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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桦含笑摇头,面色平和,道:“假怀孕?湛凞正没借口除去我们,弄出这一遭,不是给她把柄?怀孕当然得是真的。”
董平倒吸口凉气,“爹,混乱皇室血统,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这胆子,有时还不如世杰呢。”董桦微微不满道:“大丈夫生于世,不就是为了立业扬名光耀门楣?如今有份天大的事业放在我们面前,若是错过,爹都对不起董家列祖列宗。前晋闵踆昏庸无能,闵炫更是不值一提,爹保着他们,图的就是咱们董家的大业。天下本无主,有能者据之,凭什么咱们要甘居人后?那湛凞不过是一介女子,她都能坐拥天下,我们董家如何不能?”董桦面上呈现出兴奋,口气越发激烈,“当初老夫之所以让湛凞顺利登基,原想着是能让世杰入宫,让我董家血脉成为人主。只是棋差一招,现今机会又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失去了。”
董平很少看见自己的爹能这么激动,不过他还是有些糊涂,“爹,即使姝韵怀了孕,那也不是我董家的血脉啊。”
“你刚才不是说偷龙转凤?不,是偷凤转龙才对。”董桦得意笑道:“这段时间给世杰好好补补身子。皇后有孕时,世杰的姬妾也必须要有身孕。”
董世杰听了董桦所言,心中畅快,笑道:“孩儿身体好得很,爷爷放心。只是让女人有身孕不难,这生男生女就不能定了。”
“所以你的姬妾要多些个怀孕才好。”董桦想了想,又道:“城南济世堂的钱大夫是个名医,据说断生男生女极其准确。明儿就派人去请他来给你和你的那些姬妾调养调养。”
“谢谢爷爷。”董世杰很是高兴。董平还是有些担心,道:“这事,爹,您还是要三思啊。男人如何才能进宫?孩子生了又如何掉包?宫中不是家中,皇上若是有心除之,谁能保住孩子?难办啊。”
“这些为父心里早有数。你忘了咱们在宫中的内应,他也不是宦官。只是如何掉包,如何护住孩子,还得内外接应商量妥当。这事要细细和姝韵说好。”董桦早算计好了,“你马上去面圣,就说老夫病重,十分思念皇后,求皇上允许皇后省亲。”
“爹,你今儿还上朝呢,这怎么能?不如让您儿媳进宫还方便些。”
“蠢货。她一妇道人家懂什么,这可是天大的事,露一点风声大祸就至。就说爹这几天一直抱恙,强撑着上朝,今儿一回来就病到了,大夫说病情太急,形势凶猛。这不就结了。”
“那也不用马上就去,明天朝堂上——”
“混账。”董桦打断儿子的话,“朝堂是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皇后省亲毕竟是天家私事,你这样做不是让人说我董家没有规矩吗。再者,现在去不是更显得为父情况紧急吗。”
“父亲,这事还是再思量思量吧。”董平还想再劝,董桦叹道:“儿啊,退无可退了。我董家对闵氏够忠心的吧,可闵踆还不是扶持一个马强来看着爹,何况湛凞?她不过是借我们的力量稳定朝政,一旦根基稳了,还有我们立足之地?”
“可儿子还是觉得这事太过冒险。”
“行了,”董桦板着脸,“不知该说你沉稳还是胆小。爹明着和你说吧,只要这宫中没有女人给皇上诞下子嗣,那么即便皇上知道皇后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她也不会怎样,因为大端朝需要继承人。”
“爷爷的意思是让后宫中只有皇后的子嗣。”董世杰怕他父亲不理解,多了一句嘴。
“世杰到底是像老夫啊。”董桦难得赞赏道:“孙儿,把笔墨拿来,老夫要给何亮写封信。”
董平欲言又止,爹有野心他是知道的,没想到野心这么大。儿子再跟着煽风点火,看来是劝不住了。可后宫就那么容易掌控?他越想越不妥,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弱弱地说道:“儿子这就进宫面圣。”
等他进宫时,天色已晚。湛凞和闵仙柔正在清漪宫中用晚膳,听到回禀后,两人相视一笑。湛凞道:“董家又要谋划什么诡计?好端端怎么想起让皇后回家省亲?”
“大晚上的,少吃点肉。”闵仙柔给湛凞夹了一筷子她不爱吃的素食,说道:“这事先拖一阵再说,现今最重要的是筹粮。”
“我也是这个意思。天气越来越暖了,大批的地要是再荒着,来年国库存粮怕又是不足。去年夏天,前晋给北狄的粮恐怕已经被他们耗光了,这些贪得无厌的饕餮。”湛凞微皱眉头,咽下了素食,又夹了筷鹿肉吃下,才道:“不能让董家这时给我出难题。章诚。”
章诚躬身进来,“老奴在。”
“去告诉董平,皇后省亲是大事,让他找礼部和太常寺合议,拟份折子呈上来,朕看过后再说。”湛凞感觉有些饱了,放下筷子,惊奇地看着闵仙柔说道:“仙仙,你竟比我还能吃了?”
闵仙柔虽吃得优雅,奈何嘴里全是食物,说不得话,只能瞪大眼睛,不满地看着她。
湛凞哈哈大笑,“我不会嫌弃你胖,多吃点才好,别饿着我的宝贝。”
闵仙柔吃好漱过口后,才慢慢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湛凞,猛地伸手狠狠揪住湛凞的耳朵,柳眉微翘,“你敢嫌弃我?你也不想想多少日子没陪我吃饭了。昨晚在皇后宫中你挺威风,对我都使起脸色了。”
湛凞顺手将她搂进怀中,语气竟有些娇蛮,“谁让你昨晚硬是将我推入延福宫?”
闵仙柔描绘着湛凞的眉目,漫不经心道:“日后,你还得常去。”
“你居然不吃醋?莫非你心里没有我?”湛凞做了个杏眼圆睁的表情。
闵仙柔嘴角噙笑,手指夹着湛凞的鼻子,眼中闪着黠光,“真要触了我的底线,就不是吃醋那么简单了。到时,皇上别心疼你的美人啊。”
“美人,哼,消失了还真合我愿了。我倒是好奇仙仙的底线啊。”湛凞明知故问。
闵仙柔故意冷脸,“你若是敢和别人躺在一张床上,哼。说,昨晚你有没有?”
“那你还要我常去别人住处。”湛凞使劲亲了她一口,眉眼欢展,又道:“这董姝韵似乎真的听话?你还是要盯着她才好。”
“董家求得不过是个明面上的说道。你是否真的宠幸她,这并不重要。”闵仙柔环住湛凞的脖颈,温柔道:“内宫的事交给我,你尽管一心去处理外朝的事。若是朱氏兄弟不能成事,你打算怎么办?”
“若是这样,恐怕只能请董家人出面,先筹点粮解了燃眉之急再做打算。只是这样一来,他们定要给我提许多条件,日后再想除去董家就难了。”湛凞又皱起眉头。
闵仙柔宽慰道:“我瞧着朱家兄弟许能成事。你想,一个赌徒寻着能赢大钱的机会,还不下狠手?”
“话虽如此,只是豫平省里都是些巨奸巨滑之徒。不行,还是要给朱家兄弟下到密旨,让他们小心行事。”湛凞悠悠道。
只三日,这份密旨已到达朱氏兄弟手中。朱武焦急上火道:“哥,这可怎么办?皇上又要咱们小心,又只给咱们半月时间。如今咱们到这河间府已经七日了,那帮子混蛋整日和咱们打哈哈,啥事都办不了。”
朱文眼中显出阴狠,“明着官场上,咱们兄弟玩不过他们这帮狐狸。咱得来阴的。兄弟啊,大哥给你撂个实话。这事要办好了,咱们兄弟前途无量,连祖宗的坟头都能冒青烟。若是办不好,咱兄弟的脑袋就——”
朱武浑身透出一股邪性,凶桀一笑,“大哥,有人给钱叫咱去赌,这无本万利的事,怎么着也得拼一拼。赢了,这咱兄弟也过过老爷的瘾。输了,碗大一个疤,就当这辈子白来这世上一回,十八年后还他娘的是一条好汉。”
朱文一拍桌子,发狠道:“有兄弟这句话,咱就赌上这一回。走,去找那个马钦差去。”朱武的脑袋虽没他哥哥想得多,但也是个灵活的人,知道哥哥这是有了主意,便不再问了。两人带着一队人马直奔驿馆。
马志洁对这二位素来反感,目不识丁的下三滥怎能攀上他这个世家子弟?所以在这二人到达河间府的第一天,兴冲冲来看望他时,他毫不客气地以病重为由将二人拒之门外。不过他也确实伤得严重,那帮流寇下手好狠,只将将让他活命。他不是傻子,流寇能进度得当、训练有素?豫平省的官员只差拿自己当大佛供,生怕出点错给皇上以借口,还会勾结匪人害自己?这幕后的黑手,呼之欲出啊。想到这,他只觉心中悲凉酸涩。一颗心捧在你面前,你当真弃如敝屣?居然还派两个地痞来替代自己,分明就是小瞧我。这种无可发泄的嫉恨之火正刺得他伤心难耐,又听下人来报,那两无赖又来了。他自然是没好气的不见。
可这次朱文、朱武不会乖乖地退却,当即面色暗沉,拔刀挥舞,直接闯了进来。
马志洁见状,气不可遏,怒视道:“本官是钦差,是代皇上巡牧四方,你们在本官手执凶器,罪同谋逆。”
他这幅不把朱家兄弟放在眼里的德行,激怒了朱武。眼见这兄弟要发飙,朱文抢一步将兄弟拉到身后,阴笑道:“马大人,咱们都是为皇上办事的,事情紧急,我兄弟也只好得罪了。否则,出了意外,我们兄弟可不敢担当。”
马志洁见他拿皇帝压自己,只能硬生生咽下一口气,冰冷道:“什么事?”
“老子,是下官,”朱文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说道:“下官抓到几个行刺钦差大人的匪徒,还请钦差大人去下官的军营指认一下。”
不可能!马志洁差点脱口而出,到底是他父亲直接教导过的,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弄不清朱家兄弟的意图,他不敢贸然答应,想了想,才挤出一丝笑意,说道:“当时天色已暗,歹徒又蒙面,本官实在是不能。”
“钦差大人,”朱文打断他的话,笑得越发诡异,“您这态度,似乎对谁害了您并不在意啊。外人看着,还以为您和歹徒勾结呢,这要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他不再说了,直勾勾地盯着马志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