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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凞回想了下,“是他?当初见他时我还有些奇怪,这人明明是训练过的眼线,又曾见过我,如何再见时激动成僵硬不已,原来是害怕。”她舒心道:“如今再也没有什么暗肘了。万事俱备,只等赵润玉利剑出鞘。”
这一等,便等到了圣启七年腊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湛凞接到赵润玉密折时,正在用早膳,激动之下,多进了比平常多一倍的食物,吓得闵仙柔忙阻止道:“等会还要上朝,小心积食。”
湛凞一摆手,吩咐章固道:“就说朕偶有不适,取消早朝。”章固领旨退下。
闵仙柔好笑道:“谁的密折,何至如此。”
“赵润玉的。”要不是怕闵仙柔责怪,湛凞都想命人上酒。
“武威郡混乱已久,该是时候出兵了。否则战乱平定后安抚流民就得花费巨资。”闵仙柔心里也是高兴,只不像湛凞那样没有形状,“昌福她们早做了安排,各处都有粮仓、暗探,赵润玉虽孤军深入,补给应该无忧。”
湛凞接过茶水漱了口,又净过手,拉着闵仙柔站起,朝着湖边走去,意气风发地道:“我将命李朗从怒目关出兵,直攻近乡关。再命马老将军从定昌城出兵,攻打下风城。这两路皆是佯攻,以便掩护赵润玉。”
闵仙柔思索道:“范赫久经沙场,难免会看出虚实,若是起了疑心,反而不妙,不如干脆就是实攻。”
湛凞想了想道:“也对,实攻虽有伤亡,但里应外合,速战速决,倒也不会太过损失。就怕怒目关那儿北狄趁虚而入。”
闵仙柔笑道:“北狄内乱犹在,尚不足为虑。况且,李朗虽是实攻,却非要倾尽全力。你放心,李朗一代名将,自会调度停当,你只需下旨即可。”
“好。”湛凞眼中精光闪现,踌躇满志道:“即将过年,我就给范赫一份大礼。”
圣启七年腊月十一,湛凞昭告天下,声讨范赫在武威郡的恶行,下旨李朗和马老将军出兵攻打。此刻,赵润玉早带着她的五万精兵,悄悄乘船北上,潜入武威郡。不得不说,宋耀和唐咸安有识人之明,赵润玉真是天生领兵之人,五万大军行如一人,竟令范赫一点没察觉。其实也是因为范赫对自己盘踞多年的地方太过信心满满。不过他也是经验丰富的大将,大战在即不会掉以轻心。当即派人潜出武威郡,分别向北狄和南晋求助,请求他们出兵共取天下,自己却调派人手、加固城墙,准备持久之战。这是他谋士给他出的拖延之计。虽北狄内乱,南晋新败,但这两方可都不甘心天下归于湛凞。只要这仗能长久下去,南北两方必定蠢蠢欲动,一旦端军损耗衰败,天下兵戈再起,到时湛凞三面受敌,他范赫说不定还能趁势出了武威逐鹿中原。
可惜他的盘算注定要落空。除夕之夜,本该是家家团圆烟火满天之时,下风城和近乡关却喊杀声震天,无数的火把映亮天空,红得让人心惊。都是死忠于自己主帅的军队,谁也不会投降退却,所以战况一开始就惨烈异常。
场面战成这样,马老将军这边还好,李朗却有点坐不住了,近乡关易守难攻,这些年范赫将这里修得固若金汤,关里还有六万大军,要真想一味的猛攻,来个二三十万人马不计伤亡说不定还可行。他这点人马,要顾及北狄,那敢全部带来。最重要的是,皇上给他的圣旨,只要求他在除夕夜带兵攻打近乡关,其余一概没说。他隐隐觉得事情蹊跷,和手下商量了一夜,决定只带了两万人马前来,这也不算抗旨,而且从钜城一战就能看出,皇帝不是昏君,肯定另有安排。可没想到,一开始战况就激烈万分,这样下去,这点人马很快就会殆尽,这可如何是好?思虑及此,他当即下令改实为虚,让军队佯攻。
这一变动,范赫当时就看出来了。由于是两路来攻,他分/身/乏术,前段时间还头疼自己该是坐镇哪边。他心里是想去近乡关。自从武威郡闭关以来,作为前沿的下风城虽还是名义上的首府,却不能让他安心,他生怕万一有失,家人被连累,便将家眷财产秘密迁到了离近乡关只有两个时辰路途的金水城。他想过了,如果战败,拼死也得冲出近乡关到北狄去。他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所以近乡关是他的退路,决不容有失。而且守下风城的将领是心腹许明,虽有些贪财好逸,但打起仗来也是员虎将,他是十分放心。正好斥候来报,定昌城的马老将军重病缠身,他顿时松了一口气,命令一万精兵去金水城保护自己的家眷,以防刁民趁机生乱。然后轻骑简从赶往近乡关。他对李朗的忌惮可比对马老将军要多得多,虽然也听过这姓马的威名,但对一个重病缠身行将就木的老头到底有些轻视。然而今夜李朗这突然的变动让他不安起来,明明细作来信说,湛凞的圣旨就是让李朗进攻近乡关,且刚刚还一阵猛攻。怎会又变佯攻?难道是以实掩虚?就刚才端军的架势也不像啊。
就在范赫尚不明白之际,下风城已经被攻破。守城的大将许明确实有能耐,面对端军毫无含糊。马老将军拖着病体骑在马上,气息不稳地看着不远处杀红眼的两军,端军伤亡颇大,他也不敢退兵,更不敢下令佯攻。皇上给他的密旨是下了死令的,只攻不退。他也只能万分心疼地看着多年跟随他的端北子弟兵们血染沙场。他不敢怨,更不敢恨,君命便是天命。
这样做的好处,马老将军不明白,许明更不明白,但赵润玉却知道。许明为了应付端军的猛烈进攻,将所有兵力都集中在南门,只留少部分兵力在东西两门,因为这两门都需翻过崇山峻岭才能到达,基本不会有大队人马前来攻城。而北门却是因为面向武威郡,许明根本就没派人一兵一卒守卫。赵润玉的五万大军轻松进了城,直奔南门杀来。守城的士卒正全神面对攻城的端军,被突然从身后杀出一路人马惊慌了神,城门顿时失守。
许明一开始还以为是乱民造反,只派了小股人马来平乱,却被杀个片甲不留。他心里虽百般疑惑,但反应却也神速,立马派出精兵去夺城门。不过马老将军也不会白白浪费战机,一见敌方城门大开,心知有异,又见有两方人马捉对厮杀,赶紧命人冲了过去。端军一进城,守城的敌军便没了心气,兵败如山倒,任是谁也无力回天。许明是范赫的心腹,怎会投降,乱军之中被砍杀。
战局已定,马老将军催马入城,正想派人去打听是谁帮忙打开城门,就见有一年轻将领飞奔过来,磕头便拜。他借着火光仔细一看,竟是孙儿马英,激动之下身形晃了晃,跌下马来。马英慌忙跳起将老将军抱在怀里,一群人急哄哄寻到府衙,又忙叫来军医。
老将军知道自己的身体,挥挥手示意旁人退下,只留下孙儿,问道:“你怎会在此?”
马英紧握着爷爷的手,故意笑嘻嘻道:“爷爷可别问,这事现在还不能说呢。”
话音刚落,就见一盔甲鲜明的陌生将领跨步进来,拱手施礼道:“请老将军集结全军进发金水城,再下令安民。”
马英赶忙对爷爷解释道:“孙儿就是在这位赵润玉将军麾下任职。”
老将军瞪目打量,眼前这人真如傲雪寒梅般让人赞叹,他不由心生感慨,又听这赵将军说道:“还请老将军赶紧下令吧。若是被范赫先得知下风失守,必会先去金水城接其家眷,后冲出近乡关,投奔北狄。怒目关重地,李朗将军只会带少量兵马攻取近乡关,肯定挡不住范赫全力突围。逃了范赫,无疑于放虎归山,老将军速速决断,莫贻误了战机。”
马老将军一听有理,立刻传令下去,兵分两路,一路直取金水城,一路攻往近乡关。
“我等此次行动还望老将军保密。”赵润玉见老将军反应神速,十分钦佩,但还有要事不便久留详谈,于是拱手要告辞。
“将军放心,军中虽有多人认识马英,但天色黑暗,战事混乱,几年不见,英儿又长成不少,相信不会有人认出。老夫也会吩咐下去,不准泄露一丝风声。对外只说是城中百姓憎恶暴政,见端军攻城,自发反抗打开城门便是。”马老将军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圣启三年时,皇上密旨召孙儿入京,转眼四年而过,只见寥寥几封家书保平安,这其中肯定有重大缘由。他这身子骨每况愈下,只想再见见这个最疼爱的小孙儿,今日得幸,他激动得差点栽下马来。这会见赵润玉要走,孙儿也要跟着走,他有些急了,恳求道:“赵将军,老夫已是风烛残年,难得见孙儿一面。望将军通融片刻,容老夫与孙儿叙叙家常,可好?”
赵润玉点头,对马英道:“还有一个时辰才会集结人马,你就先陪老将军一会。”说罢,告辞而去。
马老将军见马英仍然望着赵润玉离去的方向,颇为不满道:“爷爷也是军人,自是不会耽误你的行程,你现在好好陪爷爷说说话。爷爷知道事关机密,也不会多问,只好奇一点,我观你们人马不少,怕有三五万,但你们是如何骗过范赫耳目的?”
马英收回目光,复又嬉皮笑脸道:“就知道爷爷要问。孙儿就泄露一点,武威郡矿多山多,把持了矿山,隐匿个几万人,不算难事。范赫忙着对抗朝廷,哪会有心思留意矿山,即便有人来巡查,我等都装作矿工,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能瞧出什么来。”
马老将军心里更加疑惑,这矿山难道就好控制?肯定还有更隐秘的内应。不过看孙儿似乎也不知情。这也不是他行军打仗之人该问的。况且这区区一点时辰不是啰嗦的时候,孙儿这一去不知何时再见。想到此,老将军也不像平常一样嘘寒问暖,而是严肃道:“爷爷的六个儿子全部战死沙场,虽是心痛,心中却也自豪。我马家满门忠烈,对大端那是鞠躬尽瘁无怨无悔,终不负两代先帝重托。唯一可惜的是,只有你三伯和你爹给我马家留了一点血脉啊。”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