来场大清洗了!不然,被人否定了坐皇位的资格,便不单是耽误北伐的问题了,而是会要人命的!那晚叔父就说,怀疑有任职禁卫的皇亲参与凉国公叛乱的。玉安,又要大出血了吧。唉!熙儿如今,该很郁闷了···
看君逸羽眼波凝定,若有所思,萧茹知孩儿政治敏锐,也不知该喜该忧,想君逸羽早晚会知道,早说了还能让孩儿早有个准备,她索性继续道:“羽儿你这,也有件事。算不得坏事,只是你皇姑赏你再次救驾的功劳,下旨让你以皇家郡王的身份出任神武军统领。”
“统领神武军?!”君逸羽眼珠都快掉出来了,“他们不是叔父统领的吗?孩儿也不想···”
娘俩说话的功夫,陵柔早前得了示意,已出去准备了粥点回来。萧茹抬手,去陵柔手中的黄梨木雕花托盘上接了那甜白瓷碗来,“那是神武军出来前的事,不是正式任职,不作数的。而且你叔父已经是羽林军统领了,如今肩上又扛着清点御从禁军的差事,再打点神武军忙不过来,也说不过去的。娘亲知道你不想,爹爹替你推辞过的,只是推不过。你非要问,娘才说给你听的。养好伤再说,先不想这些。便是真去统领神武军,也不打紧的。来,睡了几天,必是饿了吧,先把这碗粥喝了。”
“娘亲,我自己来。”
萧茹温柔着,却自有一种不容忍拒绝的柔力,君逸羽虽不觉饿,却也老实的接过了粥碗。只要不伤着自己,在爹娘这,我做什么都会是“不打紧吧”。统领神武军?唉,熙儿!
借着粥勺搅动的功夫,君逸羽也不抬眼,似是顺口的轻声问道:“神武军才从山里出来,以前在京里没有营地,不知现在驻扎在哪儿呢。”
“还没统领上呢,就操心上了啊。”萧茹说得好笑,“天子私军还能没地驻军不成?如今时期非常,御从禁军暂时是不能用了,金吾卫也需要清查,皇宫守备短缺,正好调神武军补上,如今担着护驾的担子呢,他们的驻地也与禁卫一样。”
默然不语,君逸羽唯在心间轻轻叹了句“果然”。
“再搅就要凉了,羽儿,听话,快把粥喝了。”
“嗯,好。”
催促声后,萧茹满意的看着低头饮粥的孩儿,目露慈光。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唯有瓷勺碰撞碗沿的声音。再是平常不过的场景,却因为母亲特有的眼神,而别有一番温情,珠芸看得弯起了眼角。出门准备饮食的功夫,陵柔也早已收整好了心事,看到平安醒来的君逸羽,一切便已足够。守在君逸羽身后,她的眼底亦有含笑的轻波。
一个人的醒来,复苏了一室的温度,一切都是如此的平静祥和。只是君逸羽睫毛忽闪间的沉重,没人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想到一个陪游就过去了大半个月,抱歉。扶风回来恢复更新了。
这算是借着对话交代了凉国公叛乱的后续,写完又是这不尴不尬的字数,发了有点少,继续写下一出又不知要变成多少字的大长章。想了一想,继续一章写的话,节奏不太好,还是先发了吧,下章再切去皇宫。那么,女皇下章见。这算是预告了,也好让非女皇党的看官,选择性阅读。
第175章
残存的冬日冷冽消融完全;仲春的和风唤醒嫩绿,妆点在明黄之间,庄肃的宫廷亦为之添了分和暖。可惜忙碌在大华皇宫的人们;无暇欣赏迟到的春景;只因十数天前的那场叛乱虽已迅速平定;但余波尚未退去;甚至;更加凶猛!
说太上皇不是高宗的儿子;再是仁慈的帝王也无法容忍对自家父皇身世的污蔑,对自身血统和继位正统性的质疑!何况,族灭薛氏一事上便可看出;今上虽是女子;却并非手软之人。追查叛逆余孽的工作风风火火的进行,每一天都有人被抓捕,都有人被定罪,都有人被押赴刑场!大华建国百年有余,如此大案,可称前所未有,尤其涉案罪员还多有皇帝的“本家亲戚”。看那平素横行霸道的皇亲国戚人头落地,百姓拍手称快之余,太多的血腥接连入眼,却也让人难免惴惴,自凉国公叛乱夜起流传出的皇家谣言,是再没人敢拿出来当谈资了。
养伤数日,始出家门,空气中似乎还飘摇着鲜血的味道,再次踏入大华皇宫的君逸羽,沉闷了眼睛,亦无心扑捉□□。前世今生的史书参阅,还有袁恭道的教育,让君逸羽心知政治斗争的残酷,本该如此。只是他身为医者,总是不愿见太多死亡。更因为这一场血雨中心的人物,叫君天熙。
历史会怎样论说今事呢?北场之乱?天熙大案?
血色染红青史,后人又会如何评说你呢?杀伐决断?罔顾亲缘?侩子手,抑或冷血帝王?
“这不是荣乐郡王吗?”
“王爷大安了?”
“见过荣乐王爷。”
不大在官场走动,但宫宴庆典君逸羽不得不参加,面前紫色官服的三位,君逸羽都是识得的。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和御史大夫一起从延英殿出来,三司会审后向皇帝报告吗?
甩去脑中纷乱,君逸羽含起了微笑,抱拳道:“史大人,曹大人,裴大人,小王有礼了。”
“王爷折煞下官了。”
“三位大人···”
以往的见面,跟在爹爹身后,可没见这三位对我这么客气,是因为现在这非常的时局里我有非常的功劳?或者因为我要当神武军统领了?寒暄数句辞走了三位三司堂官,君逸羽轻轻摇了摇头。不为熙儿,就为这,我也得推掉统领神武军的差事。
慕晴送三司堂官出了延英殿门,不想竟看到了君逸羽,也跟了过来,看他们与君逸羽交谈完走了,这才开口,音色中不乏喜意。“王爷好全了?进宫来看陛下?”
“慕晴姑姑,烦请通报一声,小王来向皇姑请安,还有谢恩。”
慕晴笑容一僵,明明是为陛下连命都能不要的人,这么还是这样的口气!张望着近处没有旁人,慕晴还是压低了声音,“王爷受伤,宫里挂心得厉害,听说王爷醒来,陛下欢心得很,只是如今外头不稳定,皇子公主和太上皇有心出宫看王爷都不能成行,陛下自己还带着腿伤,更是不好出宫···”
慕晴的话听得君逸羽心下生暖,却还是打断道:“皇爷爷和皇姑对小王的好小王知道,慕晴姑姑无需多言,替小王去通报吧。”
“里头没人觐见了,王爷不用通报,您进去就好。”慕晴无奈一叹,犹豫着又忍不住道:“陛下这几日处理君伟诚叛乱的事,心里头不大爽快,人也操劳得紧,王爷您···别和陛下这样说话吧,别惹陛下不痛快。”
原不想势态扩大,为着君伟诚那句该千杀的话又不得不严惩不贷。提前暴露了神武军,还是没能免去朝局震荡,只怕还影响了她北伐的计划,君逸羽早猜到君天熙要烦心的,当下也不奇怪,只道:“我知道,通禀还是要的,慕晴姑姑还是去替我走一趟吧。”
“那好吧。”耐不过君逸羽坚持,慕晴摇头回了延英殿。
“陛下,荣乐郡王求见。”
眼中喜色乍现,不知想到了什么,君天熙轻哼一声,面上又是平淡,“让他进来吧。”
“是”
“臣侄见过皇姑,请皇姑安!”
君天熙握在象牙雕云龙纹笔杆上的手一紧,良久静默。想到君逸羽重伤初愈,君天熙抬头,细细看了眼前以头触地的身影,即便这般卑恭的姿态,也别有一番异于常人的挺拔气韵孕育其中。移目桌案,君天熙再度提笔,嘴中冷冷吐出了个“平身”。
君逸羽跪直了身体,却并不起身,又叩首道:“皇姑陛下,臣侄来此请安之外,还有一事。”
“说!”淡淡一字,君天熙批完手底本章,换了下一本。
没得吩咐,慕晴守在君天熙身侧,看得暗暗咂舌,王爷故作疏离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罢了,怎么陛下也这么冷淡,明明王爷昏睡的日子,太医院都差点被陛下支去了翼王府,北场时世子爷不让太医给王爷诊治,陛下对世子爷都险些翻脸了的···听君天熙翻阅奏折的声音比之平素似乎有些大,慕晴偷眼去看,又连不跌收回了眼睛来。陛下竟然,把奏折拿反了!
慕晴眼神怪异,低头忍笑,着实难受得厉害,好容易强忍住笑意,心头又有些为两人发堵,不容易是不容易,可陛下非是畏难之人,王爷也为陛下···他们这又是何必呢!
“是。臣听说陛下以救驾之功,赏臣统摄神武军。以臣护主,以侄救姑,再所应当。臣侄此身得郡王之爵已是天恩,肝脑涂地亦不足为报,不敢再受此恩典,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君无戏言,既是成命,如何收回?”君逸羽,你好,好得很!你这郡王爵当初也是借着救驾的名义封的,那时怎么不见你说什么“再所应当”?伤的那么重,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藏着,不让我知道!都流血太多倒地了,还守着个师门破规矩,朕的御医也不让治,你就那么不想和朕有牵扯吗!让你躲!朕偏要把你塞进神武军里,放朕身边!
“这···”早知道不可能一句话推掉的,只是君逸羽没想到,君天熙这么一句就打发了自己。果真是“天威难测”,又变成上元之后的冷淡了,跟那晚换了个人似的。不过,也好。这样,推掉的把握更大了吧。心头微堵,难说喜忧,君逸羽继续请辞,“臣侄年幼学浅,又从未涉足过行伍,不能当此重任,还请皇姑三···”
君逸羽跪在自己面前,君天熙即便有意低头不看,也觉碍眼得厉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