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萝卜丝看起来比较成熟稳重,她是芝加哥一家杂志社的编辑,喜欢摄影和写散文,来过中国几次,对中国文化也挺有兴趣,学过汉语,可惜只会直着音儿说你好谢谢对不起.她一直单身,喜欢过男人也喜欢过女人,总体上说是位女权主义者,身上的衣服折合成人民币动辄就上万,来中国不是四星以上的饭店人家不住.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典型的富婆,可人家萝卜丝假谦虚的说了"其实我也就算个中产阶级",我一听这心里就不由的嘀咕哇靠这美国鬼子是有钱,我这情况的到了她那儿岂不是就得称为负产阶级了?幸好我不是美国人,谢天谢地.
这次萝卜丝来中国,主要目的就是追小新,伟大目标就是把小新带到美国去,得知她的意图后,我严重警告小新"坚决不能跟萝卜丝单独会面,省的她一棍子把你砸晕再把你给偷渡过去",小新倒也听话,三言两语就把萝卜丝给打发了,萝卜丝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一看小新没那个意思她就作罢了.感情的热火被浇灭之后,本来她打算在中国玩儿两天就回去了,我也以为我们可以松口气了,但我忘记了,人生之路上总有许多无奈,而这个世界的许多事情也总不会让你那么顺心顺意.
那天小新和荨一起从超市拎着袋子出来,谁知道凑巧不巧的被萝卜丝碰个正着,萝卜丝本来从心里认定小新跟荨是一对儿,可谁又知道不知情的小新又主动给她介绍"这是我妹妹,荨",哎哟这下可好了,萝卜丝一听她们是姐妹,人家目标立刻转移,迅速就把视线索定到了荨身上,跟当年李菲菲的爱情大转移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可惊讶的那个我,整整三天没反应过来这老天爷究竟是在玩儿谁.
那几天小新很兴奋,她说:"哎呀先追我后追荨这萝卜丝的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耶",那几天小外很郁闷,她问:"萝卜丝追着追着新姐怎么一下就跟闪电似的挪荨身上了?"那几天荨很无奈,她喊:"我没烧好香还是怎么地,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那几天我很自在,我想:"反正只要小新没事儿就成,荨你就辛苦辛苦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我不得不承认,荨是个情场高手,她处理感情问题很有一套,既能给人留面子又能让自己脱离困境,萝卜丝纠缠了她一周之后自动后退,荨见她不再纠缠,就自告奋勇的当了她一天的导游,这让萝卜丝受宠若惊,对荨也更加尊敬起来.
萝卜丝临走前一天邀请小新和荨吃了饭,送给她们一副情侣耳环,并真诚的祝福道:"希望你们能相爱到永远".
小新听的一头雾水,后来才知道,荨曾经相当诚恳的抹着眼泪情真意切的对萝卜丝说:"我爱我姐,我姐也很爱我,但在外人面前我们一般不会说出来,你知道的,中国不同于美国,两国的文化和开放度有着天上地下的差异.我们也知道姐妹恋很不应该,但爱情既然不用在乎性别,也自然不用去管伦理,血浓于水,这辈子我是不会跟她分开了,哪怕被父母打死也不会分开,这事儿除了我们俩,只有你自己知道,请你为我们保密好吗?如果我们保不住这个秘密,如果有一天父母真的打死我姐,我也一定会后脚跟她去的,万一真有这一天,我的朋友,请你不要哭泣,请为我们的爱情祝福吧",荨说的跟真的似的,让萝卜丝听后感动不已,当时一把抱住荨安慰了她足足半个时辰,直到现在萝卜丝给小新的邮件里最后还总会加上一句:"我亲爱的女孩们,祝福你们".
那天荨悠然自得的接受了萝卜丝的礼物,小新听了荨的话后差点儿吐血,我只为萝卜丝叹息,她怎么就看上这么两个魔鬼啊,审美水平比起李菲菲来差远了.
某日上午,我和小新正在下象棋,小外和荨兴致勃勃的回来了,每人手里还拎着个大袋子.
小外一进屋就搂住小新的脖子:"姐,我要开开你的车".
小新打她屁股一下:"先去考了驾照再说".
"哎哟又说驾照",小外揉揉耳朵:"这一时半刻又考不出来,我让荨开还不行啊".
"荨?"小新看着荨:"你们这是想干吗去?"
"要去一个学校",荨盘腿坐下:"小外的一个朋友是那里的老师,邀请她过去玩儿,我挺好奇的,就想跟着一块儿去".
我问:"什么学校啊?还这么好奇?"
"是个聋哑学校",荨往我嘴里丢颗葡萄:"诶,你们要想去的话可以一起哦".
"恩",小新想了想:"那咱们一起去吧".
"哈,这再好不过了",小外拉我们起来:"那你们先去换衣服,记得要穿的朴素些哦".
"我们的衣服一直很朴素的好吧",小新笑着拍拍她的脸,转头对我说:"走吧换衣服去".
等我们换好衣服,我问:"咱们是不是得买点儿礼物什么的?"
"都准备好啦",小外指指放在门口的袋子:"里面有文具玩具啥的,都很全的,咱们直接去就好".
"恩",小新打开袋子看了看,然后拎起来:"不错,那咱们走吧".
等我们到那所聋哑学校的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这里依山傍水,景色很美,小外给他的朋友打了电话,不一会儿,我们便看到一个个头不高,但精神很好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小外迎上去:"老李,我今天多带了几个新人来看你,不介意吧?"
"哈哈,不介意不介意",老李指着我们:"这些也都是你同学?"
"哈,不是,我给你介绍",小外挨着个儿的介绍我们:"这位是荨,这两位是我姐,这位叫小新,这位叫是关扬".
"你们好你们好,你们叫我老李就成,这儿的同事不管大小都这么叫我",老李憨憨的说.
这时有几个小孩子跑了过来,把小外围住,用手来回比画着,嘴巴也一张一合,小外也哈哈笑着用手来回比画,然后从车子里拿出那几个袋子,掏出笔记本和铅笔,一一送给他们,孩子们的脸上显得很兴奋,不时嘶哑的喊出一两声,小外用手指指口,再指指远方的食堂,那几个孩子便欢快的跑了过去.
看着这一幕,除了老李,我们都有些震动,我们从不知道小外跟这里的孩子竟是这么熟悉,不可思议的是,她竟然还会哑语.
小外见我们一直瞪着她看,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同学的弟弟就在这儿上学,平时我们宿舍的人没事儿就过来看看他,顺便看看他的同学,所以就会了点儿手语".
"哦,这样",小新点点头,问荨:"你知道小外会手语吗?"
荨呵呵笑着:"恩,知道,不过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活生生的对话".
"这个问题回家讨论哈",小外转头对老李说:"我答应那几个小家伙一会儿跟他们一起吃饭了,要不咱们一块儿去食堂吧".
"好",老李小心的问着我们:"你们吃食堂没关系吧?"
"哈,没关系的",荨挽住我和小新的手:"咱们走吧".
食堂里有孩子在互相追闹,但却很安静,静到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呼吸,他们见我们进去,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干净的眼睛里带着好奇和拘谨,这是一个无声的世界,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哭.
老李走到食堂中间,用手比画了一阵,小外在旁边小声解释道:"老李在说,我们都是来跟他们一起玩儿的大姐姐,现在要好好吃饭,吃的饱饱的,等会儿就能玩儿了".
老李比画完之后,我们每人拿了一个餐盘,随便挑了几样菜,然后找张桌子,坐了下来,小外等我们坐下,歉意对我们的笑笑:"姐,我得去那边吃,跟那几个小朋友一起".
"恩,去吧",小新笑着说.
"恩".
小外调皮的冲我们做个飞吻的动作,然后端着餐盘走到那群孩子中间,很快的,她身边的孩子越来越多,她哈哈笑着,一会儿往这个孩子嘴里塞点菜,一会儿往那个孩子嘴里塞块馒头,我们看着忍俊不禁,小新问老李:"我们第一次来这儿,没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没有",老李掰块馒头:"我们这儿难得有个外人来,见你们来,孩子们都高兴着呢,他们就是怕生,这个生劲儿一过去就好了".
"呵呵",荨看看在孩子群里的小外,问:"小外经常来吗?"
"是啊",老李扭头看看小外:"我们这儿的孩子基本上都认识她,还有她宿舍的几个姑娘,经常来,来了以后,她们就和孩子一起吃,一起玩儿,都是群好姑娘".
"那您认识小外一定很久了吧?"我问.
"可不,认识老长时间了",老李帮我们倒上水:"我跟她爸爸认识,以前她爸就经常领她来玩儿,她上了大学以后,说来也是缘分,她同学的弟弟就正好在我班里,打那开始,她宿舍的姐们儿就成了我们这儿的常客,她同学挺可爱,一开始来就是为了跟我套近乎,好让我多多照顾她弟弟,后来就说老李你可别再照顾我弟弟了,你再照顾他这小子就快六亲不认了".
"哈,怎么会六亲不认呢?"荨一边吃饭一边问.
"就是除了我的话,这小子谁的也不听了".
"哈哈,那还真有意思",我笑着说.
吃完午饭,稍做休息之后,小外便带着我们一起加入了孩子们的行列,他们起初有些胆怯,小外和老李比画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总算放开了胆量,也开始围着我们跑了,我们把礼物分给他们,教他们画画,跟他们一起跳皮筋,一起踢毽子,我们画画的时候,一个老师走到我们身后,他对着我们比画一阵,看的我们一头雾水,最后没办法,只能把小外拉来当翻译,小外说他很高兴我们能和孩子玩儿到一起,对我们表示谢意,我们赶紧说不客气,然后聊了一会儿,很快熟悉了起来,我们知道了他姓吴,刚来这个学校不久,我们向他表示敬意,他羞涩的笑了,这期间小外一边翻译一边用手语跟他说话,两头各不耽误.
我退后两步看着小外,她站在月季花旁边,脸上挂着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