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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学生今天也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被夏川叫到阳台上一阵责骂。夏蝉还从未看见过自己姐姐有这样生气的样子,难怪姐姐骂的是一个学生,却连整个画室的人都不敢说话了。
那样说来的整个画室的人,甚至包括顾荏在内。平日她给学生改画,时常都会给学生讲些重点,现在她也只是闷着头又擦又画。而她身后那个学生的心思根本不在她这边,虽是面向着她,两耳听闻的却是夏川骂人的声音。
忽而顾荏的手机震了一下,她拿出来之后看见的居然是夏蝉发来的信息。
夏蝉问她:“上半年,你在许愿树那里许的愿,它实现了吗?”
顾荏读完短信,很疑惑地看向夏蝉,不一会儿,她又收到一条新信息:“你说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你没说的那个愿望,它实现了吗?”
“我想那与你无关。”夏蝉收到的回复仅有这样几个字,然后顾荏继续改画。
顾荏总给夏蝉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所以她总是望着顾荏,带着自己的那些心思。想着,夏蝉突然记起昨晚施昱婕的那个吻,那带着酒气,唇舌冰凉的吻。原本夏蝉还想再问顾荏一些什么,可这一瞬她再看见顾荏,竟有种罪恶感,便垂了眼,兀自叹息。
放学之后,夏蝉非要夏川请她吃饭。她这一整天没进食,自己也不知道吃什么,正好遇见叶小夕想吃火锅,于是三人便去了夏川家附近的火锅店吃了个酣畅淋漓。
送夏蝉回家的时候,夏川被问起一个问题:你可不可以给我讲讲顾荏以前的事情?
夏川还是用了之前就跟夏蝉讲过的一句话来回答:那是别人的事情,我怎么好随便说?可是后来,夏川在一种很突兀的情况下跟夏蝉讲了一句话:“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万丈情丝寸寸碎,尚有何言对故人?”
“万丈情丝寸寸碎,尚有何言对故人?”这句话或许很多人都听过,夏蝉当即便将注意力落在了“故人”这两个字上。但对她来说,是她太执着顾荏,所以听见“故人”也会觉得有联系。谁想夏川却告诉她,她的理解并没有错。
夏川说:“这句话对顾荏来说是很特别的存在,是那个人留给她的。”
“那个人……”这三个字听来真是既敏感又暧昧。“那个人为什么要留这句话给她?是舍不得么?既然舍不得,当初又为什么要放手?”
“夏蝉,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么?”面对夏蝉的三连问,夏川都无语了。要是夏蝉当面去问顾荏,夏川真怕她会被顾荏的冷眼刀给刮死。“那是别人的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当事人都无能为力,关你什么事了?”
“我又没有要管,不就是说说么!如果真的那么在乎一个人,当初就不该放手。如果当初坚持下来,总该有个不一样的结果。可是既然都放手了,又何必要留这样一句话?她都已经选择了她的家庭,现在难道要顾荏就对着这句让人难过的话过日子了?”
夏川都惊诧了。“你怎么越说越激动了?你这样,以后谁还敢跟你提顾荏?”
夏蝉呼了一口气,也不再往下讲了。就这会儿静下来,她才觉得自己胃里火辣辣的,于是说:“哎呀不跟你说了,我肚子有点痛,打车回去了。”
“吃多了?”
“太辣了吧。”夏蝉扁扁嘴,根本不敢告诉夏川自己是一整天没吃饭,所以突然吃了火锅这种东西,胃有点受不了。
“那你回去在药房买点,以防万一啊,免得真的不舒服了。”
夏蝉虽然答应了,却根本没那么做。回去之后洗了澡,弄干了头发直接一头扎在床上睡了。
十点,夏蝉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她是被一阵胃痛折磨醒的。因为打小就习惯了生病不吃药,所以无论是以前的家里,还是现在的房间里,都没有准备过日常用药。按以前的情况,她以为只是痛一会儿就过去了,就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可是那之后,疼痛非但没有减轻,更是严重得让他难以直立。
这时候夏蝉才开始后悔没有听姐姐的话,没有先买药再回来。
她还有力气回床上去躺着,却似乎没有力气再从床上爬起来。好在手机一直在床头,她还能摸到它,还能给夏川打电话。她多希望夏川可以在一瞬间就赶带着止痛药赶过来,可现实情况竟是她无论怎么都打不通夏川的电话。
痛到无法自己想办法解决的时候,在某种程度上,夏蝉居然感到了一种绝望。听着那较长的嘟嘟声变得急促,夏蝉又痛又焦急,她真的有担心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死在这里,然后明天画室就不用上课了。
胡乱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夏蝉还在按着手机拨号,结果不知怎么的,她竟然从通话记录里点到了施昱婕的号码。电话接通的时候,夏蝉还以为是自己姐姐,于是用一种很痛苦的声音叫了一声“姐”。
施昱婕愣了一下:“夏蝉?”
听见声音不对,夏蝉又费劲地把手机从耳边拿开,这才看清楚施昱婕的名字。“对不起,我打错电话了。”
“你怎么了,声音听起来好像不太好?”
“确实不太好。”夏蝉痛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可是她又觉得好冷,拼命地往身上裹被子。如果夏川的电话打不通,施昱婕现在就是夏蝉唯一的希望了,在这种痛到想死的情况下,夏蝉怎么会挂掉电话?
如果抚摸可以使得疼痛减少,夏蝉甚至希望自己的手可以穿肠入肚,好让它可以碰到那个让她疼痛不已的根源。可她只是觉得快要将自己肚子抓破了,也没有感到任何疼痛的减弱。
“帮我个忙好吗?帮我带点止痛药过来”夏蝉竟用了一种哀求的口气在与施昱婕说话。
听着夏蝉这样的声音和语调,施昱婕自然很焦虑“是不是不舒服?我马上过来接你去医院!”
夏蝉呜咽了一声,她想说什么,可是施昱婕已经挂掉电话。
在等待救援的时候,那种从疼痛中得来的绝望丝毫没有减少,甚至她觉得施昱婕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却一直没有赶来。施昱婕是不是在骗她?是她拒绝施昱婕在先的,既然如此,施昱婕怎么会为了她的事情那么奋不顾身地赶来?
没有人会愿意一辈子、无偿地对你好。你凭什么在拒绝了别人之后,还想着拥有别人曾经愿意给你的东西?
在确认安全的情况下,施昱婕闯了两个红灯,已经是最快地速度赶到了画室。然后她一边给夏蝉打电话,一边按门铃。就这一扇门锁着那个生病的人,仅是出来开门这样简单的事情却让那个生病的人很难以办到。像是经过了千山万水,夏蝉才好不容易到了门口把门打开了。
“你怎么样了?”施昱婕急切地问。
夏蝉才开了门便忍不住蹲下。身缩成一团,此时她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蹲着蹲着便作势要朝地上躺去。见夏蝉这样子,施昱婕跟着也蹲了下去,伸手摸了摸她脸,本想先安慰一下,却摸了一手汗。
这怕是痛得要命了,夏蝉那么难受,施昱婕哪能不紧张?她看夏蝉身上穿得衣服还能出门,就哄着让夏蝉尽量站起来,然后半扶半抱地将她弄下楼,弄上车,去了最近了一家私立医院。
大半夜的,能做的检查都做不了,值班医生只能给夏蝉开了一些止痛药,让她去挂点滴。施昱婕给她要了一张床,无论是等着护士拿药过来,还是陪她挂点滴的过程,她的脸上都只有一个表情,很是痛苦。
输完液,护士过来取针头的时候,医生顺道过来,说是因为没有做过任何检查,不能确定夏蝉是不是胃里面有问题,所以建议今晚留院,等明天一早再给她做检查。当时施昱婕就答应了医生,可是医生走后,夏蝉却趁着施昱婕帮她按着针眼的时候,用了能使出来的最大力气抓住施昱婕。
“怎么了?”施昱婕轻声地问。
夏蝉张张口,又将施昱婕拉近了一些,说:“带我回家。”
施昱婕觉得这事没有商量,干脆就站直了身。“刚刚医生说你需要留院观察,你没听到吗?”
夏蝉闭上眼,依旧紧皱着眉头。因为施昱婕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夏蝉只能抓着施昱婕的手不放,央求着:“我不想呆在这里,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施昱婕不理解,她明明这么痛,医院才是能让她减轻痛苦的地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与回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若要说来,可能话不少,夏蝉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那个力气去说那么说话,所以她没有回应施昱婕,只是好像一有力气就会叫施昱婕带她回去。
画室那个地方,有什么值得夏蝉这么不死心?除了顾荏之外,哪里还有别的?施昱婕想到这个,心里泛起一阵酸。
“你都这样了,回去做什么?”
这已经不是施昱婕第一遍问夏蝉,可是夏蝉每次被问起这个问题都只是不说话,因为不敢说。可是她不敢,施昱婕就帮她说:“是不是因为顾荏?你不说,是不是因为怕我生气,怕我一气之下就丢下你一个人在医院?”
夏蝉那么痛,却一直没因此掉过泪,偏偏是因为在这脆弱的时候被人看破了她在想谁,因为她想念的那个人,所以哭了。她不再说别的,只一味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求着施昱婕带她回去,她说她不痛了,真的不痛了,哪怕她仍旧面色如纸都这样求着施昱婕。
人在病中,总是希望可以得到自己在意的人的关心。即便夏蝉知道她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关心,可她仍希望明日一早便能见到顾荏,哪怕只是最平常地见到她,这样都足够了。
夏蝉一直努力不哭出声,却让眼泪不停地流。大颗大颗地泪掉在印着医院名字的枕头上,不一会儿浸出了一片水渍。施昱婕看了很心疼,像是就妥协了一样,弯腰靠近她,帮她擦眼泪,然后就那样抱了抱她,说:“你不要哭了,听话。我带你回去,马上就走。”
马上就